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有心理准备, 楚凝在看见这件肚兜的时候也心尖一颤。要他穿着这个求谢珩,他实在是做不出来。
可是若他不答应,恐怕谢珩也不会帮晏清兄长。
楚凝拿枪的右手从未如此颤抖过, 却在今日颤抖得几乎拿不起面前的这一小块布。他抬头望向谢珩, 那人正坐在榻上, 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 忍得额头青筋毕露。
既然他已经嫁给谢珩, 早晚都会有这样一日,他拖与不拖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在那个漆黑的绝望的夜里,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楚凝拿起鲜红的肚兜,缓缓地, 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屏风的另一边。虽然他已经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却还是没那个脸面在谢珩面前换衣裳。
只不过初秋的小屏风是一层纱, 看起来能挡住风光,实则却让风光若隐若现, 更加隐秘微妙。
谢珩望着屏风后的佳人, 喉头猛地一动。他连忙低下头去,装作若无其事的去锁上刚刚被楚凝踢开的门。
屋子里信香的浓度随着楚凝的动作越来越浓,浓得让楚凝心惊。他从未经历过这些, 只靠想象就觉得头皮发麻。
换下来的衣物被他挂在了屏风上,此时此刻他身上只有一件亵裤和一件鲜红的肚兜。肚兜这种东西, 他从三两岁后就再也没穿过, 没想到今日
他闭上眼睛在屏风内犹豫良久, 走了十几个来回也不敢出去。然而屋子里信香的味道越来越浓郁, 让他双腿酸软,若是再不出去,他怕是要坐到地上。
楚凝深吸了一口气, 闭上眼睛缓缓走出屏风。
那一瞬间,信香浓郁得宛若实体,直冲冲地向他扑来。
谢珩猛地站起来,几乎就要按捺不住自己。面前的佳人肌肤白皙细腻,鲜红的肚兜映得肌肤瓷白,更显诱惑意味。两条纤细的红绳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更添魅惑之感。
“过来,楚楚。”谢珩的声音沙哑地不行,他向楚凝招手,甚至往前迎了两步。
极度的羞耻让楚凝羞得浑身泛粉,他一步一步走到谢珩面前,被谢珩直接抱进了怀里,紧接着双脚离地,落到了床上。
他身上还穿着亵裤,露出一双纤细修长的脚腕,上边的两个镯子还听话的没有摘下来,乖巧地挂在上边。
谢珩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两只小铃铛,直接挂到两个镯子上边,顿时只要楚凝微微一动,两只小铃铛就会叮叮作响。
“不摘下来”楚凝听到铃铛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床里缩,想要让这个羞耻的声音消失掉。然而他刚要往里爬,就被谢珩抓住了脚腕,被猛地拽回来,被迫趴在谢珩腿上。
“楚楚到了这个时候,恐怕是跑不掉的。”谢珩的声音恍若贪欲的恶魔,他的手拉扯着白净的脚踝,每当楚凝挣扎向前,就会被扯回来。
像是一只天真无邪的小猫逗弄着自己的食物。
这食物不仅能吃,还甚是秀色可餐。
谢珩放开了已经被握红的脚踝,微微俯身贴近楚凝的耳边,因为信香的缘故,仅仅是温热的呼吸就能让楚凝颤栗,温柔的亲吻几乎能让楚凝喜极而泣。
这是乾君天生的,对坤君的控制。这种控制甚至不需要谢珩做什么,楚凝就会开始渴望与谢珩接触。
谢珩深吸一口气,把最后的幕布扯碎。
“楚楚”谢珩缓缓抬起楚凝的脸,望着他微红的有些迷惑的眼睛,“今日我这杆枪,偏要归进你的鞘里。”
“无论如何,楚楚你都只能受着。”
长明在镜湖外边守着,望着湖心小筑一直亮着的灯火,心情异常沉重,几乎就要落下泪来。他背了一遍楚家家谱,自家少爷还没出来,背了三遍,也没出来,背了十遍也没出来。
他守在外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知翡这边则与长明完全不同,这边高高兴兴地去准备夜宵和热水。厨房里鸡丝燕窝已经炖在锅里,用热水煨着防止凉了。还准备了时兴爽口的饭菜,点心。里里外外都照顾到,就差把小小少爷的尿布准备出来。
这一幕幕刺激得长明五味杂陈,几乎要跳湖。
不过知翡也是白准备了,这两位爷这半日一夜根本就没出来。中间知翡怕少爷和夫人会饿,端了好消化的粥菜过去,谁知刚走到一半就闻到好大一股子信香的味道,强忍着把膳食送到门口,连句话都没说出来就被熏了回来。
第二日清晨
屋子里被折腾得一团糟,午休用的小榻上撒满了乱七八糟的衣裳,榻上的垫子散乱在地上,上面还有白糊糊的污渍。屏风已经倒了下去,上边的纱都被划破。
灯笼里的蜡烛已经燃烧殆尽,只余红色的烛泪。旁边的窗户微微敞着一丝缝隙,勉强透进来一点新鲜空气。
屋里正中央的大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不停的摇晃着。床头价值不菲的层层叠叠的幻月纱被扯下来不少,只留下薄薄的几层,隐约能看到床上的风景。
楚凝的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呜咽着,趁着谢珩放松警惕的时候拼进全身的力量往前爬了一段。
白玉一样的的胳膊探出帘外,上面还绑着数条红色的丝带,他一动弹,清脆的铃铛声音叮当作响,仿佛一道轻灵的音乐。
然而他的指尖刚扒住床头,立刻有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蹭过乌黑秀丽的长发,把刚刚见到阳光的手给强硬地拉了回来。
顿时纱帘内传来一声呜咽声,过了没多久所有的声音都销声匿迹。
楚凝觉得自己怕是去了大半条命。他躺在床上,感觉浑身酸痛得要命,就连一根小手指都动不了。他只想安静的躺在床上,不受任何人的骚扰。
然而身上的汗渍太过粘腻,只能被谢珩抱着去清洗沐浴。此时的他毫无心思想其他的,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这一睡就是一整个上午,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都已经收拾好,他身上也干净清爽,就是浑身酸痛得要命。谢珩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之前的小榻上喝茶,看到他醒过来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里充满了天真和无辜,但是因为昨天晚上的兽行,楚凝已经完全识破他的真面目,绝对不会被这种无辜的表演欺骗到。
楚凝委实不想理睬谢珩,便只好转过身背对着谢珩闭目养神。
说起来他其实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与徐承玄刚成婚那时候,徐承玄只当他是个关系一般的弟弟看待,后来关系恶化,便是最后一丁点温情都没有了,更别提什么亲密举动。
他所有的少的可怜的经验都是谢珩的。经历这样激烈深入骨髓的交流,让楚凝只要想到乾坤交合之事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抬眼看榻便会想起谢珩,低头看地面,也会想起谢珩,甚至于窗边,镜子旁,书桌前都会想起谢珩。
他实在是怕了谢珩了。
不过唯一万幸的是,谢珩没有标记他。楚凝摸着自己颈后的小小的凸起,躺在床上胡乱地想着。不让标记是他说的,也是谢珩亲口答应的。不知道是不是坤君的本性缘故,心中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
不过说起来楚凝躺在床上望着墙微微一怔。乾君作为世间万物的天选之人,易感期是很容易度过的,甚至只需要吃几颗药就可以完全免除这些效果。
那昨晚楚凝诧异地回头看谢珩,发现这人正悠哉悠哉的喝着茶。他揉了揉眼睛,仿佛看到谢珩变成了一只狡猾的满口谎言的小狐狸,此时正志得意满地舔爪子。
楚凝呵,男人。呵,乾君。
在湖心小筑休息了半日,楚凝这才勉强穿上衣裳准备打道回府。因为来时候的衣服已经脏污不堪,只能换上谢珩准备的衣裳。
谢珩准备的衣裳倒也不是不好,是时下京城公子哥中最流行的样式。不过楚凝觉得委实是有些骚包,尤其是那条白色腰带,系得极紧,把腰线全都勾勒出来,让习惯了宽松衣裳的他委实不习惯。
穿完衣裳,知翡又呈上来煮好的鸡丝燕窝。楚凝确实饿得不行,连着吃了两碗才觉得有点力气。这时候才见到了长明。
长明哭哭啼啼地,眼睛都肿了。
楚凝自己还不舒服得很,只好胡乱的哄了两句长明,这才得以坐上马车。
谁知楚凝这边刚要走,谢珩眼疾手快地扒住车门,直接窜上了马车,坐到楚凝身边。
“你你又要做什么”楚凝惊慌失措地抵在车厢墙壁上,惊恐地盯着谢珩。
这个时候长明才和知翡告别完毕,准备驾车。
“楚楚真是无情,雁过拔毛,睡过就走。”谢珩靠在车厢里,笑意盈盈地望着楚凝。他伸手去拉楚凝的手腕,被楚凝躲了过去。“即便楚楚如此无情,我也该送楚楚回家。”
“不过嘛楚楚可不要说话,万一被长明看到,在大街上闹起来,可就不好了。”谢珩说这话的时候缓缓靠近楚凝。
一开始靠近时楚凝警惕又戒备,他看到谢珩半天也没动作,才放松下来,结果被面前的青年一口咬住脖子上的嫩肉,狠狠的吸了一下,白皙的肌肤立刻出现一个紫红色的印子。
楚凝瞪大双眼,他没想到谢珩竟然能下流到这种程度。可偏偏他对这种耍流氓的行径无可奈何。
毕竟更深入的他们也不是没有。
楚凝愣了一下,半晌没想出来到底该怎么收拾谢珩。最后愣了半天,只能不了了之。美得旁边的谢老狐狸美滋滋地舔毛。
从北郊往城里路不算近,期间会经过不少地方。刚进城里,楚凝的马车就被拦了下来。
是巡京队的一位分队长,姓赵,年纪也不大,平日里对楚凝甚是仰慕。
“请问是楚将军在车上吗”赵分队长下马而来,站在车驾面前躬身行礼。“听闻您今日告了病假,属下冒昧问一句将军身体如何营里的弟兄都甚是担忧。”
楚凝这时候才想起来今日并不是休沐,现在已经是午后,他完全忘记上朝和公务。赵分队长说他告假,恐怕是知翡的手笔。
他本不欲骗人,不过很多时候一个谎言会更加合适。于是他掀开侧面的小帘子,探头回了一句无碍。
他掀的幅度不大,正好能把车里另一个人掩藏起来。
“那便好。”分队长脸上仍有担忧,“弟兄们都甚为担忧,还请将军好好保重身体。”
楚凝微笑着点了点头,紧接着表情凝固在脸上
因为谢珩在车里缓缓地凑近他,伸手隔着衣物轻轻的抚了一下他的腰。纤细的腰肢被紧绷的腰带束着,上边还有红色的掐痕。
那一瞬间,楚凝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昨晚,脸上顿时通红一片。可他又反应过来此时正在外边,下意识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失态。
“将军您您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大对,是不是病还没好”外边的分队长明显看到楚凝变了脸色,不疑有他,只是以为是楚凝还在病中。
随着分队长的声音,谢珩又开始在车里作恶。他的手甚是不老实,作弄得楚凝面红耳赤,甚至不顾被发现的可能回头恶狠狠地瞪了谢珩一眼。
然后他转到分队长面前还是一脸温和。“大约是受了风吧。”
“既然将军还在病中,下官不便打扰,还请将军保重身体,早日康复。”分队长是个通透人,心中知道该走,便匆匆告辞。
楚凝放下帘子,一偏头就能看到谢珩心满意足的笑容。他冷着脸敲了敲车厢,紧接着长明似乎收到了什么指令,驾着马车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子,然后停下。
谢珩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楚凝歪着头,嘴角微微带着笑意。
然后一脚把谢珩给踹了下去。
谢珩没有防备,昨晚易感期消耗了他大部分的警惕心,再加上楚凝美惑,导致他直接一骨碌摔到车外,再伸手一撑,被迫跳下了马车。
他这一跳没怎么,倒是把长明吓了一跳。看到谢珩竟然也在马车上,瞪得眼珠子都要跳出来,第一反应是挽袖子想要揍谢珩一顿。
大约是后来反应过来打不过,于是连马车都没停下,飞快地驾车离开,不给谢珩上车的机会。
谢珩也没有上车的意思,只是现在原地目送楚凝离开。等马车走远之后,谢珩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玉瓶,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甚至打开封口闻了一下。
这个玉瓶是谢珩趁着楚凝睡觉的时候收拾东西捡到的。这东西只要一闻便觉得心神荡漾,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楚楚身上不会平白无故出现这种东西。
只能是有人给他的。
“少爷。”知翡突然从巷子里钻出来,恭恭敬敬地向谢珩行礼。“马车备好了,就在巷子里。”
谢珩点点头,慢条斯理地向马车的方向走去,顺带问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清查反动书籍一事几乎可以断定是端亲王做的手脚。”知翡低声汇报道“一是本次清查的大部分都是中立党和燕亲王一脉,无一人是端亲王一脉。二是古玩街背后收益人应该是端亲王,古玩街里藏匿着印书坊,可以制作打量反动书籍。三是”
说到这里知翡犹豫起来。
“怎么”谢珩回头望着知翡,不太清楚知翡为何犹豫,“你尽管说就是了。”
“三是这可能是针对夫人下的陷阱,明着要让夫人踩进去。”知翡犹豫一下才说道。
“怎么说”谢珩的声音陡变,眼睛微眯,甚至没控制住力度把手中的玉瓶直接捏碎,里边的药丸也碎了一地,看得知翡如芒刺在背。
“前日下朝后端亲王曾拦住夫人说话,说完夫人脸色变了直接赶到林府。林府管家哭诉一通,后来夫人也曾去过端亲王府,但是却被拦在外边。据线人说说门口守卫似乎给了夫人什么东西,要夫人准备好了再来。”知翡低着头,生怕被谢珩抓住机会朝他撒气。不过他也怕主子的气撒不出来,气坏了身子,所以也没有躲闪。
“这倒是很有意思。”谢珩说这话说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他把手里的碎渣随手一扔,冷笑一声便翻身上了马车。
“那咱们”知翡不知道自家少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把印书坊的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谢珩斜睨了一眼知翡,然后轻声说道,“这件事你亲自去办,不要祸害无辜百姓,但是事情一定要闹大,闹得人声鼎沸,流言四起,明白吗”
“奴才明白。”知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楚凝回到家中最先做的就是沐浴更衣,因为身体酸麻不适,他身上粘腻得过分,还有身上大大小小的红痕也让他十分的不自在。
现在只要他一想到谢珩,心里和身体就不由得颤栗起来。他这二十多年以来在情爱方面是一块大白板,偏偏第一次就这么浓墨重彩,委实吓到他了。
楚凝寻思着是不是应该让长明搜罗点清热降火的药偷偷喂给谢珩,试试能不能降降欲火。不然他一个将军常常腰膝酸软,委实有些丢人。
沐浴之后楚凝回床上睡了一会儿,午后起来觉得身子好了不少,想起今日已经告假,便在家中读书写字,顺便差遣长明去大理寺问问晏清兄长的情况,一整日过去的也快。
谁知第二日还未曾上朝,长明一大早就急急忙忙送过来消息。
彼时楚凝才起床,长明顾不得其他,直接推门闯了进来。
“长明,怎么了,做什么如此慌乱”楚凝没什么脾气,没有就此发落长明,只是觉得好奇。
“呼少爷出大事了”长明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拿起茶杯灌了一口才勉强道“今日天还未亮,古玩街上有一家印书坊前吊死了一个人。”
“古玩街上”楚凝微微一愣,若有所思。“我记得那条路旁边就是早市,突然出现一具尸体,恐怕会引起骚乱。”
“已经引起骚乱了。”长明急急忙忙地说,“不过凌晨是守卫最松懈的时候,没人看见也实属正常,巡京队值守的已经过去处理现场,分队长派人过来问您的意思。”
“那动作快点,我过去瞧瞧。”楚凝加快了动作,随意选了一套烟灰色的衣裳穿起来就走。
因为事态紧急,楚凝直接骑马到京兆尹府。等他到的时候京兆尹府外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多是早市上看热闹的平头百姓,都在外边议论纷纷。
楚凝勉强挤进府去,看到府尹正独自在大堂里面来回踱步,四下无人伺候,急得满头大汗。那府尹年纪不小,能当京城的府尹也不是没有本事的人,如今却犯难得手忙脚乱,看到楚凝过来连忙迎上去。
“楚将军您总算来了。”府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情况如何”楚凝免了府尹的虚礼,让他直接说案子的情况。
“回禀将军。此人是御书院的一名小官,平日里有几分文采,尤擅诗文。平日里总会写点诗集杂文,在古玩街的印书坊墨印。”府尹一边擦汗一边继续道“因是朝廷命官,又怕是仇杀,所以去查了那家印书坊。谁知竟查到里边有反动书籍”
楚凝眼神微凛,似乎明白了什么。
“只是此事刚好是凌晨值守换班之时发生,临近早市,被众多百姓瞧见,此事京城里已经传遍,必须要有个交代。”府尹说着说着又是一身的汗。
“既然如此府尹大人便应该如实上报才是。”楚凝抬头望向大堂里“明镜高悬”的严肃巍峨的牌匾微微出神。
“将军此话怎讲”府尹微微一愣。
“你不过是如实上报而已,如何决断是圣上天恩圣断,不是你我可以揣测的。但是你若是隐瞒不报,造成民意不达天听,民声怨怼之时,府尹大人,你的乌纱帽还有你这条性命才是真的保不住。”
府尹若有所思。
“况且,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印书坊罢了,谁能想到背后有什么”楚凝拍了拍府尹的肩膀,然后伸手去拿桌案上的卷宗。卷宗上的内容和府尹说的基本一致,他才道“府尹大人不如赶紧去写折子,以咱们陛下的手段,如今应该知道此事了。”
“是是是”府尹连忙应答下来。
楚凝点点头,这才告别京兆尹衙门。
府尹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开始书写奏折与案情提要。
楚凝离开之后先是吩咐巡京队注意民情,巡京队内不许传播谣言,守好自己的口舌。之后便直接骑马去了宫里上朝。
进入宫门前楚凝远远的瞧见了燕亲王与端亲王在宫门口叙话。两个人表面上融洽又和谐,实则剑拔弩张。
楚凝挑了挑眉,连忙小心翼翼地绕路而行。然而他动作虽然小心,但宫门就那么宽,还是被端亲王看到。那一瞬间端亲王的目光凶狠了许多。
不过楚凝也不怕,他只怕两位亲王缠上来。既然端亲王没这个意思,便悠哉地进了宫门。
楚凝到的时候已然不早,过了没多久便开始上朝。早朝上皇帝严厉痛斥此事,派燕亲王、刑部与大理寺共同查明此案,一定要水落石出。
由此可见皇帝已经恼了端亲王。不然燕亲王平日里也不是多么聪慧可以破案,为何朝中那么多人可用,偏偏让冷落了几日的燕亲王协同查案。
为的就是不让大理寺袒护端亲王。
巡京队也被批评了几句,无非是发现不及时让事情和舆论扩大这一点。不过皇帝只是不好再过分斥责自己的儿子,拿楚凝和京兆尹撒火,所以对于楚凝来说也不痛不痒。
反倒是离他有些距离的谢珩的目光更让他难受,好像要把他扒光了扫描一遍似的。大庭广众之下,楚凝感觉被看得浑身发烫。
于是等早朝一散,楚凝就急急忙忙的往外跑,一是怕谢珩的目光,二是怕端亲王拦他。好在端亲王如今有不小的麻烦,已经顾不上他。
楚凝乐得清闲,转头便去了巡京营旁边的空地骑马,顺带让赶过来伺候的长明去大理寺打听打听林晏清的消息。
等长明走后,楚凝沿着驯马的空地跑了两圈。京城的骏马比北境的要好,却也比北境的娇气。
他望着长着荒草的郊区,心里多了些莫名的情绪。
今日古玩街一事应该是谢珩所为。楚凝想的本来是求谢珩走关系求情把林晏清救出来,却没想到谢珩是直接要把端亲王的脑袋砸出个血坑来。
端亲王向来多思多疑,现在想不出来是谁做的手脚,过一两日也会猜出来。谢家如今就在风口浪尖上,再如此树敌,稍有不慎恐怕整个家族都会覆灭。
但是谢珩偏偏因为他的请求就与端亲王对上,让他不知该如何和谢珩相处。明明当初他们是各取所需,在谢珩眼中他不过是一个成过婚的小弃妇,为他付出这些是他完全意想不到的。
厚重的马蹄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空地上的杂草被踩了一遍又一遍,已经被踩平在地上。
楚凝突然觉得骑马也没什么意思,他的心里仿佛也长满了草,什么兴致都提不起来,慢条斯理地带着马儿回到了营里。回到营里处理了一会儿公务,等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长明亲自站在门口迎他,还准备了点心盛在食盒里让楚凝垫垫肚子。
二人一边往里边走,长明一边念叨着。
“大理寺还是进不去,不过出了今日这事,大理寺也怕惹事,对待林家人都十分不错,少爷不必担心。”
楚凝点了点头,思绪飘远。
“其他的事情倒也没什么,只是听知翡唠叨了半天。”长明轻描淡写道。
“嗯知翡说了什么”一听到知翡楚凝反而来了劲头,却看到长明扭扭捏捏的。
“他说今日谢夫人派贴身侍女请谢大人回来,母子二人在屋里吵了起来,谢夫人便罚谢大人跪祠堂,到到现在也没让起来,也没给吃食。”长明犹犹豫豫地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楚凝心尖一颤。
“今日早朝下朝没多久。”长明答。
那就是有大半日了楚凝心里算了一下,立刻停下了脚步。
“少爷”长明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楚凝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抬手的时候有些犹豫,后来的动作却变得利落干脆。他伸手把食盒里的点心用下边的油纸包了起来,然后立刻就向马厩跑去。长明想去追都没追上,只能看着自家少爷骑马而去。
楚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一听到谢珩的消息就一路赶过来。一直到了谢家附近才想起来谢家大概率并不知道他们二人成婚,他在谢家人心里还算不得谢家人。
但是他听到谢珩罚跪到现在,就忍不住过来见谢珩。
既然走正门进不去楚凝看了看谢家这堵对他来说并不算高的外墙,轻而易举地翻了进去。
好在今日楚凝还算幸运,他翻墙进来的时候没碰到下人,而且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谢家祠堂。
虽然闯他人祠堂不太好,但是他与谢珩已经是走过手续的夫妻,应该影响不大吧。楚凝只犹豫了一眨眼的功夫,就直接摸进了谢家祠堂。
祠堂里燃着数十根粗大的白色蜡烛,把祠堂的每一处角落都照得亮亮的,只有供奉牌位的地方有些暗。
而此时谢珩就正跪在这些牌位前,一身黑衣,脊背挺得笔直。
他似乎注意到了门口的响动,第一时间回头望向门口。在看到楚凝的那一瞬间,他愣在原地,眼睛里烛火的倒影似乎因为楚凝的到来而突然爆炸,明亮得让人心惊。
亮得让楚凝心尖发痒,他的心跳在见到谢珩的一瞬间就如同擂鼓一般跳个不停,跳得激烈。
他立刻就想要逃跑,脚步也往后退。
“楚楚”谢珩依旧跪着,却不知道楚凝为什么不说话,甚至还想要逃跑。
于是他猛地站起身来,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一下,稳住之后冲到了楚凝身边,眼疾手快地关上了门。
也把他的楚楚关在了里面,关在他的心里。
他伸手拄着祠堂紧闭的大门,拦住了所有的出路,把人困在他的怀里,然后强硬地低头亲吻着楚凝,激烈地吮吸着柔软的唇瓣。
楚凝一时没有防备,被亲吻地呜咽出声。
甘洌的酒香味道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亲密地黏住楚凝不放。他要让他的楚楚逃不掉,也说不出话,只能在他的怀里绽放。
“小弃妇过来自投罗网你自己想想还能跑得掉吗”
“我的楚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订阅,订阅留评会发红包呦好玩的评论会回复
顺带求一下预收端水大师的黑化修罗场
沈诉晚穿进一款全息攻略游戏,有四个可攻略角色,只要不死并完成he结局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
角色1外表温柔内里腹黑的小狼狗师弟
角色2外冷内热的清冷师尊
角色3偏宠你的霸道仙门“表哥”
角色4深不可测的绝美魔尊
但是
小师弟会在坠崖之时拉你,师尊会在走火入魔之时替你护法,霸道表哥会为你对抗整个修仙界,魔尊会拿出本源为你疗伤。
如果好感度不够,角色会拒绝完成剧情。所以想要达成不死结局,必须同时攻略他们四个。
沈诉晚不得已开启端水大师模式。
作为直男的沈诉晚十分看不上智障乙女游戏,老是把玩家当傻子,很多选项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就比如
[师弟神色愤怒地把你抵在墙上,低下头想要强吻你]
[a 挣扎b 顺从 c主动亲吻师弟]
沈诉晚这还用看吗当然是挣扎他才不是随便的人
[你的挣扎激怒了师弟,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怒火。]
[你越是挣扎,我偏越要勉强]
沈诉晚这游戏莫不是有大病
随着剧情的深入,沈诉晚被迫做了一个渣男。被师尊看到陪师弟孤山赏雪,被魔尊看到同表哥江上泛舟。
于是这四个人一起黑化了。
师弟师尊表哥魔尊既然得不到你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的心,永远留住你的人也好
沈诉晚不是我玩游戏,是游戏在t玩我。
四个攻其实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