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杨帆走远,黎晴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龙斌:“师兄的元晶我就笑纳了,咱们改日再见吧。”
谁知龙斌却得意的笑道:“难道师妹想赖账吗?”
闻言诸人都诧异的看着他,他刚才明明赌杨帆不是来登记,而是来此是找谭洪明有事,现在他已经输了,怎么反而怪起黎晴来?
却见龙斌一摊手:“这杨帆不是来找谭长老的吗?我可没赌他来找谭长老有什么事!”
“你无赖……”黎晴愕然瞪着他,却找不出反驳他的理由,
众人这才意识到,龙斌竟然钻了言语上的空子。
黎晴迟疑之际,龙斌却洒然一笑:“我只是跟师妹开个玩笑,那元晶就权当是我送给师妹的贺礼吧。”
黎晴闻言如释重负,众人记起杨帆之事,急忙返回庆云宫禀报,升龙殿再次安静下来。
杨帆用半年时间晋级六星斗者之事轰动了整个斗原宗,无论是魁派还是宁派,得知此事者无不惊讶万分,一时间迎风殿贺客不绝,不禁有诸多教习、巡领前来拜贺,更有许多魁派长老也前来道喜,把杨帆和杜熊忙得不亦乐乎。
杨帆被誉为天纵之才,风头更盖过了昔日的李利权,避水殿之人见到他居然纷纷走避,没有一个愿意正面与他对上。
李利权对此居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态度,不但没有再派人挑衅,甚至连一点要对付杨帆的风声都没传出来,整个庆云宫都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平静得令人心寒。
杨帆自然不会放松警惕,暗中派人打探,得知李利权正在闭关,据说是受了老师的教训,不晋级斗士誓不出关。
得知这个消息,杨帆自然也不敢怠慢,与杜熊商议过后,请肖不平排来守卫迎风殿的巡检使亲自替杨帆把守铸炼室入口,他准备进行一次长时间的修炼。
然而,他刚刚准备进入修炼室,宁愿的婢女琉璃却来了,传信说请杨帆到风莲峰做客。
在场的两名巡检使,还有杜熊都呆住了,公主宁愿派她的贴身婢女邀请杨帆到风莲峰做客?难道向来对男门徒不假辞色的宁愿在这种时候动了凡心?难道杨帆的名气竟引起了她的关注?
在杜熊看来,如此好事平时求都求不来,可现在却刚好相反!还有半个月宁愿就要与司徒浩订婚,这种时候杨帆若与她交往过密,必然招来非议。若是传到任长河、宁致远的耳中,对杨帆就更加不利了!
杜熊第一时间就暗示杨帆拒绝,即便因此得罪宁愿,也总比得罪宗主和宁致远的好。
但杨帆却仿佛并没注意到杜熊的暗示,想了想就答应下来,随着琉璃前往风莲峰。
他自然知道杜熊的意思,可他并不在意。
宁愿找他,显然是因为她去求任长河并没有什么效果,否则她也不会不顾非议让琉璃来请杨帆了。事到如今,他也无法对司徒浩之事不闻不问,毕竟宁愿与水瑶现在是栓在一起的,想保护水瑶,就不能眼看宁愿嫁人。
琉璃在前,杨帆在后,穿梭于风莲峰的林园之间,苍翠的林木,蒸腾的水汽,使人生出一种如临仙境般的感觉,然而走了许久,琉璃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杨帆的记忆力向来极好,早就认出这条路不是上次来时所走的那条,此时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琉璃驻足,冷冷说道:“你只管跟着我就是。”
杨帆加快脚步跟上,又穿过几片林园,前路雾气升腾,以杨帆的目力,居然看不清十丈之外的景物。他不由得心生戒备,难道宁愿想要不惜代价报上次之仇?还是想制住他逼问洗掉身上图纹的方法?
可如果宁愿真有这种想法,只让琉璃动手就是,何必费此周折?
他暗运斗元,谨慎的观察着四周,周遭布满了温泉池,只有脚下一条小径穿插其间,却没有任何埋伏的迹象。
“公主,杨帆带到!”
正疑惑间,琉璃开口禀报,杨帆循声望去,一座装饰华贵的温泉池边,宁愿身着暗红锦缎端坐在一张翠竹凳上,身前的竹案上放着白瓷茶具,她正端着瓷壶煮茶。
见到杨帆,她放下瓷壶:“琉璃你去外边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琉璃应声而去,杨帆这才放松了一些,琉璃可是斗士级强者,有她在侧,他时刻都得分心防备,就算不用动手也是很伤神的。
宁愿一身锦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可这种紧身装束,更使她那隆胸翘臀凸显无疑,令人不禁浮想联翩。
杨帆见状忍不住有种想笑的冲动:“公主难道是染了风寒?这么热的地方也穿得这么厚!”
宁愿神色毫无波动,但杨帆还是注意到,她得玉足向内收了收,显然不是真的无动于衷。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杨帆早就将周遭的环境观察仔细,闻言应道:“温泉池,有什么特别?”
“这是我平日洗浴之处,自从我搬到风莲峰之后,你还是第一个踏足于此的男子。”宁愿古井不波的说着,提起茶壶斟满了一杯清茶,浅吟了一口。
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处在这种幽静无人之处,与宁愿这种绝色倾城的少女独处,她口中又说出如此暧昧不清的话来,恐怕那男人早就心神飘摇,陶醉其中了。
杨帆也未曾免俗,心中不禁有些波动,尤其是想起当日,宁愿在修炼室中婉转娇yin的模样,就更让他难以自持。
可他却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美女早就恨他入骨,若不是有把柄在他手里,恐怕早就把他剥皮抽筋下油锅了,哪还会跟他说这些废话!
想及这些,心中清明了许多:“既是如此,公主带我来这里恐怕不妥吧?”
宁愿却并没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沉默片刻,杨帆忍不住开口:“是因为司徒浩的事?想来公主并没求得宗主的同意?”
宁愿淡然答道:“现在司徒家族的队伍已经上路了,下月初十之前就会抵达宗门。你也不想我就这么嫁给他吧?”
杨帆无奈的坐了下来:“你是公主之尊,能动用的人手多得是,就算你手下的婢女都是斗士级强者,哪个不比我强?为什么偏偏要找上我?”
宁愿似乎苦笑了一下:“我属下所有人手,都被禁止踏出宗门半步,这是任长河的命令!甚至就连我在风莲峰的一举一动,也都有人监视窥探。”
杨帆心中一震,这岂不等于被软禁了?但同一时刻,他猛然惊觉:“公主好计谋,明知有人监视还带我来此,就算我现在离开,也是无法说清与公主之间的关系了!只是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宁愿目光中显然透出了几分惊讶,但随即就变得淡然:“告诉你也无妨,此外监视的不是别人,正是司徒浩派来侍候我的丫鬟。”
杨帆苦笑:“如此一来,就算我不去招惹司徒浩,他也不会放过我了对吗?”
宁愿缓缓点头:“不错,此人睚眦必报,自然不会容忍有别的男人踏入他未婚妻的浴所。不过你放心,那个婢女不会靠得太近,听不到我们说话。”
杨帆心中暗恼,但又无可奈何,比起他那天在修炼室的所作所为,宁愿这种做法就算不得什么了;何况就算此刻暴怒又能如何,这女人动又动不得,躲又躲不开,如果真对她置之不理,没准她一怒之下真把水瑶带去陪嫁,那他可就要后悔死了。
让他有所触动的是,她竟然直呼任长河之名,心灰意冷之态可见一斑。
正当杨帆沉思之时,宁愿转过身来看着他:“你知道为什么司徒浩会向我求亲吗?”
不等杨帆回答,她继续道:“他知道了水瑶的事情,不但知道水瑶在我这里,而且也知道水瑶不能回云水圣殿!”
杨帆皱眉,心里不禁浮起一丝怒气:“你是说,他在打你们两人的主意?”
“没错,若不是因为水瑶,他也不会表现得这么急切。我本想将水瑶送走,不料一出风莲峰就察觉到被人跟踪!在内门之中都是如此,出了内门,无疑等于送羊入虎口!”
“水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不能回云水圣殿?”
宁愿脸色依旧平静无波,好像所说之事与她完全无关一样:“水瑶怀疑,现在的圣殿之主水涛寒不是她真正的父亲!而是被人冒充了!”
“什么?云水圣殿不是皇朝十大势力之一吗?水涛寒至少也应该是斗师级强者,这样的强者会被人冒充?那真正的水涛寒在哪儿?”
宁愿摇了摇头:“我也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所以曾暗中派人去查探真相,可是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
“据水瑶所说,近来水涛寒性情大变,对她和她母亲非打即骂,言谈举止都与以前有很大的差异。但无论是功法实力,还是容貌声音上,却都找不出什么破绽。”
杨帆疑惑的看着宁愿:“那她如何确定水涛寒的真假?说不准他只是心情不好。”
“在图门拍卖场中竞拍的那个贝女,就是水涛寒送去拍卖的,水涛寒生平最恨买卖奴隶,无论那贝女是何人所出,从前的水涛寒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水瑶正是因此才逃出来的!”
杨帆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的确,作为圣殿之主,就算恨一个人,杀掉就是了,为何非要费尽周折卖到万里之外来?这其中有太多令人费解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