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茹走后,‘老白毛’‘破栏门’‘聋老婆子’还有柳琪,又聚在了神婆家里,看看战果怎样,药对症不对症。
四人一开门,不料神婆就说:“叫那个小闺女气死我了。我好话说了一顿子,那小闺女就是不依,说去叫我去,真是气死我了。”说着神婆坐在炕上痛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着实装得很像。
‘老白毛’‘破栏门’‘聋老婆子’还有柳琪凑上前去安慰神婆,‘破栏门’开‘门’了:“没想到平日里梦茹还是一个挺好的孩子,很会说话的,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没想到这梦茹还真不是个东西。”‘破栏门’一连三个‘没想到’,装出很惊讶的样子,这么多年了,好像听了神婆的话后,才把梦茹彻底看了个透。一说到梦茹‘聋老婆子’就不聋了,以前是装聋推瞎,今次却听得清清楚楚,‘破栏门’刚关‘门’,‘聋老婆子’又接了下去:“俺姐姐还能亏了她,梦茹十几岁,咱姐夫就走了,不为别的,就为咱姐姐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你说梦茹该不该,还叫咱姐姐生这么大的气。”
神婆一听,更来劲了,哭得更厉害了。也许是想起了老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那个穷酸相。好不让人心酸。
柳琪开了口:“姐姐别哭了,我们姐妹几个还能看着你受罪。”最后还来了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们就不服梦茹那个邪脾气。”
“对,我们就是不服梦茹那个邪劲。”‘老白毛’和‘聋老婆子’在一旁随声附和。话语中充满了力量,眼神中充满了仇恨。
‘破栏门’递过了毛巾,神婆接了过来。擦了擦眼泪,说:“我就不服管不了梦茹,改不了她那个邪脾气。”
一计不成,又是一计,商量好了。
到了晚上,神婆的众姊妹都来了,来找梦茹,梦茹惹得神婆生气,她们就说她们不能坐着不管了。有了借口,又有了给神婆撑腰的,神婆威风了,口中嘟嘟囔囔地说道:“看梦茹还能能到哪去。”众姊妹坐在屋里,只等梦茹回来。
已是上弦月了,还没见梦茹的影子。
神婆的众姊妹还在耐心地等待。
最终,梦茹没有回来。
梦茹去了他大哥梦真家。梦真家已早早地关门睡觉。梦茹早早死了父亲,母亲又这样,大哥梦真就成了梦茹的依靠。
梦茹下班了,没有早来,而是等到天黑以后,街上没人了,才来的。‘咚咚咚’梦茹连敲了几下。声音很急促,里面听到了。
“这么晚了,谁呀?等等。”梦真一边往外走,一边系扣。走到院门口,梦真又问:“谁呀?”
“大哥,我,梦茹。”梦真听出来了,赶紧开门。
梦茹的嫂子秋萍也穿衣起来了,一个劲地问梦真:“梦真,谁呀?这么晚了。”
“嫂子,是我。”说着梦茹的眼泪就流出来了。
“别哭,别哭。哭什么?梦茹,有啥事?有哥呢。”梦真看到梦茹伤心的样子,就说了句宽慰的话。
“哥,嫂……”梦茹刚开口,泪先流。
梦茹哽哽咽咽:“前几天,咱娘还挺好,老赵那事她也不说,我也不提,安稳了几日,我以为就没事了。昨天晚上我刚进家门,咱娘就像发疯一样,冲着我来了,不知怎的?听咱娘说了,老赵家昨天又来了,跟宝宝那事,我跟咱娘说了多少遍了,可是……”话断了,梦茹的眼泪却不断。梦茹擦了擦眼泪又接着说:“今早上,我往药店走,又骂了我一顿。我,我实在是……”梦茹说不下去了。只是嗷嗷地痛哭起来,趴在沙发靠背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哥哥嫂子在一旁心都酸溜溜的,眼圈都红了。
秋萍说:“梦茹,别哭。有你哥哥怕啥。今晚你就别回去了,在这儿住下。”秋萍拿出了一床新被子,给梦茹铺好,又劝了劝梦茹,说:“别哭了,明天叫你哥哥去说说咱娘,老赵来时也别给她好脸色看,当时说得是给她当干闺女,没想到老赵又来这一套,要钱,钱也甭给,还好意思来要钱,钱钱钱,宝宝做得那事还好意思说,没有问她要钱就好事了。别哭了,快快睡觉吧。”说着秋萍也去睡了。
躺在床上,梦茹一夜没有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