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真是你呀。”丁辉歪着嘴一笑,下巴遍布胡茬,一脸油腻, 头发几乎遮住眼睛, 泛着油光, 头皮有一道白色的疤,上面没长头发。
松岁寒瞳孔放大, 呼吸急促, 本能朝后退去。
“松老师如今混得不错呀。”丁辉一手叉腰, 一手摸着自己的胡子,步步紧逼。
松岁寒突然被一个石子绊了一下,身形不稳, 朝后栽去。
突然落进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中, 松岁寒疯狂地往怀里钻。
邓苏酥紧紧环住松岁寒, 眼光如刀, 极其冷冽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丁辉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双眼瞬间瞪大“是你。”
邓苏酥看到男人头上的刀疤, 联系着松岁寒的反应,很快就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四年前欺负松岁寒的人。
邓苏酥将松岁寒护在身后, 面无表情阴冷地看着男人。
丁辉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女人,这个坏他好事, 毁他前程的女人。
但他见识过她的身手, 不敢跟她硬碰硬。
“哟,这不是新闻上的那个邓二小姐嘛,你俩真搞同性恋呀,够恶心的。”丁辉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邓苏酥攥紧了拳头。
“干吗, 要打人啊,这可是法治社会,你现在打我一拳明天就能进局子。”丁辉一连往后退了几步。
邓苏酥面若寒霜,握紧拳头逼近,倏尔感觉衣角被轻轻拽着。
她回过头来,看到松岁寒把头压的低低的,浑身颤抖,拽着自己的衣角,嘴里喃喃道“不要”
邓苏酥退回来,一手圈过她,把她往怀中带“不怕,我在。”
毕竟是在校门口,两个人又是公众人物,丁辉好像料定邓苏酥不敢动他一样,笑得更放肆了。
他看着躲得跟鹌鹑一样的松岁寒,心中更加怨恨,想借此报复。
“邓,二小姐。”丁辉邪魅一笑,“你以为你怀中的人多干净吗”
“我告诉你,她在床上的样子贱得很,她当时跪在我身前给我口的时候,真她妈sao。”
还没等丁辉说完,邓苏酥一个横踢过来,丁辉跪在地上扶着下巴喊“来人啊,打人了,没有王法了”
邓苏酥不吃他这一套,她跨步过去,又踢了一脚,丁辉整个人趴在松岁寒面前。
邓苏酥脚踩在他肩膀上,蹲了下来。
丁辉脸蹭在地上,突然感觉脖颈上抵着一个尖锐冰凉的东西,寒得他一颤。
“你猜。”邓苏酥嗓音沉郁沙哑,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猜猜它离你的动脉有多远。”
丁辉感觉那冰凉之物在自己脖间游走,最后停留在一处,和自己的脉搏同步。他浑身一颤。
“饶饶命。”丁辉开始害怕。
“我女朋友可没说让我饶了你。”邓苏酥脚下用力。
“疼”丁辉感觉自己的肩膀都要碎了,“松岁寒,啊不,松老师,对不起对不起嘶。”
“现在能放了我吗,疼”
邓苏酥没放手,而是抬头看着松岁寒。
松岁寒眼眶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她瞪大眼睛,一点一点挪过来。
邓苏酥拽着丁辉的脖领将他薅起来,让她跪在松岁寒面前。她本来想拽头发的,但是她嫌脏手。
松岁寒弯下腰来,右手用力一挥。
一声响亮的巴掌打在丁辉脸上,丁辉身形不稳,偏头跪在一边,又被邓苏酥拽了回来。
“丁辉,我松岁寒当年对你不好吗”松岁寒眼眶中全是泪,目光寒凉,“你一点良心都没有吗”
啪的一声,松岁寒又抽了他一耳光。手止不住地发抖。
“当年我那么难的时候,我也没委屈到你分毫,你的吃喝都是我供的。你说你想吃火锅,我立马带你去吃,大不了我打工到凌晨。”
“那你知不知道我连一碗炸酱面都舍不得吃。”松岁寒越说情绪越激动。
“而你呢,你都干什么了。你把我骗到饭店,给我酒里下药。”松岁寒嘶吼着,“我亲眼看着我的男朋友背叛我,将我卖给别的人,你配做个人吗”
松岁寒眼中布满血丝。
邓苏酥身侧的手紧紧攥拳,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中。
远处传来警车的声音,周围群众报了警。
警车上下来一队人,邓苏酥松开手,站了起来,也扔掉了刚刚抵在丁辉脖子上的钢笔。
钢笔滚到了一个警官的脚下。
警车上最后下来一个身着特战服的人,低头看到脚边的钢笔,当她抬眸看到邓苏酥时步履一顿,立刻立定站好。
邓苏酥抬头时也惊讶一瞬,但只是朝她点了点头。
“你好,警官同志,这个人四年前强奸未遂,交给你了。”邓苏酥故意避开松岁寒,压了压声音。
“是好的。”警官站得更板正。
“辛苦了。”邓苏酥最后朝她点了点头,护着松岁寒离开了。
两个人回到车上,邓苏酥替松岁寒系完全带。
松岁寒神情木讷,她看到邓苏酥俯身过来抽动自己旁边安全带时,立马抱住了她。
“酥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松岁寒带着哭腔,声音颤抖,手臂用力收紧。
邓苏酥回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安抚“我知道,我知道”
邓苏酥一直等松岁寒情绪平稳之后,才缓缓退出来,将自己的外套盖子松岁寒身上。
松岁寒满眼泪痕睡了过去,眼皮仍然抖动。
邓苏酥重重吐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今天受到的冲击不小,她需要缓一缓。
车稳稳停在松岁寒家楼下,邓苏酥熄火后静静望着松岁寒,等着她醒来。
不多时,松岁寒眼皮剧烈跳动,猛地惊醒。
邓苏酥没给她反应时间,直接稳稳地将人搂入怀中。
松岁寒在爱人怀中平复着呼吸。
等松岁寒平复好了,邓苏酥带着她回到了家。
两个人躺在床上,邓苏酥搂着松岁寒,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轻抚她的情绪。
松岁寒依偎在她怀中,良久,薄唇翕动“酥酥,对不起。”
邓苏酥捉过她的指尖,在唇边啄了啄。
松岁寒接着说“今天那个人叫丁辉,是我的前男友。”
“我们是大学谈的恋爱,那时候我懵懂无知,以为遇到了真爱。很快我就陷了进去,他生活费不多,有时会和我抱怨,我就从牙缝里挤出点钱来。”
“有一天,他想吃火锅,我硬是凑出钱来带他去吃,我记得那晚,我为了挣回这点钱,打工到早上五点。”松岁寒垂眸,声音有些沙哑。
“就是你今晚说的学校旁边的火锅店”邓苏酥适时插了句嘴。
松岁寒点了点头,接着说“我那时候忙着挣钱,没多少时间陪他,但是我总会尽力在别的地方弥补。”
“有一天,我正在饭店刷着盘子,接到了他的电话,他告诉我有一个剧组可以给我拍戏,有钱赚。”
“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挣钱,什么都没想,回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拿上简历就赶到了那个饭店。为了赶时间我还破天荒地打了个出租车。”
“到了饭店时,丁辉让我陪他们喝酒,为了挣钱我咬牙喝了很多很多杯,但是我万万想不到,他在我酒里下药,我没了力气,他们就开始扯我的衣服。”松岁寒声音颤抖,她在一点一点揭开自己的伤疤。
邓苏酥握住了松岁寒的手腕,偏头亲了亲松岁寒的唇角“这些不着急说的,我们可以以后”
松岁寒摇了摇头,她愿意将自己的伤疤给邓苏酥看,如果不将那些烂掉的肉切掉,这个伤永远也好不了。而邓苏酥就是她的药。
“我当时拼命地挣扎着,他们把我逼到地上。丁辉蹲下来看着我,说”松岁寒哽咽了一下,“说我贱,他说我是因为和别的野男人上床。”
邓苏酥呼吸都开始发抖,她紧紧握拳,艰难地听着。
“他们来扯我的衣服,我拼命抵抗,发了疯地喊,胡乱踹着。”
“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门突然间开了。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听到酒瓶破裂还有桌椅摩擦的声音。”
“过了不久,我就已经被抱紧一个温暖馨香的怀中。”
松岁寒擦了一下眼泪“我没有力气抬头看她,只能透过衬衫间隙看到她胸口处的刀疤。”
“从此,那道疤深深地烙进了我的心脏。”
“第二天,我在旅店醒来,我惊慌地坐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是完完整整地在我身上。”
“我本能去找手机,就看到上面贴了一张字条。”松岁寒带着鼻音,笑着问邓苏酥,“你猜你写了什么。”
邓苏酥咬紧牙关,极力忍住眼中的泪水“我记不大清了,大抵是安慰你的话吧。”
松岁寒轻笑一声“那张字条,我反反复复看了四年,我甚至能记下每个字的每一笔。”
“字条的原话是放心,你没有受伤,不知道你家在哪,冒昧的送你到了酒店,房费已经付完了,以后一个人出来小心点。”
“我将它小心翼翼放进包中,从那以后,我就彻底和过去告别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忙了一天,嘤,来晚了感谢在20210818 16:59:4020210819 23:01: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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