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润感觉自己脑袋要转炸了, 在整间屋子陷入诡异尴尬的前沿,他强作镇定地推开江懿说“那你打光棍吧,没人比你爹好看。”
江懿垂眼看他, 过了两秒,用力揉了揉他头发。
刺激的插曲一过,桌子上的气氛再次微妙起来。
于思被一个又一个消息震惊得好半天才缓过来, 心理素质极差地连着转了三回许子润和胡惊风。
全是许子润瓶底。
三杯下肚, 许子润脸上逐渐显出红晕, 但还能保持清醒。
于思更紧张了,小声提议“要不就到这儿吧”
不等许子润反驳。
江懿掀起眼皮,懒洋洋地嘲讽“你们是玩儿呢, 还是数学考试呢”
连着给许子润出了三道数学选择题的胡惊风“”
许子润也觉得这水放的有点儿明显, 敲了敲桌子,示意于思“转。”
于思没办法, 硬着头皮转。
酒瓶好死不死再次停在许子润和胡惊风面前。
许子润嘴角抽了抽,某种程度上说, 于思发挥的还挺“稳定”的。
他拿起杯一口喝完, 算上最初那一杯,刚才三杯,这是第五杯。
好在杯子不算大,果酒度数也不太高。
许子润晃了晃脑袋, 转头的时候,眼前的于思以075倍速跟上了他转头的动作他有点儿醉了,但还不碍事。
“问吧。”许子润吃了口菜缓了下。
胡惊风推了推眼镜,一道数学知识点刚要脱口而出。
江懿忽然打断他,不耐烦地说“考试没够了”
胡惊风张开的嘴又闭上了,在喉咙里转了一圈, 说“我不问数学题了。”
江懿“嗤”了声,明显不信,似是觉得这游戏让他们玩儿的太傻逼了,起身就要走。
许子润一把拉住他,酒精蔓延到眼底,透着点哭了一样的红“等会儿”
江懿站住,不大高兴地低头看着他,意思很明显。
“给我一个留在这玩儿傻逼游戏的理由”。
江懿喝酒不上脸,人又是特别能忍的,醉倒之前什么也看不出来。
许子润觉得他要是再喝一口就能痛快倒下了。
“你不愿意让惊风问问题,”他松开手,豁出去了,咬牙说“那你问。”
江懿垂眸思考了几秒,像是觉得他这个提议还有点样子,又大爷似的坐下了。
“我问”
许子润点头。
江懿再狗顶多问他多高这种气死人的问题,没什么好怕的。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半醉了,江懿记性不好似的又问了一遍“必须回答”
许子润抱着酒瓶点头“快点。”
江懿沉吟片刻,眼神轻飘飘地落在许子润脸上,漫不经心地问“你有喜欢的人么”
他重复了一次于思问他的问题。
许子润心猛地一跳,看着他张了张嘴“我没”
江懿淡淡提醒“不许撒谎。”
许子润编好的话堵在喉咙里,呆呆地看着他,指甲扣在手心,用力到留下淤痕,才挤出一句“我没有喜欢的人。”
江懿沉默片刻,伸手盖住他眼睛,凑过来,低声说“再说一次。”
许子润抿直嘴唇,睫毛在江懿手心擦过,也低声说“我说我没有,喜欢的人。”
安静几秒,于思慌慌张张地打断“问完了问完了,下一把了。”
江懿扭头看他,面无表情。
于思往后一缩,差点哭泣。
许子润拽开江懿的手,没再看他,喊于思“转吧。”
“等会儿,”江懿手指按住瓶子,“我转。”
于思顿时慌了,下意识看向许子润。
你那准头现在也不一定比江懿强。
许子润佛系地冲他摇摇头。
瓶子到了江懿手里,他面前堆了不少盘子的菜,于是和胡惊风换了个位置方便转
本来应该和于思换,但江懿很狗地直接问“你确定和我换”,于思疯狂摇头后嘤嘤嘤地躲进胡惊风怀里哭泣。
骨节清晰的手指轻轻一拨,黑茶色酒瓶在桌子上疯狂转动,许子润看了两秒,觉得眼前开始有重影,赶紧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
但今天晚上可能是他的受苦受难日,瓶底再次对准了许子润,瓶口是江懿。
许子润提起一口气,认命地又倒了杯酒,送到嘴边的时候被江懿拦住。
他闲闲地提出优惠“两个问题,免一杯酒。”
许子润二话没说,一饮而尽,手背摸了摸嘴“问吧。”
江懿“”
他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像是不经意的,再次复述于思的话“你喜欢男的女的”
尽管有了上个问题做铺垫,许子润还是心虚得咽了咽口水,他摩挲着酒瓶闷声道“当然是,女生。”
江懿这次倒是没再捂他眼睛,只欠揍地用许子润刚说过的话评价,大写加粗的睚眦必报。
“哦,那你打光棍吧。”
“哪个女生能比你好看。”
许子润嘴角抽了抽“你怎么这么幼稚。”
江懿丝毫不觉得自己幼稚,收回视线,凉凉地说“真可怜。”
许子润“”
许子润“你有完没完”
江懿闭嘴了。
接下来的游戏以沉重的代价成功让江懿又喝了酒,但许子润问的问题都被他轻松地应付过去。
甚至没造成一丁点儿困扰。
你为什么这么傻逼
因为我像你。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男生
我这样的。
你觉得学校谁最好看
我。
你想什么时候谈恋爱
我想的时候。
许子润从未觉得这人如此不要脸过。
简直刀枪不入。
四个问题四口酒,江懿运气好到许子润方阵营直接歇菜两个,才完成这个艰难的任务。
胡惊风找许子润借了件外套,背着醉的开始胡言乱语的于思回家了。
许子润眼睁睁看着江懿杯子见底,但依旧坐的溜直。
他眼前已经开始晃了,拿手不信地戳了戳江懿胸口,却落在了江懿脸上,含混地问“你怎么,没倒”
江懿嘴角勾起一点弧度,弹了他手指尖一下,又拿着手腕亲自送回他胸口“你等着我醉呢许润润,你要干什么坏事”
许子润吸了吸鼻子,扭过头不看他“屁,你才干坏事。”
江懿懒散地靠着椅子,欣赏他难得一见的醉酒模样,耐着性子问“我干什么坏事了”
许子润趴在桌子上,醉酒后的眼睛红彤彤的,像个小兔子。
他抿了抿嘴唇,小声说“你不穿衣服。”
江懿一顿,挑起眉,面色不善地凑近,戳了他额头一下“我穿裤子了,你有什么意见”
许子润不搭理他,自说自话,小声嘀嘀咕咕“你还掐我。”
江懿越听越冤,干脆坐在许子润旁边,听听他到底背了多少冤情。
许子润却不说话了,脸红扑扑的,不舒服地蹭了蹭手臂,一副就要在这里睡着的模样。
江懿等了会儿,没等到他想要的,反而听见一阵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许子润睡着了。
江懿气得笑了,不知道想起什么,眼神微暗,戳着许子润侧脸说“行,这两个我记住了。”
他毫无负罪感地又掐了掐,敷衍道“以后还犯。”
许子润其实没有睡实,他甚至知道江懿把他抱了起来,然后好像在洗脸刷牙,还给他换了衣服
但他实在太困了,困得连话都懒得说,酒精侵蚀的大脑钝钝的,迷迷糊糊地任凭江懿折腾。
如果他还能有力气说话,他一定会表杨一句
“江总管,伺候的好,朕有赏。”
江懿拎着个玩偶似的,摆弄许子润软成一团的身体。
干净睡衣放在了床头,是谭芸给买的,上面的图案是一大颗一大颗的红草莓,可可爱爱。
如果是许子润,挑的大多都会是黑白灰三个色系,最多还会再买深蓝色的。
他皮肤白,长得也漂亮,就算穿低调的颜色也遮不住稠丽漂亮的脸,对外总一副看谁都像空气的冷冷淡淡模样,和熟人才会露出最娇气任性的一面。
像散落在素色餐桌上,色彩饱和的草莓,一眼看过去,就被牢牢抓住视线。
江懿一件件脱掉许子润身上的衣服,视线一点不客气地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又瘦又白,还软。
想起许子润刚才的话,他想了想,贯彻了“以后还犯”方针,在许子润腰侧掐了掐,留下两个浅浅的红印,才把新睡衣套在他身上。
套裤子的时候出了点问题,许子润可能被折腾的烦了,或者突然被掐不高兴了,两条腿蹬来踹去。
江懿穿了几次都没成功。
一杯酒全喝了,江懿现在也是晕的,全靠意志力在这儿硬撑。
第五次失败后,他啧了声,果断扔了裤子,把许子润用被卷成大号春卷塞到床里面,自己去洗漱。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脚步有些浮动。
醉了。
冰凉的水打在身上也没能减缓酒精的效果,江懿洗完澡出来,“春卷”已经有些散了。
外面是他的被,被他随谁叠成一条整齐码在床的最边缘,然后动作不算轻柔地抖落春卷的“馅儿”许子润。
冬被一点也不小,睡两个人也绰绰有余,江懿躺进去,手臂一捞,把贴着墙寻凉快的人捞进了怀里。
可能他刚冲完凉水澡,身上冰冰凉凉的,许子润迅速忘记那面墙,拱过来贴着他。
江懿被他紧紧抱住,脑袋还在胸前蹭啊蹭啊,像个贪凉的猫儿。
江懿拽开开始往他胸前涂口水的人,桃花眼里几分醉意朦胧,直直地看着那张睡相不老实的脸。
他看了很久,才哑声开口。
“润润,你是不是喜欢我”
低沉的声线扩散在小小的床铺,却没有人可以回应。
怀里的人被拽开,就乖乖地躺进他臂弯,很好说话地蹭着他肩膀睡,对周围的一切一无所知。
江懿得不到回答,也没在意,只缓缓收紧手臂,把人更深地按进了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跨上小电驴飞奔向隔壁,边飞边道真真切切“兄弟情”。
江懿我觉得他喜欢我,但是他否认了,自信心动摇半秒jg
决定勾引看看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