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王子对于只有一人死在它的关卡耿耿于怀,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二楼包厢传出杯子磕上玻璃的动静。
“咔”
狼人王子的尾巴垂下去,整头狼像是被雨水打湿, 焉焉坐回去不动了, 头顶上的光也为之熄灭。
卷发伸出尔康手“等等,章还没有给我们盖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苍白的手臂从他的肩膀上穿过, 将蓝色的印章盖下。
卷发望着那熟悉的储物手镯,重重咽着唾沫,他不敢想象御姐的尸体, 是以什么样的姿势给他盖章。
好在盖完章,那手就规规矩矩离开了。
观众席又有新的区域亮起,可舞台却出现没有对应的区域,这变故让卷发眼皮一跳,可千万不要再出现像之前那个关卡一样的变态, 他的心脏撑不住第二次绝杀啊。
这次的boss是教皇,他就如名字那样, 是个慈祥和善的老人, 头戴冕帽手持权杖, 见到玩家警惕的眼神,教皇和蔼一笑“不用担心我的孩子, 这关比你们想象的要轻松。”
卷发愈发警惕, 他才不相信boss会有善意。
教皇对此十分无奈,他举起权杖, 洒下一片光辉,诺诺脸上的伤口快速愈合,而冷白和卷发则获得全身属性增加百分之五的增益。
卷发震惊望着状态提示栏, 哪怕有系统明文播报,他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副本里的boss居然给他们增益
这是真实会发生的事
不挖坑设陷阱害死他们,已经算是非常仁慈了,怎么可能还会增益
但身上实实在在的暖意不容忽视,卷发都想哭了,当nc先给好处的时候,肯定要从你身上拿走更多的东西。
教皇见他们始终不肯相信自己,闭眼叹息“何必如此。”
等教皇再次睁开眼,竟露出一双全黑没有瞳孔的眼睛,他那慈祥和善的气质,也变得放肆邪佞“结果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不乖乖听话呢。”
卷发噎住。
教皇一挥权杖,舞台正中的地板陷下去,然后传来隆隆的声音,一个巨大的神像从底下升起,神像脚部雕有十七个小恶魔,上半身笼罩在迷雾中看不清,只露出一双悲悯的眼,神像前方的烛台透着幽暗的光,照得卷发的心情同样幽暗。
教皇克制着激动“去吧,我的孩子。”
冷白三人便不受控制来到神像前,跪在那三个蒲团上,摆出祈祷的姿势。
这个动作令他们看不到四周,但这一刻整个马戏团似乎活了过来,繁杂的私语夹杂着笑声哭声,汇聚成人间百态。
卷发刚开始还觉得没什么,等时间的流逝,那些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尖利,犹如指甲刮擦玻璃的动静,简直就是贴在他耳边上,最后一声女人的尖叫,彻底打破他的忍耐。
卷发喘着粗气,狂躁的破坏欲在他体内来回冲刷,心火越烧越旺,却始终被压着无法起身,只能抖着肩挣扎,中途瞄到冷白,后者双眼紧闭,喉结微微鼓动,细密的汗水沿着紧实的下颔线,一路滚进衣领里。
他撑着仅有的意识看向诺诺,少年则紧紧按着腹部蜷缩在地,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猛然抬头露出发红的眼。
那眼神饥饿渴求,令卷发心惊肉跳,这人想吃了自己,诺诺居然想要吃他
卷发脑海中闪过什么,但怒火烧得他理智全无,根本抓不住那点细节,很快便重新陷入愤怒里。
他们身上不断有光冒出,飘到神像前汇聚,形成一片梦幻的光海。
随着这片光海的出现,那种惹人暴躁的窃窃私语终于停止,世界重归宁静,卷发脱力地靠在地上。
教皇猛地从座椅上站起,不顾形象地大喊“请亲王现身”
什么亲王
随后卷发像是感觉到什么转过头,就看到一根黑色的羽翼,被包裹在一团光中落在冷白面前,一闪一烁放出光芒。
黑色的羽毛
卷发下意识抬头,瞳孔猛地一缩。
在神像的眉心前那团光中,漂浮一名美丽的少女,她双手交握于胸前,洁白的长裙随风浮动,露出自然交叠的光洁小腿。
卷发屏息。
他来到无限世界已有半年,见过头骨中长出的彼岸花,也见过万千蓝蝶飞过,那都是现实难得一见的场景,带着奇幻的浪漫与神秘,但都没有这幕来得震撼人心。
卷发转向冷白,他想说嘿兄弟知道吗,他亲眼目睹了神明,等他看清冷白后,便不敢出声打扰。
冷白抬头仰望,英挺的侧脸在神光下流光四溢,他嘴角微微下陷,俊美得不像人类,但卷发的注意力却在冷白的眼上,那双全神贯注的眼睛。
那眼中带着疲倦,却也挡不住温柔,就像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以至于卷发忘记他想说的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冷白捧住那羽毛,轻轻落下一吻。
这动作又莫名的色气,根本不是冷白平时会做出的举动。
但他偏偏是这么做了。
神像前的光团猛然炸开,变为点点荧光落下,但光中的少女依旧没有苏醒。
冷白的身体骤然拉长,恢复原来的大小,只是那毛绒道具服跟着膨胀,把卷发往旁边挤了挤,差点顶下蒲团。
昏暗的马戏团突然亮起,所有定格住的生物苏醒过来,他们有志一同地跪在地上,眼神狂热,身处视线中心的卷发只觉毛骨悚然。
吸血鬼伯爵拍拍手,他的仆从就拖着两个类人的怪物丢在神像前面,对着心口就是一刀,源源不断的黑血从怪物身体中流出,卷发鼻间尽是腥臭味。
仆从毕恭毕敬对着少女行礼,又是磕头又是亲吻地面,最后更是以同样的方式割开心口,倒下时他们依旧注视着少女,哪怕死后眼中乞求的光也没有淡去。
卷发作为旁观者,也能感受到仆从强烈的情感,即使厌恶他们的所作所为,也为之动容,但光中的少女却始终没有看仆从一眼。
就算他们为她献出生命。
她太过高傲了。
卷发感到一种天堑般的差距。
也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教皇见此,面容变得更为苍老,他拄着权杖沉默片刻,伸出颤巍巍的手指一点,冷白手中的黑羽便开始燃烧,冷白下意识想要握住黑羽熄灭火焰。
卷发急忙想要拉住他,结果被冷白避开,后者顺利握上燃烧的黑羽。
卷发张大眼,然而想象中的引火烧身并没有发生,那火焰不仅没有伤害冷白,还分出蛇一样的细流,在冷白的无名指根部慢慢绕了一圈,轻轻一咬指腹,然后消散在空气里。
卷发望着低头抚着指根的冷白,莫名有种被秀了一脸的感觉,刚才那幕怎么和调情似得。
黑羽燃烧后的白烟许久不散,晃晃悠悠形成一道飘渺的门。
苍老的教皇眼中重新涌出神采“去吧孩子们,将亲王殿下带回来。”
卷发发现身体再次自己动起来,不受控制走入白烟形成的门。
明明这烟雾很淡,穿行时却完全挡住视线,像是被整个世界排斥在外,等穿过如水的薄膜时,视野才再次清洗起来。
还是马戏团
卷发一愣,教皇搞得那么花里胡哨,又是烧羽毛,又是烟雾门的,就是让他从马戏团回到马戏团
不会这么闲吧
冷白不动声色打量四周,首先他身上那套厚重的仓鼠衣服并没有消失,其次他发现观众席上的座椅,要比之前更新,舞台,探照灯以及轨道等,也是一种没有经过时光磨砺的状态。
他来到舞台边上的小门,之前卷发就是在这里遭遇酒鬼的袭击。
酒鬼将酒瓶砸在地上,玻璃砸将木质地板刮出细小的划痕,现在这些痕迹也没有了。
卷发从舞台上跳下来,按下座椅垫“那些非人类的观众去哪了”
冷白漫不经心道“也许在二十年后。”
卷发僵住,失去力量支撑的座椅垫猛地弹起,弹簧的动静就像是撞在人心上,卷发和诺诺齐齐看向冷白。
诺诺试探道“冷白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冷白看向诺诺,一双眼黑白分明“你很快也能知道。”
诺诺被看得不舒服,习惯性想要茶一下,但想到冷白已经恢复,便默默将话咽了回去,忽略那个可笑的仓鼠服吧,他可不相信能给冷白带来多少限制。
这时,舞台小门的后面传来小孩的笑声,且伴随着急促的脚步。
冷白等人被无形的力量拉回到舞台,卷发头皮发麻,他来到无限游戏后,最讨厌的就是小孩,而听这动静还不少。
果然五个孩子冲出小门,起来在七、八岁左右,穿着统一的学校制服,丝质的长袍看起来十分昂贵,长长的发丝被绸带绑在脑后。
这是一群贵族小孩。
他们来到舞台中央,他们的仆从急忙展开羊绒毯子,摆上茶水点心,又放下柔软的天鹅绒垫子,孩子们这才纡尊降贵坐下。
其中一个将披风脱下来丢给仆从“小狗,快过来给我们冲泡咖啡。”
卷发原本以为小孩是对仆人下命令,结果那么仆人都没有动,倒是小门边一块阴影往这边走来,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孩子,只是她与其他孩子有着天壤之别,虽然是同样的制服,洗得也很干净,却十分陈旧,颜色都变得黯淡。
小女孩走到羊绒毯子边,没有继续前进。
某个坐着的孩子高声惊呼“天呐,别用你的脏脚弄脏我的毯子,这可是爸爸送我的礼物,你可赔不起”
那群小孩便发出吃吃的笑声。
冷白面色冷冰,他大步走入羊绒毯子中,想要拎起那个嘲讽的孩子,手却穿过对方。
诺诺诧异“你没有发现他们从出现开始,就没有看过我们吗”
卷发也很疑惑,这明显是过场动画,他都猜到了,冷哥不可能猜不到啊,为什么还试图干扰这群nc呢。
冷白抿唇。
他没放弃,又用鬼镜尝试了一次,而这一次空间产生波动,他的手确实能碰触到对方,却被另外一股力量推开,叫他没有成功。
斯科猛地打颤,惊恐看向四周,原本要喷薄而出的刻薄话,自然是说不出口了。
其他孩子不解地望着他“怎么了”
斯科并没有找到什么不对劲“没、没什么。”
那些孩子也没有注意,其中最大的那个叫嚣“斯科,蒂芙尼真是你的长姐,可她穿的这么”
说话的孩子故意停顿,视线来回打量“这么寒酸,完全一副下等人的样子嘛。”
“天呐,她这个样子,身上不会有跳蚤吧你可要命令她离我们远一点。”
“我姐姐的贴身女仆都比她体面。”
斯科厌恶道“她算哪门子的长姐,不过是奴仆生的私生女,你们再把她和我放在一起,我可要生气了”
“噢斯科,何必生气呢,她不是流着你爸爸的血脉吗”
斯科站起大喊“闭嘴,把你和阴沟里的老鼠鼻涕虫放在一起,你不生气”
“好吧好吧对不起,我不说了。”
卷发作为旁观者,听后都生气了“这群人怎么说话的,太过分,真的是小孩吗,怎么这么刻薄恶毒”
而作为被讽刺的蒂芙尼,脸上却没有多少表情,立在那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斯科这才坐回去,但他的面色还是很不好,阴郁扫过蒂芙尼,这个野种虽然比他大三个月,却只到他的耳下,身形也格外瘦小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
他说了那么多,野种都没有半点反应,这令他非常不高兴。
于是斯科抓出一条项链,慢慢缠在手心,果然看到野种面上流露出波动。
“这是什么”
斯科恶意嘲弄“狗链子。”
蒂芙尼握紧拳头。
别的孩子笑道“那你家的狗可真值钱。”
斯科望着野种一字一句道“是啊,的确是一条名贵的狗。”
蒂芙尼嘶喊一声,猛地扑上来,仆人没想到这个木偶会这样做,以往这位小姐从来都不回应他人的嘲讽,所以没有及时阻止她。
蒂芙尼死死压着斯科,无数只手来扯她,她就死死咬住斯科的肩膀不放手,任仆人用尽办法也不松开。
孩子中有人大喊“直接卸掉她的下巴”
一个高壮的仆人捏起拳头,冷白面色微变,按了按心口就要阻止对方,但蒂芙尼却率先松开口,科斯倒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啊啊啊我要死了,好痛妈妈妈妈,打死她,打死这个野种”
仆人慌忙去查看斯科的伤势,抱起他朝外面跑去,混乱中蒂芙尼捡起项链,要趁乱跑走,却被一个仆人抓住了手臂。
卷发的心提起,所幸小女孩做出要咬的架势,仆人想起斯科血肉模糊的伤口,害怕地松开手,蒂芙尼才顺利逃走。
“总算没给人抓住,你们说那个项链是谁的,她这么宝贝”
冷白心不在焉望着蒂芙尼离去的方向“她妈妈。”
卷发吃惊“你怎么知道”
冷白没有回答,而是快步向小女孩离去的方向追去。
“等等冷哥,你忘记这里有结界,我们不能出去吗”
卷发刚才已经试过,发现他们并不能离开舞台的范围,一到边缘就会有空气墙,阻挡他们离开。
可这次冷白毫无障碍地跃下舞台,卷发一愣,很快意识到那个叫做蒂芙尼的小女孩,是这次莫名其妙任务的关键。
冷哥肯定是发现这点,才会追上去。
卷发不敢耽搁,诺诺跟在他身边,卷发板起脸,但这也没有抵消对方开口的欲望。
“我以为你和冷白哥是很好的朋友呢,怎么他发现了问题也不叫你呀。”
卷发呵呵一笑“这还用冷哥特意叫,我自己就会跟上去。”
诺诺意味不明道“希望你们的感情能一直这么好。”
卷发就不搭理诺诺了。
别看小女孩个子小,但是却十分能跑,这个马戏团很大就像是迷宫,他们在里面东绕西绕,最后来到一座废弃的高塔,小女孩利索钻进半倒塌的门,来到高塔的通风口。
卷发犹豫要不要进去,但冷白已经作出决定跟上,卷发便毫不犹豫地钻进门扉。
这座高塔应是多年没有开放的缘故,里面的空气十分沉闷,到处可见蛛网的痕迹,阴暗的拐角还有千足虫爬过。
这简直就是虫类老鼠的天堂。
卷发小心避开那半截手指那么大的蜘蛛,“躲在这里倒是不会被人发现。”
一个清亮的女音响起“你们不是人吗”
卷发下意识回答“我们又不一样,蒂芙尼又看”
他猛然回神,看向小女孩后,后者乌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我怎么了”
卷发“你能看到我,那冷哥和诺诺呢”
蒂芙尼没什么表情地扫过其他两人,大眼睛眨了眨“我知道了,你们是仙女教母,来帮助我的对嘛,索菲亚看的书里就是这样写的。”
三个大男人齐齐被仙女教母四个字震住。
卷发疯狂流汗,饶是以诺诺的自我修养,也不敢认下这么可怕的称呼。
唯独冷白单膝跪下,他平视这蒂芙尼的眼睛“是啊。”
这次轮到蒂芙尼沉默,虽然不用一直仰着脖子很好,但她开口却很艰难“可你们是男的。”
冷白漫不经心解开手腕上的扣子“那就仙女教男。”
蒂芙尼“”
诺诺“”
他说出来,冷白居然就这样说出来了,卷发脑中不断被仙女教男刷屏,这么羞耻的话,冷哥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说出来的
也许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吧,能做到常人难以做到的事情
蒂芙尼大概没想到,有人能以这样一张脸,这样闲适的姿态,说出这样的话,她下意识问“你,你为什么解开袖子”
所有人便看向冷白的手腕,他已将袖子挽起,露出结实的手部线条,卷发本能想起之前遭遇酒鬼的袭击,就是这只手将他轻松拽回来。
“因为,”冷白对蒂芙尼摊开手,手心在上,那是一个很放松的姿态,但他的话却叫人动容,“我还欠你一个安慰。”
这说的是河神这个副本中,他们失之交臂的手。
蒂芙尼的眼中闪过波澜,贴在身侧的手指弹动,最后又克制地没有抬起,她低下头,不去看那只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拒绝了吗
冷白叹息,手掌贴和在蒂芙尼的侧脸,拇指刮过眼尾“没关系,那就由我来吧,记住无论你什么样子,都很好看。”
轰
蒂芙尼瞳孔微缩,从沉睡中醒来后,这是她第一次失神,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否认,这句话是如此合乎她的心意
所幸卷发一把拉开冷白“哥你不会恋童吧”
他督促“这可是犯罪,就算是游戏世界,我们也该克制自己的恶念,肆无忌惮将魔鬼释放出来,鬼知道现实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冷白捏了捏眉心“没有,不是。”
卷发松了口气“不是就好。”
蒂芙尼注视这幕,眼中闪过狡猾的笑意,她侧过头脆生生开口“既然你们是仙女教母,咳教男,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抱我一下吧。”
说着小女孩就展开手臂。
小孩要抱抱很正常,不过卷发才担忧完恋童,后者就提出这个要求,总觉得十分变扭,要不还是拒绝吧。
然后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用烦恼,人家小女孩毫不犹豫无视了他,目光在冷白和诺诺间来回移动。
可恶,好不服气
蒂芙尼望着冷白,按照以往的惯例,她是应该选冷白的,诺诺精致艳丽,是万里挑一的长相,还是稍微逊色与冷白,但胜在有新鲜感嘴巴甜,就这么一次,让她近距离看看小美人。
冷白眯起眼。
诺诺觉得这是一个拉近关系的好机会,他正要开口,冷白先抢道。
他用不在意,但谁都能听出点失落的声音说“选诺诺吧,我,没有关系。”
艹,卷发捂住心口,明明同为男性,他怎么就觉得冷哥好让心疼
果然蒂芙尼也被击败了,什么新鲜感小美人,谁都比不上冷白白,她一下抱住冷白的腿,“选你,选你”
冷白望向诺诺,嘴角一扬。
诺诺“”
总有种自己被自己恶心到的微妙,这就是以前被他茶过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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