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喂”
“喂”
在声音的叨扰下, 黑框下的那双眼睛渐渐张开了来,伴随着脸的疲惫,那充斥着血丝的眼眸上, 泛上了层奇异的紫色。
耳边是喘息声,双眸中的血丝开始自行褪去, 渐渐的她的喘息也开始变得平缓, 现在在她的视线中, 周遭好像都是人, 密密麻麻的, 他们在有条不紊的往前走着。
直到他们将她甩到后面。
默默的注视着这切, 她的思绪开始回溯, 耳边也渐渐有了奇怪的嘶吼声。
注意到这点奇怪,收回心神的她,抬眼往身前看去, 她的眼中出现了个显得有些纤瘦的背影。
眼前的人,穿得有些破烂,因为是背对着, 所以她无法瞧清眼前人的容颜,只是看到那人后背上的衣料, 早已形同虚设,仅仅只有肩上还残留着衣料。
而那腰上, 早已没了皮肉, 白色脊柱骨就这样露了出来,那缠绕在上面的肠子亦或者是血管, 有点像是鸡肠子,总是让瞧着的人,有点犯恶心。
可已经变成这样的人, 又如何能像现在样保持着站立,并且还在缓缓的挪动着步子,好像要看向她样。
目睹着这切的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步,而在她眼前的身子,随着转动和抽搐,背后那已经露在空气中的器官,便开始随着动作如果冻般蠕动。
直到这个人彻底的转过身,这样显得有些恶心的动静才稍显停止,可那已经被扯出了半截肠子的前身,比起背后更惨不忍睹。
而随着这个转身,眼前的切也都相继停止了下来。
被血污染了色的蓝色裙子,在她的视线下,还在勉强维持着她jk裙的格式,并没有被完全的拉散。
在等了不知道多久后,她的视线才开始缓缓的往上移动了些。
在经过了片的惨不忍睹后,终于到了那张脸上,不知道是不是有被刻意保护过,这张脸比起身上,可好看多了,只可惜那双失去瞳孔的
眼中,所传出来的,只能是死寂。
“你”
“你”
脑海中和现实中同时响起声音,而这样的情景,也让苏沫被迫抽出了半思绪。
至于为什么是半,因为在她的脑海,那段场景还在延续着。
“江江”
脑海中响起来的声音带着很浓的颤抖,好像很心痛,很难以置信,总之,像是认识。
“胡姨,我自己钥匙找到了,您的钥匙我还了啊”
“同学,你要哪个钥匙”
“同学”
“同学”
看着脑海中突然闯入的记忆,对于那张脸,那身jk裙,苏沫还存在着记忆,所以那个人是之前帮她拿钥匙的女生吗
想起那个爽朗的声音,不知为何,苏沫感觉,她要和存在于她脑海中的思绪,感同身受了,而至此,她脑海中的场景还在继续着,只是那个让苏沫存有记忆的人,已经不再是人了。
因为在脑海中的人,嘶吼着,抽搐着,紧接着朝她的方向扑了过来,可她,或者说场景中,瞧着这切的人却并没有动。
渐渐的,在苏沫的眼前,那张脸越放越大,嘶吼声也越发的清晰。
“咚咚”,只是随着锤击着门的声音涌入,苏沫脑海中的场景便彻底的变黑了,成了空白。
在黑框女的眼前,那朝她冲过来的丧尸,直接被她身侧的人给砍中了双腿,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面对着被举起来的大砍刀,那个摔倒在地的丧尸,竟然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脸,她不再嘶吼,也不在具有攻击性,发出着如小动物般的恐惧声。
“哎呀,这个小丧尸,看起来还挺爱美的”,举着砍刀的人笑看着躺在地上的怪物,展示着他的嘲讽和不留情面。
“等等”,可就在他即将手起刀落的时候,他身侧的女子却出声叫停了他。
于是他只得看向了女子,露出着脸的疑惑,心里吐槽着女子有病。
“她不是爱美,只是想留下这张皮而已”
边说着
话,女子主动在丧尸的面前蹲了下来。
听着女子的话,男人只觉得好笑,要这张脸和爱美有什么区别只是可惜,他不敢得罪女子,所以对此,他最多也就只能抱怨下“死都死了,还要这张皮,有什么用”
而在他的话后,黑框女却并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的从身上取下了支针剂,看着上面的蓝色液体,她伸手取掉了针头上的保护套。
“你干什么,这可是给你的药”
看着举动的男子,因为吃惊,不免直接开了口,想要因此而制止住蹲下人的行为。
可是他的话对女子来说,毫无动静,甚至都引不来女子的个停顿。
当女子手中的针头朝丧尸伸过去的时候,遮着脸的丧尸呜呜的叫着,看着这般害怕的人,女子握着针的手,这才停了下来。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她说着,听着她的话,站在她身侧男人听着这话,却不免默默翻了个白眼,对于在跟着怪物聊天的女子,表示着不懂。
而正如男人所想的,丧尸显然并没有对女子的话有回应,不过她也并没有攻击女子。
“我以前忘记说了,这件衣服,你穿起来很好看”,她说着,感受着眼前人已然不如之前那般抗拒,于是女子抓住了时机,将手中的针,插入了眼前人的脑中。
随着蓝色药水的打入,眼前的切好似开始变得安静了下来。
而此刻,失去了动静,躺到了地上的人,在女子眼中这人就跟睡着了样。
男人看着正在给丧尸擦拭着脸的女子,看着女子的动作那般温柔,他的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个想法,毕竟这地方也是女子曾经呆过的地方“这人,你是不是认识”
而在他的话后,原本擦拭着女子脸的手,不由得放缓了些,因为男人的提醒,她倒是又记起了些过去。
躺在病床上的孩子,顶着双泛红的眼睛,她摇荡着双腿,身上青块紫块,可唯独那张脸,与受伤的双臂,有些不搭。
那天小病房内就来了这个女孩,听那些人说,女孩伤得不轻,可躺在床上的她,看着依旧挂着笑的孩子,却不免觉得奇怪,好像那个女孩并没有那些人说得那样重伤,因为女孩都还还能坚持着坐着,想必是不痛吧。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女孩伤得很重,因为女孩在那个地方住得比她久。
而当她再次见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只知道那个时候,她的周边好像下子就不拥挤了,也没那么吵闹了。
在见到女孩的那瞬间,她便认出了女孩是当时和她起躺在同间病房里的人,因为她还记得那双眼,只是比起当时,女孩看上去又清瘦了不少,而女孩显然也记得她。
这样的相识,让两人很轻易的便产生了交集,只是可惜她不喜欢说话,所以直都是女孩在不停的说着,说着那所谓的未来,喜好,还有家人。
在女孩的口中,直都有个哥哥,尽管在她的记忆中从未出现过,可却天天都会被提及,甚至于当有小孩说着哥哥不好时,女孩就会变得暴躁,易怒,如同那受过惊的小猫,会主动的发出攻击。
当然每次的攻击,都会以大人们的驱赶而告终,而女孩这时候就会对那些与她打斗的孩子,发出属于孩童的嘲讽。
当然这些事,都是她给女孩上药的时候,听着女孩转述给她的,至于事实的真相,她不清楚,但那存在女孩身上的伤是真的。
她曾无数次看过女孩身上的伤,不同的,新伤旧伤起,直到天,她看着女孩手臂上那被刮破的皮,看着个劲往外冒的血,她终于忍不住了。
“哥哥,很重要吗”,她问着,这对她来说是个很陌生的词语,因为她的身边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当然了,我哥哥最好了”,女孩拍着胸脯,脸的骄傲,直到手臂上的伤痛,提醒她停下来。
看着眼前人,她也想见见女孩口中的哥哥“可是,我
从没见过他”
“那是因为他被赶走了,你放心,我哥哥说了,他定会回来的”
“有人告诉我,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那是别人,我哥哥定不会的,他说了,不论如何他都会回来找我”
女孩的语气是那样的坚定,充满着信心,好像没什么能打倒她。
在之后她们又起等了很久,等到周围的人更少了,甚至于连女孩都要走了,那个活在口中的哥哥,她次都未见过。
她还记得她送女孩上车的那瞬间,女孩曾经告诉她,以后定要再见,她问为什么,女孩说,因为她们是朋友。
可那次,她选择了沉默,因为她不清楚,她和女孩究竟是不是所谓的朋友。
而她也曾经问女孩,关于那个直都存在两人交谈中的哥哥,那是最后个话题。
“要是过得太久了,你变了,他找不到你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的脸不会变,只要看到我,他定会记得我的”
“那我妈妈,还会回来吗”
“会的,定会的”
那句话让她重拾了希望,在漫长的岁月,她由期待变成失望,再到接受,她也曾怨恨女孩骗她,直到她长大,再次重遇女孩,而这时候,她已经理解了为什么上药的时候,女孩的眼泪会直流个不停,可看上去还是那样的开心。
为什么趴在地上,而那双手却那么紧在护卫着脸,不是不能反抗,只是有不能放手的东西。
回过神的女子,看着眼前那张已经被擦拭干净的脸,她想着,当时她和女孩其实都没错,毕竟她口中的走了与女孩口中的被迫离开有着太大的差别。
在后来,女孩确实等到了哥哥,而她,终归是理解了死人是不会在回来的这个道理。
只是她从未想过,她会以这种情况,看到女孩,将人给抱起来的她,在男人带着些震惊的目光下,往前走了去。
“我们是朋友,好朋友”
入耳的声音,验证了男人
的推测,可是人死了,就算是爱人子女,又有什么区别呢。
想到此的男人快步跟上了眼前人,他看着女子,觉得女子现下的行为有些失智了“你确定要带着她”
可是女子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她只是在往前走着,直到到了学校的石碑下,她才把人给放了下来。
看着靠着石碑的人,最终她什么都没再说,转而起身的她,便往学校内走了去。
而这时候,原本看着女子的男人在这刻却又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了,他明明不希望女子带着累赘上路,可是当他看着那个安详的靠着石碑坐着的女生时,他的心上便有着些好像被他摒弃了很久的情绪,出来撺掇他的想法了。
如果他的女儿能活着,明年也就该是这样的大学生了吧。
前面丧尸的嘶吼,传了过来,顺便也打断了男人的失神,看着这切,男人便想着,还是死了的好,活在这里,生不如死。
想到此的他,在随手砍下了个丧尸的脑袋后,便往女子所在的方向,追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说一下,jk女子会护着自己的脸,疑似有意识,因为她也与研究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