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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情相悦,夜夜折磨(万字更新五)
    [我和你的故事,两情相悦,夜夜折磨。。。。。。]

    充满爱抚的阳光轻轻地吻着两人的脸颊,两人脸上都荡漾着一股浅浅的红晕,沉醉在阳光里。

    快到落日的黄昏,在水中嬉戏的小孩陆续游上岸来,光着小小的屁股,站立在黄昏中。

    河水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沉睡了,清凉的晚风掠过河面,层层涟漪涌来,映着余辉,河面上就像撒满了一层薄薄的金子,折射出一片耀眼的金黄。

    童升和梦茹沉醉于这微风拂面晚霞映天的霞光里。童升双手揽住梦茹细细的腰肢,梦茹双手合拢挂住童升的脖子,面对着面,四目相望,含情脉脉,童升注视梦茹良久,童升的身体早已热血沸腾,有点难耐,他不知不觉微微闭上双眼,双唇慢慢向梦茹脸颊靠近......梦茹松开了交叉的双手,拿于胸前,捶着童升的胸部,笑嘻嘻羞羞怯怯地喊道:“童升,不要,童升,不要......”喊着喊着梦茹脸上布满了满足的微笑。

    这只是一场梦,伴随着喊叫声梦茹已经醒来,睁开眼睛,夜如白昼,屋里灯早已亮了,神婆就坐立于梦茹的身边,眼神中已充满了愤怒的目光,恶狠狠地瞅着梦茹。梦茹知道是自己梦中失态。早已籀着被子蜷缩于床的一角。两只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神婆。

    神婆问道:“梦茹,你刚才喊的啥?”

    “娘,我......没......没有。”梦茹胆战心惊地望着神婆的眼神。

    “真的没喊啥?我都听到了,童升,不要,童升,不要,你这个不害臊的,想跟童升,没门。”神婆阴阳怪气地说道。

    梦茹:“娘,你到底为啥不同意呢?”

    “穷,穷,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就是没有听见。”说着神婆又凑近了梦茹的身边。

    梦茹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对着母亲说:“娘,穷我不嫌弃,只要人家对我好就行。”

    一石激起千层浪,梦茹话音刚落,神婆就火了,揪起梦茹的被子,把它扔在一旁,嚷道:“我叫你不嫌弃,我叫你对你好......”边说边采着梦茹的头发,嚷:“你不嫌弃我还嫌弃,我给你说的老赵家多好,你为啥就不跟,噢!你倒想跟童升了,没门。”劈哧啪啦,就是几个耳光,落在梦茹的脸上。梦茹深更半夜,跑也跑不了,蜷缩着流着泪独守到天明。

    不一会儿,神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传来均匀刺耳的酣睡声。

    天明,神婆还没有醒来,梦茹就早早起来了,饭也没吃,走了。来到迎春堂前,店门还没有开,在清晨的寒风里梦茹犹如一片还未曾凋零的树叶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梦茹伫立于寒风里,想想昨夜又是一场梦,梦里和童升相逢,又被神婆击得粉碎,寒风抚摸着梦茹瘦瘦的脸颊,梦茹的眼中又来泪了......

    123、一人牵动万人心

    过了不多时,惠敏就从家里走来了,开了店铺,梦茹走了进来,忙于清扫卫生。突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惠敏跑了过来,接起电话。“好,你等等。”说着惠敏抓着电话,朝着梦茹喊道:“梦茹,电话。”梦茹放下手中的活计,三步两步赶了过来,“喂?”将近十来分钟,梦茹只是静静地听着,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眼泪潸然而下。过了一会儿,梦茹把电话又扣上了,无精打采的继续忙着手中的活计。

    惠敏看了看梦茹,觉得奇怪,想问,不好意思,忍了忍。片刻过后,梦茹还是一脸的苦闷,惠敏就忍不住了,问:“梦茹,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

    “敏姐,是我姐姐。”梦茹擦了擦眼角的泪哽咽着。

    自从那天早上神婆在梦玉家闹腾了一顿子。梦茹就已经心灰俱粉了,想想自己到哪哪就遭殃。临走时,梦香和梦玉叫自己到了晚上再在她们家里住,想起母亲那泼辣劲,梦茹于心不忍,口头上答应着,只是为了安慰姐姐。至于自己晚上在哪住?到了晚上再说,大不了,回去任凭母亲劈头盖脸向自己打来,也别这样一一闹腾姐姐家好受。可巧,下午出人意料的是神婆居然来了,可怜兮兮一副病样,当女儿的梦茹心就软了。下了班回了家,也忘记打电话告诉姐姐。梦香和梦玉可急翻了天,到了傍晚,左等右盼,就是不见梦茹回来,打电话问惠敏,惠敏说梦茹走了。打电话问梦真,梦真说梦茹没有来。急死人了,整整一宿,梦香和梦玉也没有睡好觉。这不天明,揣测着梦茹刚刚上班的时候,梦香就赶紧打过来电话,想问个究竟。问的啥?啥也没有问出来,电话的那头只是传来梦茹哭泣不止的声音。梦香的心就更悬了。

    吃罢早饭,收拾完家务。梦香骑着自行车就向药店赶来。进了店门,梦茹一看到梦香眼泪就涌了出来。惠敏也在一旁,梦香也没有回避,当面就问梦茹:“昨天晚上,你哪去了,我和你姐姐挂念了整整一宿。”

    “我......我回去了。”梦茹说。

    梦香:“你傻了,你没看到昨天早上咱娘那个凶样,你还......”

    梦茹:“咱娘不是来叫我,咱娘病了。”

    “病了?那早上到你梦玉姐姐家闹时也没病,一身的劲,你看是有病的样?”梦香生气地说。

    梦茹不语了。

    梦香又问道:“那你回去又咋样?”

    一问,就迎来了梦茹满脸的眼泪。梦茹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梦香。听后,梦香很生气地冲着梦茹说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你就是不听,你以为咱娘就有那么好?......”梦香说起话来是滔滔不绝,也不知道流泪。

    梦香又和惠敏闲说了一阵,就要走,走时还是一个劲地嘱咐梦茹:“到了晚上,你哪家也别去,去俺家就行,听见了吗?梦茹。”梦茹看了看梦香,眼含热泪,点了点头。

    经梦香和惠敏一说,梦茹心中的一切惠敏是清清楚楚了,心里不由自主地对梦茹暗暗同情起来。惠敏也说不清楚,是可怜梦茹的遭遇,还是同情梦茹的不幸,以后的日子,惠敏和梦茹知心的话语就多了起来。

    梦香打来电话说梦茹没有回来,梦真和秋萍心中就急了。到了第二天,在梦香来药店走后不久,秋萍也来了。当听完梦茹的哭诉之后,秋萍很果断干脆地说:“梦茹,到了晚上,你哪也别去,在俺家住着,看看咱娘还敢不敢闹?”

    124、一人当政,四人辅佐——全是女人国

    到了当天晚上,梦茹给姐姐回了个电话,就住进了梦真家里。

    几天下来,梦茹在梦真家里居然还很安稳,神婆一次也没有来闹过。这时梦茹的心里也略微宽松了许多。

    话说神婆的妹妹柳琪好不容易想出个点子,使神婆把梦茹连哄带骗弄回来。而今又跑了,好几天了,梦茹还没有回来。姊妹也都知道梦茹去了梦真家,可就是没有一个再出鬼点子的。‘破栏门’‘聋老婆子’‘老白毛’还有柳琪心里都清楚,梦真和秋萍两口子就没有那么好对付。秋萍直言快语,说话啥也不怕,梦真是老大,在姊妹中威望也很高。想想,想怂恿神婆去闹,但话却没有一个敢开口的。怕到时候,神婆到时候一发昏,把说的话给抖露出来,弄个不是,到时自己惹火烧身。想想这样确实心还不甘。众姊妹都一个劲地埋怨神婆。

    柳琪说:“姐,你这是咋了?梦茹刚回来好好的,你这是咋了?”

    “咋了?没得把我气死。”神婆嚷道。

    ‘老白毛’开口道:“姐,气归气,你说现在梦茹不在家,到时候他们姊妹们合起来一个心眼,你说咋办?”

    “咋办?妹妹,你是不知道。”神婆还留下了一个悬念。

    ‘聋老婆子’一听,心就悬起来了。一个劲地问:“姐,我们咋不知道,梦茹又咋了?”

    “还能咋了,梦茹梦里说梦话,都还是童升的影子。”神婆恶狠狠地吼道。

    一直未曾言语的‘破栏门’开‘门’问道:“妹妹,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我听清清楚楚。我才......”神婆解释说。

    ‘聋老婆子’接了一句:“这梦茹是哪八辈子缺了男人,这么的不......”‘聋老婆子’看到‘老白毛’一直在给自己挤眼色,话到中途,‘聋老婆子’就嘠然而止。

    神婆瞅了瞅‘聋老婆子’也没有做声。

    神婆接着说道:“你说我气不气,好好的老赵家,她不跟,非要跟一个要饭的。”

    众姊妹都随声附和道:“谁说不是?”柳琪又把话接了下去,说:“老赵家就是一个很好的主,姐姐,再说姊妹梦茹最小,你还能亏待了她。”

    “是,是啊。咱不会看走了眼。姐。”‘老白毛’和‘聋老婆子’双管齐下异口同声地说。

    “哎——”神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显出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过了一回,神婆又接着说道:“我说童升家穷,你想想梦茹怎么说?”神婆看着众姊妹,还在启发诱导。

    “怎么说?”‘聋老婆子’抢先问道。

    神婆沉默了少许,暴跳如雷地说道:“她不嫌人家穷,只要人家对她好就行。”

    ‘聋老婆子’听后,发疯般地嚷道:“对她好有个屁用,没钱哪能来的那么多好?”

    柳琪笑了笑说道:“姐,我看梦茹也是一时冲昏了头脑,你说没钱哪能好呢?听听不被人家耻笑?”

    “谁说不是呢?”‘老白毛’附和了一句。

    听听都是气,‘破栏门’有点不耐烦地说:“都别说了,说啥?竟是一些废话。同意不同意,还不都得妹妹你一句话。”

    ‘老白毛’和‘聋老婆子’都拉了拉神婆,说:“姐,还得你一句,你心里该有数,给俺外甥闺女找个好人家,到时候,你脸上有光,俺这当姨的也体面。”

    在别人说话的时候,只有柳琪沉默着,没有吭声。众人感到好奇。‘聋老婆子’没有这份耐心,走到柳琪跟前,问:“妹妹,你又在想啥?”

    “想啥?你说呢?”柳琪反问‘聋老婆子’。

    ‘聋老婆子’这会真的装聋了,走了回去,坐在了‘老白毛’身旁。

    众人都看着柳琪。过了一会儿,柳琪开口了,说:“姐,到时候能说服梦茹还行,要是......”

    ‘破栏门’开‘门’道:“哎!我那妹妹,我还以为你又在想什么呢?这不用愁,到时候梦茹不听,咱再说梦茹不听的话。”

    ‘破栏门’刚关‘门’,屋里就笑起来,神婆夹在中间,不由自主也跟着笑起来......

    125、又到进退两难

    梦茹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童升也不例外。

    人家老霍催促童升的哥哥,童升的哥哥就催促童升。上次童升说好回家跟父母商量商量就给童升的哥哥一个准确的答复。而十天半月过去了,童升的哥哥愣是没有得到童升的回话。老霍又催了催童升的哥哥,童升的哥哥也着急了。

    童升和父母的意见就开始有了分歧。童升说要辞掉。父母就是不依。说啥也不肯,说是哪一个也不能推辞掉。哪一个痛快但孩子还必须乐意的咱就跟哪一个定住。那这事就难办了。童升和童升的哥哥给介绍的对象又不交往,又好长时间不通电话。时间久了,童升对哥哥给介绍的女孩是越来越没有感觉,倒是梦茹的影子在童升的心中越来越清晰,想忘也忘不掉,想拒绝童升又不想,事又这么的不痛快,父母说好说歹童升愣是听不进去。梦茹已在童升心中,童升挥也挥不去,擦也擦不掉,童升难以抗拒和梦茹在一起的感觉,这种感觉也许就是童升所说的和经常向往的缘分。

    以后的日子,童升见了童升的哥哥心中就有了一种畏惧感。生怕哥哥问起他此事。好歹好几次,童升和童升的哥哥在路上相见,童升只是和他哥哥打个招呼,轻描淡写,从不敢久留,哥哥也没有多问,他还是以为留下一段时间让童升好好地考虑考虑,年轻还不知道结婚以后的日子咋过,到时候两人光有感情也不行,婚后,假若没有金钱支撑,遇到琐琐碎碎,感情也会降温。就让童升考虑好了,想通了,在给一个答复也不迟。

    可老霍一个劲地催,开学了,已经好久好久,也不见童升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霍想弄个明白。其实老霍心里早已心如明镜,过年的时候秋萍去了,童升的一切老霍就很清楚了,但童升和老霍给介绍的女孩还藕断丝连。说是藕断丝连好听,其实女孩在童升的心目中已没有多少位置,童升心中所有的空隙已被梦茹填得满满的,哪还有容下那女孩的位置。老霍清楚,问问女孩还挺有意思,可童升就是不来。催催,要出个结果,别到时候,童升和梦茹定了婚,再给自己信,那自己咋向人家女孩交代。

    假如真是这样,老霍还真是没法交代,老霍和那女孩一个学校,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不是明摆着耍弄人吗,人家那闺女可不吃这一套,快言快语,到时候说到自己脸上,自己当老师的脸可就没处放了。就是人家不说,咱老霍心里也不好受。干脆,催,催出个结果。要是童升乐意,就赶紧跑,两人谈好了就举行个定婚仪式,这事就算妥当了,假如童升要是不同意,那婚姻之事来不得勉强,那就算了,以后见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些事情也好说。

    老霍就是这样想的,可话可没这样说,童升和梦茹的事老霍就装做不知道。要说知道,总不能把秋萍给掀出来,秋萍和自己的媳妇还有那么一层关系,多少管用。老霍只是打来电话,对着童升的哥哥说道:“开学了,叫童升勤往这跑,行了,咱两个也就完成任务了。”

    一连串的反应。没办法,童升的哥哥就得问问童升。童升吞吞吐吐,说不出个四六。倒是有一天,童升的父亲干活回来,可巧碰到了童升的哥哥。童升的哥哥就问起来,说:“叔,俺老弟的事我叫他回去跟你商量商量,他回去跟你说了吗?”“说了。”童升的父亲别无选择,只得这样说。“那怎么样?”童升的哥哥问。童升的父亲说道:“我和你婶子说哪一个也行,可就是你那个弟弟......”“我知道,俺老弟对梦茹是有了感情了,要不我就跟那边说......”童升哥哥说道。“那不行,万一不行,不就耽误了,我回去再问问,再过一两天我就给你个信。”童升的父亲想了想说道。童升的哥哥沉默了少许,开口说道:“叔,这样也行,要快点,人家那边也催促了好几次了。”“好,就这样,我一定快点。”童升的父亲对着童升的哥哥说。

    回到家,童升的父亲就跟童升的母亲叽叽咕咕,童升站在一旁,细细听听,也没有听清楚两人说的什么。

    126、要个交代

    吃饭的时候,童升一家人围在一起。童扬和依香匆匆吃罢,两人就出去玩去了。只有童升和童升的父母还没有吃饱。童升的父亲还在自斟自饮,喝着二锅头,一茶碗下肚,自己又倒上了。平常一日,童升的父亲每晚都是一茶碗的酒量,干活累了,解解乏,正好适中。童升的母亲看到老头子又倒上了,就一把把酒瓶给夺了过来。嘴中嘟囔道:“还喝,你看都快醉了。”童升的父亲听后高声嚷道,是冲着童升的母亲来的,“谁说我喝醉了,谁说我喝醉了。”说着就要去夺酒瓶。童升的母亲把酒瓶递给了童升,示意让童升给拿起来。童升按照母亲的吩咐这样做了,对着父亲说:“父亲,喝这些中了,明晚你再喝。”童升的父亲抬起了脸,睁了睁半醒半醉的眼睛,看了看童升长叹了一声“哎——”

    童升吃饱了,想走,出去逛逛,没有约定,只是自己一人毫无目的地瞎逛。于是童升站起来,对着还在吃饭的父母说:“娘,我出去趟。”“上哪?”童升的父亲随口就问。“不往哪,我只是出去逛逛。”童升说。“哪也别去,坐下,童升,父亲有话要跟你说。”童升的父亲要求道。童升啥也没问,而是又坐到了饭桌旁,看着父亲。父亲还在细细品尝那碗二锅头,童升的母亲看了看,啥话也没说。自己还是吃自己的饭。

    就这样,沉默着。童升等着父亲酒后问话。

    二锅头喝干,童升的母亲拿起酒碗,给童升的父亲盛上饭,童升的父亲开口了。说道:“我今天晚上干活回来,碰到你哥了。”

    “噢——”童升听后又不语了,装做沉默。

    童升的父亲接着说道:“你哥说,人家那边还是挺有意思,老霍又催你哥了,就看......”话没说完,童升的父亲留下了一个余音,以便让童升好好地考虑考虑。

    童升沉默着,谁也不知童升在考虑些什么。

    童升的父亲看着童升,眼神中充满了寻求和渴望的表情。过了一会儿,童升的父亲又问道:“童升,你说这事咱该......”

    “我......我......”童升支支吾吾表达着内心复杂的情感。

    “你......你......你到底怎样?”父亲提高了嗓门,满嘴的酒气。然后童升的父亲又接着说道:“今晚无论如何你也得给我一个交代,我......我好向你哥哥回话。”童升的父亲说话时嗓音是越来越高。童升的母亲就有点听不下去了,说:“老头子,有话你就不会慢慢说吗。”

    “慢慢说,人家都等着咱回话呢。还......”童升的父亲又冲着童升的母亲嚷起来。

    童升眼中有些湿润了,声音很低,叫了声:“娘......”童升的母亲看了看童升,不知不觉眼泪也掉了下来。

    童升的父亲看到老伴掉泪,现在掉泪有何用。冲着童升的母亲更来劲了,高声嚷叫:“都是你,都是你,你看你把儿子惯的......”

    童升的母亲听了老伴的话后,竟失声地哭了起来。

    “哭,哭,就会知道哭,哭有何用,我看早晚要城里的也不行,乡下的也耽误了,那就好了......”童升的父亲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童升。

    童升只是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碰父亲的眼神。童升的父亲又说了一通,童升和童升的母亲还在沉默着。说累了,童升的父亲从座位上站起来,留给童升一句话:“童升,你好好地考虑考虑,是菜咱就剜到筐里,别想三想......”童升的泪哗哗地流了出来,童升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流泪?

    看到童升泪流满面的样子,童升的母亲对着老头子说道:“你酒喝多了,还不快去睡觉......”说着就赶着童升的父亲往屋里去。

    童升的父亲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来,醉醉醺醺,说:“童升,好好想想我好向你哥哥回话......”“你就快去睡觉吧,喝酒没数,以后再也别喝......”童升的母亲推着老头子说道。“我......我......没数,我......我......喝醉了......我......”童升的母亲连拉带拽把童升的父亲推进了屋里。

    老两口都进屋了,院子里只剩下童升,还有那圆圆的明月。

    127、床上风声

    老两口,进了屋,说是睡觉。可是,这觉怎能睡得着。要在平时,童升的父亲喝上两碗酒,早就酩酊大醉,酣酣入睡。可现在就是自己逼迫自己,闭上眼睛,不想,不问,可事就是偏偏一起涌来,还都是一些十分挂念,一些心急火燎的一些事情。童升哥哥的话又在耳边回响:“叔,那就听你的回信了。”哎!愁死人了。童升的父亲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睁着眼睛,冥思苦想。童升的母亲也是,跟童升的父亲一样。除了唉声就是叹气,心中的郁闷一时半会是跑也跑不完。

    童升的父亲又对着童升的母亲说话了:“你说,这事该咋办呢?哎——”童升的父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呢?我一个女人家?”童升的母亲说。

    童升的父亲说:“那这事还就是你女人办得事?”

    “谁说是我们女人办得事,你们男人不是也行,你就是懒,啥也不动弹,让我跑前跑后,你倒好,就会只知道喝完酒后耍酒风。”童升的母亲说。

    “酒后吐真言,一些话我想说,还就是说不出来,不喝上点酒,怎好意思。”童升的父亲很清醒地说。

    童升的母亲:“你还说,你没看童升都已经掉泪了。”“掉泪?”童升的父亲把话顿了顿,接着又说:“掉泪?还早呢!”“还早?”童升的母亲惊讶地问。童升的父亲说:“谁说不是,童升这孩子,吞吞吐吐,说不出个四六来,到时候我看......”童升的父亲话没说完,童升的母亲就把话抢了过来,说道:“童升还不和你一样?有话有时候要闷在肚子里,难道还不像你......”“像我,要是真的像我就好了,我那时也没让老的这么受难为,不是好歹的就行。”童升的父亲说。“好歹就行,你也不想想当时你们家那个穷样?”童升的母亲佯装不悦的对童升的父亲说道。“穷样?穷样你不是也不嫌弃?”童升的父亲又顶了一句。童升的母亲不语了。

    童升的父亲又蹭了蹭老伴,问:“你睡着了?”童升的母亲仍然不语。只是又翻了翻身子,背对着童升的父亲。童升的父亲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说,我该怎么和童升的哥哥说呢?”童升的母亲不语,童升的父亲又蹭了蹭,问:“孩子他娘,你真的睡着了?”“真的,睡着了。”童升的母亲有点心烦意乱地说。然后又接着说道:“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是问的你又不是问的我。”“你......你......”童升的父亲话又咽了回去。沉默了片刻,童升的父亲又开口道:“你......你......这来来回回的事还不是你道道的......现在这样,你就......没门。”“那你得叫我怎样?”童升的母亲回过头来,看着童升的父亲。童升的父亲想了想,沉默了少许,说:“我看这样丝丝连连不行,干脆,咱就和童升的哥哥给介绍的那闺女定住。”“你说得轻巧,你看童升今晚的样子能行?”童升的母亲说。“管他行不行,要不梦茹那边不行,这边也耽误了,你说咱再往哪去说?”童升的父亲这样分析。童升的母亲:“咱怎么也好说,可也得童升乐意呀?不乐意叫孩子心里一辈子不痛快,能行?”“那还有行不行的?到时候依着童升我看哪一下也不行,你说呢?”童升的父亲说。“我说,我说没用,还不是你说了算?”童升的母亲推辞着说。“我说了算?到了这时候你就推辞了,那好,既然你说我说了算,那你就得再往周老师家走趟,就有话直说,也别拐弯抹角,人家周老师比你心眼都多,干脆,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这是干啥?”童升的父亲说道。童升的母亲听后,想了想说:“既然这样,咱还不如干脆就和童升的哥哥给介绍的......,还去说啥?”“你这就不懂了,那边神婆不乐意,闺女很乐意,咱这样跟周老师说了,也就没有咱的事了......”童升的父亲说。“噢,......还是你心眼多。”童升的母亲说。“你心眼也不少,还就得你跑一趟。”童升的父亲对着童升的母亲说道。“又是我,又是我......”童升的母亲嘟嘟囔囔。童升的父亲冲着老伴说了声:“这事,你不去,谁去?”童升的母亲听后,不语了。

    老两口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不晓的黑夜就要过去,天边已露出了几分亮色。

    128、难进的门

    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天亮时分,童升的父亲吃罢早饭,要去干活。等走到院门口,可又倒了回来,对着屋里的老伴喊道:“你,可别忘了?”

    “什么?”童升的母亲明知故问。

    童升的父亲有点不耐烦了。瞅着童升的母亲问道:“你说什么?”

    “噢,我知道了。”童升的母亲一点都不傻,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说道:“你放心,你就gan你的活去吧,一个男人家,怎么和个老婆一样,絮絮叨叨的。”童升的父亲听后,高声抛下一句话,“你别忘了就行。”说完气怏怏地而去。

    说啥?当然是叫童升的母亲到周老师家的事。这可难坏了童升的母亲。老头子走后,童升的母亲也没有立马就去,而是又躺在床上,睡着了。一夜的交谈已筋疲力尽,五十多岁的人了,哪能熬得住这般折腾。不知不觉童升的母亲就在床上,‘呼呼’睡着了,睡得很香。

    一觉就到了中午,童升的母亲起来,看了看,童升也不在家,也不知哪里去了。一个梦茹,害得童升神魂颠倒的样子,这就是年轻人所说的爱,是这样的吗?难道梦茹就这么重要?童升的母亲可不这样以为,好歹都行。是个女人,熬家人家就行。有时想想,童升的母亲认为童升的奶奶说得也有道理。但今次童升的母亲还是挺宽宏大量,很民主,依着童升的意思。孩子愿意,自己就愿意,孩子不愿意,自己愿意也不行。就拿童升的哥哥给介绍的对象来说,虽然老两口没有见过,心里面还是挺乐意的。自己愿意有啥用,童升不点头,事情不是还是照样。现在事情已经是迫在眉睫了,童升的哥哥一个劲地催促,这事就不能拖,不能延,要当机立断。想想童升的父亲早时出门临走时的一再叮嘱,童升的母亲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饭没吃,就往周老师家赶。

    一会儿的工夫就到了。周老师家开着小卖部。门口大开,可也没有闲的时候。特别是到了中午,一放学的时候,里面就挤满了学生,买这买那,即使偶尔清闲,也是三三两两,来人不断。童升的母亲从远处看了看,干脆,没有进去。倒是周老师眼尖,出了门口,看到了童升的母亲,问:“嫂子,你要去哪?进来坐坐。”“不,不了,我要到他舅家去。”童升的母亲嘴也不听使唤,神不知,鬼不觉,鬼使神差般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说话的工夫已走过了周老师家的门口。刚刚走过,童升的母亲心中就开始嘀咕:唉,你说,你说,我这是干得啥?

    干得啥?啥也没干。傍晚,童升的父亲回来了。问。童升的母亲一句话也没有答上来。再问,还是一样,童升的母亲勉勉强强搪搪塞塞地说:“去了,她家里有很多玩的。”一句话说完,就不再做声。倒是让童升的父亲心中更添了几份闷气,冲着童升的母亲喋喋不休地嚷道:“唉——,叫你——你——这是干得啥?”

    童升的父亲急了,当然急了。童升的哥哥等着他的答复。没办法,吃晚饭的时候老两口坐在一起,童升的父亲又催促道:“童升他娘,还是你去?”

    “我?”童升的母亲感到惊讶。接着说道:“我去?可是......我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什么?”童升的父亲问。

    童升的母亲沉默了少许,抬头看着老伴,说:“我看还是咱两个一块。”

    “哎,我说你这没有用的东西。”童升的父亲把端着的饭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对着老伴说:“走。”

    老两口,走在漆黑的夜色里,一步一步向周老师家靠近。

    129、是该结束了?

    周老师和她的丈夫正在吃饭。见童升的父母来了,周老师赶紧起来让座,拿烟、倒茶,招呼坐下。童升的母亲开口了,说:“我说要自己来,他也跟着来,你看俺两个都......”

    “来了很好,来玩吗!俺哥俺家还没有来过。”周老师看着童升父亲的脸色说道。童升的父亲听后连忙说道:“别说还真是,从来没有来过。”童升的父亲端详着屋里,然后对着童升的母亲说:“你看家中拾掇的还真是不错。”

    “哪里,好歹地过。”周老师说。说说谈谈的间隙周老师就吃饱了饭,把饭桌往边上一拉,坐到了炕沿上,挨着童升的母亲。没有说话,脸上却笑嘻嘻的。

    周老师话没有说,其实一切都心里明白。八九不离十,肯定又为童升和梦茹的事。周老师很有耐性,就是没有问。而是去厨房洗了几个苹果,端出来。一个递给童升的父亲,一个又拿给童升的母亲。童升的父亲把苹果放下了,说家里有。而童升的母亲却张开嘴,给周老师看,说:“他婶子,你看我这几颗牙,是光中看不中用。”说着也把苹果放下。周老师又推让再三,周老师把一个苹果掰开,分成两半,自己一块,童升的母亲一块。

    嘴开了,童升的母亲话就来了。看了看周老师,说:“他婶子,俺来就有事。”

    “有事你就说,嫂子,我又不是外人。”周老师说。

    童升的母亲:“俺来还是为童升和梦茹的事。”

    周老师眨了眨眼皮,看着童升的父母两人的脸色说道:“叫谁看谁都说童升和梦茹两人是很好的一对,可就是那老东西,拿的情和谊比女儿都重。”

    童升的母亲说:“闺女是个好闺女,俺一家人说不出什么来,可老的不同意也不行啊。”

    “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孩子两人乐意不就行了,哪有这样的?”

    “她也有她的难处。”

    “你说梦茹的母亲。”周老师看着童升的母亲问道。“听她嫂子说,那钱梦茹是一点都没有花人家的,倒是神婆和她的姊妹们花了不少,想着叫梦茹去抵债,你说......”周老师显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是啊,是啊,这事还得依着孩子,一辈子的大事,孩子心里不痛快也不行。”童升的母亲连连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