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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是她的神
    “在干吗”邓苏酥穿着粉色睡衣, 擦着头发过来和松岁寒说话。

    松岁寒一抬眼,柔和的灯光下站着一个女人,是四年前亲手救下她的女人。

    松岁寒怕手上一个不稳, 将衣服熨坏, 先将熨斗放好, 回过头来继续看着邓苏酥。

    她用眼神细细地描摹着邓苏酥的每一寸肌肤,邓瑾以前说邓苏酥就像匍匐在自己脚下的小猫咪, 等待自己来摸。可如今, 松岁寒倒是觉得邓苏酥才是自己的神明, 给自己生的希望的神明。

    邓苏酥见松岁寒看自己出神许久,主动过去抱住松岁寒,将下巴抵在松岁寒的肩膀上“怎么了”

    女人带着沐浴后的清香扑进了自己的怀中, 松岁寒慢慢地将手拍在邓苏酥的手背上, 紧紧搂住。

    “嗯”邓苏酥又在松岁寒的耳边唤了她一声。

    “四年前, 你就是穿这个衬衫把我救下来的吗”松岁寒小声嗫嚅道。

    邓苏酥看了一眼熨板上的衬衫, 思索了一会儿,实在没有太多印象,如实道“我记不大清了。”

    “等你有时间穿这件衣服给我看看好不好”松岁寒小声询问道。

    “我现在就可以穿给你看的。”邓苏酥低头看着松岁寒。

    “现在太麻烦”

    松岁寒还没说完话, 邓苏酥上前一步将衬衫搭在自己的臂弯里,用食指勾了勾松岁寒的鼻尖“我去客房换一下衣服, 很快。”

    松岁寒双目看向地面,点了点头。

    邓苏酥走出了房间, 松岁寒一个人在卧室里来回踱步, 心里躁动不安。

    每一秒都好似被无限拉伸延长了一般,松岁寒感觉邓苏酥再不回来,自己就要在这个小房间里窒息了。

    门把手终于被按动了,松岁寒急切地往门的方向看去。

    一瞬间, 光影交错,时空重合。

    松岁寒紧紧盯着邓苏酥的衬衫,一步一步地移向她。她离邓苏酥越来越近,终于到了伸手就能触碰到的距离。

    松岁寒滚了滚喉咙,手颤抖地抬起来,从下到上摸到邓苏酥靠近胸口的纽扣。

    松岁寒的食指寻到了两个纽扣之间的缝隙,颤抖着轻轻一拨。

    当她看到邓苏酥胸口上的伤疤时,眼眶瞬间通红欲滴。

    她压抑着情绪,慢慢将食指靠近伤疤。

    当触碰上的一瞬间,指腹上传来的凹凸感让自己的心瞬间漏跳。

    松岁寒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紧紧地抓住邓苏酥的领口,扑进邓苏酥的怀里呜咽着。

    “邓苏酥谢谢你。”松岁寒趴在邓苏酥的怀里小声哭泣着。

    邓苏酥看到松岁寒哭,心疼的不得了,她抱住松岁寒,轻拍着她的后背“我在呢,我一直在呢”

    松岁寒闭着眼睛哭的时候,脑海中一直回想着从小到大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小时候母亲抛弃爸爸和自己跑了,爸爸整日喝酒拉着她哭诉,上学时自己也因为妈妈的事情而被孤立,好不容易考上电影学院父亲还突然生病,她借遍了所有的亲戚,每天打好几份零工给父亲筹治疗费,中途被男友背叛差点失身,在剧组跑龙套每天几乎吃不上饭,被一个小的经纪公司签上,整天当自己是挣钱的木偶,分到自己手里时也没多少钱,但是勉强是够维持父亲的治疗了。

    在之后自己没有用任何人的帮衬在娱乐圈闯出了一条路,可是路上遍布荆棘,这条路上,有太多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扔刀片

    哪怕松岁寒再坚强,她也是个人,她也是个女人,她会害怕,会疲惫,会无措

    可上天唯一补偿她的事情就是将邓苏酥再次带到自己的身边,这是她唯一能感受到美好的事物了。

    她不能将邓苏酥弄丢,绝对不能。

    邓苏酥看着松岁寒在自己怀中哭,心碎得一塌糊涂,她用手轻轻揉着松岁寒的头发,一点一点宽慰着她的情绪。

    许久,松岁寒退出了邓苏酥的怀抱,她伸手打算擦擦眼泪,邓苏酥的吻便落了下来,一寸一寸地吻去了松岁寒眼角的泪水。

    邓苏酥双手托着松岁寒的脸,柔情地看着她,仿佛读懂了她的万般委屈“松岁寒,没事的,都过来了,以后有我。”

    “以后有我”

    松岁寒曾经觉得这个词离自己很遥远,现在依旧遥远,但是她觉得,如果自己努努力甚至于拼命,也不是不能达到

    松岁寒突然想到自己刚刚会不会将邓苏酥的衬衫哭脏,她赶紧退了一步,果真看到了衬衫上有自己的泪水还有被自己抓皱的地方。

    “快换下来,我去洗。”松岁寒慌张道。

    邓苏酥捉住了松岁寒慌乱的手,捏了捏“不急,衣服明天洗,你先去洗澡。”

    松岁寒看着衬衫犹豫着。

    邓苏酥另一只手托住了松岁寒的脸颊,将她的目光和自己的视线对上“去洗澡,乖。”

    松岁寒看着她深邃的眼眸,思忖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邓苏酥将剩下的衣物简单整理了一下,拉开了松岁寒的衣柜,看里面被衣物填充得满满的,心里也跟着快活起来。

    她刚躺在床上打算看会书等松岁寒,浴室的门便被打开了。

    “这么快”邓苏酥惊讶地看着松岁寒。

    松岁寒的头发往下滴水,她避开眼神,点了点头。

    “我帮你吹头发。”邓苏酥将书合上,下床去找吹风机。

    松岁寒杵在原地,看着邓苏酥的一举一动。

    邓苏酥回来将她按在梳妆镜前的凳子上,先用干毛巾将表面大概的水擦了擦,又小心地给松岁寒吹头发。

    松岁寒紧紧盯着镜子中邓苏酥的动作,中途邓苏酥因为角度问题换了一次手,松岁寒立马开口“是不是累了,我自己来吧。”

    邓苏酥抬眸看了她一眼“小瞧谁呢,吹个头发就能累到我”

    邓苏酥给松岁寒吹靠近脖子的那一片头发时,发现了什么,她暂时将吹风机关掉,抽出了一张纸抽,轻轻地揩去松岁寒后颈上残留的泡沫。

    邓苏酥将吹风机重新拿起来,接着将松岁寒的头发吹干。

    邓苏酥将地上的头发清理干净后,抱着松岁寒上了床。

    “下次洗澡不要那么急,慢慢洗嘛。”邓苏酥面对着松岁寒躺着,看着她的双眸。

    松岁寒乖巧地点头。

    她看了邓苏酥一会儿,慢慢靠过来,抱住了邓苏酥的腰,头抵在邓苏酥的胸口处感受着她强而有力的心跳。

    她用手指穿过睡衣摩挲着那处伤疤,清了清喉咙,抬头问道“这道疤怎么弄的”

    邓苏酥让松岁寒躺在自己的臂窝里,玩着她的头发,看向窗外“那时候和夏哥出去,走到一个胡同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呼救声,我们俩就过去了,夏哥让我先走,我当走的时候留意到了夏哥的眼神,怪怪的,我将那个女人送出去以后不放心,赶紧折回来看夏哥,我当时看她什么都不做,等着对面那个人的刀过来刺她,我吓坏了,赶紧跑了过去。”邓苏酥哪怕是现在说仍然心有余悸。

    “所以你替她挡了一刀”松岁寒追问。

    “嗯。”邓苏酥点了点头,“如果当时我不过去,夏哥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松岁寒现在想想都后怕,她后怕的是邓苏酥,如果当时刀口偏一点,自己是不是也看不到她了。

    邓苏酥感觉到松岁寒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角,她低头亲了亲松岁寒的额头,宽慰她“没事的,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我们都好好的。”

    “夏衿她,对你很好吗”松岁寒小心地问。

    “夏哥她对我特别好,很宠着我。”邓苏酥怕松岁寒误会,特意补充道,“我只把她当姐姐。”

    松岁寒偏头将自己不小心溢出来的泪水蹭在枕头上,没让邓苏酥发现。

    “睡觉吗”邓苏酥低头问。

    “嗯。”松岁寒点了点头,赶在邓苏酥起身之前将灯关上了。

    黑夜中,松岁寒紧紧地攥着邓苏酥的衣领,艰难地入梦

    “松岁寒,你对我一点也不好,我不要你了。”

    “和你在一起太累了,什么事情都要我做。”

    “你配不上我,你走吧。”

    “”

    松岁寒紧紧皱着眉头,艰难地摇着头“不要,不要走”

    “不要。”

    松岁寒的梦话将邓苏酥喊醒,她赶紧起身把灯打开,紧紧地抱着松岁寒“不怕不怕,我在。”

    松岁寒在邓苏酥怀里挣扎,眼泪疯狂地涌出。

    邓苏酥托着松岁寒的脸,轻柔地唤她“松松,松岁寒。”

    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终于,松岁寒睁开了眼睛,泪眼滂沱。

    她一睁眼就看到邓苏酥柔情地看着她,立马更委屈了,她鼻子和眼睛酸得发红“酥酥,是你吗”

    “是,我在呢。”

    “你不要走。”松岁寒边说边哭。

    邓苏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没有一点空隙,轻拍着她的后背“我在呢,我不走,我永远都不走”

    松岁寒终于在邓苏酥的怀中艰难地进入第二次睡眠,邓苏酥并未将灯关掉,一直守着她直到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很舍不得让松岁寒经历这些,但是她现在的感情是必须要经历成长的,命运这个东西就是这般如此,这般弄人,有的人一辈子顺风顺水,平安喜乐,有的人上天非要她经历点什么,好似见不得她一点好。

    世人皆不满于平淡,不甘于平庸,平庸不知何时被人定义为一个贬义词,遭人唾弃,可它只是寻常而不突出的意思。平平淡淡或许是一个人最大的福气。

    说多了,大家看文就好,不必理会我的碎碎念。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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