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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关键词激活
    小鸟沾着玉犬的口水, 浑身的羽毛粘成一团,豆豆眼惊惧地瞪着,一动不动, 应激中。

    宇迦用茶勺柄舀了点清水,浇在小鸟的身上, 冲洗掉粘液,羽毛理顺后,能看出是一只圆滚滚的麻雀。

    料理完小动物,宇迦用清水擦拭刚才接触老鼠的衣服, 想到老鼠是玉犬黑叼来的,他一招手, 让黑犬过来漱口。

    黑死病、鼠疫、热症生物书上介绍老鼠相关的传染病一一浮现, 而这种时代又没抗生素,宇迦便格外讨厌老鼠。

    小鸟瑟瑟发抖, 它缩在宇迦的垫子上,良久, 才发出微弱的“啾”, 迷茫又感激地看向救下它的人类是个帅气的少年。

    “啾”恩人,妾身愿

    还没啾完,只看见对方卷着袖子, 双手强硬地把黑犬的嘴掰开, 恶狠狠往里灌水。

    “老鼠那么脏一定要洗干净啊”

    小鸟又把撒娇的“啾”声咽了下去。

    好凶qaq这个人比狗还可怕

    和太一进院子就看到家主大人在给式神刷牙, 他提醒“内亲王殿下来了,和五条家主一起,还有产屋敷家的人。”

    宇迦松开玉犬, 后者顺势开始抖毛, 闭着眼把身上的水珠蹭在宇迦身上, 然后抬着下巴让对方给它挠痒痒。

    当客人到来时,那只小麻雀率先飞起,跌跌撞撞扑向媞子身边的那个少年。

    “啾”麻雀的豆豆眼俨然有泪,看到自家主人,恨不得把刚才差点横死狗嘴的事跟对方好好哭诉一番。

    “啾太郎。”那名少年捧着麻雀,说话的声音柔和悦耳。

    “啾啾”

    麻雀叫个不停,而那少年很有耐心地点头听着。

    视觉识别里介绍着

    产屋敷耀哉

    状态失明、被鬼之血脉诅咒

    描述豪绅的产屋敷家新任家主,15岁元服礼成被赐婚,与神眷之女的斋宫磨合中,或许以后会有不一样的火花

    特注身为鬼之始祖的同族,因为无惨的作恶而被天谴诅咒,鬼王死去之时,诅咒方可解除

    宇迦这个目盲的小子就是媞子的未婚夫啊。

    “你能听懂鸟说话”

    宇迦发现对方和麻雀聊得火热,而耀哉那双灰白的眼眸虽然无法视物,但却会漓着温和的笑意“看”过来,轻柔的嗓音给予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是我家养的鎹雀,传递情报用的。啾太郎说,你把他从恶犬的口中解救出来,它很感谢你。”

    “唔,玉犬只是觉得它可爱,叼着玩一下而已,没有伤害它的意思。”耀哉目盲,又没有能力,应该看不见式神。

    所以,宇迦那句其实是照顾玉犬的心情,他的狗还是很可爱的,被说成恶犬会不服气。

    结果,少年微笑“您身边的那只狗吗感觉是很乖巧的生物。”

    此话出口,五条家主和媞子也觉得惊讶,只听产屋敷解释“我虽然看不见,但听力还不错,我听到它的声音了,一直很听话地匍匐在你身边。”

    目盲的少年的眉眼十分精致,该说不愧为无惨的血亲,眉眼间能看出相似的美貌。但无惨是阴鸷而病态,产屋敷是宽容慈悲,截然不同的性格,这样温和的人扛得住内亲王的相扑抱摔绝技吗

    今日几个当事人聚集此地,不是为了别的,近侍和里梅将那一包灰烬以及复原中的肉块全部抬出来,趁着白天阳光好,做最后的处理。

    鬼的躯干和灰烬遇到阳光后,开始慢慢自燃,青色的火焰像一朵盛开的彼岸花,燃尽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视觉识别里,产屋敷耀哉的诅咒状态消失了,他本人似乎毫无察觉,只是询问内亲王“殿下,结束了吗”

    “不要叫我殿下。”媞子说完,又展开折扇遮着脸了。

    容这对婚约者在殿中休息,宇迦把五条拉出来问话“媞子是不是对这个指婚不满意”

    后背靠着石垣,石榴树垂下的影子落在他们头顶上,不大的院子里,五条奇怪反问“不满意的话,内亲王会可以对这个婚事置之不闻,而不是带产屋敷来这做客。”

    背景提示该时代的婚姻关系自由度高,离婚与悔婚皆是凭女方的意志,不存在强迫行为

    宇迦对哦,招婚婿嘛历史书上写过,不是电视剧里那种父母之命强迫式婚约。

    “在婚嫁之日,由男方上门三日,女方家中的男眷举着灯笼迎接,这三日女方要是不满意对方的表现,可以直接退婚”五条的声音靠近,俯身时发尾从肩头滑落“所以,要使出浑身解数取悦对方。”

    这三天里,和歌、雅乐、舞蹈这个时代的贵族会不遗余力地展现自己的魅力,热情又矜贵,迫不及待地取悦对方,等获得对方的认同,两人才会举办最后的婚礼仪式。

    宇迦偷偷看着屋里的两人,产屋敷由于看不见,只能摸索着去拿杯子,随即,身边的人将茶杯拿起塞进他手中。

    “谢谢,”耀哉握着那个热乎乎的茶杯,低声道“虽然本家的人都说这是指婚,您已经知晓所有的缘由,但我还是想询问你的意思。”

    “因为诅咒的缘故,我这一族寿命都很短,与神眷之女结婚可以延长血脉的寿命。”

    “我已经看不见了,即便无惨死了,我也不知道我的诅咒是否还在,剩余多少年可活如果你不愿意,又不方便说出口,那我会代为拒绝此事的。”

    寿命、诅咒、目盲每个都很致命的样子,追求风雅的京都人并不喜欢缺憾。

    出于多重的考虑,产屋敷耀哉觉得,即便族人告诉他,斋宫是愿意的,但他还是要亲自问问对方的意思。

    “咳咳,不需要说您,也不要称我殿下。”媞子又把小扇子展开挡着脸了,虽然对方目不能视,但她还是要意思意思遮挡下害羞的样子。

    “你好啰嗦说了没问题就是没问题”

    宇迦拽着自己的竹马,很没品地听了一会墙角,喃喃“无形温柔最致命了,这谁扛得住啊。”

    五条丝毫不看场合地提议“所以我们进去听吧。”

    宇迦立刻抱住对方腰,拦下了他要起身的动作“扰人恋爱会被马踢。”

    彼时,耀哉发出悦耳的笑声,婚约者的话给予他安心和信心,他方才拿出随身携带的信笺,封口处黏着紫藤花的茎蔓。

    “藤席山的紫藤花一年四季常开,十分美丽,希望以后媞子和我一起去观赏。”

    信笺里是诉说爱意的和歌,产屋敷道“藤席山上花,绵延如潮水,多少思慕意,融入海川中。”

    宇迦“又是唱歌,大家都唱歌,简简单单说我爱你不就行了。”

    五条“和歌的意义在于含蓄地将平日无法说出口的话坦露。”

    宇迦“太含蓄人不怕别人感觉不到吗像我就感觉不到。”

    五条忍无可忍“因为太直接的告白被拒绝了会很伤自尊啊”

    听着五条的解释,宇迦再联系了一下目前的时代背景,顿悟了。

    原来大家积极地写歌递给喜欢的人,一方面是吐露爱意,另一方面是给双方一个台阶,女方不满意可以写一句明月照沟渠的话委婉拒绝,男方则惋惜一阵,然后把这场爱情游戏当成是一次对歌活动,继续下一局。

    是的,在这样一个混乱多情的时代,求爱是贵族们热衷的新奇游戏。

    所以,产屋敷耀哉算是很特立独行的了,他愿意抛下所谓的自尊,摊开来询问对方的心意,而且愿意自己背负被拒绝的尴尬及一切后果。

    “这小子可以的。”宇迦坚定握拳,把产屋敷耀哉列入靠谱的成年男性范畴“有责任心,媞子和他结婚我放心。”

    好歹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术师战友,他已经把内亲王列入友人的范畴了。

    拳头半空中挥了挥,随即被一只温暖的手完全地包裹住。

    “你喜欢这种直白的方式吗”握着那只不安分的拳头,五条顺势把吊在自己腰上的人提起来,换了一个舒服的,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的姿势。

    这样他们肩膀靠着肩膀,彼此的体温从接触的地方扩散,五条家主觉得,这样的姿势有点像小时候,玩累了的孩子们并排坐在走廊下,看草丛间的萤火虫,听屋子里大人在讨论,贪玩的小鬼们又跑去那撒野了。

    现在他们坐在架空层里,抬高的走廊很好地挡住了他们的身形,注意到对方脖子上的伤完全好了,这显然不咒力学,五条于是凑近去,观察那里的变化。

    “作歌,送花,暗示什么的若有似无的,我每天出生入死地祓除诅咒和妖怪,哪有精力去想这是什么意思。”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宇迦回忆了每天在禅院家过的日子,好像除了休沐日,以及战斗到实在爬不起来的日子,他没有太多闲暇的时光,要祓除,不停祓除,甚至休息的时候冷不丁也要处理突发的状况。

    咒术师太危险了,现世中大道寺家待他很好,他可以做个懒散的学生,不喜欢的国文干脆就不及格,偏科也不会被责怪。

    想到这,宇迦摸着自己的心口道“我有喜欢的人,一定直接跟ta说明白,告诉ta老子会一辈子对你好。”

    毕竟当咒术师可能不小心哪天就战损了,有生之年要好好对待喜欢的人,这样便是身体力行地达成誓言了有木有。

    宇迦觉得,自己也是在贯彻至死不渝的浪漫了。

    他还在自我感动时,忽然,系统音突兀响起。

    系统提示关键词激活,挚友模拟器新增cg已投入使用,请玩家注意,72小时内,结缘度会出现波动情况,最高值将接近100,请谨慎对待

    结缘度100

    宇迦刚听到系统提示,就感觉一点温热的感觉擦过脸颊。

    扭头,发现五条靠的很近,光洁俊挺的鼻梁似乎靠近刚才感觉到温度的位置,难道是对方没注意,用鼻子蹭了蹭自己的脸

    “是么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五条俊美秀气的脸庞露出思考的神色,良久,唇角牵起一些,微笑着开口。

    “那么,羽化”

    五条的声音清冽而温和,而羽化和自己名字的发音一样,宇迦感觉,像是有一把小刷子轻轻抚摸过他的耳朵。

    结缘度刚才飙升了吧

    肯定的,不然怎么五条说话的声音都与往日不同

    屏息等待系统提示的特效cg,可忽然,一道白色的人影出现在眼前,打断了这份酝酿许久的对白。

    “小阁下,你们缩在这里做什么”抱着一个盛满新鲜葡萝的木盆,里梅瞪着玫红色的眸子俯看这两个坐在走廊下的人,迟疑地看了眼屋里的一对,恍然“难道是在偷听”

    “我不是,我没有,你可不要乱说。”宇迦立刻起身,紧张得指着里梅怀中的葡萝,开始找话题“不会吧,今天吃素太可怕了。”

    不对啊,他紧张做什么。

    “宿傩大人说你胖得有点厉害了,需要清减一点。”说话间,银发少年不忘用视线逡巡对方的腰袢,以实际行动表示他的赞同。

    宇迦气得磨牙。

    宿傩这个混蛋,绝对是记恨自己锤了他满头包的事

    门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媞子不可能没注意到。

    小公主把写着和歌的信小心叠起来,同那支紫藤花枝一块收入怀中,然后汲着衣服走近,不高兴地指着两个咒术师“你们偷听我说话干什么,光听不用假把式,倒是做出点实际行动啊。”

    听到媞子的话,五条道,“知道了。”

    一句带着笑意的话,又把刚才那种让人屏息凝神的气氛带了起来。

    看着对方那自信的模样,里梅冷淡道“小阁下,宿傩大人昨晚给你用咒术疗伤,让我来问问,今天有没有不适感。”

    “嗯还好吧,什么感觉都没有。”

    宇迦摸摸后颈,并不知道宿傩为何关心这个事。

    沐浴着五条家主和内亲王的注视,银发的少年缓缓漾起一抹笑“没有感觉就好,宿傩大人十分重视您,特地让我来了解您的状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