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杨帆就在晨风寝殿中休息,水瑶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床前,任凭宁愿和杨帆如何劝道都不肯离开,无奈之下只得由她。
夜深人静,杨帆倚在床头上,水瑶和衣而卧枕在他的肩上,已然进入了梦乡。
杨帆心中有事,却是无法入眠,感受着水瑶那柔软的娇躯上传来的温度,他心的某一块柔软被触动了,轻轻将她搂紧了一些,替她掖好被子,转头望向窗外,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
由于杨帆的阻止,寝殿并未拉上窗帘,薄薄的窗纱并不能阻碍杨帆的视线,窗外那幽蓝的夜空中群星闪烁,一轮下弦月高挂星空,柔和的银光透过窗子洒在两人的身上,令寝殿中的气氛多了几分旖旎。
但杨帆却无心体会这种难得的温馨,心中所思所想,皆是从前父亲的音容笑貌。
虽然杨云山离世至今已经一年有余,可杨帆的心里,往日情景却历历在目,他无法忘记曾经的那个家,那个平凡却又温暖的家,母亲过几日就会迁入他的迎风殿居住,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可惜却已找不回当初的那种感觉了。
这一切都是拜宁玉清所赐,这个素未谋面的老女人就像是压在他心口的一块大石,令他无时无刻不感到身躯沉重,如果不能将这块大石敲碎,他就永远无法解脱,永远也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时至今日,他总算理解了“不共戴天”的真正含义,这种刻骨铭心的仇恨是时间无法抹杀的,如果不能除掉仇敌,会令一个人的生活失去所有的色彩,余下的只有一片灰暗。
他必须要除掉宁玉清,既是为了给父亲一个交代,也是为了让自己得到新生。
但即便他手上已经掌握了有力的证据,即便他本身的实力也与日俱增,他仍旧没有报仇的把握。他并没有被表面的优势所迷惑,他深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凭持都会显得那么脆弱,如果现在让他面对宁玉清,面对斗原宗任何一个大长老,对方甚至只要一抬手,就足以彻底抹杀他在这世间存在过的痕迹。
他并没有忘记,那一日晋见肖不平,肖不平单人应付八名斗士级护卫,任凭护卫们猛攻狂打,却连他的护体斗元都攻不破!
什么是差距?这就是差距!
他当日还只是个斗者,无法体会其中的真谛,可如今他身为一名斗士,才明白这种差距有多么真切!
凭他现在的能力,一息之内完全可以将一座小山炸得粉碎,寻常武者若想做到这一点,恐怕非得集百人之力狂挖三天才能勉强办到。而他与宁玉清之间的差距,恐怕还远非这种情形能够比拟的,想要找她复仇,他必须小心再小心,因为一个不慎,他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杨帆内心泛起一丝无力感,这半年他已经尽力了,可是距离目标却仍是遥不可及,除了借势而为,他仍旧没有其他办法!
问题是,借势毕竟利用的是别人的力量,别人的力量永远不可能比自身的实力更加可靠,或许一个月之后的都剑峰一行是个机会,如能善加利用,就能距离目标更进一步了吧!
杨帆无声的轻叹,眼下他的目标还放在复仇之上,可从长远看,复仇对他来说还不够,整个人族都面临着迫在眉睫的危机,若人妖大战真的再度爆发,那他和他身边的人能够在战争中生存下去吗?别说凭借一个斗士的力量,就算是斗师,恐怕也是自身难保吧?
提高实力,凝聚力量,建立自己的势力,在乱世中生存下去才是最终的目标吧?
正当杨帆心神飞扬之际,怀中的水瑶呻吟一声睁开了双眼,海蓝色的双瞳中带着一丝迷茫,傻傻的看着他:“你这是失眠吗?”
杨帆心说,废话,不是失眠难道还是梦游么?他笑了笑:“不用管我,你睡吧,我坐一会儿就睡。”
“水瑶知道你很难过,水瑶也找不到父亲了,所以我懂你的感受。”
杨帆苦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不一样的,你父亲只是失踪,并不能确定已遭不测。如果真的像我们猜测的那样,冒名顶替者一定不会加害你的父亲,因为你父亲的实力和身份,对他们而言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他暂时还是安全的。”
水瑶的眼中再度泪花隐现,那泫然欲泣的模样让杨帆好不心痛,本来他说这话就没有底气,只是为了安慰水瑶才不得不强作推测罢了,这会儿见适得其反,他一时也没了言语,只是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不料,他一用力,水瑶竟娇yin一声躲开了!
她那弹性惊人的酥胸本就挨着杨帆的身子,被他一搂,胸前的突起擦过他的肉体,那种酥麻的感觉令她顿时忘记了伤感,取而代之的则是羞涩和惊讶。
她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又哪里知道这种感觉的缘由,除了本能的羞涩外,自然有些惊讶。可杨帆已经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小子,与宁愿和娇雀两度肌肤相亲,他已经朦朦胧胧的知道了很多,见水瑶没了哭的意思,顿时灵光一闪。
他抬手将水瑶抱回怀里,一低头,吻在她的唇上,温润湿滑的感觉传来,水瑶惊慌失措的咿咿唔唔起来,轻轻的捶打着杨帆,无力的想要挣脱,可她的动作却更加激起了杨帆的征服欲,反而被搂得更紧,吻的更深了。
很快她就丢盔弃甲的放弃了挣扎,浑身酥软的任他予取予求,只是呼吸越来越急促了。
杨帆心中略感得意,这妮子简直就是水做的,说哭就哭,那眼泪简直就像是永不枯竭的喷泉,总能让他心疼得够呛,现在总算找到了对付她的办法,还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看来以后得多用用才是。
感觉到水瑶快要喘不过气了,他才放开她,一脸坏笑的看着怀中玉人,心中颇为满足。
水瑶羞得一个劲儿捶打他,可那两个小拳头打在他身上,却根本没有一丝力气,与其说是打他,还不如说是在掩盖自己的羞怯模样。
杨帆大手一伸将她两只柔弱纤细的手腕全都抓住,微笑着说道:“记住,你的眼泪很珍贵,很少有东西能让我心疼,它偏偏就可以。所以,不要轻易让它流出来。”
水瑶娇喘吁吁,听了这话却还是忍不住轻哼一声:“就会欺负我,上次当着愿姐姐的面就欺负我,那时候人家才见了你两面……”
杨帆这才想起,他貌似真的不是第一次吻她,她被宁愿带回风莲峰时他就找了过去,而且还当着宁愿的面吻了她,若不是她提起,他险些都已经忘记了。
不过那一次她似乎很顺从,怎么如今他们的关系明确了,她反而要挣扎呢?
“唔,已经吻了两次了,那我们是不是该更近一步了呢?”杨帆笑得更灿烂了。
水瑶闻言慌忙想逃,杨帆岂能让她得逞,一把就将她掳了回来,一挥手,淡淡的橙光闪过,捆着窗帘的丝涤断开,窗帘落下,遮住了月光,嬉闹声呻吟声响起,一室皆春。
杨帆并没有意识到,虽然他如愿止住了水瑶的哭泣,可同时他也从伤怀中解脱出来。谁又能说得清,究竟是他有意宽慰水瑶,还是水瑶用她自己的方式在安慰他呢?
次日天色放亮,两人都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昨夜两人虽然肢体交缠,却并未真的剑及履及,水瑶的困扰尚未解决,杨帆可不想落个趁人之危的话柄在她手上。
因为他现在才发现,水瑶这妮子虽然纯洁无暇,却并不是傻,很多时候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内心却很精灵敏感。若是真的此时要了她,没准会被她嘀咕一辈子。
让杨帆差异的是,他的斗元竟然在没有修炼的情况下一夜尽复,这一点着实有些不可思议,难道男欢女爱还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么?
杨帆尚未想得明白,水瑶已经起身梳妆,自有婢女为二人端来洗漱之物,虽然两名婢女看上去都恭谨的低着头,可偷瞧向他们的目光里却闪着一丝笑意。
两人尚未梳洗完毕,荣卿卿已经带着她的“小跟班”郎飞来看他们了,一见寝殿中的模样,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却并没戳破。
“兄弟今日该石灸了,你可要做好准备哦。”荣卿卿笑着说道。
郎飞哭丧着脸,满脸同情的看着杨帆:“老弟,别怪我这当哥的没告诉你,你恐怕……”
“恐怕什么?”杨帆见他的模样,忍不住有些诧异。
“恐怕有得受了!这石灸,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了的啊!”
“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谁说我没试过!这手艺卿卿也是才从荣伯父哪儿学来的,为了你小子,她拿我练了半夜的手,好么,早上我差点就没爬起来!”
“啊?石灸到底是什么手段?”杨帆舔了舔嘴唇,不动声色的离荣卿卿远了一点。
荣卿卿狠狠瞪了郎飞一眼,郎飞当即闭嘴,而她却娇笑着捧起一个长方形木匣,缓步走向杨帆:“什么手段你也不能讳疾忌医吧?兄弟,嫂子手艺还不到家,可家父事忙难以分身,所以这次你就忍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