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骁打开房门, 客厅里黑不见五指。
“啪”的一声,灯被人按开。
沈落骁拿起靠在一边的拐杖,翘着一只脚, 艰难地跳进客厅里。
客厅桌子上, 一个中型蛋糕映入眼帘。
“老婆。”沈落骁朝着卧室的方向艰难前进, 试探地说, “我回来了,你没生气吧。我们的纪念日我怎么会错过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就算是腿断了脖子骨折了,我爬都会爬回家的。”
卧室一个人都没有,床褥平整,被子也被人规矩地叠成了豆腐块的样子。
“老婆,你在哪儿呢”沈落骁打开厨房门。
很快,书房的门也被他打开“老婆, 你在家吗”
沈落骁连卫生间都找遍了, 这才确定温凝是真的不在家。
沈落骁仰头看墙上的挂钟, 时针正指在数字1的位置。
窗外是沉寂的夜, 万里无云,一轮圆月挂在天边。
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沈落骁接起“喂”
一辆黑色宝马奔驰在马路上, 在他前方,两辆警车为他开路。
红光和蓝光互相交织着, 警笛声惊醒了整条街道。
西郊的一栋危楼里,最高一共40楼, 越到上面越是尖锐,最上方的楼顶较小,仿佛一根锥子直插云霄。
温凝的手被人从背后捆着,身子将她绑得极紧, 脖子已经被粗粝的尼龙绳勒出血痕。
她的嘴巴被胶布粘上了,零散的头发耷拉在眼前,紧紧靠坐在墙角处。
在她前面不到五米的地方坐着一个黑衣男人,他浑身脏兮兮的,后背上贴着一个巨大的灰色脚印,像极了地铁里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
男人盘着腿,手里捏着面包,死死盯着门口。
他腮帮用力鼓动着,将里面的东西咽下去后,再次大口将手里的面包全部塞进嘴巴里。
一根银色的长棍躺在他身边,安静极了。
片刻,黑衣男人忽然站起来,他将银色棍棒扛在肩膀上,拎起地上的便利袋朝温凝走来。
温凝立刻绷紧身体,警惕地看着他。
男人“哗啦哗啦”的抖落着便利袋,一块面包摔落在地上,他蹲下,一把撕开包装袋,怼在温凝面前。
“吃。”
“”
这是温凝第三次听到他说话,嗓子仿佛是安了磨砂变声器一样,嘶哑得像被火烧过的墙皮。
温凝乖乖张嘴。
面包粗鲁的捅进她嗓子眼里,温凝眼泪一下被噎了出来,同时,一股腥臭味朝她袭来。
男人摸过的面包也是黑色的。
温凝想吐,但她一句话没说,安静乖巧的大口将嘴巴里的面包咽进嗓子里。
男人见她吃完,再次将手里的半块面包塞进她嘴里。
“你为什么绑我”温凝一边嚼,一边小声发问。
温凝小心翼翼地抬眼,男人刚才是戴着帽子的,现在已经摘掉了。
刚才离着远,现在离近一看,何止是嗓子像被火烧过的,脸颊也是。
他的脸皱巴巴的全是耷拉的死皮,肌肤颜色一块白一块黄,满是灼伤的痕迹。
男人冷冷地看着她,温凝哽住,强忍着咳嗽,迅速低下头。
吃完那块面包,男人站起来,重新走回刚才的地方坐下。
黑色宝马很快停在危楼下面。
沈落骁下车的时候,膝盖钝痛,一个踉跄。
带着拐杖来太不方便,沈落骁直接把手里的东西一扔,直接上了楼。
沈落骁的腿是在追逐毒贩的时候受伤的,毒贩是不要命的主,一手拿着刀,一手拎着人质上了车。
他开车东转西撞,沈落骁为了抓他,直接跳上了轿车的车顶。
毒贩将他甩在地上,用车轮去碾他的腿。
沈落骁反应迅速,堪堪躲过。
电梯上的数字缓缓跳动,沈落骁紧紧咬着牙关,摸了摸腰上的枪。
刚才警局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沈落骁第一次感受到,心脏停止跳动的感觉。
警局那边本来暂时想要瞒住她,可嫌疑人却似乎在引诱沈落骁过去,在监控里,他的车牌号被拍得异常清晰,在西郊危楼下的时候,嫌疑人甚至对着摄像头轻轻地笑了。
他通过摄像头,用嘴型说你老婆。
然后他拽开了帽子,露出了那张残破的脸。
快来救她男人笑道。
这个犯罪嫌疑人是故意的,一般的人专门找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可这个人不一样,这个人仿佛就是故意找有监控的地方,故意让所有的录像都拍到他,直到他的车来到西郊的楼房内。
40楼是楼顶,放一些业主的杂物什么的,如今已经空了,着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大屋子。
门被“砰”的撞开,沈落骁映入眼帘的就是在角落里的小姑娘。
温凝的双手从后面捆绑着,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头发也乱糟糟的。
她周围全是点燃的蜡烛,上方挂着油桶。
沈落骁从没见过这样的温凝。
他每走一步,腿都会传来剧痛,可这个时候,沈落骁却大步朝温凝走去。
油桶在温凝头上摇摇欲坠,地上的烛光也随着风欢快地跳跃着。
一根银色棍棒拦住他的去路。
“没把我放在眼里”黑衣男说,“别急,聊聊。”
聊
沈落骁冷笑一声,他现在才没心情聊,一拳朝他打过去,“砰”的一声,男人应声倒地。
被烧伤的脸扭曲着,他龇着牙,仿佛一只受伤的怪兽。
沈落骁再次抬脚,可下一秒,男人再次抱住他的腿。
“你再动一下,我就让汽油浇下来,谁也别活。”
烧伤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眼睛朝着房顶示意。
温凝的头顶上方,汽油挂在天花板的两个吸盘上,只要烧伤男按下遥控器,它们就会掉下来,引爆这里。
沈落骁不动了。
烧伤男笑着,咳嗽了一声,用棍子支在地上,撑着自己站起来。他捂着胸口,剧烈地猛吸了两口气。
“现在可以聊了吗”男人问。
沈落骁“费尽心思的绑架我的爱人,将我引诱到这里,到底想说什么”
“我找你找很久了,是不是没想到我们会用这种方式见面”烧伤男说,“不对不对,你可能已经忘记我了。”
沈落骁整个心思都在温凝那里,小姑娘明显被吓得不行,被抽走了骨头似的瘫在地上,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担忧地看着他。
沈落骁“你是谁,要什么说吧,不要绕圈子。”
“前几年的纪大物业公司暴雷的事件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男人看着棍子,站在沈落骁面前,单手插兜,晃悠着身体说,“老板欠债三个亿,最后不堪重负,在一家人为债券发愁的时候,偷偷打开了煤气罐。”
沈落骁盯着他,眼神从下到上,缓慢地审视着烧伤男。
“他是个好老板,只要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发生的任何问题,不管是不是他的原因,他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有的人没钱交物业费,他有时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路边的乞丐都知道,在他的管辖区域内,肯定不会渴死饿死。”
“他做得最错误的事情,就是投资了这栋危楼。”男人用力跺了跺脚,“就是这栋。”
“他为了让家里人都过上好日子,所以让亲戚好友都跟着他投资了,可惜,开发商是个没什么脑子土豪骗子。”烧伤男说,“家里的钱全部都赔光了,剩下的也全部赔偿给了亲戚朋友,还负债三个亿。”
沈落骁说“你是他儿子。”
男人点头“就我活下来了。”
沈落骁说“我记得。”他朝着自己胸口笔画了一下,“我把你抱出来的时候,你才这么高。”
烧伤男冷笑“我说了这么多,你不会以为我是报恩的吧。”他说,“那个时候火势并没有很强烈,你明明有机会救我妈妈,为什么不救”
男人死死地盯着沈落骁,眼眶红着,睫毛一眨不眨,说“你把我从她怀里抢过来,为什么那时候不连她一起带走”
“我出来之后,火还没有那么旺盛,你呢你为什么不进去救她”他声音发抖,“你不救她就算了,为什么还阻止我进去如果不是你拦着,我妈也许就跟我一样好好活着,我这些年就不会堕落成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
“所以呢”沈落骁问,“我救你救错了”
“对”烧伤男恶狠狠地盯着他,尖锐的牙龇着,仿佛一直将要发怒野兽,“你要么都救,要么就别装这个英雄”他冷冷笑一声,说,“我记得因为这件事情,你还被评为了市级英雄来着。可你配吗你凭什么你根本就不配当警察,胆小如鼠,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在火里烧死”
沈落骁“我是刑警,不是消防员。”
烧伤男气笑了“辩解。”
“当时里面的火势已经很凶猛了,你妈妈是成人,腿还被水泥压着,根本出不来,我当然是要救你。当时我们没有一件消防服,再次进去就是找死,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消防车来。”沈落骁说,“你们家里的事情我感到很遗憾,但我救了你,你却绑架了我的爱人,你妈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他的眼睛锐利得像鹰,居高临下地看着烧伤男。
烧伤男的眼睛颤抖了一下,一颗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放火的不是我,救你的才是我,没有能力救你妈妈我很遗憾,市级英雄我也早就还给了市长,奖金我也一分没要。”沈落骁说,“不够吗”
他问“非要一起送死才可以是吗”
“狡辩”烧伤男高抬起棍子,狠狠打向沈落骁的腿,正对着沈落骁受伤的地方。
沈落骁一下跪了下去。
温凝尖叫一声,烧伤男居高临下地看着沈落骁。
他用棍子点着沈落骁的脑袋“你不是能打吗揍我啊,反抗啊”
他用另一只手拿着遥控器,笑嘻嘻地说“只要你动一下,我就让你跟我一样变成可怜人。”
家庭的巨变,面目的丑陋,一点点刺激着他,男人如今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
沈落骁安静的跪着。
大厅里安静极了,终于,烧伤男大笑两声,愉悦极了。
“行,你救了我,我也不是不念旧情的人。”男人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选谁”
屏幕上,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被绑在一个大厅内,和温凝一样,周围全是燃烧的蜡烛,在他的头顶,挂着两箱汽油桶。
“怎么样,喜欢吗”烧伤男笑嘻嘻地问,“你不是警察吗不是说为人民服务吗,选吧,你想放过谁。”
漆黑的夜色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想要吞噬世界。
温凝显然也听见了这句话,她僵坐在地上,呼吸都放轻了。
沈落骁盯着烧伤男,说“你这是在犯罪,知道吗”
“我没兴趣听你讲课,”男人一字一顿,下巴朝着手机一点“我只想知道你是选择这位小朋友,”他又朝着温凝的方向一点下巴,“还是选择你亲爱的老婆。”
狙击手已就位,但是因为烧伤男一直左右晃动,再加上两只手臂都有控制器,所以狙击手十分不好控制,很难达到万无一失。
左手,是控制小孩子的遥控。
右手,是控制温凝的遥控。
只有两只手都在狙击手的视野范围内,并且都要在毫无遮挡的情况下,子弹才能万无一失的攻击。
沈落骁的蓝牙耳机里传出声音不用担心,孩子的位置已经检测到,轻尽力托住他,不要让他看手机。
沈落骁轻轻抬起眼睛,平静地看向烧伤男。
“非要选一个是吗”他问。
“对,”烧伤男死死盯着他,因为兴奋,声音的音调都昂扬了起来,“快快告诉我,你选谁”
“”
他期待极了,转头笑眯眯地看着温凝,示意她也要认真听。
沈落骁咬紧牙关,好在耳机那边的传来好消息,说他们已经上楼了,只要一将小孩子解救出来,任务的程度就会变得简单,只要一只手在狙击手的范围内,子弹就可以直接打穿那人的手臂,救下温凝。
沈落骁说“我可以说句话吗”
男人耸耸肩“说什么都得选,何必浪费时间。”
“她怀孕了。”
沈落骁这句话一出来,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
烧伤男的面部肌肉缓缓耷拉下来,抽动的嘴角,问“你说什么”
沈落骁看着温凝,小姑娘浑身脏兮兮,头发也散落在面前,只露出红彤彤的眼睛来。她颤抖着,却依然用力盯着沈落骁,见他朝自己看过来,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说别选我,选孩子。
沈落骁的心脏不可抑制地抽痛着,甚至想将面前的男人直接大卸八块。
很多年前,温凝也有过这个样子,她被人欺负得面目全非,哆哆嗦嗦得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宠物。
结婚那天,沈落骁明明发过誓,说他这辈子都不要温凝再受到任何伤害,可他却食言了。
这个干干净净的小朋友因为他,再次受到了这样非人的苦难。
“我说,她怀孕了。”沈落骁深吸口气,冷静的对烧伤男说,“她要当妈妈了。你知道妈妈多么伟大,孕育一个生命多么的艰难,现在你真的要伤害一名无辜的母亲吗”
耳机里声音再次传来千万不要让他看手机,已经在解救了。
“管我什么事情”烧伤男嘲弄的笑,就要看向手机屏幕,“是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
“噗通”
膝盖和地面碰撞发出从沉闷的声音。
温凝睁大眼睛,因为手脚被拴住,嘴巴被封住,所以只能一边挣扎地扭动身体,嗓子一边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仿佛破碎得小兽,她只能发出隐约的嘶吼声。
烧伤男居高临下地看着沈落骁“警察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这样可以吗”沈落骁说。
烧伤男哂笑一声,不屑一顾“区区跪一下,算得了什么”他插着腰,伸出一根手指,隔空点了下地面。
“这样,你现在磕个头,”他说,“我争取好好考虑一下。”
“”
温凝气得浑身发抖。
从小到大,沈落骁都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他怎么能的要求
眼睁睁的,温凝睁大双眼,看见沈落骁的脑袋慢慢低了下去。
“唔”温凝用力摇头,手腕不停挣扎着,已经被胶带勒出了血痕。
沈落骁看向温凝,温凝立刻支棱起来,拼了命地摇头。
不要。
不要跪,不要磕头。
眼泪被摇晃出来,积在眼眶下,很快又溢出来,顺着脸颊流进嘴巴里。
她好不容易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上帝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他们不是有误会,就是会死掉。她是上辈子做了什么罪无可赦的事情,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从云端摔落下来
沈落骁的额头轻轻碰在肮脏的地板上,额头都蹭上了一层黑灰。
“可以吗”沈落骁问。
烧伤男不屑一顾“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他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不如此。”
“我本来就是平常人,做平常的工作,平常的爱人,过平常人的生活。”沈落骁说,“你明明也可以。”
“我”烧伤男的嘴角耷拉下来,冷冰冰地说,“自从发生那场火灾依赖,我就不可以了”
一根红色的线,悄无声息的点在了烧伤男的手臂上。
沈落骁对烧伤男摇头。
“是一样的,灵魂一开始都是一样的。”
耳边传来“砰”的一声,一个黑色的遥控器摔在地上,滑落在沈落骁脚边。
烧伤男急速喘息着,很快,无数警察冲进大楼,将烧伤男架起来,把亮晶晶的手铐扣在他手腕上。
烧伤男仰着脑袋,脖子断了似的喘着气,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等出门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沈落骁,然后朝他耸了下肩,咧嘴笑了。
沈落骁将温凝抱在怀里,手掌叩着小姑娘的耳朵,轻声安慰。
他冷冷地看着烧伤男,跟他相比,烧伤男闲适多了,虽然被警察压着肩膀,整个人放松极了,身子一摇一晃,一点也没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老大,嫂子,你们没事吧”郭嘉纳跑来,递给了温凝一个小棉毯子。
沈落骁将温凝裹起来,摸摸她的手,片刻,轻轻亲在她的脸颊上。
“已经没事了,别害怕。”他声音很低,几秒后,又补充,“对不起。”
温凝缩在沈落骁怀里,摇头。
她抚摸着他的膝盖,轻声问道“孩子呢”
“救出来了。”沈落骁说。他撩开耳边的碎发,从耳朵里掏出一个黑色蓝牙耳机。
温凝了然,这才松了口气。
“老大,其实”郭嘉纳沉默片刻,说“其实我们并没有把他救出来。”
“我们到那边之后发现那个孩子虽然是被绑过来的,但天花板上的汽油桶里,不是汽油,是水。”郭嘉纳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控制器,是刚才烧伤男掉在地上的。
郭嘉纳将控制器的后壳掀开,里面空空如也。
没装电池。
这个事件过去后一周,温凝和沈落骁终于一同见了烧伤男一面。
精神科医生说,他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所以衍生出来了反社会人格,通过医生的催眠,烧伤男敞开了自己的心扉。
因为烧伤,他经历了废人的嘲笑和精神虐待,被传销组织欺骗过,遭人拐卖器官差点被偷走过,被当作畜生被使唤过,但他都逃出来了。由于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在制止他,所以他埋藏多年,一直努力控制自己。
可几年过去,他的生活越来越悲惨,没有人愿意让一个面部烧伤又什么都不会的人为自己工作,渐渐地,烧伤男终于无法控制自己,最后将目标对准了当初救助他的刑警。
他十分纠结,内心深处的善和恶不停决斗,终于让他往汽油桶里面灌满了水。
“求求你们把我关起来吧。”
隔着玻璃,见到烧伤男的第一面,烧伤男这样说。
他低着脑袋,说“对不起。”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和之前的模样大不相同,嘴角温顺地勾着。
温凝忽然想起自己之前遭受校园霸凌的样子来,她看着烧伤男,理解了他。
从拘留所出来,太阳照射在温凝的发顶上,她眯起眼睛,仰头看向旁边的人。
“真的可以治好他吗”温凝问。
沈落骁摸摸她的头。
“这个医生很厉害,放心吧。”
“那别人呢”
沈落骁当然知道温凝的意思,她是在问那些暴力的加害者。
这个世界应该是充满温情百花齐放的,不爱不喜情有可原,但最起码不要去拳打脚踢。
没有人可以逃过法律的制裁。
“你忘了吗我是警察。”沈落骁微笑着,捏捏小姑娘的脸。
“警察怎么还说谎”温凝说,“那天你还给他说我怀孕了来着,呸,真能编。”
“不说谎。”沈落骁摸摸她的肚子,忽然,弯腰直接将她抱起。
温凝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勾住他的脖子。
沈落骁“我现在就可以,走。”
温凝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开心动是邪念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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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蔚永耀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旁边有个小护士正准备暗杀他。
蔚永耀将她打晕,却发现是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女人。
几年前,戚岚穿着性感的开衩旗袍,将他灌醉,软着身子坐在他身上,解开了他的纽扣。
蔚永耀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冷笑这次看你玩什么把戏。
戚岚出了车祸,记忆只停留在两个月前。
在她印象里,她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护士,最近还遇到了一位非常棘手的病人。
病人天天找她麻烦,流血受伤从不吭一声,人们都说他暴戾如狼,像个怪物。
戚岚闻风丧胆,每日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触摸他的逆鳞。
直到有一天,云雾遮挡主月光,怪物偷偷亲吻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