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轶正自发愣,那白衫男子开口道:“敢问姑娘芳名?”
何轶暗道:现在那么多人在追杀我,我可不能以真名相告!
于是捏造道:“何房!”
她本来就姓何的,这里的人又都叫她阿房,那合起来就叫何房了!
“何妨?”那男子笑笑:“姑娘以真名相告又何妨?”
何轶闻言,笑了:敢情这男人真有点意思——她认真地道:“是房屋的房,房子?嗯?到处都有的那一种,不是你说的那个字!”
那男人又笑了,直笑到何轶的心脏都快承受不了了——如果说这世上真有杀人不见血的武器,这个男人的笑容一定是最历害的那一种!
这男人怎么看都不像个坏人吧?若说他对她有杀意,就只能说他那可以迷死人的笑容真是可以让她快乐地死上无数次了!既然不是坏人,那就跟对方多聊几句吧?
她反问:“你呢?你又叫什么名字?”
“在下白玉龙!”那男人朗声回答。
直把何轶吓了一跳——白玉龙?这名字跟白玲珑的名字怎么那么相近?
说实话,那白玲珑刨去无理取闹的坏性子以外,不容置疑地可以称得上是个大美人,还别说,越看这两个人还越有点神似的感觉——难道说,他们两个真的存在血缘关系?不会那么巧吧?那也太狗血了吧?
她试探着问道:“那么,白玲珑是你什么人?”
“姑娘见过舍妹?”男人欣喜地问道!
何轶心里又喊:完了,这个人原来是白玲珑的哥哥!那白玲珑那么讨厌她,看来她在这个男人面前也迟早是讨不到什么彩头的。
她要是说不认识,人家也一定不相信的——刚才她施的那是人家的传家绝学,他断没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她只好认命地点点头——唉,这世界还真是小啊!
白玉龙又问道:“姑娘适才使的,可是我白家的烟波步法?”
何轶道:“不是吧?我学得有那么烂么?连你都认不出来那是烟波步法?”
对方的声音冷了下来:“何姑娘如何学得烟波步法的?”
听他的口气,像是要杀人的样子——刚才还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现在变得那么快——这种男人,高兴和不高兴、笑和不笑都是要人的命的!
何轶喊冤道:“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并没有使任何不正当的手段来偷学哦!都是你那个宝贝妹妹给逼的,为了逼我练这个,她可是什么招数都用上了,先用一种很怪的笛声把我引到一座山上去,又把我丢到一个离地面很高的山洞里,还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条老大的白蛇,差点就把我给吃了,我也是为了逃命,才学了她教给我的这门功夫!还说什么白家功夫从不外传,根本就是瞎扯!”
白玉龙的声音更冷了:“你此言当真?”
何轶一副无可奈何的可怜样子:“我骗你做什么?”
“如此,舍妹为何要强迫姑娘练习此步法?”他的声音还是不见有温度。
何轶头痛了,道:“我比你更想知道这个原因!她还说要把你白家所有的看家本领都传给我!拜托,我一个女孩子家的,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下次见到她,麻烦你劝劝你妹妹,请她不要再逼我学这些东西了,还没打到人家,自己就练得一身伤痕累累的!”
白玉龙沉了声,好像是很生气,却又不能把脾气发出来的样子:“姑娘,请你带我去见舍妹!”
何轶为难地道:“我现在有要事在身呢!没空跟你一起去了,要不然,我告诉你她在哪里,你自己去找她好了!”
白玉龙没有要同意的意思,反而道:“如此,在下陪姑娘一起办完事再去找她!”
何轶没辙了,只好从实招来说:“老实跟你说吧,我不能去找她,现在有一大批的人拦在去她那里的路上,等着杀我呢!我要是不怕他们的刀剑,现在应该已经可以见到白小姐了!”
白玉龙奇道:“是何人要刺杀姑娘?”
何轶摊摊手,耸耸肩:“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反正,你妹妹现在跟刘敏在骊山造一个无尘谷,你自己找她去吧,我真没办法陪你去!”
白玉龙像听到什么吓人的事情一样,急道:“骊山?姑娘说舍妹如今身在骊山?”
“是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为什么你们一个个一听到骊山就像见了鬼似的?”何轶是真心弄不明白了,21世纪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跑去骊山想挖秦始皇的宝贝呢,也没听说过有什么鬼怪吃人的嘛!
“姑娘能确定她如今人在骊山?”白玉龙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
“现在有没有在我是不知道,但是,最近这阵子,她应该是陪着刘敏在修无尘谷才对!”
白玉龙沉思了一会儿,抓住正想要逃的何轶,问道:“姑娘不想弄清楚是何人要杀你么?”
何轶不耐烦地道:“弄清楚了又怎么样?”她就是明知道谁要杀她所以才急着逃命的呢!
“若然知道对方是何人,姑娘并可有针对地防犯,而且,甚至有机会扳倒对方,也省却这一辈子都过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
何轶只能苦笑——站着说话不腰痛说的应该就是他这种了!
她早就知道吕不韦要把她给赶尽杀绝,知道了又怎么样——对方是一手遮天的吕丞相,有的是权势有的是办法杀死她这种弱质女流——还去扳他?那不是自讨苦吃、自己找死?要是不小心改变了历史,这混乱的可不会就只有这大秦国,后世两千年都给她搅和了去——那她可真成了千古罪人了!
她又拿出她的可怜样子来:“白少爷,白公子,白大爷,我拜托你,我现在只想好好活着,躲也好,藏也行,让我安安静静地活着就好!”
白玉龙一副不放她走的样子,站在路中央并没有要让路的意思:“何姑娘,在下如若一定要请姑娘相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