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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何琼佩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完全会错了金蠡的意思了。

    他答应金楹去别墅休养,过年,却原来,金蠡并没有要住回以前那栋别墅的打算。

    他先前就已经委托了房产中介去找适合的别墅了。

    江淮沼知道后,在朋友圈一问,竟找得比房产中介还要快。

    何琼佩在电话里头说,江淮沼这几天在忙一宗跨国金融案,因为离过年不到一周的时间了,他事务所的律师都回家过春节了,留在羊城过年的也就两三个,人手不足,江淮沼不得不亲自挂帅,从接手这单案子开始,他几乎没有回过家。

    金蠡要的是能即时入住的别墅,所以江淮沼找的是二手别墅,说是二手,但户主一家也是前年年底才入住的,只是上个月他们全家移民外国了,别墅便空置了下来。

    户主一家本来也没打算要卖别墅的,想着将来回国探亲或者度假什么的,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但江淮沼是男户主的恩人,曾经帮他打赢过一场十分棘手的官司,让他免遭牢狱之灾,而户主的儿子恰巧又是一个业余的围棋棋手,更是金蠡的粉丝,于是顺理成章的,就答应将别墅转卖给金蠡了。

    江淮沼已经去看过那栋别墅了,觉得挺不错的,还拍了别墅的局部照片发给了金蠡,可他刚拿了门卡,就接手了那宗金融案,一时忙得晕头转向的,门卡就一直放在家里,要不是金蠡打电话去催,他都忘了有这事了。

    现在,何琼佩说要开车送门卡过来。

    我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赶忙阻止了她。

    羊城最近几天的天气变幻莫测,白天阴雨绵绵,晚上冰雹冷雨交替出现,路况奇差,外出买年货的人又多,路上十分的拥堵,晚间新闻还报道了几场伤亡惨重的车祸,临近过年的,看得人心惶惶。

    今天凌晨又下了一场霰,冷入骨髓,这对于南方而言,是十分反常的

    何琼佩又挺着大肚子,行动本来就不方便,现在要开车过来,是非常不安全的。

    “没关系,”何琼佩笑着说,“我小心一点就是了,你要体谅我,我在家都呆腻了,正好出去散散心。”

    “这也不行”我极力劝说着,可她就是不听。

    “再不行我就让小泽过来载我去你那,小泽最近很乖,哪儿都没去。”何琼佩说。

    “不要”我断然拒绝,语气很硬。

    还是金蠡听出了异样,问了我原委后,有点懊恼的“哎”了一声,低喃说“本来是要给你一个惊喜的,”随后便对电话里的何琼佩说“叫个同城取送就行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和何琼佩居然都忘了城市有这项服务了

    都说一孕傻三年,何琼佩还说得过去,怎么我也

    门卡送过来时,金蠡笑着对我说“等天气好了,你先过去看看房子,喜欢的话,我们就搬进去,如果不喜欢,就换另一家。”

    “不用了”我心里暖融融的,金蠡的贴心是如此的弥足珍贵,我不能太贪心,于是小声的说,“我怎么样都可以的。”只要不是回原来的那栋别墅,只要能陪在金蠡的身边,我住哪儿都无所谓的。

    “可是,那是我们要长住的房子,我想你喜欢”金蠡握着我的手,眸光温柔缱绻,像一张承诺了海誓山盟的机票,问我愿不愿意跟随他飞去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我眷恋他的柔情,脑海陷入了一片绚丽的憧憬里,于是不自觉的红了脸,点了头。

    我当然是愿意的

    天公作美,中午之后,羊城终于开了晴,天气开始回温。

    第二天一大早,风和日丽,公寓楼下的小公园里,还有人放起了风筝。

    小砚砚也蛰伏够了,吵着要下楼去玩。

    我便带着他,还有那张别墅门卡,按着何琼佩发来的地址搭乘地铁去了。

    出了地铁,打了辆出租车,我跟小砚砚很快就来到了别墅小区的大门了。

    保安联系了物业,物业又联系了原来户主,我才被允许进了门。

    物业一个小哥哥开了小区巡逻车载着我跟小砚砚穿过了浓阴伞遮的花卉小路,绕过了一条蜿蜒清澈的河流,十几分钟后,才停在了一栋古色古香的林院前。

    “啊你运气不错,钟点工刚好也在。”物业小哥看着门口挂着一个“工作中”的牌子,敲了敲门,对里头嚷了一嗓子,“陈大嫂,开一下门,有人来看房子了。”

    不久,一个肤色黝黑的中年女子开了门,听了物业小哥对我的介绍,脸上马上堆出了笑容,一边打量我,一边挪了挪瘦瘦干干的身子让我进门。

    我挥手告别了物业小哥,抱着小砚砚推开虚掩的大门进去。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小桥流水的庭院,很有古韵风格,想来原户主是个高品位的人。

    两旁紊而不乱的点缀了几杆碧绿的竹子,竹影倒映在一泓潺潺的溪流上,水里竟然穿梭着好些灵动的鱼儿

    小砚砚马上被鱼儿迷住了眼睛,两只小胖手远远的伸向溪流,嘴里叫道“鱼,鱼”

    “这些是食用鱼,”陈大嫂笑眯眯的说,“那边还养了一水池的锦鲤,是用来观赏的,比这些还要大,还要好看哩”

    果然,溪流另一侧的轩廊下挖了一个池塘,种了一片睡莲,就算是南方,这个季节的莲叶仍是枯败萎靡地耷拉着脑袋,可是一点也不妨碍那群花纹鲜艳的锦鲤在荷叶间来回追逐玩耍的乐趣。

    小砚砚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眸子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泽,脸上笑开了花,嘴角边漾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他不停地扭着身子,一手揪着我的衣领,一手指向那池锦鲤,嘴里兴奋地叫道“哥哥,哥哥鱼,鱼”

    我陪着小砚砚在这清幽雅致的庭院里流连了快半个小时,小砚砚是越看越喜欢,我却开始发现了隐患,庭院是真的美,可这设计对幼龄小孩而言,还是太没有安全意识了

    像小砚砚这个年龄的幼儿,探索欲强烈,喜欢爬上爬下,东窜西跳,精力比初生的小牛犊还要旺盛,如果大人稍不留神没注意好,他一个人跑到庭院来,是很容易栽倒落水的,万一发现不及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不寒而栗,慌忙抱着小砚砚离开了庭院。

    别墅占地很广,有三层,还带有一层地下一楼的休闲室。

    地下一楼的休闲室,被划分为了两个空间,一小空间布置成了藏酒室,另一大空间则被布置成了棋牌室,因为户主的儿子本身就是一个业余的围棋棋手,所以棋牌室布置得奢侈时尚,如果金蠡住了进来,肯定会有更多的棋手往这边跑。

    一楼设有会客大厅,饭厅,厨房,健身房和佣人房间,也是古香古色,大概是春节近了,屋内随处可见楹联灯幌,红红的,十分的喜庆。

    二楼有一间应该是一个小女孩的卧室,里面全是粉红色的装饰,可惜小砚砚是小男孩,如果住进来,还得再重新布置一番。

    女孩房间的隔壁是一间儿童游戏房,玻璃做的墙和门,里头分门别类设置了不少小孩喜欢的玩意儿,地上堆放了五颜六色的玩具球,小孩在里面玩耍,大人在外面可以一览无遗。

    我推开玻璃门,刚踏入玩具房,后背猛然被一股巨大的外力一推,我当即发出了一声惊呼,趔趄着脚步朝前扑去。

    眼看就要砸到玻璃墙了,手臂又被人从后面紧紧地攥着,我跟小砚砚才避免了砸伤。

    可当我愤怒地回过头,却几乎吓得魂飞魄散。

    江淮泽微眯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嘴里噙着一丝嗜血的冷笑,正大口喘着气。

    我不知道他是因为盛怒才呼吸粗重,还是以为我和小砚砚差点被砸死,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不,我马上否认了最后的原因,这个恨我入骨的恶徒,是不想这么轻易弄死我才对吧

    “江江淮泽”我浑身颤栗个不停,挥着手试图挣开他的钳制,可惜怀抱着小砚砚,我无法施力,况且,我打从心里就惧怕这个恶人,手脚哆嗦得一点也不听自己的使唤。

    “可逮住你了”江淮泽冷笑着,好整以暇的抬起我的下巴,他的力度很大,我能感觉到下巴被他捏得剧痛无比,他一点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怀里的小砚砚已经扯开嗓子大哭起来了,一边啼哭,一边伸出两只小胖手去拍打江淮泽,嘴里骂道“坏蛋坏蛋”

    江淮泽的脸抽搐了几下,目光寒芒如刀,十分的可怖。

    我下意识的蹲下身子,想要放下小砚砚,可是江淮泽不肯,他蛮力将我一推,这回我的脊背重重的砸到了玻璃墙上,整个人也砸懵,身体往下滑,坐倒在玩具球堆里,五颜六色的球便散了开来。

    我恐惧地缩了缩身子,本能的把小砚砚往玻璃门推去,我希望他不要被眼前这个陷入疯狂的江淮泽伤害到一分一毫。

    江淮泽并没有在意小砚砚,或者说,根本不把毫无反抗之力的幼儿放在眼里,他冷笑着,像困住猎物的野兽,一步一步慢慢的逼近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未具名小可爱2瓶营养液投喂,谢谢春生小可爱10瓶营养液投喂,谢谢西北望长安小可爱10瓶营养液投喂,感激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