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袭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两位从城外赶来,有何见教?”
36E从怀里掏出一封竹简,“董县令,我们公子想对你说的话,都在这上面,还请你细细查看。”
还没等董袭接过竹简,一旁的陈武突然冲上来,劈手夺过去,重重地扔在地上,“哼,滚回去告诉袁江那小子,想要兵不血刃的拿下松滋县,门都没有。爷爷我是个血性汉子,怂不得!”
“哐当!”
陈武的话音还未落下,一道清脆的金属摩擦声便是随之响起,寒风吹过,一柄锋锐的长剑,已然架在他的脖子上。
持剑的陈到冷冷地说道:“就你这点本事,也配和俺家公子为敌?识相的话,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不然俺一剑刺了你!”
陈武僵直脖子,满不在乎地说:“要杀便杀,我堂堂七尺男儿还怕一死吗?”
董袭赶忙上来打圆场,“唉,这是何必,有话可以好好说嘛。”
36E也给陈到使个眼色,让他放下架在陈武脖子上的剑,然后对着董袭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董县令,实在抱歉,我这兄弟脾气躁得很,还望你多多包涵。”
董袭摆摆手,“不打紧,不打紧。”
36E又说:“其实,这次我家公子派我们两个前来,倒不是想兵不血刃的拿下松滋县。”
董袭疑惑地问:“哦?那是为了何事?”
36E嘴角勾起一抹魅人的弧度,“我家公子想和董县令来一场赌局。”
“赌局?”董袭和陈武相互交换个眼神,前者说:“敢问,袁公子想和我赌什么?”
36E想了想,解释道:“赌局的设定很简单--斗将。董县令和我家公子,一边派遣三名将领,三局两胜。你看怎么样?”
董袭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反问道:“相比较赌局的设定而言,我更在乎这赌注是什么。”
36微微一笑很倾城,“这一点,还请董县令放心。我家公子,最是宽厚待人,不会让你做赔本的买卖。”
其实36E在说这话时,是咬牙切齿的,心里不断地将给她设计台词的袁江,骂了一千二百遍。
董袭敷衍地笑笑,“还请你详细说说吧,这样在下也好做出判断。”
“哼,有什么好判断的?”陈武冷不丁地插上一句,“巧舌如簧的家伙,说的只是些空话,不听也罢。”
“子烈,休得胡说。且听这位先生将话说完也不迟。”董袭喝止住陈武,转身给36E赔礼,“先生,还是请你说说这赌注吧。”
36E横了一眼陈武,点点头,道:“若在斗将中,我方输了,则公子会退回扬州,并将所有侵占的城池拱手奉还,承诺半年之内不再踏足庐江半步。”
董袭强压住内心的激动情绪,问:“若是胜了呢?”
36E回答:“若是胜了,则请董县令放了乔将军的二位女公子,当然我们公子也会做出相应的让步。”
董袭有些意外,“赢了也让步,当如何?”
36E点点头,“等我们接回乔将军的两位女公子之后,公子会下令全军撤销对松滋县城的围攻,绕道舒县。”
董袭闻言,喜上眉梢,“此话当真?”
36E踢了踢脚边的竹简,淡淡地道:“这上面有公子的凭信为证,岂会作假?”
董袭慌忙捡起竹简,摊开来看,果然见到36E刚才所说的斗将,承诺的赌注也在上面,最重要的还是有袁江的凭信。
董袭大致地浏览一遍,又将竹简交到陈武的手中,“你看看吧。”
等到陈武也看完之后,董袭才将竹简重新收回来,郑重地交到36E的手上。
36E一边将竹简收入宽大的袖袍中,一边问道:“不知董县令看完之后,作何感想?”
“这……”董袭扫了一眼陈武,见他没什意见,便笑道:“袁公子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在下实在没理由拒绝。”
36E淡淡地笑道:“那就劳烦董县令修书一封,让我们带回去好交差。”
“这个没问题,不过……”说到这,董袭顿了顿,目光在36E和陈到身上来回逡巡,似是有话要说。
36E心思是何等的通透,一眼就看出董袭的言外之意,她笑道:“董县令,我留在这里做人质,让我手下带着你的书信,回公子那交差,如何?”
董袭喜得抓耳挠腮,“如此甚好。”
陈到在得到董袭的书信之后,马不停蹄地向城外赶去,而36E则是被董袭软禁在县衙后堂的某个偏房内。
书房内,董袭问陈武,“子烈,你觉得这场斗将,我们的胜算有多大?”
陈武拍拍胸脯,傲然道:“元代,你我都是久经沙场之人,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那不是手到擒来?再说了,袁公路手下的将领是什么货色,你又不是不清楚。就凭他们那点武艺,也想赢我们,简直是白日做梦!”
董袭点点头,“此话在理,我们赶快去准备准备,待会让那黄口小儿,见识一下咱们兄弟二人的本事。”
“好,走!”
要说袁江手下谁最会干偷鸡摸狗的勾当,那当属陈到无疑,光从他翻城墙的手法中,就可以领略一二。
一手拿着绳子,一手使劲地甩动飞爪,在离心力达到最大时,陈到猛地将飞爪抛出去,在空中划下完美的弧度,牢牢地扣在女墙上。
先用力拉拉绳子,在确认安全之后,陈到后撤三步,然后足底加劲,风一般地向前冲去,在冲到城墙前时,双脚轻轻点地,整个人借力飞向半空中。
一路用脚蹬墙,陈到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是爬上高大的城墙上,然后用同样的方法,下了城楼。
那些守在城楼上的人,在见到居然有人翻墙出城都是大吃一惊,可是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要去围追堵截时,陈到已经稳稳地落在城外。
“再见!”
得意地摆摆手,陈到一阵风地跑向己方阵营。
守城将领愤怒地一拍城墙,声音近乎咆哮,“给我射,狠狠地射,绝不能让这细作活着跑回去。”
“喏!”
城上的弓箭手答应一声,就要拉弓射箭时,却被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后面叫住,“不必了,那人是敌方的使者,不是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