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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系好裤带, 楚楚还在跺脚, 心慌意乱。
“兔子。”他唤了她一声。
楚楚小心翼翼地回头,眯着眼睛瞅他, 陆川还是陆川,没有变成大怪兽。
“摔疼了?”陆川走过来,体贴地拍了拍她衣襟的碎草和泥巴。
楚楚哪里还知道疼,她整个人都要飞升了。
现在满脑子,都是陆川那赤条条的大长腿,以及大腿上面那不可言说的翘臀。
一想到
她感觉鼻子痒痒的,笨拙地用袖子一擦,擦了一袖子的血。
“啊!”
陆川丧着一张脸,无语地看着她。
楚楚手忙脚乱地捉着自己的鼻尖止血,脸抬起来往天上仰。
陆川从包里摸出了纸巾, 走过去,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拿纸给她按鼻子。
他的指尖有些糙, 捏着她冰冰凉的鼻头,触感格外深刻。
楚楚任由他揪着鼻子, 情不自禁地抬头看他。
皎洁的月色里,他眉心微蹙, 凝望她的目光,深邃而沉静。
“陆, 我想问一个问题。”
“嗯?”
“你的内裤上, 为什么会有一只大白兔?”
-
楚楚回到了宿舍, 却发现宿舍少了一个人,时晓还没有回来。
窗外的一轮新月,明净素雅。
清冷的街道,乔琛捂着肚子,缓步走过来,每一步都走得尤为艰难。
他的个子足有一米八五,身形高大,穿着一件圆领体恤和七分裤,眼角和嘴角挂着淤青,但丝毫不影响他俊朗的外表。
药店边,时晓看到他,连忙走过去,却在离他几米的地方,停住了。
乔琛的眼睛里没有她,他朝街尽头走去,直接错开她。
时晓咬了咬下唇,追上去:“乔琛,你怎么样?”
“干你屁事。”乔琛声音略带着倦怠,加快了步伐。
“我给你买了药。”时晓赶紧将口袋递过去:“有消肿的,你今天晚上擦,明天肯定会好很多。”
乔琛脚步一顿,侧过脸,接过了那包药。
时晓心头刚刚泛起一丝喜悦,然而,下一秒,乔琛将口袋往街边重重一掷,低沉地吼道:“药都买好了,你是不是早就认为,老子肯定会输!”
时晓没想到他会突然暴怒,她惊慌不已,连连摇头否认。
“你们都觉得陆川比我强!在你们眼里,老子什么都不如他,成绩不如他,混得不如他,连打架,都打不过他!”
“不是的乔琛!”时晓大声说道:“在我眼里”
话没说完,乔琛却加快了步伐,愤然离开。
她凝望着他的背影,怔怔地把后面的话说完:“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啊”
时晓站了会儿,终于还是捡起地上的口袋,追了上去。
“乔琛,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乔琛不耐烦地觑了她一眼:“你烦不烦!”
时晓小跑地追着他:“你现在这样回家,家长肯定会起疑心。”
“老子不回家。”乔琛继续向前走:“没家。”
“那你去哪里,网吧吗?”时晓追问:“你现在状态不大好,不要去网吧了,你需要休息,要不,你先去医院看看,然后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你唧唧歪歪的样子好烦啊,比我妈还”乔琛突然顿住,愣了几秒,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不理会她。
时晓搅着手里的药口袋,不依不饶地跟在乔琛后面。
跟了两个街区之后,乔琛终于停住脚步,闭上眼,深长地呼吸了一口,回头沉声问道:“你敢不敢,跟老子去宾馆开房。”
时晓的脚步骤然停住。
快捷宾馆的大厅,时晓死死拽着药口袋,红着脸一言不发。
乔琛拿着已经成年的身份证在前台登记。
前台的服务员递过来一张房卡,乔琛看也没看时晓,径直朝着电梯走去。
时晓犹豫很久,终于还是跟了上去。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的脸红得快要炸掉。
那是她暗恋了好久的男孩,从高一开始,她就喜欢他,喜欢张扬跋扈的他,喜欢动不动就乱发脾气的他,喜欢口是心非的他
喜欢他的所有所有。
房间门打开,乔琛走进去,往床上懒懒地一倒,陷进了松软棉被中,似乎很疲倦。
咔嚓一声,时晓轻轻关上了房间门。
房间中的大床,叫她的心乱得没有章法,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她的脸火烧火燎。
乔琛倒在床上,闭着眼睛睡着,很快,呼吸声匀净了。
他好像,睡着了。
时晓看着他沉睡的样子,终于一颗乱跳的心渐渐静下来。
她从手里的袋子里取出药瓶,打开瓶盖,一股中药的清香扑鼻而来。
时晓坐到了床边,轻声说:“阿琛,我帮你擦药好不好?”
她叫他阿琛,反倒把自己的脸给叫得不好意思了。
她用小指尖抠了一点白色药膏,俯下身,轻轻擦在乔琛的眼角。
她尽可能让自己的动作轻缓,避免他因为感觉到疼痛醒过来。
脸上红肿的地方,她都细致递给他擦上了药。
“是不是很清凉,我特意买的这种,擦了感觉很舒服。”时晓低声说:“不过明天一定要去医院看一看,我可以陪你去。”
乔琛已经睡熟了,不理她,她兀自一个人又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
她看了看时间,哎呀一声:“这么晚,宿舍大门快关了。”
目光又移到乔琛脸上,他说开房,其实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地方住而已,根本没想要跟她发生什么,是她自己想多了。
“乔琛,你为什么不回家呢?”她趴在床边,喃喃念了声:“总不能天天都住宾馆吧,还是要回家的。”
她将药膏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便笺纸和笔,写下了几个字,贴在了药盒上。
最后回头看了看乔琛:“阿琛,我走了。”
她站起来,将灯光调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