杀青宴之后, 邓瑾将罗筱接走了,让人给邓苏酥留了一辆车自己回家。
松岁寒今晚又喝了不少的酒,头有些发昏, 支在桌子上醒了醒神, 目光不自觉地环视一周。
她走了吗带着那个女人走了吗
松岁寒头昏昏涨涨的, 小辛赶紧扶着松岁寒起身, 小辛力气小,支撑不住松岁寒的重量,脚下一个不稳, 连带着松岁寒失衡, 直直的朝地上栽去。
突然, 一个大力扶着松岁寒将两人稳稳带回地面。
小辛偏头一看, 正是上午送花的那个白色棒球帽的女生。
“谢谢。”小辛扶着松岁寒, 偏头向她道谢。
邓苏酥将口罩摘下来, 冲着小辛微微一笑。
小辛登时睁大了眼睛, 已经忘记要扶着松岁寒了, 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指着邓苏酥,手舞足蹈“苏酥竟然是你”
邓苏酥一手环着松岁寒的腰,另一只手将松岁寒的手跨过自己的脖子, 方便她把重量移到自己的身上。
松岁寒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是邓苏酥,一下子从她身上弹出来,许是酒精作祟, 说话有些不过脑子,她甩开邓苏酥,另一只手指着邓苏酥的鼻尖,身形不稳, 摇摇晃晃地说“你别碰我。”
邓苏酥经过了一个月的冷静,对待松岁寒已经不是说什么就盲目地听什么了,如果放在一个多月前,松岁寒不让她碰,邓苏酥基本上就不再敢碰。
邓苏酥皱着眉毛,看了松岁寒一瞬,随即一把搂过松岁寒,搀着她下了楼。
身后的小辛都看傻了,苏酥什么时候这么勇猛了,敢对松姐如此,但是她莫名看着很爽是怎么回事。
她反应了一下,赶紧拿着松岁寒的包跟了上去。
邓苏酥搀着松岁寒下楼,松岁寒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邓苏酥听不大清,以为是酒后胡话,便没有在意。
她将松岁寒搀到自己车的旁边,等了一下小辛,待小辛跟上来之后,开口“你去和司机知会一声,我送你们回去。”
小辛点了点头,刚要抬脚出发,手就被一股大力拉了回来。
她低头看去,正是松岁寒的手。
松岁寒被邓苏酥扶着,迷迷糊糊地说“花”
小辛懂了,她轻拍着松岁寒的手,宽慰她“我知道的松姐,我现在就去拿花。”
松岁寒这才松手,邓苏酥想要将她扶进车里,但松岁寒就是站在原地不动,等着小辛回来。
邓苏酥无奈,陪着她等。
松岁寒看到小辛抱着她的花走回来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她手中的花,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一个毫无伪装发自真心的笑容。
邓苏酥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
松岁寒抽出手,从小辛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花,眉眼间都是醉醺醺的笑意,她轻柔地拨动了一下手中的花,调整一下位置。鼻端凑近,闭眼嗅了嗅。
邓苏酥心头软了软,环住松岁寒的腰,低头凑近她,轻柔地哄道“现在上车好不好”
松岁寒抱着花点点头。
邓苏酥扶着松岁寒的那只手发烫,好像捧着一个绝世珍宝一般,十分疼爱。
邓苏酥将她扶进副驾驶,之后为小辛拉开了车的后门。
邓苏酥上车后本能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松岁寒的身上,倏尔发现后座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顿时有些不自在。
小辛看到这一幕,突然觉得邓苏酥和松姐之间的氛围不太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邓苏酥轻咳一声缓解一下尴尬,驱车上路。
路上,松岁寒将鼻尖窝进邓苏酥的衣服里,手里仍然紧紧抱着花。
邓苏酥偏头看她,明明现在这么乖巧可爱,怎么刚刚就那么气人呢
“苏酥,你为什么穿成这样呀”后座传来小辛的声音。
邓苏酥压了一下帽沿,扯谎道“我现在已经不是松老师的保镖了,再出现在剧组不太好。”
小辛的心思在别处,遂没有深想。
邓苏酥将车停在小辛家楼下,小辛在车上看向四周,犹犹豫豫不敢下车。
“怎么了”邓苏酥看她这个样子不禁失笑。
“苏酥,你再往前开开吧。”小辛嗫嚅道。
邓苏酥疑惑,探头看向窗外。
没错呀,就是小辛家,她疑惑看向小辛。
小辛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说“你这车太好了,我怕邻居们看到”
邓苏酥没忍住笑了出来,又将车往前停了停。
“注意安全。”邓苏酥叮嘱小辛。
“苏酥,那就麻烦你送松姐回去了。”小辛客气道。
邓苏酥听到这句话一愣,随即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她本来对小辛如此的话有些不舒服,但以小辛的视角看,邓苏酥和松岁寒简单的雇佣关系结束了,便不再有送她的义务。
邓苏酥摇了摇头,偏头看向松岁寒。
松岁寒在副驾驶已经睡着了,许是睡得不踏实,眉头紧皱,眼皮总是乱跳。
邓苏酥确认松岁寒已经睡熟,才牵起她的手,捏了捏她细白的手背。
松岁寒的眉头渐渐舒展,咂吧一下嘴,睡得安稳了些。
邓苏酥轻笑了一声,死女人,怎么这么气人。
自己怎么就着了她的道了,邓苏酥无奈摇摇头,驱车离开。
到了松岁寒家楼下,她还没有转醒的趋势,邓苏酥将车灯关上,手搭在方向盘上,静静地看着松岁寒。
夜色下,松岁寒在副驾驶里,将鼻子埋在邓苏酥衣服下面,呼吸绵长。月光勾勒出女人的轮廓,美丽柔和。
她不说话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怎么一张口就那么惹人恨呢。每次都气得自己想咬她。
邓苏酥用眼神细细地描摹松岁寒的面庞,这张脸,怎么都看不够。
也不知过了多久,邓苏酥也没有去看时间,她贪婪地看着面前女人的容颜,希望时间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
良久,松岁寒终于醒了。
松岁寒一睁眼就发现四周黑漆漆的,太阳穴仍然隐隐作痛。
她慌张地低头看,看到花被自己稳稳地抱在怀里,才放心下来。
她想要伸手整理一下花瓣,倏尔,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脖子僵硬地慢慢向左看去。
邓苏酥仍然含笑看着她,女人刚刚清醒,可能酒劲未消,面色仍然红润,十分可爱。
“你看什么看”松岁寒扬起脖子,显然是还醉着,噘嘴嗔她道。
邓苏酥笑得更灿烂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可爱。
她扶额逗她“我就看。”
松岁寒将脸转过去,气鼓鼓地说“不让你看。”
邓苏酥咽了一下口水,嘴里有些发干,凑近她一点点沙哑道“为什么不让我看。”
“你不是,你不是给了别的女人微信吗”松岁寒突然转过来,本想质问她,可不知道邓苏酥什么时候凑过来的,俩人的鼻尖只有两公分的距离。
松岁寒那句话的最后几个字声音越来越小,她不自在地向后缩了缩。脸上的红晕更甚。
邓苏酥的眉梢微挑,拿出手机解锁点了两下,摆在松岁寒面前“加她之后的两分钟内我就将她删掉了。”
松岁寒本来没想看,但是没忍住,扫了一眼,扫一眼不要紧,她无意间看到邓苏酥有一个微信置顶,那个头像很熟悉,是一个抽象画,好像应该大概是自己。
松岁寒赶紧低下头,又看向窗外。
邓苏酥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没忍住伸手揉了揉松岁寒的发顶。眼中全是爱意。
爱这个词,感受到比听到更让人震撼。
松岁寒转头就融进了一个温软的目光中,她回望回去,一边挣扎,一边沉沦。
松岁寒突然觉得空气很闷,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最终她一咬牙,理智占了上风。
“我我我,我要回家了。”说台词一向流畅的嘴现在也开始结巴起来。
邓苏酥脑海里氤氲的绮念渐渐散去,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我送你。”
邓苏酥将松岁寒送到楼上,松岁寒乖乖巧巧地站在门边,借着楼道的灯看去,松岁寒的面色更加红润欲滴。
邓苏酥从松岁寒的包里翻出钥匙,开锁后又将钥匙放回包里,将松岁寒送进屋里。
她站在门外,松岁寒面对着她,邓苏酥看了一眼酒柜,和上次自己来没有多大出入,嘴角微微上扬。
“一会儿回去早点睡。”邓苏酥又摸了摸松岁寒的头发,松岁寒点点头,但还是不动。
邓苏酥看她,咽了一下口水,上前一步,隔着花抱住了松岁寒。
虽然这个姿势很奇怪,但足矣让邓苏酥的心悸动不已。
她怕松岁寒听到她不平稳的心跳声,遂匆匆退了出来。
松岁寒像个孩子一样冲她笑着“晚安。”
“晚安。”邓苏酥笑着答。
松岁寒慢慢地将门关上,邓苏酥仍然没有回神。
虽说松岁寒喝酒对身体不好,但是她醉酒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邓苏酥失笑,差点蹦起来走向电梯
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松岁寒脸上纯真的笑慢慢敛去,哪有半分醉酒的迹象。
她清洗出来一个花瓶,盛了一半的水,小心翼翼地将花根斜剪一下,插进花瓶中。
她坐在沙发里,抽出一根烟,也不点着,就只是放在嘴里叼着,看着花瓶里的花。
杀青宴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吧。
松岁寒发现自己越来越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今天的佯装醉酒,就当最后的放肆吧。
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点进朋友圈,发了一张仅自己可见的动态,检查了两遍,确认是仅自己可见,才收回手机,进卧室洗漱
邓苏酥回去的路上,放了一首音乐,不自觉地摇摆起来。
她很开心,虽然松岁寒今天的话让自己很生气,但是后来她隐隐感觉松岁寒在吃醋。
这是不是意味着松岁寒并不是完全不在乎自己呢。
她哼着歌,驰骋在夜色中
真正的喜欢,并不是一腔孤勇,毫不犹豫的。
或许患得患失,阴晴不定才是喜欢一个人的常态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没写到火葬场,或许明天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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