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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谢风君在一个亭子见到那个家中庶子。

    与他想的一样, 掌事宫婢跟在他的身边,侍立在一旁,低眉敛目。

    庶子抬头, 看到他们, 眼中的神色似乎很不悦。

    谢家家主笑道“星与, 好久不见。”

    庶子并没有回答, 而是对身后吩咐,“姑姑, 你先下去,我与父兄有话要说。”

    掌事宫婢盛兮虽是迟疑, 还是听从他的话下去了。

    “坐吧。”谢星与淡淡道。

    谢风君和家主在亭内落座。

    谢星与始终不悦, 谢风君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因为他们使用血咒,逼他不得不和他们相见。可是他们此行, 也不是一定要威胁谢星与, 如果谢星与可以听话,那也不必如此。

    谢风君放轻语气, 好似一个温和的兄长,“我们只是急于和你相见,担心你的安危, 看到你没事, 我和父亲也放心了。”

    “担心我”谢星与冷笑, “担心我这样来提醒我吗”

    谢风君道“你是父亲的儿子,家里养你一场, 咱们是血脉相通的亲人,我们不会害你。只要你愿意,整个谢家都是你的助力。”

    谢星与似乎在思考他们说的话,片刻后, 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谢风君的笑稍微冷了些,语气还是温和的,“别这么说,如果你死了,父亲和我都会心疼的。毕竟你是父亲的儿子,是我的手足。”

    谢风君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他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他本就对于这个庶子没什么印象,只感觉他比记忆中更加明艳,看的他都有些心跳不止,仿佛血管中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谢风君说完,谢星与沉默了很久后,换了称呼。

    “父亲,兄长,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谢星与问完,谢风君才发现不对。这里可是魔宫,他们刚才的对话会被人听到。看到谢风君的脸色,谢星与立刻道“兄长不必担心,我有那个逢城出世的仙器,没人可以听到我们的对话。”

    “仙器”听到这两个字,谢家家主略微有些动容。

    谢风君也有些急切,他让自己的声音不是显得那么急迫,“为什么在你这里”

    谢星与轻笑,“你们只要知道,那个仙修给我,我可以使用就可以。至于我怎么得到,你们不需要知道。”

    谢风君听他这么说,再看这个明艳的庶子,猜到了一些。虽然可以逼迫他说出来,但此时还没撕破脸,没有必要。他不愿意说,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他说出来。

    知道仙器可以让他们的对话不被听到,谢家的家主道“我们怎么帮你,可以让你杀了魔尊。”

    “怎么帮我不如说你们有什么手段让我可以杀了他。”谢星与懒洋洋道,“我只是筑基期,杀不了人。”

    谢风君拿出一个小瓶子,“你把这个吃下去,承宠的时候他会中毒经脉逆流,暂时不能动。你杀了他,挖出他的金丹,把他的金丹给我们。”

    谢星与拿起来看了看,纤细的手指拎着小瓶子,“咱们家擅长咒术吧,没有这种东西。这种东西,是其他谋划的人给你们的,是吧”

    谢家家主只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去做就可以了。”

    谢风君劝说,“父亲,星与他年纪小,他会明白我们的用心的。”

    谢星与看出来了,父子俩来的时候商量好了,一个当好人,一个当恶人。不过,他要演的也差不多了,他道“尊上,你看,我没要害你,是他们要我害你,我是无辜的。”

    说完,他提起衣摆嘤嘤嘤扑到一个怀抱当中。

    俊美邪肆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沉着眸子看向他们。

    谢家家主当即大怒,“你,你居然”

    谢星与从男人怀里钻出来,笑道“遇到这种事情,当然要告诉他了,不然让你们拿捏我一辈子啊。”

    谢风君跟着勃然大怒的父亲站起来,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恍惚间他想起来,当他进来的时候,看到亭子上写桃花亭。不是这里,是哪里不对谢风君在努力思考,额角的汗都下来了。他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但是他忽略的东西他想不起来。

    而眼前的局势,不容许他多想。

    凭他们刚才说的话,沈鸣野一定会杀了他们,而且还有那个毒药,与他们谋划的一定会被沈鸣野挖出来。

    他们要逃但他们需要一个能让沈鸣野分神的机会

    不需要谢风君说什么,刚才还笑眯眯躲在魔尊怀里的少年,身体忽然炸成了血沫。

    谢星与真正的谢星与看到“画卷”中的“他自己“炸开前,被沈鸣野捂住了眼睛。他眨下眼,睫毛蹭在沈鸣野的掌心上。

    他一直在寝殿当中,沈鸣野没去书房,而是拉着他,说来看戏。

    沈鸣野非要抱着他,谢星与挣扎两下,发现把沈鸣野当靠垫的感觉还不错,他便靠在了沈鸣野怀里。

    然后一个类似画卷的薄薄的绫带在他们面前铺开,从谢家父子进宫前开始。

    谢星与扒拉住沈鸣野捂住他眼睛的手掌,说“想看。”

    等沈鸣野把手放下来,他发现有血的地方糊成了一片类似于,打上马赛克。

    此时画面中到了魔尊反杀,然后搜魂,谢家父子痛苦的惨叫。一直到最后,一名没什么表情的侍卫,从画面中走出来,手上沾血。

    在“画卷”中的谢星与是这名侍卫假扮的,谢星与看着侍卫漠然的脸,很难把那个会嘤嘤嘤的“谢星与”和侍卫联系在一起。

    随后从“画卷”出来一名年轻修士,看到在谢星与身后的盛兮,笑嘻嘻问“盛兮姑姑,我演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像你”

    不仅是盛兮,后来的沈鸣野也是他演的。

    盛兮只是扫了这人一眼,没有说话。

    谢星与看到搜魂,知道他为什么会晚上抱着沈鸣野喊疼,因为谢家父子动了他体内的血咒。

    至于解开的方法,自称臣子的年轻修士说他还要梳理一遍,先行告退。

    “画卷“相当于一个幻境,里面是一个庞大的幻术,在幻境当中死去,当然是真的死去。不过这个幻境还复杂一些,幻境可以轮回,也就是从谢家父子进宫重新开始。

    谢星与一开始在看谢家父子进宫的举动,此时在注意到,这个薄如纱的“画卷”十分眼熟,似乎正是谢家父子给他的至宝山河绫。

    山河绫不是在他的丹田当中吗,当时他还想把山河绫卖了换钱

    谢星与忽然明白什么,扭头看向沈鸣野。

    沈鸣野知道他要说什么,低头说“猜对了。”

    然后堵住他的唇。

    其他人,当然出去了,寝殿只有他们。

    谢星与手上的至宝山河绫,从给他的时候就是假的。而且山河绫,在原著中也是近似仙器的存在,却让谢星与只用一滴血认主,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是假的,所以认主在那么轻易,只是谢星与不知道。而且谢星与现在有的那个仙器在认主的时候,谢星与依然记得它释放出的威压。

    年轻修士叫星臣。

    他下午便来了,说可以解除血咒了。

    盛兮闲聊时给谢星与说,这个叫星臣的很擅长咒术,也会用毒,曾经盛兮和星臣交手,被星臣坑过不止一次。

    星臣在殿内布置好阵法,让谢星与和沈鸣野站进去。

    他冲谢星与暧昧的笑了一下,“一会儿,你可能有点渴。”

    口渴吗

    而且他不明白,解他的血咒怎么还要沈鸣野一起站进来。等阵法启动后,谢星与知道了,他非常渴,看到阵法另一边的沈鸣野,想去喝他的血。

    他盯着沈鸣野脖颈处淡青色的血管,几乎移不开目光。

    而沈鸣野却当着他的面,割开手腕,让鲜血顺着手指流下来。谢星与感觉到心脏的跳动,本能的扑过去,抓住沈鸣野的手指和手腕,不管不顾的吞咽起来。

    沈鸣野摸了摸他的头,将他抱在怀里。

    星臣在一旁啧了一声,玩笑道“尊上,他要是把你吸干了怎么办啊”

    沈鸣野垂眸,看着怀里的少年淡淡道“把我吸干血咒还没解开,死的会是你。”

    星臣脸色瞬间垮下来。

    妈的,威胁谁呢。

    不过他闲不下来,过会儿问“尊上,他吸的你爽吗”

    他看着少年的样子,感觉他们尊上应该挺爽的。

    不过沈鸣野没有说话,只是带着点笑,冰冷的看了他一眼。

    行,星臣知道了,他闭嘴就好。

    血色的纹路在谢星与身上浮现,又随着时间推移变淡,重新出新的咒文,再次隐匿下去。

    谢星与眼神有些迷茫,抬头看了沈鸣野一眼,昏倒在沈鸣野怀里。

    谢星与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感觉他从喉咙到嘴里都是血腥味。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但是平时他讨厌的味道,当时他居然感觉特别好喝。

    沈鸣野睡在他身侧,谢星与看他的脸色,似乎比平时苍白一些。

    谢星与去扒拉沈鸣野的手腕,发现他的手腕上没有伤口,只是有一道很淡的伤痕。

    他看着,想起来他是怎么喝沈鸣野血的。

    一点血都不肯放过,去舔、去吸,甚至连沈鸣野流到手指上的血,他也不想放过,全都吃掉了。

    正当谢星与对着沈鸣野手腕上的伤口发呆,他感觉一只手插入他的长发中,将他按下来,问他,笑着问他“好喝吗”

    谢星与没搞懂,为什么解血咒要他喝沈鸣野的血,不过血咒应该是解开了。

    他回想起血的味道,皱眉,“不想再喝了。”

    沈鸣野继续按着他往下,谢星与明白这是要亲的意思。他有点不情愿,可是的确亲的太多了,他不亲沈鸣野会威胁他。

    谢星与不太情愿,学着沈鸣野问他的语气,问沈鸣野“很好亲吗”

    “每次被你亲的舌头都麻了,可不可以少亲一些。”

    话是这么说,谢星与低头咬了咬沈鸣野的唇,贴上去。做完这个动作他才发现,他实在是被亲的太熟练了。

    看到他那点小表情,让沈鸣野愉悦的笑了。

    “好亲。”

    沈鸣野在让他喘息的时候,看着谢星与眼里被亲出来的水光说。

    每当这个时候,少年总是有些迷茫,看起来在失神,反应也慢一些。沈鸣野压着他,让他再次低头。

    谢星与发现,解开血咒之后,他似乎和沈鸣野有了若有若无的联系。

    比如他在亲沈鸣野的时候,他居然能感觉到沈鸣野的愉悦。

    不是看到沈鸣野笑觉得他愉悦,而是沈鸣野的心情,他似乎能感受到一些。

    谢星与咬了沈鸣野一口,不许他再亲了,离沈鸣野远一些。

    然后,他感受到,因为他退开的动作,沈鸣野是不满的,或者说还没有亲够。

    谢星与脸一点点变白,拧起眉头,质问沈鸣野“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好像可以感受到你的情绪。”

    沈鸣野将他压在身下,瞬息之间两人位置颠倒。

    沈鸣野压抑道“宝贝,可以等会儿再说吗,我也能感受到你,我亲你的时候你是很舒服的对吗”

    谢星与大怒,却被沈鸣野亲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那个感觉对于沈鸣野太致命了,似乎谢星与就在他耳边喘。

    星臣被召到宫里,他敏锐的发现,尊上和他夫人之间气氛有些不对,尊上看他的目光也很沉。

    他思考了一下,血咒没解开

    不可能

    星臣用他天道喂饭吃的咒术天赋保证,他一定解开了他绝对不会砸了自己的饭碗。

    但是不会他真的砸了吧,星臣紧张的脚趾抓地。

    他在沈鸣野将要开口之前,噗通一声跪下来,“尊上无论怎么死,让臣下死个明白也许,也许还可以有挽回的余地”

    沈鸣野没开口,倒是谢星与,走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将星臣提起来。

    星臣一抬头,看到脸都气红了的少年。

    “你,你为什么让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情,还让我对他产生依恋的感觉”

    他说完,感觉两道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一道是星臣震惊到瞳孔地震的,一道是沈鸣野的。他感觉,沈鸣野的居然有点兴奋。

    谢星与扭头睨了沈鸣野一眼,那点传给他的兴奋立刻遁了。

    依恋

    尊上的目光星臣没有错过,夫人肯定没给尊上说过会依恋,而是见到他才这么说。都是男人他太懂了,把自己的小娇妻亲的眼泪汪汪,然后小娇妻哭着说还要。

    看着生气的少年,还有感觉尾巴都要藏不住的尊上,星臣感觉他面临人生很艰难的选择。

    这么欺负人也太过了吧。

    “我先找找原因”星臣试探道。

    于是星臣找来那天的侍卫,进入山河绫,又将谢家父子搜了一遍魂。出来的时候,星臣眉头紧锁,说他不能确定,要回家再翻一翻书。

    翌日星臣顶着两个黑眼圈,见到谢星与噗通跪下来,“夫人,真的不能怪臣下,那个阵法臣第一次画,当时有个问题没发现。”

    谢星与盯着他,语气还算平静,“可不可以解除。”

    “有点复杂,我要研究研究。”

    “多久。”

    “半个月”

    “七天。”谢星与直接给他砍半。

    星臣想了一下,死活说不行,非要加到十天。

    答应后,星臣才想起来,偷偷往尊上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尊上只是看着少年发脾气,仿佛没有他在这跪了这么大一只。

    行了,星臣知道他不用问了。

    就硬宠。

    等星臣走后,谢星与回头看到沈鸣野,不太高兴转身要走。这个后遗症有点难搞,即便他离沈鸣野远了,他还是能感觉沈鸣野的情绪,对沈鸣野依恋,想在他怀里,想被他抱。

    可是谢星与还没走出殿门,被沈鸣野抱到怀里,亲他。

    “你想我,对不对”

    谢星与脸红,躲避,语气生硬,“不想。”

    “是吗”沈鸣野去将他的发带拆下来,看着怀中的少年眼神愈发的深,“我感觉你挺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