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终于攀登到了象征莱伊的红点所在处。
看到他的第一秒钟, 她甚至激动到差点就要叫出声,但支撑着自己爬上来的胸腹里的那口气不能泄,只能硬生生忍下来。
莱伊的情况很不好, 她看到他的第一眼,他本来好像还有点反应,结果仔细看的时候,他就昏过去了。
……不是吧, 难道她是什么灾星吗?
没有太多时间发呆,她深吸一口气, 把登山镐用力插在山洞里的土地上, 一个使劲侧身跳了上来,身体横向侧面倒地, 尽量缓解腿部承受压力。
等接触到坚实的地面,心里终于涌上了一种极为安心的感觉。
放松下来后,妹妹才发现浑身都在发抖,明明是严寒深冬, 身体却已经全被汗浸湿,她又热又冷,等着如擂鼓般响动的心跳恢复一点,努力驱动发软的肢体向莱伊慢慢爬了过去。
她先是试探了一下他的体温, 但第一次失败了, 毕竟已经在大雪的天气里待了这么久, 手脚已经麻木到感觉不了正常的温度。
还好可以利用的资源随处有, 妹妹随便捡了一块雪团搓了搓手,正常的温感渐渐回复。
这速度还不够快,不够令人满意,她只好跪在地上, 探过身体唇印在了他的额头上。
——没有发热。但这正是糟糕的地方,年轻人身体代谢率高,体温也就高,更别提像他这种体质精悍的男人,没有发热反而意味着他身体里的热量极缺,连发烧都做不到。
当务之急,必须要想办法尽快恢复他的体温。不然耽搁的太久,就算没死,身体的机能也会严重受损。
妹妹卸下身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毛毯把他牢牢裹住,又往里面塞了几个石灰热水袋。
山洞里的枯枝败叶足够,摸上去也不算潮湿,点燃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烟渍。
橘色的火光中,她的手暖和了起来,很灵巧地钻进他的衣服底下,碰到了他结实的腹肌。
男人身体一僵,勉强地睁开了眼睛,目光涣散,思维和身体无法保持一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上下其手。
妹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走歪,收回手后心中大致有了数——胃部的地方摸上去有些瘪,毕竟是高强度代谢的组织行动组,好久都没有进食过还能维持到现在,都称得上一句强悍。
他看上去也没有很多余的力气用来咀嚼,妹妹把准备好的巧克力融化,往他嘴里灌。但警惕心超强的黑麦威士忌即便是半失去意识状态,也仍然保持着谨慎,紧咬着牙关没有松开。
要快点撬开他的嘴——没想到组织仅次于琴酒的王牌嘴还挺硬,妹妹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也不敢太用力弄伤了他的牙齿,最后不甘心地放弃。
和昏过去的男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她认命地叹了口气,自己喝了一口巧克力浆,唇齿相接给他渡过去。
他挣扎了片刻,但到底没有抵过人类基因里潜藏着的对热量需求的本能,没多久就松开齿关,热切地追逐着香甜的气息。
浓浓的可可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一口巧克力浆早就被渡完,他汲取的几乎都是她肺里的空气,妹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稍稍用力才推开,分离的唇齿间轻轻扯出了一道让人面红心跳的纤细银丝。
[这是在救命,不是在占便宜,这是在救命,不是在占便宜。]
妹妹把这句话在心里重复数次之后,终于确定了自己正义的立场,再做相同的事的时候她已经心如止水,直到他身体稍稍回温,已经能够自主开始吞咽,她停下来给他喂了一口热水。
山洞的一方通口被大雪堵住,另一边左右无路,只能靠攀爬上下,唯一幸运点的是风向以及洞口两边往外延的石壁,一定程度上抵挡住了寒风,不然以她带的材料,想要把风口挡住也难以做到。
但就算是这样,也不代表他们现在面临的处境有多好。
妹妹打了个喷嚏,把行李包挡在洞口风向处,以防火堆被吹灭。
她搓了搓手,坐下来后发现身上冷的很。
防雪服当然是防雪的材料,可衣服早就被山石割破,雪花落到棉絮上,最开始颜色相同一时也看不出,进洞口后温度升高才融化在了棉絮里。衣服湿漉漉的,又湿冷又厚重。哪怕坐在火堆边,仍然冻得她牙齿打颤。
在这种环境下还穿着湿透的衣服绝非明智之举,但想换件新的又没条件,背包的容量毕竟有限,里面没有再装第二件防雪服的空间。
现在也不是羞涩矫情的时候,她没有犹豫多久,坐在火堆旁咬着牙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扔到火旁烘烤,里面的衣服没能逃脱湿透的命运,于是她也只能脱下来,扭头钻进他裹着的毛毯里。
哼,就算有意见也不准有意见,毯子可是她千辛万苦带过来的,只是大发慈悲地给他一点点使用权罢了!
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男人不愧是组织里晋升最快的王牌精英,身体机能恢复的水准也是一等一,结实的身体不再像之前那样微冷,反而透着柔和的暖意,除了最开始她钻进来冷热相接导致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很快就热情地反哺温度。
他的身体之前烫的有这么厉害吗?感觉像发烧了似的,恢复的这么快不正常吧……她有点担心地摸了几下。
心跳很强劲,看来要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好起来了。
大猩猩体质真好啊。
妹妹忍不住向他继续贴近,抱住男人的腰腹蹭了蹭,娇小的身体整个蜷缩在他的怀里,这样更加暖和,肌肤相触,升温的速度也更快。
总算是没什么事了,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压抑许久的疲惫和困倦在此刻通通涌了出来。
[所以说电视剧就是电视剧吧……正常人在这种时候根本就累得要死,想什么事情的力气都没有……]
她很快就睡着了。
大雪在漆黑的夜色里悄无声息地下着,风声鸟声俱绝。唯有空荡的山洞里,缓慢燃烧着的火堆,树枝叶子时不时发出哔哔波波的声响。
地上凌乱地散落着一地衣物,从外套到贴身的。
昏暗的视觉中,一双如狼般森冷的眼睛窦然睁开。
睡在他怀里的女人呼脸上稍稍有些不正常的红晕,他贴了一下她的脸庞,有点发热,还好不是很严重。
大概是受了点寒气,他们现在身处的位置虽然不算是在深山中,但也绝对偏离了人居处,她身体素质很一般,就连开个枪都中不了几发,在这种天气里一个人走了这么远,也不知道怎么扛过来的。
紧贴着热源,她身上都起了层薄汗,白嫩的脸颊和耳朵都染上了丝丝淡粉,因为受寒而有些呼吸不畅,唇微微张着,呼吸声有些重。
明明不怎么舒服还是紧紧扒着他,柔软的身躯紧贴着他硬实的胸膛,像只乖驯的、爱撒娇的小狗,莱伊伸手想轻轻地拉开她,但没能成功,她在梦中哼了一声,反而埋头更深。
已经逐渐暗去的微弱火光里,他专注着端详着她的侧脸,上面还有一些未褪的细小绒毛,脸颊边有点婴儿肥,醒着的时候还好,一睡着就一团孩气。
有点泥,还有一些伤痕,他用手揩去上面的印子。
不用做什么痕迹推理都能看得出来她有多辛苦才到这里。
昏迷后,莱伊并非一直都全无意识,唇齿间残留的可可香气很快勾起了大脑中封存的记忆。
女孩子大概是在梦里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皱了皱眉,他伸手绕到她背后轻轻拍了拍,光裸的脊背如上好羊羹一般细腻,大概尝起来也很甜——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莱伊的动作也不自然起来。
明明本身也是个谨慎又不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却这么放心地把自己交付给他,简直是送羊入狼口。
很少会觉得有什么事亏心的男人轻叹一口气,为自己的冒犯而歉然。
她救了他。
他不能让欲念玷污了她的好意。
妹妹对他的想法全无所知,还是安静地缩在他的怀里,这是全然信赖又托付安全感的姿势,虽然她又时不时因为感觉被什么东西硌着而乱动几下。
空气干燥又冷,身体缺乏水分而显得上火燥热。
去他妈的赤井秀一,莱伊按下心里的烦躁,面色僵硬地闭上眼睛,强行勒住她的手臂。
……傻瓜,很危险,别动了啊!
妹妹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面跋山涉水,醒来之后想起自己确实爬山涉水了。
禁止套娃!
她抬手抓了抓脸,意识还朦朦胧胧的不是很清醒,篝火燃得只剩余烬,外面的天色还暗着,但已经初见熹微晨光。大雪已经停下来了,来之前她看了天气预报,今天会是个大晴天。
靠的垫子软软的,妹妹调整了一下坐着的姿势,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
她表情呆滞地转过头,发现身后那个很好靠的抱枕是莱伊。
对方闭着眼睛,呼吸绵长,身上的温度也正常了,妹妹不敢放松,坚持听了一会儿后发现他确实还睡着没醒。
幸好幸好,她松了口气,秉住呼吸从毛毯里伸出一只手,迅速把篝火边烘干了的衣服扒拉过来飞快穿上。
等套上毛衣还剩几件外套的时候,莱伊似乎终于被她的动静吵醒。
该穿的都穿上了,妹妹也无所谓了。
紧接着,她突然想起现在是难得的机会。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孤男寡女,掉落山洞,花前月下,唧唧我我……!
这种刷好感和亲密度的好时机,错过就难再来,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妹妹闭上眼睛嗷的一声又靠回去了,我醒了,嘿,我又睡着了。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起来,莱伊只好睁开眼睛。
“醒了么,”他自然地演绎着初醒的人,鼻音厚重,“嗯?”
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带着刚起床的懒倦,和病后初愈的沙哑,那一声“嗯”像装了一把小钩子,直直地往人心里抓,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心里面爬。
她浑身都酥软了,转过身仰头真诚地恳求。
“再来一遍。”
莱伊:“……”
他按照要求来了一遍。
“不是这个感觉啊,”妹妹摇了摇头,“欸。”
感觉稍纵即逝,就算本人也无法复刻。
火堆又重新燃了起来,到底天明,大雪和风都已经停下,温度没有昨夜那么低,待着也不算太煎熬了。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已经等了这么久,等视野条件更好一点再行动也不迟。
莱伊主要是缺失体能,热量缺口补充完毕就恢复的差不多,两个人的伤比较起来,反而是她身上的伤要更重一点,他翻出背包里的药品,给她简易地处理了一下,只是更严重的伤只能回去再说。
他沉默的拆下了她腿上用于固定骨骼的树枝,重新找了一根更合适的,用绷带小心翼翼地一圈圈缠好。
半山腰的洞口往外眺望,仍处在半蒙昧的天空被雪地映射出一种独特的明晰,像是用了比原本肤色白的粉底上妆后的气色,浮于表面的鲜亮苍白又虚假。天还没有真的亮起来,太阳依旧藏在云层之下,酝酿着一场或恢宏或落寞的日出。
她靠在他的身上,忽然很有感慨:“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地方等日出呢。”
还是双人版呢,有点期待。
[四舍五入一下,这不就是在爬雪山约会吗?]
莱伊嗯了一声,伸手把滑下去的毯子重新拉上来给她盖住:“你背着那么重的包是怎么爬上来的,不是怕高么?”
说到这个妹妹也很兴奋,她回过身趴在他身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我胆子特别大。”
他觉得好笑,但最终还是没能笑出来。
明明一起去做任务的时候死活不敢过玻璃栈桥,死乞白赖地趴在地上,最后还是他给背过去的。
平时也是,爬个梯子上稍微高点的地方就开始抗拒。让人怎么都想不明白,从下面那条小路到这个山洞十来米的高度,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她是怎么爬上来的。
“嗯,大。”
这回确实特别大。
“可能因为晚上看不清吧,也没什么力气往下看,”妹妹复盘,“护目镜坏掉了,看什么都是一片白,那个时候又着急得很,所以就没怎么怕了。”
她兴致勃勃,全无落入困境的沮丧:“有这件事以后我都可以去吹牛了,死亡之森耶,……琴酒他行吗?”
妹妹在吹捧自己的同时,非常有敬业精神地不忘踩一捧一。
琴酒他行吗?
他不行:D
莱伊:“……你知不知道,你冒冒失失跑进来,很有可能死无全尸。”
妹妹吃惊:“那也不至于吧。”
“雪崩,陷阱,悬崖……”莱伊看着她,语气不重,话却难听,“你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能抗住?”
他说:“不过是运气好点而已。”
“是啊。”
妹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洋洋得意地说:“就是运气好。”
虽然有系统帮忙作弊……不过地图是地图,现实的森林又不能直接从一个点跳到另一个点上,有地图也不代表可以规避走错的风险。
“这么多的山,这么长的路,这么大的雪,世界有的时候很浩大,人就像其中的沙砾,想找人就更像是海底捞针……”她笑起来,“可是,我还是找到你了,难道不是很幸运吗?”
莱伊一怔。
天色渐亮,太阳在云中翻滚,似乎快沸腾了似的,像中华小当家里的神奇料理,只要揭开浮云的盖子,就会马上释放万丈光芒。
蓝色的眼瞳里倒映着自然瑰丽的景象,她的神情很宁静,脸上染着淡淡的日辉。
他的视线忍不住从山洞外移到了她的脸上。
“我知道莱伊其实是在担心我的生命安全,”她转过头朝他笑笑,“我还不至于连这个都听不出来。”
莱伊嗯了一声。
“知道就好。”
他说:“我还不至于需要你牺牲自己的命来救我。”
对她,他不可否认自己的确存在利用之心,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只是单单想到这件事,心里反而生出无限后怕和愤怒。
只差一点。
还好没有差一点。
妹妹发现莱伊好像误会了什么,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也……没到那个程度哦。”
[直接说出来会不会让人觉得有点尴尬哦……]
她轻声说:“我愿意为你奋不顾身,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死也不怕——这话真的很好听啊,虽然很想顺水推舟多刷你一点好感度啦,但是我并没有那么想过,果然还是不能这么自私地骗人。”
“如果有一个人在事先告诉我:你会成功救到诸星大,但代价是你自己的性命,你救他然后马上会死掉,那我肯定是不会答应的,毕竟严格说起来还是自己比较重要嘛,哈哈。”
妹妹没有去看莱伊的表情,不过想也知道了,他心情肯定挺复杂的——以为预想中可以托付生死的情感重量忽然变轻了,大概会感到失落吧。
可是那也比欺骗隐瞒让对方产生美好的误会要好,只对自己有好处的谎言,不能叫做善意的谎言。
“莱伊,我对你的感情,并没有高到可以做出牺牲自己觉悟的程度。”
她拖着腮,忽然叹了口气:“但是,一想到你可能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死掉,果然还是不能装作熟视无睹什么都没看见……至少尽一份心,尽一份力,将来想起来的时候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这份感情,不至于遗憾。”
“嘛,知道真相后是不是很失望?”妹妹伸了个懒腰,“没办法,我也只是一个有私心的普通人嘛。”
太阳已经突破了云层,很快就露出了璀璨的金身,那样的明亮,哪怕并不炽热,也能轻而易举刺破最深沉处的晦暗,它平等地照耀着好和坏、黑与白,公正又坦荡,既会关照荣光者,也温柔地照在了卑劣者的身上。
但他的心思如同雨后的浊流,不见天日的阴沟,然而日头从东到西,还是将宽容的余晖洒向他。当他暴露在阳光下,才发现自己无法做到真正的从容,反而感到了莫名的恐惧。他期待着太阳,却又开始畏光。
在出发之前要进行能量补充和热身活动,妹妹的背包里带了不少吃的东西,两人都懒得动,就这样裹着毯子窸窸窣窣地吃着。
他拎过那个背包背到身上,就算他也会觉得重。
也难怪肩上都出现了青紫的勒痕。
妹妹啃着巧克力,把垃圾装好,突然很好奇:“你都没带什么吃的食物,这几天都是吃什么啊?”
莱伊:“只要是能吃的,什么都吃。”
妹妹:“……”
莱伊:“这种天气山上很难找到什么动物,不过虫子还是有的。”
原来您就是当代贝爷,妹妹觉得嘴里的巧克力吃起来都不香了,以支援贫苦人民的心态充满同情地把食物递到他嘴边,让他多吃点补偿一下。
好苦哦,莱伊。
不过想到虫子就头皮发麻:“怎么吃得下哦……没有一点心理障碍吗?”
当然有,他是在美食荒漠,又不是真的没有正常饮食审美。
“不吃就饿死。”
死到临头就不矫情了。
“什么味道啊?”她好奇地随口问了一句,“鸡肉味,嘎嘣脆吗?”
莱伊认真回想。
“……汁挺多的。”
妹妹思维跳跃得很快:“就算莱伊你长得这么帅,要是吃完虫子主动献吻,恐怕也没人会答应的。”
莱伊:“……”
那还真是对不住啊。
瑞思拜,瑞斯拜,不愧被琴酒看作是接班人,就是个狼灭。
妹妹感叹着,脸上忽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已知:
莱伊吃了虫子。
又已知:
自己为了给莱伊补充能量碰过他的嘴。
由此可得:
自己吃了虫子。
妹妹:“……”
这嘴不能要了!!!
天光大亮,雪色初霁,正是出发回程的好时候。
回去的路上,莱伊身前背着包,身后背着蔫哒哒的黑发女人,仍然保持着较快的脚程不变。
妹妹双目无神地趴在他背上吐魂,连开口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她的表情全都写在了脸上,莱伊无奈地说:“就真的这么在意吗?”
不提还好,一提妹妹就变成了流泪猫猫头。
她眼睛眨了眨,冒出泪光,“我……我脏了,呜呜……”
莱伊:“……”
他想起有回打扫卫生她不小心从橱柜里摸到一只蟑螂的事,当时的场面很惊悚,她尖叫着蹦起来,对房间展现出了堪比十只哈士奇的可怕破坏力,后来整整一个月都当那只手不存在,连看都不看一眼。
明明恐高还敢爬这么高的山崖,敢做一般人做不到的事,偏偏又在奇怪的地方胆小又害怕。
真是琢磨不透。
上山不难下山难,雪山行路则更加难,路上化雪难行,加上妹妹的腿骨折,不能受太多颠簸,他就双倍小心。
从日出到正午,走走停停,又见夕阳。
一路走来,什么生物都没有出现过。往好里想想,虽然没能求得人的援助,但是没有野生动物袭击,也减少了不少麻烦。
雪山连绵,天地广阔,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背包里已经清空了不少没用的东西,妹妹趴在他背上想下来,但莱伊没答应。
妹妹沉重地叹气:“这样我就完全成了一个负累嘛。”
没有她这个负累,自己大概已经死了。
“给我唱支歌吧。”他说。
于是她唱了,听不出来什么调子,只听得断断续续的词:
太阳落山了 黄昏把影子藏得不见了
街灯照在马路上 影子出来了
坐在门可罗雀的小店角落
窗外的烛光摇摇晃晃
不想回家
哪怕只有今夜
月亮从东边渐渐升起,偶尔听见树枝被大雪压断落地的声音。
他搂紧了她,在月夜下的雪地中,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这是什么歌?”
她说:“今晩はお月さん。”
今晚月色确实很好。
她搂紧了他的脖子,神秘兮兮地问:“我重不重?”
“不重。”
妹妹:“我重不重?”
语气不满,显然不是想要强调这个问题加深记忆,莱伊知道她的意思是让他改口重说。
莱伊知错善改:“很重。”
“为什么呀?”
“……”
莱伊:“你让我说的。”
妹妹:“……”
她忍不住揪了揪他的耳朵,凑过去小声抱怨:“你怎么这么笨呀。”
她安慰他:“不过家里有一个聪明的就够了。”
莱伊的脚步停顿了一瞬,又很快接着走了下去。
“嗯。”他虚心请教,“请聪明的莲衣小姐教教我。”
妹妹耐心指导:“你应该说,‘很重’。”
“很重。”
“‘因为我背着整个世界’。”
“因为我背着整个太阳。”
妹妹:“错啦。”
莱伊:“没错。”
就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歌就是日本民谣今夜月色很美,好听的。不过妹妹是跟柯南一样的音痴,所以阿卡伊听不懂她在唱什么调,只能听词。
大家应该可以看出来,这章我在很努力地克制自己,野外,篝火,山洞,多好的地儿,也就是在jj了[抽烟]
番外意向比较强的几个:
1松萩莲幼驯染(主要又迫害松田还是,依旧糖里掺点狗血)
2组织成员三岁半
3穿原著或者原著穿
4黑方警校组拿到记忆
5同时拥有三个景光/18/28/盲盒景光
6和警校组男人流落孤岛之旅(大概率会鸽)
五一节,我给大家表演一个整活。
——不可以看其他人!冷漠哒咩!只能喜欢鸽酱哦!评论也好、微笑也好、全部、全部的注视,都要给鸽酱啦!(此时,一只中年少女发出了yue的声音)
感谢在2022-05-01 23:12:30~2022-05-02 23:37: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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