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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解释
    另一边, 孙家的两兄弟,也在秀儿的带领下,来到容老太太暂住的院子。

    其实就是大房所属的西跨院, 与容孝昌父子的房间比邻。

    “这间就是老夫人暂住的房间, 两位老爷请, 奴婢就守在门口,有事唤一声奴婢便是。”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 不再挪动半分。

    房间内有两名丫鬟贴身侍奉, 见有人来都默契的行了一礼,默默地退到房间一角。

    孙茂林看着床榻上面无血色, 只剩下半截身体,昏迷不醒的容老太太,霎时红了眼眶。

    他脚步踉跄的扑到床边,双手颤抖的不知该放在哪。

    满是沟壑的脸上老泪纵横, 哽咽的轻声唤道“大姐,我是茂林,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孙茂阳胆小如鼠, 哪里见过这等场景,早就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小心翼翼的凑到孙茂林身旁,近距离的看了一眼。

    见容老太太一副有今天没明天的模样, 一双鼠目滴流乱转,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孙茂林呼唤无果, 立即派人请来,与他们随行的几位老医师。

    “诸位医师快来看看,是否能救醒家姐。”语气诚恳, 就差跪在地上哀求了。

    其中一位年纪最长,须发皆白的老医师把他扶起来,“孙老爷稍安勿躁,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等医师的本分。”

    “孙某就仰仗诸位了。”说着,再次长揖到底。

    几位医师对视一眼,纷纷上前查探容老太太的情况。

    轻轻掀开盖在身上的绸缎被子,包裹着白布被截断的三肢,完全展现在众人眼前。

    老医师们把脉的把脉,查看眼底的查看眼底,不时交谈几句。

    还有人眉头紧锁的去询问两名贴身丫鬟,“老夫人在医治前的伤势如何”

    被派来侍奉容老太太的宝儿率先开口道“当时整个主屋都被猛烈的爆炸夷为平地,主屋里乃至屋外的人,全部被压在层层瓦砾之下。”

    “老夫人所处的位置在最深处,一众衙役挖掘了整整一夜才寻到。”

    “那时老夫人的双腿已经被压扁,右臂也仅仅连着肩膀上的一层皮,为了保全老夫人的性命,才不得不截断无法修复的断肢。”

    她详细的诉说出当时的情况,可孙茂林并不相信,“这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又是容府的丫鬟,谁知道是不是受到某些人的指使。”

    他前些年还到容府探望过姐姐,也深知她对侄子和侄孙,近乎溺爱式的宠爱。

    现在姐姐和侄子,以及侄孙,都昏迷不醒,重伤致残。

    让他不得不怀疑是有人恶意引导,才导致一连串的悲剧发生。

    宝儿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语气谈不上好,但还保持着应有的礼仪。

    “老夫人被截下的断肢,都放在冰窖里保存,孙老爷若是不信,大可让几位医师去查看。”

    孙茂林目光凶狠的盯着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看,自是要看,别以为你这般说,就能躲过嫌疑。”他转头又对几位医师客客气气的道“麻烦诸位去冰窖查看下具体情况,且末错过任何细节。”

    几位医师轻声说了几句,就有两名医师主动站了出来,在另一个丫鬟的带领下去了冰窖。

    其实就算不去冰窖,他们也几乎可以肯定,当时施救的那位医师做的并无过错。

    孙茂林是雇主,他们收了人家银子,当然就要按照人家的心意办事。

    左右冰窖也在府内,最多就是多走几步路的事。

    等待结果的时候,孙茂阳把孙茂林拉到一旁小声耳语,“哥,大姐不能不明不白的就在容府糟了难,无论如何咱们也要向他们讨要个说法。”

    “不但要让罪魁祸首偿命,大姐今后的生活、补品、安排人伺候、请医师的银钱,都要让容府赔偿。”

    孙茂林的眉头越皱越深,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仿佛自己直至今日才看清弟弟一样。

    他难以置信的道“大姐还在昏迷不醒,你不想着救人,竟想方设法的只知道要钱。”

    “孙家是缺你吃还是短你穿了,能让你这般狠心。”

    往日里孙茂阳不着调也就算了,时至今日他竟然还只认钱不认人,就让注重兄弟姐妹之间感情的孙茂林有些接受不了。

    更是对他大失所望,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孙茂阳被他数落的狗血淋头,心里也是万分恼恨。

    平日里就横眉竖眼看不上自己,话里话外也多有不屑和嘲讽,自己能忍的也就忍了。

    现在说的是大姐的事,他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

    孙茂阳顿时怒从心头起,不假思索的道“好好好,就你是好人,我什么都不是。”

    “左右你是孙家的家主,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管行了吧。”

    说完,也不等对方答话,气愤的拂袖离去。

    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孙茂林也没阻拦,反倒歉意的朝几位医师拱拱手道“舍弟脾气不好,让诸位见笑了。”

    “哪里哪里。”

    “孙老爷言重了。”

    几位医师赔笑着纷纷附和。

    不多时,两位去冰窖的医师便回来了。

    孙茂林忙上前询问道“结果如何可是被人恶意截断肢体”

    两位医师长叹一声,默契的摇了摇头,“孙老爷,我们仔细检查过断肢,正如这位姑娘所述,若不截断老夫人唯恐性命难保。”

    “那样的伤势,老夫自认无力回天。”

    孙茂林闻言,心瞬间凉了半截,他却还是不想放过罪魁祸首的容家。

    大姐好好地在府中,宅子怎么就爆炸了

    为什么别的院子不爆炸,就大姐的主屋爆炸了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他打定主意,咬紧牙关道“几位医师还请随我去容氏宗祠,今日我非让容家给我个交代不可。”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面露难色。

    孙茂林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强人所难,不禁开口道“诊金翻倍,还请诸位助我。”

    一听诊金翻倍,不免有人动心。

    最终除了那位须发皆白的老医师外,其余人都站在了孙茂林身后,人数够了他也没强求。

    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直奔容氏宗祠。

    此时的容氏宗祠里也是暗潮汹涌,容老太太能稳坐容府的头把交椅,兴风作浪这么多年无人问津,背后也是有一股支持她的力量。

    现在容老太太与大房父子,昏迷不醒,命悬一线,危在旦夕。

    容妗姒又是一介女流,容府正处动荡时期,谁都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分得一杯羹,争取那块最大的蛋糕。

    一众旁系分支的话事人,立场分明的分为三派。

    一派是容老太太的支持者,准备支持容庆平的庶长子继承家业。

    一派是忠于容妗姒祖父的老家臣,顺理应当的拥护嫡系一脉。

    最后一派则保持中立,不偏不倚,互不相帮。

    无论哪一方取得最后的胜利,他们都无条件的服从。

    分属两派的人吵得是面红耳赤,说什么的都有,都想在言语和气势上碾压对方。

    眼瞅着双方不分伯仲,实力相当,之前说话的那个五爷,再次将矛头对准端坐在嫡系座位上,一言不发的容妗姒。

    他眸光犀利的盯着容妗姒,咄咄逼人的道“容妗姒你敢不敢当着七位族老,以及我等众位长辈的面,说清楚老夫人究竟为何会身负重伤”

    “主屋又是因何,才会爆炸”

    “是不是你想要夺得家主之位,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这种撕破脸,锣对锣,鼓对鼓的逼问,完全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

    无论她怎么回答,都会担上一个枉为人孙的不孝骂名,进而在此次宗族大会上先失一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道单薄的身影上,都在等待她的答复。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在众人都以为她无话可说,已经默认了自己的错误。

    五爷一方也已经嘴角上扬,露出得胜者的微笑时。

    容妗姒终于缓缓起身,眼神跃过五爷他们丑恶的嘴脸,看向宗祠门外气势汹汹的一群人。

    “该来的人都来了,有些话我也就不用再说一遍了。”

    她声音清亮,不似往日面对陆清时软糯,夹杂着一丝丝强势。

    孙茂林脚步微微一顿,旋即迈着鸵鸟般的大步,走进容氏宗祠,分毫不让的道“我倒要听听你要如何解释。”

    容妗姒根本连理都未理睬他,恭敬的朝七位族老躬身施礼。

    大族老点点头道“妗姒,有什么话就说吧。”

    “是,大族老。”得到了对方的首肯,她才开口道“当日祖母向我索要掌印不成,就将我夫妇逐出容府。”

    “临行时我带走了一样父亲生前赠与我的生辰礼物,一个精致的机关盒。”

    “祖母以为掌印就藏在机关盒中,我多次给予否定,可祖母偏偏不信硬是向我索要。”

    “众所周知,机关盒内机关重重,不是所有者根本打不开,我怕伤及祖母就把机关盒丢进了水池中。”

    “谁知祖母在我夫妇离府后,竟派遣府中仆从下水打捞,更是让冯妈找了一位机关盒大师,到府上破解机关盒。”

    “那位大师操作不当,触发机关才导致机关盒爆炸,炸毁了整座主屋,祖母当时就在屋内也没能幸免于难。”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般,还请七位族老明鉴。”

    她的话真假参半,让人无法分辨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只有五爷那一派和孙茂林,压根就不相信她的鬼话。

    孙茂林更是直接呛声道“容老夫人是你的祖母,向你索要掌印,你就应该乖乖交出。”

    “你交出掌印,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再者,你明显就是故意让容老夫人误以为,掌印就在机关盒中,你以为你一走了之,就能置身事外”

    “你机关算尽,害的容老夫人和你大伯,大哥生死不明,其罪孽更是罄竹难书”

    他一气之下,把所有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听得在座的容家人都变了脸色。

    就连站在容老太太这边的五爷一派,都不禁直皱眉暗骂他是个猪队友。

    大族老更是气的一拍花几,怒斥道“我容家的掌印,岂可交与一个外姓妇人”

    “老夫敬你是孙家的家主,该给的解释妗姒已经说得很清楚,我容家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来人,送客”

    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孙茂林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过于担心大姐的伤势,才口无遮拦的说出那番话。

    可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撂下狠话,“好,既然你们容府不仁,就别怪我孙家不义,我们公堂上见”

    气势汹汹的来,灰溜溜的走,是孙茂林最好的写照。

    送走了猪队友,五爷准备再刷一下存在感,他刚要开口,就被大族老挥手打断。

    “听妗姒把话说完。”

    五爷闻言一愣,感情容妗姒还有话说,那刚刚大族老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帮她。

    难道说

    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容妗姒朝大族老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祖母请回的那位机关盒大师并没有死,他的伤势不是很重正在府中养伤,他可以为我作证。”

    “若是诸位长辈觉得不够,也可随意询问府上任何一名仆从,丫鬟。”

    “问问她们,妗姒说的是否句句属实。”

    她胆敢放出豪言壮语,也是有之前陆清不惜代价的救人,为她铺好的路。

    若是没有陆清的神助攻帮她收拢人心,她想要把自己摘清恐怕还要借助官府的力量。

    毕竟在事发当日,官府的人就在现场,也能一些帮助。

    只是那样,未免有损容家的颜面。

    五爷一派毕竟是站在容老太太一方的人,刚刚又跟容妗姒撕破了脸。

    若是容妗姒独掌大权,势必会打压他们这一支。

    思及于此,五爷不得不为他们这一支做最后的努力。

    “你的话毕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既然你说全府上下随便叫一个人就能为你作证,那就你来作证吧。”他随手指向站在宗祠门口的一名仆从。

    只字不提那名机关盒大师,很明显他是要忽略自身的劣势。

    作者有话要说  久违的小剧场又来了

    陆清“小鸽子,你倒是快点飞啊”

    信鸽“咕咕”

    陆清“诶诶诶,你别停下捉虫子啊”

    信鸽“咕咕咕”

    容妗姒“夫君,你就别为难一只不会说话的鸽子了。”

    信鸽瞪着陆清,“咕咕咕咕”

    陆清回瞪,“好你个小畜生,别以为姒姒帮你,我就不敢收拾你。”

    信鸽依旧盯着她,“咕咕,咕咕咕”

    陆清一把抓起信鸽就开始拔毛,“我让你咕咕,咕咕的没完没了。”

    伴随着羽毛乱飞,信鸽拼命挣扎,“咕咕,咕咕咕,咕咕”

    容妗姒无奈扶额,感情自家夫君还能跟鸽子斗嘴。

    还斗不过就动手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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