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鬼越来越少了。”锖兔说道,“三天之后选拔赛结束,手鬼还是没有出现。”
“躲起来了吗真怂。”塔拉不屑一笑。
“必须干掉他。”义勇语气淡淡。
“唔姆不然后面来参加选拔赛的人可就糟糕了”
“你们不怕吗”塔拉问道,“面对那种怪物。”
“当然超害怕了”杏寿郎大声回道。
“男子汉害怕也要上”
“我跟锖兔一起”
塔拉望天,这热血的少年感,她都要被感染了。
太阳快要落下,夕阳的余晖把每个人的影子拉的无限长。
在月色来临之前,他们点燃火堆,杏寿郎的红薯早就吃完了,这几天都靠河鱼、野菜和意大利面过活。
选拔赛前采购时慈悟郎想着万一选拔赛失败,临死都尝不到家乡的味道就太残忍了,给塔拉买了一大堆意大利面,哪怕价格昂贵,也肉疼的买了。
“选拔赛结束之后猎鬼者会进来清理没被杀死的鬼,他既然长到那么大就说明有个隐蔽的藏身之处,或许在山洞之类的地方,尽量往人少的地方走吧。”塔拉分析,手指无意识敲击着刀锷,指甲太久没剪已经有些长,剐蹭在刀锷上发出略显恼人的声音。
“选拔赛还有三天结束,大家应该会往入口的方向走。”锖兔盯着黑沉沉的森林,“我们只要向森林深处走就能遇见它。”
“我觉得他会来找你们。”杏寿郎声音依旧很大,“之前那么多鳞泷先生的弟子死在他的手里,他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那就派出一个诱饵,把它勾引过来后杀掉”杏寿郎提议。
“勾引不是这么用的。”义勇吐槽,“但是这个方法可行。”
“对方已经见过我和义勇,诱饵只能由我们两个担任。我来当诱饵吧。”就算手鬼不知道他们的模样,锖兔也不会让其他人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我来。”义勇说道,“你很强,万一因为这件事出意外怎么办”
见他们还想争执,塔拉打断道,悄无声息在他们身后幻化出另一个自己“你们是不是忘了我”
“我也想学”杏寿郎
又喊了起来。
“你闭嘴,选拔赛结束后去桃山找我,我先测一下你”塔拉看见另外两人兴致勃勃的眼神,说,“你们可以一起。”
她记得当初带来了两枚戒指,一枚在她手上戴着,加百罗涅家族的雾之守护者戒指,另一枚是还在实验中的属性戒指,没有任何作用,但是可以测试出使用者的属性。
“我觉得我很有天赋”杏寿郎又强调道。
“天赋不是喊来的要靠意志和勤奋的练习”锖兔嗓门比他还大,而且有点训斥的意味。
那也不叫天赋好吗塔拉望天,那最多叫努力。
真正的天赋是像她这样五岁时就能幻化出足以蒙蔽修女的幻术,躲避掉周日的礼拜,偷偷跑到街上玩。
他们迅速吃完晚饭,在太阳彻底落下前,向森林更深处走去。
夜晚的森林温度很低,一路过去看见不少尸体,都是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孩子,死状凄惨。
见惯大风大浪的塔拉也觉得这些孩子过于可怜,在心里默默为他们祈祷。
她在前方放出一个义勇的幻术,给其他四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了然,立即四散开来隐蔽身形。
塔拉躲在高高的树上,假义勇摸索着往前走,满脸恐慌,又不敢大声喊,只得小声说道“锖兔,你在哪”
不远处的义勇眼神平淡盯着另一个懦弱的自己,面无表情,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离他不远的锖兔以为他不开心了,心里想着回去后怎么安慰一下他。
而义勇本人干掉手鬼后要不要吃点东西晚上更容易钓到鲑鱼。
“嘻嘻嘻嘻嘻。”和之前一样令人反呕的笑声,地面震颤,庞大的奇异生物来到假义勇面前,眼睛弯成两道弧线,“小狐狸,你怎么落单了”
假义勇抽出刀,尖锐的金属与刀鞘摩擦,清脆的声音表达了刀的锋利。
刀尖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义勇还是软着嗓音威胁“我不会放过你的”
围观的锖兔这不是两年前的义勇吗塔拉心中的义勇还停留在两年前吗
义勇本人可以上了吧趁现在干掉他
“上”杏寿郎突然大叫一声,从手鬼背后冲了上去。
塔拉扶额,这种时候就该偷袭啊
锖兔紧随其后,二人一左一右发起攻击。
手鬼反应也很快,地面突然冒出一只手直冲锖兔,义勇从底下进攻砍掉他的手。
刚落下不过一个小时的太阳又悄悄冒了出来,阳光洒在手鬼身上发出皮肉灼烧的声音和味道。
“趁现在”塔拉大吼。
炎之呼吸伍之型炎虎
水之呼吸陆之型扭转漩涡
清脆的斩击声传来,哪怕他用手里三层外三层包起了自己的脖子还是被轻而易举的砍断。
脑袋落地的同时阳光也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太阳不见了。”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遗言。
“干掉了。”锖兔最先笑出来,“他死了”
“唔姆我们好厉害”杏寿郎又开始自己夸自己,“回去之后要和千寿郎好好说下这里的事。”
“不应该和师傅说吗”义勇问道。
“我们不能告诉鳞泷先生。”锖兔说完把视线移到塔拉身上。
“我也不会说的啦。”塔拉摆摆手表示你放心。
接下来几天他们没有遇见任何鬼也没有看见任何人。
选拔赛结束时,他们终于离开这座由紫藤花构成的监狱,活下来的人只有他们四个。
原本还算轻松的心情顿时消失,想到山中那些早早离开的生命,塔拉在心中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流程没有什么详述的必要,选打造日轮刀的石头,与他们道别,各回各家。
塔拉回去时和杏寿郎一辆车,比起来时的活跃,二人上车后倒头就睡,一天一夜之后才醒来。
杏寿郎比塔拉先下车,他临走前还不忘拉着她的手大声道“请务必教会我幻术”
塔拉很想揍他,说了多少次要看天分啊天分
慈悟郎早早就带着善逸和狯岳在车站等候,满脸憔悴的塔拉一下车就被两个团子抱住。
“姐姐哇啊啊啊啊你成功了”
“你没死哇啊啊啊”
善逸是真的哭,狯岳只是不想输给他,扯着嗓子在那叫。
“塔拉”慈悟郎上前把塔拉抱在怀里,“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几人回到桃山后,塔拉先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然后房门一关,继续睡,火车哪有家里的被窝睡得舒服。
醒来之后,慈悟郎把她喊去了解情况,塔拉隐掉了手鬼的事,着重描述杏寿郎的红薯和义勇对鲑鱼的执念。
说到最后只有他们四个存活的时候,原本还算轻松的气氛陡然消失,狯岳紧抿双唇,善逸的眼泪已经在眼圈中打转,恨不得现在就跑掉,再也不用训练。
慈悟郎让他们两个离开之后,终于进入正题,问“除了这些,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比如”塔拉装傻。
“超出你们能力的鬼。”慈悟郎打量着她的神色,“塔拉,无论你说了什么我都不会告诉鳞泷。”
他之所以有这个猜测是因为鳞泷的信,对方说,义勇和锖兔顺利归来,明明是令人喜悦的事,但他总觉得他们二人还有所隐瞒,之前不乏天赋实力比锖兔更高的徒弟,却都未能归来,恐怕藤袭山上有其他事情发生。
然而不管他如何询问,两名弟子都守口如瓶,所以特意写信过来问问塔拉。
塔拉沉默片刻,问“真的不和鳞泷先生说”
慈悟郎心中了然,摇头“不和他说。”
塔拉便委婉把手鬼的事告诉慈悟郎,再三强调“千万不要告诉鳞泷先生。”
慈悟郎赞赏的看着她,由衷道“你比我想象的还厉害,塔拉,很好。”
塔拉睡清醒后的第二天,杏寿郎就带着他的大嗓门来了。
早上六点,天还没亮就听见他在外面敲门“塔拉我来找你了塔拉开门塔拉”
慈悟郎听见外面有动静,骂骂咧咧走到门口,拉开门,掐住杏寿郎的脸,满脸凶神恶煞“小崽子干嘛呢”
“唔姆您就是桑岛先生吗我是炼狱杏寿郎来找塔拉学习幻术”
熟悉的配色,熟悉的眼睛,熟悉的大嗓门。
“你是炼狱家的小子”
“唔姆”
慈悟郎把他放进来,随口问了句“你父亲现在还好吗”
“除了酗酒没有别的问题”杏寿郎实诚的可怕,“您是父亲的同僚吗”
“我是你爷爷的同僚,我退役时槙寿郎那小子才刚过选拔赛。”慈悟郎发出大人的不屑,把他放进屋。
塔拉在听见他声音的时候就挣扎着爬起,随手披了件外套,出房门。
“塔拉好久不见”杏寿郎热络的与她打招呼,“锖兔和义勇来了吗”
“闭嘴。”塔拉刚睡醒,只觉得脑门嗡嗡响,“别吵吵。”
“唔姆没问题锖兔和义勇来了吗”虽然比刚才好一些,但声音依旧很大。
塔拉头疼,懒得理他,游魂似的飘进房间,杏寿郎兴冲冲的紧随其后。
目睹全过程的慈悟郎“”
这个小崽子进塔拉房间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