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枪响。
打断了宋扬不断攀升的黑化值。
不仅仅温辞, 宋扬也从剧烈的情绪里瞬间出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弹起身体,冲着枪响的方向拦到温辞的身前, 护食的状态凶狠又激动。
好在这一枪是司渊开的。
司渊在五楼对面的走廊, 点射了两名试图偷袭的打手。
疯子满脸无语, 冲宋扬嘶吼,“什么时候了, 还在含情脉脉,相顾无言, 回去再谈恋爱不行吗汉森死了,这里还有汉森的手下,赶紧带温辞离开”
心想根本没有含情脉脉,相顾无言, 不过疯子说的有道理,宋扬强压下心头的委屈和气愤, 捉着温辞的手手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哪想温辞刚起身, 就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去了。
宋扬更委屈了,瞥温辞一眼,大狗子的眼睛里黑漆漆的,脸也黑漆漆的, 像那只二哈,而且是凶恶时候的二哈。
但不能把老婆吓到了,小伙垂下了头。
司渊飞快从五楼绕下来与他们会和,通知道:“温瑜说现在圣约公馆外面局面不太对,瞧着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家伙,认为不安全, 他们让我们从水道走,游到密斯湖的另一头在小树林集合。”
温辞:“不用了,外面是我的人。”
司渊:“”
温辞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公馆里忽然传来动静,是从各个角落现身的黑衣人,有的人手里拿着狙击,有的人手里比划着军刀,有人直接一手拎着一只昏迷的黑皮打手来温辞这边邀功。
电梯又升了上来,莎莉也清醒了,她被折断的那只手经过紧急的处理和固定,如今吊在胸前,有人扶着她现身。
扶着莎莉的是个个头不大,长相和莎莉有些相似,也很漂亮的金发小姑娘,8、9岁年纪,眼眶红通通,似乎受了惊吓哭过。
莎莉费尽功夫好不容易才哄好的,这会儿见到温辞,又是鼻头一酸,哇地一声冲温辞奔过去,左右各一巴掌把宋扬和司渊扒拉开,自己满怀把温辞抱住,小脸蛋在温辞的肚皮上贴贴。
宋扬发现自己现在是活得不如一条狗,不如那个沙漠,还不如这个小姑娘,别提滋味多难受。
而司渊打量一圈公馆里相继冒出来的这么多人头有一股子温辞早就在这边埋伏好,等着翁中捉黑皮的既视感。
温辞下了命令,让所有黑衣人把公馆清理干净,尽快恢复营业,而后把投怀送抱的小姑娘哄了哄,最后冲宋扬和司渊问道:“之前那位大老板是你们的同伴吗”
宋扬a司渊:“”
温辞:“5亿美金买下了我的那位,现在危机解除了,要开始做生意了。我是讲诚信的生意人,那位大老板决定怎么处置我,我都听他的。”
宋扬a司渊:“”
宋扬:很好,他的暗杀名单又多了一位:
最终在宋扬和司渊的保驾下,温辞是直接从公馆的正门出去了,在全体黑衣人、莎莉姐妹俩如临大敌的集体注目下,温辞登上了宋扬一行人的车子,仿佛是将要去往地狱,莎莉不放心,自己一身的伤,非要跟上来服侍。
温辞瞧一眼莎莉的伤势,婉拒了。
之后上车。
车辆是秦陆安排的,临时高价收购了一位路人的私家越野,温辞上车时,坐去了越野后排中心座位,他上车后,后面的人争相挤破了脑袋进来
其中挤到他左手边的,是自称他老公的宋扬,右手边的是在拍卖上和大少爷内卷卷的面红脖子粗的司渊;
后排本来只能坐三个人,结果他的买主秦大少爷也愣是插入了进来,靠边坐在司渊的边上,自我介绍是他的前未婚夫大少爷腿上竟然还坐了人,是温瑜,自我介绍是他的弟弟,他前未婚夫的现未婚妻
温辞:我失忆前,圈子这么乱的吗
只有前座的那位医生显得有些定力,对方看了他一眼,没有其他的奇奇怪怪殷勤举动。
于是温辞从后排座位一屁股挪到了中排,坐到方桓的旁边。
方桓:“”
后排同志们警惕把方桓盯着,方桓头皮发麻。
还差一位司机。
风盛夏一个人呆在副驾座,对身后这群舔狗十分无语,“我不会开车,你们这么多人,好歹去一个到驾驶位吧”
宋扬受了伤,司大爷是不会动的,于是大少爷便成了苦力,被未婚妻一掌推出去,当了司机。
秦陆:orz
几人落脚在风盛夏临时租赁的私人别居,一座独立的别墅园子,环境和安保系统不错,面积也不算小,三层小复式,有四室两厅,一窝子人全部住进来虽有点挤,但凑合着,也够用了。
别墅外还有两间特色小屋舍,一间黑暗星空,一间秘密花园,是情侣房。
进别墅后,大家伙儿气氛有些沉闷。
他们一行人从国内集结,到连夜搭乘飞机出国,都没怎么吃东西,落地便来公馆整了一出大战,小伙伴们多多少少都有负伤,还被温辞失忆的消息迎头痛击,又身累,又心累,还饿肚子。
加上来这边的一路上,所有人对温辞的到来又是心酸,又是激动,七嘴八舌唠嗑了一两个小时。
结果温辞一脸难受,扶头怼他们,“你们真的太吵了。”
真就遍体鳞伤,最后进到别墅里,全都不想动了。
沙发上瘫一片。
餐桌上瘫一片。
方桓和风盛夏是唯一还比较体面点的,前者赶紧给大家处理伤口,后者主动当起了小主人,去厨房煮了一大锅番茄鸡蛋面。
大家有一口没一口吃起来。
原以为今天见到温辞会是多么欢欣雀跃的一个夜晚,第二天就能携手抱团回国。
显然,并不是这样。
计划全被打乱了。
屋里的安静令人心悸,温瑜忍不住,第一个开口,问大家道:“找到哥哥了,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哥哥加入了黑鼠,在这边好像有不小的生意和场子,还失忆了他会和我们回去吗”
别墅里又陷入一片安静。
司渊烦躁,靠着沙发,两条腿往外一蹬,看去对面沙发上给宋扬处理伤口的方桓,“方桓,你觉得温辞的失忆,有可能恢复吗最快什么时候”
方桓:“我又不是脑科专家,我怎么知道失忆大多都是不知名的一些脑损伤,影响程度也各有不同,会不会恢复有时候全凭运气。
不过我倒是听过失忆恢复记忆的黄金时间正好是3个月,差不多就是失踪的这段时间,如果这3个月里没有恢复过来一辈子恢复不了,也不是没可能。”
所有人被这话吓得脸色往下一沉,宋扬甚至打了个哆嗦。
方桓正在给宋扬上药,小伙脸上淤青的厉害,身上也有好多伤痕,不少地方还见血了,瞧着挺惨的。
宋扬一句话都没说。
倒是温瑜挺急,“现在不就是三个月吗那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帮助哥哥快速恢复记忆比如和他多说说过去的事,有用吗”
方桓:“理论上是有用的。”
司渊:“这里太危险了,恢复记忆什么的等回去再治疗也成吧,不然慢慢给温辞讲以前的事,让他配合咱们回国,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我看温辞对风盛夏和方桓的戒心比较低,方桓又是医生,不如就冒充一下脑科医生,称有治疗失忆的法子,明天带着温辞去看看,我觉得他应该也是想要了解自己的过去的,风盛夏这时从旁说服一下,我们几个暂时不跟着,你们俩单独带温辞出门,然后想个办法把温辞控制住,我们再会和,一口气把他带回国一了百了,再慢慢想法子治失忆,免得夜长梦多。”
“我觉得可以。”秦陆赞同。
“什么可以”温辞洗完澡出来,就见得一群家伙在偷偷地集会,询声问道。
秦陆顿时打了个冷颤,温瑜帮忙掩饰,“我们在讨论怎么帮哥哥恢复记忆,方医生说他有法子,不过是个什么针灸疗法,打算明天带哥哥去一趟医院,风弟弟跟着一起去,希望能对恢复记忆有作用,哥哥你觉得可以吗”
方桓不知该不该吐槽,“”神他妈针灸疗法治疗失忆。
“”温辞瞧了这些人一眼,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问秦陆道:“大少爷觉得我该去吗实话说,我失忆这毛病有不少医生给我看过,用了不少法子没什么效果,我都不抱希望了,不过要是大少爷觉得该去,我就去一趟,我都听你的。”
秦陆幸福的要升天,这5亿美金花的太值了,“去、去吧”
“行,”温辞又问,“那我今晚上睡哪和大少爷你一个间房”
“好哇”秦陆激动地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温瑜看秦陆一眼秦陆又坐了回去。
修罗场又开始内卷。
温瑜用眼神拍死了秦陆后,自告奋勇,“哥哥,这里除了我,其他人对你都图谋不轨,千万不要和他们住一间,哥哥和我住一间屋子吧,我是你弟弟,咱俩关系可好了”
风盛夏突袭,“好到抢你哥的未婚夫”
温瑜瞪住风盛夏,脸色阴森。
风盛夏不理会,红着脸蛋冲温辞推销自己,“和我一起住吧温老板是我的金主和伯乐,我一直想感谢你来着,咱们今晚上一起聊聊天可以吗我还欠着您一场私人表演呢,正好今晚上”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一边去”司大爷嚷嚷,“按你这么说,我还欠温辞一场草裙舞呢温辞今晚上跟我睡,我表演独家草裙舞,保证好看。”
温辞:“”大可不必:
又被这群家伙吵到了,温辞捏了捏额头。
他的小动作被宋扬察觉,宋扬看了他一眼,说道:“让温辞清净一下吧,今晚他一个人住,剩下的,大少爷和温瑜住一间,疯子和方医生住一间,盛夏弟弟是主人,一个人住一间,别墅外面还有两间小屋,我睡外面去。”
司渊:“凭什么你来定啊”
宋扬:“凭我是温辞的老公。”
司渊:“温辞现在的老公不是那个沙漠吗”
宋扬蓦地顿住,盯着疯子不说话。
司渊猛地也不说话了,他就惯常嘴欠了欠,惹来小伙子黑漆漆的眼神,那眼神还蛮可怕的。
不,与其说可怕,不如说是可怜,像饥肠辘辘的大狗狗想讨一口狗粮吃,结果主人不记得他了,被迫成了一只无家可归流浪狗
方桓瞧着都不忍心,胳膊肘撞了司渊一下。
司渊略有察觉,脸色尴尬,嘀咕着狡辩,“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温辞自己说的,有本事冲自个儿老婆凶去,就会对我横,我他妈不也是痛失所爱吗”
在方桓手底下接受治疗的宋扬起身离开了别墅。
全员静默,看着司渊。
温瑜忍不住吐槽,“比我还欠,你这辈子是别想有对象了,活该痛失所爱。”
司渊跳起来打人。
温瑜被秦陆护住。
温辞没有理这帮吵吵,他目光追着宋扬看去,见到小伙路过别墅窗口前,那张惨白惨白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温辞当晚失眠了。
直到所有人都睡下,夜晚安静的像是不停在给人催眠,他却无论如何睡不着,脑子里竟然不时闪过那位猪头小伙的惨白的脸蛋虽然很难看,但也挺可怜的。
自从来了g国,他同情过不少人,公馆里原来的那些班子,莎莉两姐妹,甚至包括沙漠,但还从来没有人能够让他心疼,温辞觉得自己对宋扬的小情绪,不像是普普通通的同情,像是心疼。
难道是生理性的情绪反射吗
他以前真的和这位小伙子感情不错
睡不着,温辞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打开了床头的灯,踩着白色棉拖鞋将房间里的窗户拉开一道小缝。
宋扬今晚睡在别墅东侧那间秘密花园的小屋舍里,整个屋舍的造型挺浪漫的,是天然的鲜花藤屋檐,屋顶上开着许多小花,还有牵牛挂在木制的窗口,窗户是镂空的,隔一层纱网,透过纱网和镂空能看到屋舍里的灯光,大亮。
半夜两点多了,小伙竟还没睡吗
正担心着,屋舍里忽然传来一阵磕碰的小动静,隔着一定距离听得不是太清楚,但之后又是一声重物倒地的异响,窗帘上还印出一个一闪而逝的摔倒的黑影,正巧温辞看到了,心头当即没来由得咯噔一跳。
屋舍里的灯光随之熄灭。
温辞皱了眉头,披上一件外套,立马离开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黑暗值上来了,他要黑老婆了
温老板危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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