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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莫尚桑第一个冲进礼堂大厅,却只看见一个穿着学校交响乐团黑色演出服的女生站在剧场出入口附近,一脸的迷茫和不知所措,像是在等人。

    今晚风纪监察部灾祸横飞,先是被人牵进陷阱看到了厕所那幕,一番全武行上演后大家都去北门派出所说个明白,然后被团委领导一通臭骂,刚走出派出所就接到电话说大礼堂后台有人钱包失窃,于是坐着干事的小摩托车火急火燎赶来,也不管二十公里的限速。

    他以为女生是在等警察,便走过去问:你是后台过来的?是你的钱包被盗了?

    对方一脸莫名,讲没有……我在等人。

    莫尚桑有些失望,又问她前面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进出。

    女生很老实的说除了你我谁也没看到。

    莫尚桑倒吸一口冷气,却见一个穿便装的女生从剧场里跑了出来,边走向那个女生边责备说啊呀可找到你了,在这里发什么愣啊?后台出那么大事情,郑老太要大家不许乱跑!说着便拉起对方的手,又疑惑地看看莫尚桑,然后带着黑衣女生走进剧场往后台方向去了。

    莫尚桑皱皱眉毛,也不再去想她们。此时后台的工作人员发短信报告说学生会的现场负责人正和钱包失主谈判协调。

    那个负责人也比较聪明,没让对方报警,先尝试私了看看,否则报了警就是大丑闻,谁都担待不起。同时他让手下悄悄通知莫尚桑他现在最好别过去,否则要被人家骂个狗血喷头。于是莫部长只能在大厅里边抽烟边等着那边的结果。与此同时那群骑车的干事们也陆续赶到,个个气喘吁吁,不是西装领带歪了就是袖口皱着,还有的连上装扣子掉了一个都没察觉。

    都怪那个美院混蛋大打出手,他们明明向他赔礼了道歉。

    想到这里莫尚桑忽然灵光一闪,他觉得今晚的事情一定有联系:先是那个电话把他们引开,陷入困境,然后趁着风纪部力量分散的时候,进入后台盗窃……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拨打那个神秘号码,却得知对方已经关机。

    莫尚桑恶狠狠骂了句娘,然后想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事到如今,只有让手下的人把住各个出入口,防止那个小偷在大礼堂里窝藏然后逃出。风纪部的干事很快行动起来,两个绕到了后台出入口,其他人从大厅开始进行地毯式搜索。十分钟后,干事回来向他汇报,内容不出所料,一切正常。莫尚桑脸一沉,问两个在二楼搜索的干事:女厕所呢?女厕所你们看过没?

    两个干事一愣,脸色成了猪肝:我们没敢进去。莫尚桑脸色反倒缓和下来了,说你们要敢进去我当场就撤了你们——去后台找两个文艺部女生帮忙,让她们看看女厕所里有没有人。

    五分钟后两人回来了:里面没有人。

    莫尚桑有些认命的点点头,忽然手机响了,是学生会副主席打来的。原来后台那边的谈判破裂,钱包失主不依不饶要学生会给个说法,终于报了警。过一会儿北门派出所的人会来接收现场。上峰指示他们在学校出面之前,风纪部尽快撤离现场,部门负责人立刻到行政楼去一趟。

    莫尚桑咬咬牙,最终还是执行了命令,只不过礼堂后台的两名干事没有撤,而是叫他们一直坚守到警方赶到。安排完这一切,他整整衣服,带着其余人走出大礼堂,自己坐上干事的小摩托,独自往行政楼方向开去。

    他知道自己此一去,便可能九死一生。

    骆必达听见外面的摩托引擎声远去,又过了一分钟,才慢慢从大厅正中央那个摆放学校微观模型的大台子底下爬了出来。

    他很庆幸当初布置礼堂内景的人选择了桌脚很高的台子,给下面留了足够多的空间,大概正好有一辆汽车的底盘那么高——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帮人似乎从来不扫这下面的地板。他拿出自己手机,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又已关机。原来这块电池板用了很久,如今接触不良,常常自动关机。他不知道就是这个老毛病刚才救了自己一命,否则莫尚桑前面打他电话时,展示台下面便会铃声大作。

    马贼拍拍胸口和膝盖上的灰尘,骂了句娘。好不容易和简若宁见面的浪漫场面被突如其来的莫尚桑给搅了,这大概也算是前面借他这把刀“杀人”的因果报应。只是错过了这一次,不知道下次能正大光明地出现简若宁面前会是要多久。

    只希望不是自己被莫尚桑抓出来示众的时候。

    之前他在大厅里等候简若宁的到来,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摩托车的引擎声,还以为是劳凯又回来了。他怕这小子是回来找简若宁麻烦的,便赶紧走到大门后面,却看见是莫尚桑正跳下小摩托冲上台阶。他不知道莫部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杀了个回马枪,但情况紧急来不及多想,便立刻躲到那张台子下面。

    骆必达刚把最后那只脚缩到台下,就听到剧场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透过台下的缝隙,他看到两只高跟鞋走了进来。

    那应该就是简若宁吧。

    他咬咬嘴唇,却不得不控制自己的呼吸,因为很快莫尚桑的脚步声就传进了大厅。

    骆必达走出大礼堂,在车库取了车便往宿舍楼骑去,路上看到一辆北门派出所警车往礼堂方向开去,红色和蓝色的警灯将周边景物照的一闪一闪。

    刚骑到宿舍楼门口,还没把车停进车棚,手机便响了,不出他所料,是是菲打来。

    是菲破天荒头一次用迂回的开场白:我们部门本来打算今晚吃庆功夜宵,可我现在要打电话取消约定的座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骆必达也反问说为什么呢?

    是菲:因为我是个笨蛋,作了这辈子最傻的事情,那就是把一张票子给了你,现在风纪监察部和文艺部的负责人应该都在行政楼里跪搓衣板。

    骆必达讲我看不出这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我累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是菲却说这事没完,可我想我们以后不会再联系了,再见。

    说完,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