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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好在到了地方之后江姜发现风景还不错, 一下车就被满目的绿色包围,空气又凉爽又清新,呼吸一口像整个肺都被清洗了一遍似的, 舒服极了。

    曹固选择的拍摄点是一个小村庄,名字很美叫做梨花村, 村里的年轻人并不多, 只有一些留守的老人和孩子, 第一次遇到来山里拍戏的剧组, 村民们既新奇又热情,都好奇地围着他们的车子看。

    还有一些散学后背着书包的小孩子, 见到这情形家也不着急回了,在不远处挨挤着一直盯着她看,有胆子大的,还上前来喊了一声漂亮姐姐。

    江姜被孩子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神盯着,心都要化了, 她捏了捏面前小女孩肥嫩的双颊“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姑娘”

    小姑娘本来是很大胆,但是被江姜这样一捏好像整个人都害羞起来, 脸刷地一下红了, 她没敢搭话, 只飞快地跑回孩子堆里, 小书包在她背后一甩一甩地,看起来格外有趣。

    “哈哈哈。”见到小孩子这个样子, 江姜恶趣味的笑了,她从张小小的背包里摸了一些零食出来, 拿在手里逗他们“小朋友们,要不要吃零食呀,想要的就过来叫我一声漂亮姐姐, 姐姐就给零食吃哦。”

    于是,等剧组的工作人员过来接待江姜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场景江姜手里拿着一小袋一小袋的牛肉干,笑眯眯地站在那里,像一个狼外婆一般,眼神格外慈祥,圆滚滚的小孩子们背着书包,一个个害羞地排着队围在她身边,叫一声漂亮姐姐,被一遍鼓鼓嫩嫩的小脸,才能得到一袋牛肉干。

    等到零食都发完了,江姜才打道回府,和工作人员一起,把行礼搬进村里。曹固在村里租了十几栋房子,江姜和主要演员们住的是村里最好的房子,一栋三层小楼,外面还贴了瓷砖,看起来干净整洁。

    工作人员把江姜行礼搬上三楼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霍月琪开门出来,她看见江姜,面上就是一个大大的笑容,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很是调侃“呀,让我看看这是谁呀,这难道就是火遍大江南北、哭得无数人心碎的小桃儿吗”

    江姜在陌生的地方看见好久不见的朋友也确实很高兴,两人说起来在横店相处并不是特别融洽,可是一旦在陌生的地方见面,却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家里打打闹闹、总是吵嘴绊架的兄弟姐妹。

    她故作生气地哼了一声“这不是那个高冷从不搭理人、连别人送的糕点都拒之门外的霍姐姐吗”

    听见这话,霍月琪就过来抱了她一下“嘿,小家伙,还在记仇呢。”

    江姜故作生气地嘟了嘟嘴“王大哥呢,怎么没看见他”

    霍月琪接过她手中的行礼,道“王大哥知道你今天要来,去村民家里买鸡去了,说是要今晚好好吃一顿。”

    晚上三人好好聚了一聚,喝了点酒,又说了一席话,王明和霍月琪也表达了对江姜的感激,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有演大角色的一天,跑龙套的经历,每说一次都是一次心酸。

    “没想到是我们横店最娇气、最爱使小性子的江姜最有能力。”到最后,王明感叹了一句。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江姜就听见一阵阵动物的惨叫,“嗷嗷”,还有七嘴八舌高声叫喊的声音“快快快,围住它。”、“哎呀,这边这边。”、“不行,这小东西,可真狡猾。”

    她揉了揉眼睛,有点奇怪地打开窗户一看,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只见一头猪迈着小短腿儿疯狂地在村里跑着,一边跑还一边“吭哧吭哧”惨叫着,身上的肥肉抖个不停,剧组一群人在它旁边围追堵截。

    这情景,又吸引了好多村里的小孩子,他们端着饭碗跟着猪跑,一边跑还一边高声叫着“哇杀猪啰、杀猪啰。”

    孩子的爷爷奶奶在家门口扯着嗓子道“诶别跑别跑,小心碗打了。”

    那情形、怎一个热闹了得

    “江姜,快下来玩儿啊”江姜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定睛一看,才发现霍月琪也在抓猪人员里面,她满脸兴奋地向江姜挥手,招呼江姜下来。

    江姜不明所以地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一大早就起来抓猪”

    “是曹导,他说要举行开机仪式,这不是需要贡品吗就请了个杀猪匠过来,又在村民家里买了一头猪,谁知这猪太狡猾了,就这样自己跑了出来,哈哈哈哈。”一边说她还一边笑,显然也被大清早抓猪这件事情逗得不行。

    江姜见大家这么欢乐,也换了衣服下去和他们一起抓猪,随着人越多,场面越加混乱起来,像江姜这样的小姑娘明显是来帮倒忙的,明面上说着来抓猪,实际上猪到了面前也堵不住,更不敢堵,反而让猪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就这样,大清早,一头猪把全剧组逗得团团转,江姜在里面也快乐得不行,而此时,三楼的另一个窗口,张小小正拿着手机将这一幕都录了下来。来之前钟清就交代过她,让她经常给江姜拍拍照,发到网上满足粉丝们的要求,特别是一些有趣的事情。

    于是,王园园睡醒起床,日常拿起手机点开江姜的微博就看了一条更新,“江姜女演员的剧组生活记录抓猪。”

    王园园精神一震,嗯这是什么神奇事件见寝室其他人没醒,她小心翼翼拿起耳机插好,点开视频。

    然后,安静的寝室突然爆发出一震大笑,“哈哈哈哈哈,吭哧”

    室友们被吵醒往王园园的床上一看,好家伙,你倒是挺为我们着想啊,还知道戴着耳机看视频,可是你笑得这么大声又是什么意思啊到底是想吵醒我们还是不想吵醒我们啊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

    王园园笑了一阵,只感觉浑身发冷,她转头一看,寝室的三个小伙伴都站在床面前以一种幽怨的目光看着她呢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哈哈哈,我实在,哈哈,实在是没忍住。”一句话被她说得断断续续。

    寝室几人于是抢过她的手机,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让你笑的这么开心。

    然后,爆笑声传遍了整个寝室。

    这一天,网友们一大早起来就在刘浅浅好美、颜坊红毯等一些列热搜中看见了一个画风格外奇怪的词条江姜抓猪。

    点进去的网友们也开始哈哈哈地乐,哈哈完之后还有人探究

    “这是什么神奇剧组啊”

    “这个剧组也太欢乐了吧。”

    “江姜进组拍戏了吗是什么剧呀”

    于是,剧组趁机做了一波宣传,拐也走进了大众视野眼中,虽然是以一种喜剧的模式。

    开机仪式之后大家就都严肃了起来。

    “拐第一场第一次,action”

    “臭女人,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呢,你不过就是我花钱买来的一只鸡。”屋里传来男人摔摔打打的骂声,和女人的哭声。

    江姜站在屋外,身体呈不然的蜷缩之态,这是人被吓住时的自然流露,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

    “你就算卖都卖不了多少钱,老子当年花四百块钱就买来个媳妇,哪像隔壁那个傻蛋,花了一千块钱买个大学生顶个屁用啊还不是只有拿来生孩子。”

    听到这里江姜眼瞳一缩,“隔壁那个”不就是自己家吗母亲竟然也是被卖进来的

    “cut不错,第一场过了。”曹固拿起大喇叭喊了咔,第一场戏通常都不会选太难的,就是为了一遍过博个好兆头。

    或许真是第一场戏的缘故,后面的拍摄进行得比较顺利。曹固也很温柔,哪怕有演员咔了,他也不会像王贤一样毒舌,只是轻声细语地和演员讲解这一幕该怎么拍,那一幕该有怎样的情绪。

    当然,江姜的红色围巾也起了不小的作用,这次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再把围巾带去片场了,哪怕山里空气比较凉爽,七八月里围着厚围巾也是一件诡异的事。她会每天晚上围着围巾将第二天的剧本过一遍,找到人物想要表达的感情,并记住它,这样,就足以应付第二天的拍摄了。

    “好,这场戏过了,大家休息一下。”曹固举着大喇叭说道。江姜还没有从戏里纠结挣扎的情绪中走出来就听到张小小说“江姜姐,你的电话刚刚响了,我看是你家里的电话就没接。”

    江姜拿起手机一看,是两分钟前妈妈打来的,她正准备回过去,手机就又响了。

    “喂,妈,什么事”江姜坐下来,一边接过张小小递过来的保温杯一边问。

    张小小就见刚刚还气定神闲的江姜浑身一僵,保温杯也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江姜面色发白,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她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对面不知又说了什么,江姜面色惊惶地回“好,我马上回来。”

    见江姜挂了电话,张小小急忙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江姜姐”

    江姜语气急切道“我外婆生病了,是胃癌,你快去收拾东西,我要和导演请两天假。”

    和曹固说了这件事之后,曹固也非常通情达理同意了,甚至还给江姜延长了时间,让她可以在家多呆一阵。江姜知道剧组经费很紧张,曹固能这么做也是顶着巨大压力的,因此千恩万谢地走了。

    八个小时之后,江姜终于回到了熟悉的瑞曲县,小县城里的时间仿佛是不会流动的一般,在大都市,也许一个月不见,地方就变了,这里修了一栋高楼,那里多一座高架桥,但是瑞曲县中的一切还是那样的熟悉。

    江姜赶到病房的时候父母爷奶都在病床前面,还有一些亲近的邻居。

    “外婆。”江姜喊出声,这些人才注意到江姜的到来,他们转头一看,只见江姜依旧是那样漂亮,不,比以前还要漂亮,或许是当了明星,邻居们总觉得她身上多了一股贵不可言的味道,哪怕这样红着眼眶,风尘仆仆的样子也让人觉得不可亲近。

    “姜儿,你终于回来了。”黎爱慈扑过来抱住江姜就大声哭了起来,“你外婆呜呜呜。”江姜很快感觉到自己肩膀上湿热一片。

    江明国也是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江姜看着哭泣的母亲,满脸慌乱的父亲,躺在病床上的外婆,忽然感觉到了自己肩上沉甸甸的,她意识到了自己也应该承担起一些责任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快别吓着孩子。”外公拉过黎爱慈给她擦着眼泪。外婆看着自己这个年近半百依旧没有一点母亲样子的女儿也是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或许,这些年是真的把她给惯坏了。

    “外婆。”江姜走近病床,红着眼眶看向床上躺着的人,外婆温和地笑着躺在病床上,明明人看起来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瘦多少也没有胖多少,明明是一个健康人的样子,怎么会和癌症这样的疾病联系起来呢

    “诶,我的外孙女回来了。”她依旧是那样慈祥的看着江姜,就像是以前小时候去接江姜放学一样,哪怕江姜被留堂,在别的小孩子都被父母家人骂的时候,外婆也是这样温柔慈祥地和江姜摸着江姜的头“我的外孙女最乖了。”。

    江姜拉着外婆的手“外婆,你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现在才是早期而已,一定可以治好的,也不要担心钱,我现在成了大明星,赚得可多了。”这晚,江姜让父母和几位老人都回家去,自己一个人在医院照料。

    她也和外婆聊了很多以前从来没有聊过的话题。

    “姜儿,你怪外婆外公将你妈妈养成那样的性子吗”周淑摸着江姜的头,问她,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问过江姜的一句话。

    “没有,外婆,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们。”她知道妈妈是外公外婆的老来女,原本妈妈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可是在小时候游泳的时候夭折了,所以两位老人疼她疼得和眼珠子似的,这才养成了妈妈什么都不会做的性格,后来又遇上了同样是家中独子的爸爸,两个都是娇惯长大的,婚后成了一对啃老族。

    江姜知道自己的家庭在很多人看来或许是奇葩、怪异的,她自己也熟知父母好逸恶劳的本性。可是父母或许不是一对合格的父母,但是他们对自己爱从来都不少,江姜还记得小时候她感冒发烧了,妈妈爸爸一晚上不眠不休地照顾自己。

    两个人轮流给自己手脚、腋下涂酒精希望能快点降温,模模糊糊醒来的时候,总感觉有温柔的手在抚摸自己。

    等外婆睡着了,江姜才在脑中问系统“统,可不可以赊账,把包治百病丸赊给我。”

    对不起,系统也是按程序办事,真的没办法赊账。

    江姜看着系统面板上46个积分余额,再看看包治百病丸下面的“400积分”字样,声音低低地说“统,通融一下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就帮帮我吧,求你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学习,保证完成考试任务。”

    对不起,宿主,系统对于你的遭遇也非常同情,但是系统是真的无能为力。

    江姜生气起来,她怒道“系统,你要是这样,就别怪我以后都不学习,都不做任务了。”

    系统机械音始终冰冷宿主,你要是再这样胡搅蛮缠,可就别怪我电击你了。

    听到这话,江姜忽然冷冷一笑“是吗你真的还可以电击我吗”

    黑暗处的荧光团子猛地一缩,机械音带着一点被戳穿的气急败坏宿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已经没有能力电击我了。”

    荧光团子缩得更厉害了,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连光都黯淡了许多,但它依旧虚张声势道宿主,那你要不要试一试。

    江姜和系统杠上了,她轻轻笑着说“好啊,有本事你就试试。”

    请宿主不要试图挑衅系统,否则,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江姜看着外婆微微起伏的胸膛,依旧道“要是你不赊账给我,我以后就再也不学习了,也不会去考公务员,我不是说着玩儿的,你要是不信尽可以试试。”

    滴检测到宿主言语思想不端,现给予宿主电击惩罚

    电流强度强。

    持续时间十五秒。

    宿主,现在给你十秒收回自己的话,十、九、八、七。

    江姜只是抱臂冷笑。

    六、五、四。

    “行了,别数了,还记得你第一次电击我的时候吗那时候可没有像这样婆婆妈妈。”江姜语气中透露着一点不屑。

    三、二。

    宿主,给你下最后通牒,你真的要和系统对着干吗无机质的冰冷声音响在江姜脑中。

    江姜听到这话,原本有些紧绷的肌肉却突然放松了下来,她原本也没有十分的把握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但系统现在这个样子却恰好证明了她猜测的正确性。

    “呵呵,你已经露陷了,系统,别再强撑了。”

    荧光团子装不下去了,它有些烦躁地在黑暗中翻滚着,为什么,为什么江姜会知道,她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小白痴吗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聪明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一个带着奶味儿的稚嫩声音在江姜脑中响起,系统惊得连声音都忘记了伪装。

    江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来自己赌对了,她开口道“从你第一次绑定我的时候我心里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嗝系统被吓得打了一个嗝,奶奶的声音中带着震惊这、这么早反正已经被发现了,系统也破罐子破摔不再变声了。

    江姜低着头,分析着自己的心路历程“那时候我只是有一点点疑惑,明明我已经和你说了我不考公务员、不考公务员,为什么你那么急切地要绑定我,像是再不绑定就没有机会一样,你们系统在选宿主的时候难道不应该谨慎一些吗”

    “之后,你又很快对我进行了电击惩罚,理由还是在我脑中检测到了堕落思想。”她手轻轻在空中划动着“可是,后来我脑中出现了不知道多少次堕落思想,甚至还和你抱怨过不想要考公务员只想要当大明星,但你当时并没有反应。你不觉得这前后差距太大了吗”

    “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上个月我任务没有完成,可是明明说好的电击惩罚,却被我三三言两语求情就糊弄了过去。这难道不值得的怀疑吗”

    江姜越说,荧光团子越觉得自己垃圾,啊啊啊啊我的行为居然有这么多的漏洞,但是我一点都没有发现。

    江姜在心里有了一系列疑惑之后,又结合自己曾经看过的系统文,她总结道“所以,我猜测,你是从一个高等位面来到我们这个世界的,但是穿越世界壁垒的时候消耗了身上很多的能量,马上就快要消失了,只有寄身于宿主身上才能生存。

    “而我,就是你遇到的第一个倒霉蛋,所以你用一种可笑的理由绑定了我,然后用身上最后一点能量电击了我,给我一个下马威,让我在心里对你畏惧、害怕,从而不敢反抗你。只有乖乖给你做任务,我猜,你就是通过我的任务获取能量生存下去的吧。”

    系统被吓得瑟瑟发抖,竟然被她猜得八九不离十。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揭穿我。系统抖着声音问。

    “反正你有系统商城,做任务的积分可以从里面兑换东西,我也没有吃亏不是吗”

    江姜回答完,语气平和道“那现在重新来认识一下彼此吧,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要我说什么系统弱弱地问。

    “先说说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绑定我的目的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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