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屿一开始也没注意积分榜, 直到直播间内弹幕越刷越多,互动率飙升,他不经意瞥了一眼, 才发现已经被打赏成了榜单第一, 轻啧一声, 抬手暂时关掉了自己的打赏通道。
再等几分钟,可能孟遥他们找到了新线索, 又有人积分超上来,他才将手机放回原位。
“别害我, ”谢时屿眼眸很深,笑了下,压低嗓音说,“被他发现”
不是, 谢哥你哪来的自信觉得老婆不会发现
啊啊啊啊不要告诉他
弹幕刷得太快,谢时屿没能看清那几条, 他还别着江阮送他的那个坠小印章的胸针, 有人不停地问, 他就说“嗯,也是他送我的。”
“为什么要送我”
“你是不是新来的粉丝,无所谓了,不知道没事, 现在知道了。”
“刚才走在最后去旁边密室的那个主播,对,是他,那是我男朋友,想送我东西不是很正常么,不需要理由。”
江阮走过去恰好听见, 憋得脸红,有点窒息地站在原地,“谢老师”
谢时屿这才回过头,喉结滚动几下,没管直播间一片幸灾乐祸,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起身大尾巴狼似的揽着江阮的肩膀,低头望着他,温柔地说“还挺快的,能过去了么”
“能。”江阮耳根滚烫。
“走。”谢时屿拉上他手腕,将机关盒放回了椅子上。
暗道的门并不是突然就会闭合,留了一点给人走过去的时间,等谢时屿完全走到暗道内,门才在身后缓缓地重新关闭。
江阮都不敢去看弹幕,也不敢回去面对经纪人,哪怕没听见,都能想到谢时屿是怎么说的。
“生气了”谢时屿手还搭在他肩头,稍微俯身,凑近了他贴着耳根,低笑问他。
江阮恰好回头,感觉谢时屿的嘴唇蹭过他发丝,熟悉的温热。
“”江阮脸颊微红,挪远了一点,避开麦,小声说,“没”然后抿了下唇,又说,“有一点。”
谢时屿被他弄得心痒,又觉得心软,想欺负他,但又舍不得,好像现在跟八九年前并没有任何区别,永远为了他心动,又永远为他收敛,最后搂在他肩上的手收紧了一点。
“对不起,”谢时屿没什么歉意地说,眼中尽是坏意,“我没说你坏话,等综艺播出你就知道了。”
“”
江阮信不过他。
这条暗道从头到尾差不多有二十米长,等见到江阮刚才破解的那个密室的光亮时,邬迟他们听见脚步声,也跟着松了口气。
邬迟和雪樾迎面走过来,想最后检查一遍暗道,看有没有遗漏。
结果谁都没想到,在他们刚刚走到暗道中之后,不到三分钟时间,暗道两头,通往大厅和下一个密室的门,陡然关闭,发出闷响,周遭陷入一片漆黑。
暗道中一阵凉风吹过,只有几盏昏暗的煤油灯,熄灭后又重新亮起。
卧槽心脏病要犯,吓死我了呜呜呜呜
是我眼花了吗救救我,救救我,我怎么觉得刚才暗道里闪过一个影子,是nc吗
别吓我啊,我怎么没看到有人
江阮他们也被吓了一跳,谢时屿的手原本就搭在江阮肩上,暗道漆黑的一瞬间,他伸手把江阮整个搂到怀里,尽头确实有一点诡异的红光闪过,他掌心捂住了江阮的眼睛。
“怎么回事”柳钟达惊慌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有点模糊,“阮,谢老师不对,邬迟跟小雪你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江阮想了下问“你跟孟瑶姐那边有问题吗”
“刚才解了密码的那道门又关了。”柳钟达一脸懵逼。
“可能没彻底解锁”谢时屿说,“或者不小心触发到机关”他说着,拿起手电筒,朝四周,尤其是身后照了照,空无一物。
暗道内一股发霉的味道。
“幸好包都带着,”雪樾心有余悸,“不然真要是走散,连吃的东西都没有。”
“算了,先找一下再说。”邬迟说。
他们两人一组分散开,在暗道内摸索,煤油灯的光除了阴森之外没有任何意义,江阮指尖贴着墙触摸,才终于摸到一处缝隙,然后发现墙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道门。
是那种老式的铁门,有个门洞,需要将手探进去,拉开里面的插销解锁。
“那,”雪樾犹豫,“开一下门试试”
呜呜呜我不敢看了qaq。
我总觉得门里有东西刚才那个绝对不是我的错觉。
“我来。”谢时屿拉着江阮手腕,让他先站到一旁。
那个门洞有点窄,谢时屿勉强能探进去手,眉头蹙着,还有点洁癖发作,摸索半天,门内并没有任何插销之类的东西,都是铁锈。
“要不我试试”邬迟说,“江阮刚才破密码,挺累的,先别弄这个了,还有小雪。”
进入宅子后,第二间密室,是雪樾和江阮破出来的。
他走过去,谢时屿就先挪开。
但还是一样的结果。
“我觉得,可能是有什么限制条件。”江阮攥着谢时屿的手腕,谢时屿挡在他身后,隔开那片漆黑,他往后稍微一退,就是温暖的胸膛。
江阮主动说,“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对不对,我先试一下。”
他说完,上前一步,就想去探那个门锁。
“是真的不害怕么”谢时屿没拦着,但是揉了下他的头发,低声问他,“害怕的话,我就再去试试。”
江阮摇摇头。
他还挺想玩一下,难得有机会。
但这一次,江阮才把手探进去,没过几秒,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冰凉柔软的东西,触碰到了他手背,他顿了下,谢时屿眉头微沉,邬迟他们也有点紧张,问“怎么了”
“好像,有人在拉我的手。”江阮面色没变,语气也很冷静。
他话音才落,原本虚虚搭在指尖上的力道,突然一瞬间重了起来,紧握住他的手,将他往门边拽了一把,江阮小臂直到手肘位置,都被拖拽进去。
“没事没事,”江阮有防备,没被吓到,回头安抚说,“先等等。”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对方往他手心里塞了什么东西,然后离开,他才收回手,手上都是黏腻的血浆,掌心躺着的,是一枚铜钥匙。
呜呜呜呜呜我不行了,人当场吓傻。
阮阮没受伤吧,刚才那一下也太使劲了,要不是小谢一直抬手挡在他跟门中间,说不定头会磕上去。
里面到底是什么啊
江阮见到弹幕都在问,他先俯身,透过门洞看了一眼,然后才将镜头挪过来,但没直接凑上去,先捂住了镜头,嗓音温润,“可能有点吓人,我慢慢松手,小心别被吓到。”
好的老婆。
呜呜呜呜好想抱紧老婆,可以给我搂一下腰吗,就一下qaq。
江阮缓慢将镜头递过去,指缝一点点松开,站在门内的是一个新娘,大红喜服,盖着盖头。
啊啊啊啊啊啊
好家伙,我错了呜呜呜呜,不该不听老婆的话,我猛地一眼瞅过去,人给我吓没了。
“我现在要开门了。”江阮又说。
他拿到那枚钥匙后,就察觉到门锁已经被从内侧打开,应该直接就可以开门。
说完之后,他另一只手探到旁边,摩挲到谢时屿的手腕,拿手臂揽着,将他往自己身后推了一把,谢时屿怔了一瞬,听他的话站过去,但手虚虚地搭在他腰侧,是保护的姿势。
江阮将门拉开。
新娘已经不知所踪,门内一片空荡,墙上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
“周府有个丫鬟叫铃儿,”江阮暂时没走进去,回头跟谢时屿说他们新找到的线索,又跟邬迟他们分析,“好像周家大少爷得了什么重病,我觉得,可能是冲喜或者冥婚副本。”
谢时屿低下头,一直攥着他指尖。
“我,邬迟,还有小雪,都破解过周家大少爷的密码,可能是被她当成了那个少爷,”江阮说,“谢老师跟我一起走过来,没离开暗道,不知道是触发别的情节,还是被连累。”
他说着话,指尖一片湿润,迟钝地回过神来,发现谢时屿握着他的手,将刚才在门内被蹭上的血浆,一点一点,全都拿湿巾擦干净了。
江阮簌然脸红,想抽回手,却没能抽出来。
他好像太习惯被谢时屿照顾,都忘了还有镜头。
我又好了,谢谢谢谢,我不想被吓死,请齁死我。
呜呜但是我真的又嗑到了,老婆对小谢真好,刚才先把他手腕握住,才开的门,他肯定知道小谢害怕这些,从进了副本开始,有什么没打开的门和盒子,都是他先开的。
我一个从来不看灵异直播的人,头一次进这种直播间,现在很迷惑,请问我走错片场了吗x
邬迟轻咳了一声,有点揶揄,但没多说。
其实,要是江阮一个人来这期节目,他们肯定会捉弄江阮,开他的玩笑。
但谢时屿也在,虽然几期综艺,还有之前江阮出事的那段时间下来,跟谢时屿也熟了,但还是说不上话。
谢时屿给人距离感很强烈,不光是咖位带来的。
“去里面看看”邬迟说。
门都开了,自然要进去,为避免再被打散,还是同时进入。
但房间内没太多东西,书信都被完全烧毁,隐约能看出好像是周家大少爷写给丫鬟铃儿的,像情书,江阮的猜测或许没错。
分开去找。
江阮打着手电筒,走到墙角书架,上面都是积灰,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他转身想要离开,突然被人从身侧猛推了一把,书架也掀翻在地,谢时屿陡然回头,人眨眼消失了。
卧槽,老婆呢
好像那个墙是活的,刚才有个人,没看清,推了他一把,他被撞到另一边了。
“阮阮”谢时屿愣了一瞬,立刻喊道。
没有任何回应。
江阮被猛地推搡到另一侧,他正想探手去触碰墙壁,想办法回去,却被人拿东西捂住了嘴,对方控制住他,一片漆黑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但一直引导他往旁边走。
挣扎说不定会受伤,而且江阮记得这是密室逃脱,骤然剧烈的心跳逐渐平缓,他没反抗,跟着过去。
没找到逃走的机会,他只能在对方示意下,躺到了一个柔软逼仄的地方。
等吱呀几声响动,头顶彻底昏黑,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他才发现,自己可能被关到了一个棺材里,身下倒是铺着不少被子,并不觉得冷,只是稍微有一点点憋气。
“我在这边。”江阮隐约听见谢时屿的声音,连忙开口。
邬迟贴着墙仔细听,跟谢时屿确认地说“就是被拽过去了,说不定能推开。”
“好。”
虽然知道是综艺,但谢时屿尝试几次,没能将墙壁重新转过去,脸色有点冷,能听得见江阮的声音,才稍微放心。他们又重新找角度,五六分钟后,终于可以将墙壁移动。
他一眼看到那个棺材,飞快走过去,蹲下轻轻敲了敲,“阮阮”
“嗯。”江阮从通气孔探了点指尖,去碰他手背。
“宝宝,手缩回去,”谢时屿挪开麦,压低声音,跟他说,“马上想办法放你出来。”
他叫什么了
虽然他声音很低,但我好像还是听见了一点呜呜呜一定不是我的错觉。
我错过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
没想到棺材掀不起来,而且还没有锁,他们试图去找任何能开启的地方,半点缝隙痕迹都没有,像是封死的。
哪怕改良过,腐旧昏暗,多少令人发怵,又不太透气,躺在里面肯定不好受。
邬迟跟雪樾还留在刚才那个屋子里寻找,也是一样,一无所获。
“没事,我这边还好,”江阮说,声音透过木板有点发闷,“别着急。”
雪樾蹲下轻轻拍了下木板说“那我跟小邬先去外边找,都没来得及看,不知道机关在哪儿,你害怕就跟我们说话。”
“嗯。”江阮答应。
谢时屿留在放棺材的这个密室中寻找,空荡荡的,只有一张被褥发霉的木床。
他弯腰从床底拖出来一个箱子,没上锁,里面躺着一枚九连环。
他拿着,去江阮那边,席地坐下,跟他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
“解开这个不知道行不行。”谢时屿说。
都乱成一团,解开也需要一点时间,谢时屿低头解,然后低声哼了首英文歌,在密室内折腾几个小时,他嗓音微哑,听起来挺温柔。
江阮还是没能听懂,谢时屿唱得很含糊,歌词都听不太清。
但这样听他唱歌,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了,江阮稍微翻身,面对着谢时屿的方向。
呜呜呜呜我突然想起来,之前采访的时候,小谢说阮阮其实胆子很小,会怕黑。
这是真的爱情,流泪了,所以哼歌是怕阮阮会害怕吧
这什么歌从来没听过,但是挺好听的qaq。
等那个九连环解开,谢时屿听到身后咔哒一响,棺材松动,他立刻起身掀开。
闷了半个多小时,江阮浑身都有汗涔涔的,骤然有亮光,还不太适应。
谢时屿俯身,拉紧他一只手腕,然后往他腰上搂了一把,将他半抱出去。
“”江阮没来得及躲,顿时脸红,谢时屿掌心蹭了下他微湿的脸蛋,眼窝深邃,盯着他瞧。
邬迟跟雪樾在旁边屋子找到了一则婚书,看起来像是有情人私下偷偷写成,像自己画了结婚证,并不是真的。
这算是重要线索了,他们拿着,准备回去找另外的队友。
“你唱的那个,”江阮终于没忍住,挪开耳麦,小声问谢时屿,“是什么意思”
他们当初分手的那天,江阮就没听懂歌词,但是那个调子,却深深刻在心里,没法忘记。
其实没什么歌词,谢时屿夏天晚上骑摩托去接他放学,从来没觉得燕宁市的月色那么美过,随便编的。
“嗯”谢时屿指腹偷碾了下他耳朵尖,“我想想”
他稍微酝酿一下,看怎么编。
江阮被他捏得有点痒,想躲,却被揽着肩膀,根本躲不开。
“我可以陪你过无数个夏天么,”谢时屿低声说,心眼坏透,冲他一笑,却有点温柔,“要是你愿意,我一直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五章以内写完所有番外,结果第一个番外就写了三章沧桑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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