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还在缠着他等一个结果的时候, 工作人员便已经礼貌地敲了后台的门通知他们要上台比赛了。
“行了没事儿,先把最后一把打完。”连琛站起身穿上被他搭在椅子背后的队服外套说。
啾啾拗不过他,从休息室到上比赛台罕见地摆着张臭脸。
解说们此时该念的广告词念完了, 正儿八经的比赛又没开始,活络气氛只能拿靠他们这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ian选手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因为生死局所以压力太大了”
“我想一定是这样的,毕竟ian选手作为刚出道的新人, 第一年就跟着rg打进了季中赛, 随后又一路势不可挡地冲进了季中赛的决赛,会有压力在身上也是在所难免。”
啾啾那能因为比赛有压力吗屁咧, 他脸色不好纯粹是因为连琛不听他的话罢了
“真的不能猫咪打野吗”啾啾和分析师好声好气地商量。
分析师在rg的时间虽然没有连琛长, 但是他看着连琛的手自然也是心疼的,只是心疼归心疼,这种无厘头的要求是不可能答应的。
“真的不行。”
啾啾深吸了一口气, 神色淡淡地点了头,在观众和解说的质疑声肿给自己选出了一个让人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英雄。
刀锋之影, 泰隆。
现场的观众席一篇唏嘘与质疑的声音,许多远道而来的rg粉丝都觉得啾啾这一手男刀拿的毫无理由并且没有丝毫作用。
解说也不遑多让, 声音中充满了疑问。
“咦ian选手选出了男刀,这个英雄上赛场的概率可真的太低了啊,况且这还是决胜局,不应该掏一些稳一点的英雄吗”
“虽然ian选手的游戏水平大家有目共睹,但是面对ose拿出男刀的话, 很难不说他实在是有些过于膨胀了。”
解说本来就容易带领观众的情绪与现场的节奏, 这么一通分析下来,坐在观众席上看比赛的人都觉得自己此行不值,啾啾打比赛只凭性子根本没有为团队着想。
b结束后, 分析师下场,苗哥在比赛台一侧等他。
“真就让小玖掏了个刺客啊这万一输了,要挨不少的骂啊”苗哥忧心忡忡道,“休息室里你点头我还以为只是缓兵之计,谁能想到你还真答应了”
分析师垂下眼眸叹气,冲着苗哥摆了摆手“相信他吧。”
连琛当然没可能选出猫咪打野,虽然啾啾说希望他能选一个不那么吃操作的英雄,但是在英雄联盟里打野的地位并不低,操作博弈缺一不可。
人物出现在召唤师峡谷里之后,啾啾聚精会神,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一方小小的屏幕。
拿了个男刀就意味着要在前期拿到巨大优势,将对方的双c摁死在发育期,从而结束游戏。
在场观看比赛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看好他,原因无他,对方是ose啊,那个稳如老狗的ose啊如果真让你在前期杀穿了那他们的老脸往哪里搁
于是这场比赛六级之前,出现了以下画面。
对面卡萨丁试图补刀,啾啾上前揍他。
对面卡萨丁试图做视野,啾啾上前揍他。
对面卡萨丁
喂我只是往前走了一小小步你怎么点燃都给我上上来了
卡萨丁有苦难言,ose的团队频道里唯独他声音大。
“我就摸了他一下他怎么上来就给我上点燃啊”
他们的打野安慰道“你拖一下,尽量不死就行,这个英雄后期没有用的。”
中单选手还没来得及说话,语音播报已经开始“first bood”了。
“之前玩卡萨丁的时候都只是前期被压补刀,他怎么直接连经验都不让我吃了啊”
rg的语音频道里也好不热闹,几名队友看着啾啾不到六级直接单杀对面后也在夸他。
啾啾击杀掉卡萨丁之后回了城补了装备,有了等级和装备压制后,卡萨丁更加不敢上前了。
但是啾啾铁了心要杀他,升到六级的一瞬间,扔出减速对面,开r接q越塔一套把尚在四级的卡萨丁摁死在了对方的塔下后,顺带翻墙吃了对面刚刚刷新的f6。
接下来的整场比赛,啾啾仿佛无处不在,ose打野抓上,啾啾从河道绕后,ose下路打架,啾啾直接翻墙秒ad。
发育过于超前的男刀已经成为了ose无法处理的棘手存在。
ose的团队语音“往后拖,男刀伤害再高过了刺客的发力点也没有用。”
rg的团队语音“冲冲冲啊啊啊赶紧打打打打先把大龙拿了吧”
像极了复读机卡壳了。
中路的究极优势以及男刀e技能独特的翻墙游走,带动了上下两条路的发展,也给野区的连琛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先把小龙拿了,ray做一下大龙视野。”连琛说,“小玖别带了。”
ray一个人在上路跟对面上单男人大战,连琛带着下路双人组打小龙,唯独啾啾,一个人推中,已经推到了敌方中路水晶了。
他像没有听见连琛说的话一样,一点儿撤退的意思也没有,一边和对方四人周旋一边点水晶。
点掉水晶后啾啾毫不恋战,翻着墙就回到了上半河道。
“打大龙。”啾啾憋着一口气,非要在三十分钟之前结束比赛一般,说完他便绕到后方配合ray越塔拿到了对方上单的人头。
硬要说的话大龙这个时候打也不是不能打,但是现在打大龙的风险有一点高,k的装备没有成形,伤害有一些疲软,而啾啾这个英雄虽然抓人好用,但是打持续输出没有什么太大作用。打龙的时间一旦长了,风险就会随之上升。
“现在这个时机打大龙容易被抢。”连琛理性分析到。
啾啾顿了一下,回城给自己补出了夜之锋刃可以免疫一次控制后,径直往大龙走。
“能打,你们四个打,我拖住他们。”啾啾说,“再过个十分钟男刀就没用了,能不能行麻溜一点儿”
别人说自己一个人拖五个人都宛如英勇就义,啾啾说自己一个人拖五个人队友觉得理所应当,幸好他说的不是“你们打,我去杀他们”。
“你一个人怎么拖”连琛难得地皱起了眉头,他的手腕发胀,钝痛感一阵比一阵强,啾啾这会儿还一意孤行一点儿都不听话,“先稳一波把线带过去。”
“我带,你们打,shs把野区点亮一下。”
连琛语气严肃,“连玖,打比赛你不要情绪化。”
啾啾上一次被连琛喊大名的时候还是在家里,连琛把他揽在怀里温情告白的时候。
啾啾顿了一下,语气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低落“我没有,你相信我。”
说完还跟证明似的,麻溜地翻墙找人,大招都没开就杀了对面的中单。
被压了三级的卡萨丁我踏马怎么又被秒了
“你相信我。”啾啾重复了这句话,尾音有些颤抖,“赶紧结束,好不好”
啾啾切死了个中单,对面的上下两路发育也不算良好,并且中路有超级兵的推进ose必须留人在高地守家,没有了不能打大龙的理由,连琛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喊上其他几名队友一起打大龙了。
男刀没打,男刀守在河道,对面一有人露头他就前进,整出了一副你追我逃的架势。
大龙buff到手后,rg五个人一路中推,前期的超级兵已经很难清理了,更何况又有了大龙buff的加成,并且旁边还有一个对线时只想着杀人,现在只想着推塔的男刀,顶着伤害吭哧吭哧地对着基地平a。
二十九分三十四秒,游戏结束。
“赢了啊”shs摘下耳机往自己的键盘上一甩,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ray和k也神色激动,两人涨红了脸,复读shs的获胜感言。
连琛不动声色地将袖子下拉,把红肿的更加离谱的手腕藏在了袖子里,想摸摸啾啾的脑袋夸夸他。
啾啾却像预判到了他的动作一样,轻轻往旁边偏了偏,躲开了连琛伸过来的手,“去握手吧。”
他们从比赛台上下来,和ose的选手握手鞠躬。
这大概是ose结束的最快的一把游戏,整场游戏都没有进入到他们的优势期,对方不讲道理地靠着一个人的操作把他们全线带崩了。
ose的中单也不是比赛情绪外带的人,他和啾啾握手的时候,坦言道“你很厉害。”
虽然夺了冠,但啾啾的情绪却不佳,兴致缺缺地冲对面道了谢,阻断了后面的寒暄,和队友一同去到了领奖台。
捧杯,拍照,采访,一切都和春季赛夺冠的时候一模一样。
做完这些回到酒店之后,苗哥情绪高涨,大手一挥“走,没比赛了,找个中餐厅庆个功,明天醒来咱们就回国了”
一向对吃饭没有抵抗力的啾啾垂下眼眸,摆了摆手“苗哥,我累了,想睡觉。”
啾啾看起来是真的疲惫,赛后采访也没能调动起他的情绪,不过想想也是,一天的比赛下来算上中场休息和开幕式等等,花了将近六个小时,累也是正常的。
苗哥单纯的以为啾啾是累了,队友们在最后一把稍稍看出了连琛和啾啾两个人的气氛不对劲,这会儿啾啾一说这话,几个人都暗着给连琛使眼色,咋了这是,赶紧哄哄啊
“我也不想吃。”连琛说,“打这么长时间头有点疼。”
“行,不过你睡觉手注意点儿啊别压着了,这边的医院没预约,明天回国你先给我去医院。”苗哥说。
站在连琛身旁的啾啾脸色越来越不好,在苗哥说完后索性一推门进了酒店摁了电梯。
电梯下行,到一楼时打开门,啾啾走了进去,手指放在关门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连琛敷衍完了苗哥,三步并两步地钻进了电梯。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十分的怪异。
“不高兴因为我说你打比赛情绪化吗”连琛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啾啾没有回答他,眼睛盯着电梯层数往上跳,“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后,啾啾迈着步子走出了电梯。
啾啾走到房间门口,掏了掏口袋。
哦吼,没带房卡。
他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等着连琛开门。
这层楼里其他战队的人都回去了,只剩下了ose的队员和教练,一时之间有些寂静。
连琛打开房门,开了灯后,没等啾啾往里走,便关上门把他堵在了门和自己的怀抱中间。
“如果是因为我说你情绪化语气重了,那我向你道歉。”连琛看着面前满脸倦容的啾啾,直男地开口,“但是你那会儿真的看起来像是上头了”
啾啾深吸一口气,咬牙开口“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连琛问道。
啾啾偏过头不去看他,闷声不语。
“你要告诉我你因为什么不高兴,我才能哄哄你,对不对”连琛的表情有点严肃。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过了许久,啾啾叹了口气。
“你不爱惜自己的手。”
连琛的眼神顿了顿,露出个无奈的笑容,在脑子里构思怎么跟啾啾解释。
“我知道比赛很重要,你不会因为自身的原因放弃比赛。”啾啾轻轻开口,“我没有怪你,一点都没有,但是就像你心疼我一样,我也会心疼你啊。”
“那你不理我”连琛闻言后退了半步,让啾啾从自己的禁锢中出来。
“没想不理你,我在怪我自己为什么不够厉害,所以不想说话。”
我如果再厉害一点,就不会和ose每场比赛都打那么长时间,也不会打满整个bo5,那样的话你的手伤也不会严重到无法遮掩了。
连琛用左手捞过啾啾的腰,把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你已经很厉害了。”
啾啾不说话,挣开连琛的怀抱,小心地撩起他的袖子,看被连琛藏着的手腕。
看着看着啾啾眼睛就蒙上了一层水汽。
“别哭啊,真没什么事。”连琛已经不知道多少遍重复这句话了,即使到现在他的手腕还能感觉到一阵阵的钝痛感。
“你听苗哥的话,明天跟他去医院。”
连琛点头应好。
“洗澡的时候注意点儿,别磕着碰着了。”
连琛点头说行。
“洗完澡就睡觉吧,睡觉别压着手了,也别抱着我了,我滚下去就滚下去我自个儿爬上来。”
连琛哭笑不得,看着啾啾一本正经的样子只得点头。
连琛手是真的疼,本来想趁着拿了冠军晚上可以酱酱酿酿的,这会儿的钝痛也打断了他旖旎的想法。
两人洗完澡就像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一样,背对着背,中间隔了楚河汉界。
啾啾甚至想打个地铺,他怕自己睡觉睡地横七竖八在梦中给连琛的手来了两下,还是连琛好说歹说后他才打消这个念头,俩人各睡床的一侧。
第二天醒来后,一大桌子人草草地吃了饭,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等到下了飞机,回到基地,连琛沙发还没坐热,啾啾就凑过来三句不离催他去医院。
连琛想着昨晚满眼心疼的啾啾,也不好再拖,披了个外套便让苗哥陪着他去了。
“刚夺冠回来第一天就进医院,一进进俩,这不太好。”苗哥说。
“我打一针就回来,你别折腾了。”连琛说。
啾啾本还想想跟着,被连琛和苗哥俩人连哄带骗忽悠住了。
医院里,医生看着连琛的手,眉毛拧成了个“川”字。
“小伙子,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年过花甲的老医生推了推眼镜,“知道你们这个年纪拼,但你瞧你的病例,这都第几次了,手还要不要了”
连琛没解释太多,把话题转移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积液严重,挂个号去做穿刺抽取积液吧。”医生说,“抽完近段时间内最好不要让手劳累。”
“打封闭吧。”连琛说。
“你已经打过两次封闭针了,你自己没感觉自己的手越来越严重吗”医生的话有些严厉,“年纪轻轻不要拿身体开玩笑。”
“我有数,我们这边也有固定的理疗师,做穿刺会影响工作。”连琛说。
穿刺针是把手腕的积液抽出来,封闭针不一样,是找到痛点局部麻醉,虽然能缓解疼痛的症状,但是并不能使病变的位置恢复,更甚的是会因为身体感觉不到疼痛而放松下来继续活动,加重病情。
医生的话只能做个参考,执不执行还是要看病人自己,跟连琛没能说通的医生叹了口气,遵循着连琛的医院开了一针封闭。
扎完针的连琛遵循医嘱开了药,手上绑了绷带。
“药一天一换,手尽量不要太过劳累,可以的话最好每天热敷一会儿。”医生说。
连琛点头道过谢,坐上了回基地的车。
“夏季赛之前能不训练就别训练了吧。”苗哥说,“你干脆和锐意一起放个假得了。”
“嗯,不训练,夏季赛上场qer都按不准。”连琛眯了眯眼。
“那也得减少训练。”苗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嗯嗯嗯。”连琛心不在焉地敷衍苗哥,心里想的却是啾啾看到他手上的绷带会不会心疼会不会哭
啧,恋爱使人肉麻。
“你跟小玖好的跟亲兄弟似的,你记得盯着他不要让他训练强度太大。”苗哥想了想,“真好啊,我小时候就希望有个弟弟。”
连琛您好像有点思维跳跃。
俩人回到基地后,啾啾本来在客厅打转,看见他俩的身影赶忙迎了上去。
“总算回来了”啾啾低下头去看连琛的右手,“手怎么样了”
瞒是瞒不住的,索性举起来大大方方让啾啾看了个清楚“打了针开了药,过几天就好了。”
啾啾可太心疼了,连琛的手在他面前,他没忍住鼓起嘴在他的手上吹了吹。
一旁的苗哥都被这个哄小孩儿的举动逗乐了,调侃了一下俩人的兄弟情后离开了基地。
“回房间吗”连琛问,“奔波劳累,想躺会儿。”
啾啾点点头,伸出手搀着他“好。”
“宝啊。”连琛被啾啾架着手肘,无奈地开口,“我手腕伤了不代表我走路要你搀着。”
啾啾说的好像有道理。
“要么你帮我搀一下其他的地方”连琛眯着笑颜开腔。
啾啾“什么别的地方搀你过马路吗”
连琛
作者有话要说 琛,满脑子废料,你反思
依旧比赛内容别带脑子看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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