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的故事,两情相悦,夜夜折磨……]
童扬这孩子直山直毛一块,一家人都知。一家人思量着他也没有那么多的心眼。但每次都是童扬放枪,依香收场。如今他们两人住在了一起,那心难免也揉在一块。孩子婚姻大事,关系一辈子的命运,所以不应当马虎。既然有时从童扬的口里得知依香的一知半解的消息。可一家人感觉还是有点怪,是不是依香有点毛病?还是别的。催促得这样紧,难免不引起别人的胡思乱想。
话倒也是。童扬这样一个孩子能够讨到这样一个媳妇已经算是不错了。童扬这孩子也很知足,整天拿的依香比孩子还要娇。拖在手里怕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两个人呀,那亲密样,整天的相伴相依。好不让人眼谗。按说,当老的看到孩子这样,心里该比吃了蜜还甜。可童升的父母心中始终有一个疙瘩。那就是童扬定亲的时候,他们打听说这闺女有病。还是那糖尿病。
一说有病,童升的父母就吓了一跳。两人琢磨着,给孩子找媳妇,丑点俊点无所谓,但有一点却是最低限度,必须保证身体健康。人吃五谷杂粮,也没有不生病的。但过了门之后总得给熬个孩子,这也是做老的最最盼望的。
过了几天,童升姨家的姐夫突然而来。童升的父母也颇感意外。童升的母亲就问,“他姐夫,你来有事吗?”
“有,我听说人家给俺兄弟说着对象?”
“哪个兄弟?”
“当然是大的。”
“定了没有?”
“早已定了。”
“哎——?”
“咋回事?”
“这事你怎么不商量商量,是不是有病?”
“听说……大概是……有。”
“我说姨呀?你怎么就不打听打听?”
童升的母亲抬着头,一脸焦急的样。
“要是这样,俺兄弟一辈子也爬不上坡来。”
“那该怎么办?”
“算了,干脆扔点钱算了。”
“这……”童升的母亲又是愁上添愁。
童升的母亲也是私下里跟童扬商量。可他就是一个劲地说,“娘,到时候这样的我也找不上。”听听,童扬还是很满足的。就像神婆说童升的话,可是掏着蜜了。
“孩子,一辈子的事?到时后悔也来不及。”
童扬点头,童升的母亲气得却是摇头。
一切都很难说,到了这一份上,一切爱得都是那样糊涂。
255、sao货,谗男人了,痒痒了
除了勉强在学校里混混,童升是现在啥心思都没有。进了家门,看看老的支离破碎的样,童升干脆啥话也别说,吃了饭,就出来走走,疏散疏散自己的心。
那桥是童升经常往来的地方。出了门,鬼使神差那步子就想向这边靠。到了桥上,他也不期望期待什么。也只是毫无目的地瞎逛。从东面走到西面,又从西面走到东面,来来往往地徘徊好像就能溜走内心的伤痛。
徘徊久了,走累了,他就停下来。听听风声,望望星辰。等月亮累了,星星困了。他才独自慢慢向家走。
到家。一家人早已入眠。他悄悄推开门,慢慢探步进来,也不开灯,摸索着走进房间。到了床边,随身一躺,身体接着便来几个起伏的节奏。等床的弹性恢复平静,可心却一步一步接近死亡。
梦茹就这样在家里平平安安度过了几个夜。人家神婆是张口闭嘴不说什么。越是这样梦茹还就是更得堤防点。一些事情是很难说的,明枪好躲,暗箭难防,万一要是神婆在沉默中爆发了,那还是真够梦茹招架的。
梦茹这样深入虎穴,实际上也是为了得到虎子。事情就这样和人家童升家定了,可神婆却给搅了个稀巴烂。一切你说叫梦茹怎样说话,那秋萍怎样说,还有那周老师,个个都是感觉这样很对不住人家童升,毕竟事是先跟人家说的,再说去说的时候人家童升的哥哥还给说着别处。
一切都是过去的往事,倒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毕竟茫茫人海,谁和谁相遇,上天也许早有安排。可童升还就是从来不信这一套,他只顾凭着感觉走着自己的路。
现在,童升是处处碰壁了。怕是感觉也快没有了。还只是呆滞地活着,仅留一份生存的气息。
童升往桥上走了几个夜晚,说是不期待什么,但他内心深处还是盼望着梦茹出现。要是不盼望,那他为什么又如此地依恋桥呢?自己内心深处的话语,其实不用别人去说,童升自己也非常清楚。接连几次的失望,他心中就产生了疑问。
一日,下课。童升把童童引了出来,问:“童童,你小姨还在你家吗?”
“老师,回去了。”
“噢——,那你回去吧。”
走在路上,童升也是思量,回去了,梦茹现在又怎样呢?肯定很好……也许……,童升也不想再往下瞎想,怕是一切都是多余,而没有用途。
可一连几天,童升的那心又悬了起来。
事情还是果然不出所料。神婆并没有向想象中的那样完美。过了几天,她的伤口又发作了。那是梦茹下班回家后的不久。
这天,也很出奇。当梦茹到家的时候,家里除了母亲,是空无一人。这就让人感觉颇不放心,以前,差不多每次回家的时候,家里基本上都挤满了人。跟着神婆学佛的,跟着念经的。总之家里怕是没有清静的那时候。而现在冷清清的感觉不由得使刚回家的梦茹有点毛骨悚然。
梦茹看看没有敢说什么,放下自行车,就往屋里走。不料神婆也紧紧跟了上来。当梦茹发现的时候,两人早已都进了屋,那门神婆也早已拴得死死的。
看看这个局势,梦茹还是心装平静,叫道:“娘——”
神婆没有接应,而是把脸阴了下来。
梦茹赶紧把头低下,没有吭声。
神婆攒了好几天的话语就憋不住了,“你说,你和童升?”
“娘,你该知道。”
“知道?知道我还问你。”
梦茹哑然。
“你倒是说呀?”
“娘——”
“你说还是不说?”
“娘,你叫我怎么说?”
“你说就中。”
看看这样的火候,梦茹倒想来个转折。“娘,咱不说这了,好不好?”
“你想得到美。别以为我不知道。”
梦茹沉默。
“你说,说还是不说?”
“娘——”
“我叫你只会叫娘。”神婆现在是嘴手并用,张牙舞爪起来。
“你这不要脸的sao货,谗男人了,痒痒了。”
梦茹气得把耳朵堵了起来。
“你走,你走。”神婆扇了梦茹一巴掌,然后拖着就往外撵。
“娘——。你叫我往哪去?”
“爱往哪就往哪!你滚!”
梦茹倒还想恋着那炕沿。但她那轻飘飘的身体叫神婆三拽两拽就飘了起来。从屋里拉到屋外,又从院子拖到院门外。等梦茹被撵了出去,神婆把门使劲一摔,然后关上。梦茹站在院门外,敲着院门,两行热泪悄悄外流……
256、体内涌来一股燥热之感
“娘——”
已是很晚,任凭梦茹敲打,神婆坐在里面是恣得手舞足蹈。
看看也没有指望,梦茹又飘在了路上。
直到很晚的时候,她又迷迷糊糊敲响了梦香的家。“姐——”
梦香赶紧出来。开门就问,“妹,肯定又是咱娘?”
梦茹没有吭声,而是捂着嘴跑了进去。等梦香把门关好,进来的时候,梦茹已伏在床上哭得是痛哭流涕。
“妹,这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姐——”
“活该!你说谁叫你回去。”
“我……我……”
“我不是说了,咱娘不是那好东西,你……你就是不信?”
梦茹还是泣声不止。
“今回你该想事了。”
话虽这样,但都是一时来的气。过了一会儿,等梦茹哭声渐止的时候,梦香也是抹着眼泪。
“妹妹,就是别怕,怕啥?只要你乐意,姐姐我给你撑腰。”
“姐——”梦茹回头望着梦香,眼泪是接连不断地涌来。梦香这时走了过来,坐到炕沿上,把梦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轻声细语,喃喃说道:“妹妹……别怕,有……姐姐——我。”
梦茹哭得更厉害了。姐妹俩彼此伏在各自的肩头,泪水是哗哗往外流。
过了一会儿,梦香把梦茹慢慢扶起,问,“妹妹,你吃了吗?”
“姐,我不饿。”
“胡说,我给你做饭去。”说着,梦香就站了起来,走了出去。几分钟的工夫,梦香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进来。“妹妹,快喝!”
端着饭碗,梦茹眼前是一片模糊。
到了第二天,梦茹就骑着姐姐的自行车上班去了。
到了傍晚,快放学的时候,童升坐在办公室里。猛然向外一望,看见童童在外徘徊。童升走了出来,到了路边,童升问:“童童,有事?”
“俺小姨叫你。”
“什么时候?”
“晚上。”
“噢!我知道了。”
童升也没有多问。既然童童这么说,他知道肯定还是那老地方。放了学,下了晚自习。童升没有回家,而是等学生走净,自己快速向桥上赶来。
踏上桥面,童升沿着北面的人行道向西行走。直到走到尽头,还没有看见梦茹的影。童升在桥头静静等了几分钟,仰起脸,望了一会儿繁星。
“童升,你来了。”
童升猛然惊醒,“噢,来了。我也是刚刚来。”
“我知道你有课,等童童回去之后我才出来的。”
两个人并排着走了起来。
“梦茹,这几天你到哪了?我可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想我了?”
“你说呢?”
“谁知道你心里想着谁?”
“当然是你。”
“瞎说?”
“不信你问童童。”
“我早就知道了,童童跟我说过。”
“那你回去了?怎样?”
梦茹突然脸色大变。“你听谁说的?”
童升莞尔一笑,“我也是童童说的。”
梦茹听后没有言语,而是独自走了起来。
童升心里顿时涌来一股疑问。望着梦茹远去的身影,童升没有直接而追,而是静静观赏了一阵。
梦茹的步子依然前行。童升就靠不住了,快步追了上来,悄然问道:“梦茹,你有心事?”
“没……没有。”梦茹故意躲避着童升的眼神。
“梦茹,你在骗我?”
“没……没有。童升,真的。”
童升也不好意思再加追问,而是重新仰起头,两手插于裤兜里,随着梦茹走了起来。
晚风轻轻徐来,两人还一直徘徊。沿着桥的南面继续向东走。爬上一个坡度,来到一个岔口。
梦茹问:“童升,几点了?”
童升借着皎洁的月色看了看手表,然后对着梦茹说:“还早。”
“到底几点?”
“九点多一点。”
两人又沿着岔口,向南走了起来。这面是一片田地,那黑幽幽的麦浪在晚风吹拂下是一层一层接连涌来。两人继续前行了一段,然后往西一拐,来到了一条羊肠小道上。两人就驻足了。
梦茹仰着头,像是欣赏满天的繁星。童升悄悄走近她的身后,张开双臂把她揽了起来。童升把头垂在梦茹的肩头,两只手却在她的腰前徘徊。梦茹把手搭在了童升的手上,童升轻轻附在梦茹耳边。
“梦茹,我好喜欢这种感觉。”
梦茹慢慢回转身,两眼深情地望着童升,“我也是。”
“梦茹,没有你的日子你不知道我的心灵是多么的空虚?”
“童升,我也一样。”
说话的时候,童升把梦茹紧紧抱起来,随后又放下,然后又抱起,又放下。他的心里感觉有股燥热之感。
“梦茹,我要把你放下了?”
“行。”
童升刚要使她平躺,梦茹又来了一句。“童升,你考虑好了吗?”
“什么?”
“俺娘。”
一听,童升感觉如同一盆冷水泼来,头脑也顿时清醒了过来。他慢慢把手松开,毫无力气地说道:“梦茹,还是等咱娘同意再说。”
童升把衣服整理了整理,仰起头,而无话语。梦茹把手挎于童升,像小孩撒娇般依偎在他的身边。
两人又走了起来。
“梦茹,你说……”童升吞吞吐吐。
“说什么呀?”
“我不知道怎么说?”
“我知道。”
“知道什么?”
“童升,是不是你烦了?”
“我可没这样说。”
“我早就知道。那我把钱给你。”
“哎——,我可没说?”
“那你想说什么?”
“看你这样,我心里真是难受。”
“我也不知俺娘怎这样?”
“你说什么时候她会同意?”
“谁知道!”
“肯定快了!”
“你怎知道?”
“忘了,你说的。”
梦茹好像蒙上了一头雾水。
童升打趣,“你不是算了吗?”
梦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童升,你也相信?”
“我不是说了,其余的我不信,这事我信。”看看梦茹,童升又反问了一句,“梦茹,你呢?”
“我信。”
257、难道他,要望而却步?
一些事情童升和梦茹当然是很清楚。但外人就怕一无所知。周老师和秋萍还以为两人热热乎乎。但在童升的心里感觉总有块疙瘩。神婆吆喝的梦茹那个难听法,他心里怕是一时半会还真是有些难以接受。
事情就这样悬着。外人却感觉颇有神秘之感。学校里的人守着童升是不说什么,可暗地里问翔宇的有的是。翔宇对此闭口不提,那更让人怀疑。周老师学校里的人也是一个样。这不,学校里的一名同事又问起周老师来了。
“老周,来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
“关于童升和梦茹的事。”
周老师听后,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那你问关于童升的事,还是关于梦茹的,还是关于两人的事?”周老师说着话,绕着圈子,很明显她也想回避这一话题。
但问的人却紧追不舍。“那关于梦茹的事?”
周老师笑笑,“都知道,我可无可奉告。”说着周老师就躲开了。
坐在办公室里,周老师细想,感觉颇为蹊跷。她又走了出来,把那位问的老师叫出来,说:“我忘了问了,你问梦茹怎样,难道有事?”
“没事,没……没事。别人叫我问问。”
“噢,我明白了,给说对象。”
那人点头。周老师问:“给谁说?童升还是梦茹?”
“那两人还没有散就算了。”
“你说给谁说?”
那人支吾着,没有说出个四六。这就让周老师更感疑惑。干脆,也别再问了。她心想,难道童升和梦茹之间出了问题?想想也很有可能,神婆整天是没有平静的时候。
周老师沉思了一会儿,放了学就到了梦茹这儿来。说是眼疼,买点药。药买好之后,她并没有急着走,梦茹给她搬来一把椅子,让其坐下。等清闲之时,两人就攀谈起来。
周老师也是试探着问:“梦茹,童升有没有过来?”
“没有,俺娘?”
“那晚上呢?有没有见到他?”
“没有。”
“好几天了?”
梦茹点头。问:“周老师,有事?”
“没什么。今天一个老师问我。”
“周老师,问你啥?”
“问你俩的事。”
梦茹不语。周老师一直望着她的眼神。“你说,该是啥事?”
“那人没说什么?”
“我问了,没有。”
“要不,你抽空问问童升?”
说完,周老师就走了。到了晚上,梦茹一回到梦香家,就往学校打电话,学校里没人接,又过了十来分钟,强坤又打了过来。这会儿,恰好翔宇在,就把电话接了过来。
“喂,你找谁呀?”
“童升在吗?”
“你等等,我给看看。”翔宇跑到童升的办公室,看了看,空空如也。他又问了问别人,才知今晚童升请假未来。随后,他抓起电话,说道:“他今晚请假,没来。”
强坤放下电话,把结果告诉了梦茹。吃了晚饭,梦茹走了出来。强坤一家人也没有多问。
梦茹心里也很矛盾。难道童升他要望而却步?不可能,他还口口声声说着爱着自己。但想想,好几次,又感觉要挥手的意思。今个,听周老师这么一说,她的心里更感觉特别的不踏实。母亲吆喝的,她心里明白,说是叫童升不要相信,可这事谁信?
在路上徘徊了许久,到了很晚,梦茹敲开了童升的家。
258、越来越不信任你!
天晚了,一家人都要睡了。听到门响,童升率先起来。因为连夜以来他都是这样。他也感觉自己的听觉出奇的灵敏。
把门打开,梦茹呈现在眼前,童升感到颇为惊奇。但还是强装镇静。“梦茹,快进来!”
“不,不了。”
童升又回转身,走进屋里,急忙把衣服穿好。父母急着却问,“童升,谁呀?”
“梦茹。”
“叫闺女来家!”
“她不。”说着童升就往外赶,做父母的没有再问。
童升走了出来,把门锁上。急着问:“梦茹,有事?”
“没事!”
两人慢悠悠地走出了村子。来到村外,站在村口,吹着冷风,却无话语。
呆立了许久,两人又悠悠南行。下了陡坡,向西一拐,来到一条小路上。梦茹突然把脚步止住,童升也停了下来。
梦茹回转身,问:“童升,你今晚怎么没去上课?”
“你怎么知道?”
“我向学校里打过电话。”
“有事?”
“当然有事,你可要说实话!”
“啥事?你问吧!”
“明天有空没有?”
“没有。”
“你可要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
梦茹沉思了一会儿,说:“童升,是不是有给你提对象的?”
听后,童升猛然一惊,道:“冤枉。”
“童升,你还挺会装样?”梦茹笑笑。
“梦茹,我确实冤枉。”
“谁信?”
“那你听谁说的?”
“是不是有这回事?”
“没有。”
“没有才怪呢?没有人家会说。”
“那谁说呢?”
“你承认了?”
“我不承认。”
“难道叫我非说出来不可?”
“那你说!”
“周老师。”
“怕是你吧!”
“我?”
“人家给你说!”
“怎会是我?”
“还不承认?”
“承认什么?”
“我可没有。”
“没有才怪。”
两人一时又语塞起来。沉默了一会儿。梦茹又问:“童升,到底有没有?”
“你说呢?”
“有。”
“那就有。”
梦茹把身子往旁边一躲。低头不语。
童升走了过来,想拉梦茹的手,她却故意躲开。“我说梦茹,你现在怎么是越来越不信任我呢?”
“你?能叫我信任。”
童升把头低下,无力嘘叹一声。
“童升,到底有没有?”
“有!”童升大喊一声。
“可你说的?”
“对,我说的。”
两人又沉默了。
沉默许久,童升嘴中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梦茹,你相信这是真的?”
“相信。你亲口说的,难道还想反悔?”
童升又走了近来,来拥抱梦茹一次。
“走开,走开。”
“梦茹,你今晚怎么了?”
“怎么了?!”
“你……你怎么对我都怀疑起来?”
梦茹看看童升,哼道:“你?你不让人怀疑才怪呢?”
“你怀疑就怀疑吧,反正我都是说的真话。”
“这不交代了吧?”
“交代啥?”
“你明白?”
“我不明白!”
“还想耍赖?”
“耍啥赖?”
“你知道?”
“我不知道!”
“谁信?”
“不信算了!”
梦茹气怏怏地离开。
童升木然地站在原地。
259、心领意会的一个眼神
对于梦茹今晚的表现,童升是颇感纳闷。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弄两弄倒弄出自己又要找对象的事。想想自己现在哪还有那份心情。想来想去,他心中越是不平。竟感觉梦茹有点无理取闹的味。
连夜晚上,童升去了周老师家里。周老师晚上不上课,不像在初中里这般繁忙,整天忙得是团团转,没有一时悠闲的工夫。
“童升,快进来!”周老师一看见他就急忙招呼。
童升面含微笑坐了下来。
起初,周老师也不问,他也不言语。过了一会儿,她就把话题固定准了。“童升,现在怎么样?”
他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一切还是那么着!”
“梦茹可是一个好闺女!”
“是。”
“你可抓紧呀?”
童升听后,点头。
“见梦茹了没有?”
“见过。”
“怎么样?”
童升一时竟无从回答。
周老师也沉默着。沉默许久,她就来话了,“童升,前天我们学校一个老师问我……”话到半截突然顿住。
“啥?婶子。”童升可吊起了胃口。
“问你和梦茹的事。”
“婶子,那你咋说的?”
“我说,你问童升的事还是梦茹的事还是他两人的事?”
童升笑笑,道:“婶子,你可真会说。”
“那人就没有再问。”待了一会儿,她又说道:“童升,你可要抓紧啊,我打听到大概那人想给梦茹说个对象。”
“给梦茹说个对象?”童升瞪直了眼睛伸长了脖子。
“是,大概是。”
童升把伸长的脖子缩了回来,眼珠也随之陷了进去。可浑身的精神却顿时松垮了一半。
他把头垂得很低。
接下来的谈话童升几乎没有听清什么。周老师问一句,他就答一句。也没有过多久,他就起身要走,周老师送至门外,还说:“童升,可要抓紧呀,梦茹是一个好闺女。”
童升点头,随后低头往回走。
又是心乱如麻的一段路程。
到了第二天,童升去学校。翔宇就问昨晚有没有见到梦茹。
“见过。”童升的话语是毫无力气。
翔宇看看他,也就不再多问了。翔宇不问,童升却一个劲地唠叨起来。
“烦,烦,烦。”
“烦什么?”
“烦。”
到了中午,翔宇强留童升在学校里。童升很好说话,白白赚了一顿。饭毕,童升往床上一躺,口里却接连不断地向外吐着闷气。
翔宇看到,却没多问。而是劝了一声,“童升,睡吧!”
“哎——”
到了下午,周老师又去买药。顺便问问梦茹问的童升怎样。一问,便知梦茹肚中有火。周老师把童升到他家一事也告诉了梦茹。梦茹问:“周老师,童升去时说啥?”
“没说啥?”
梦茹两眼一直盯着周老师,看那样怕是还有些不太相信。
周老师又道:“梦茹,人家童升还怕是你又早找呢?你这么好的一个闺女。”
梦茹笑笑,“周老师,你这是说的。”
“你别不信,我看童升还就是有那个意思。”
“他说了?”
“没说,可我却看了出来。”
梦茹笑笑。
等周老师走后,梦茹又往学校打了一个电话,可巧翔宇接的。以前,童升跟她说过,翔宇是他学校里的接话员。哪天哪时他守在电话旁,怕是梦茹的命中率很高。除去个别情况,翔宇也基本就是这样。
翔宇把电话搁在一边,跑了出来,慢慢走到童升身边,只一个眼神,他就早已会意。跟着翔宇走出来,没人之时,翔宇悄声说道:“电话——”
童升快速跑过去,“嗯,嗯,嗯。”
放下电话,到了门口,又碰翔宇,两人见了,嘿嘿一笑。
260、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今晚梦茹就不一样了。显得乖顺了许多。
梦茹挽着童升的胳膊,两人慢慢悠悠。“梦茹,往哪?”
“随你的便。”
“可是你说的?”
梦茹点头。
童升两手插于裤兜里,专捡崎岖小路而行。下了一个陡坡,拐了一道小路,越过几道荆棘,两人终于到了桥底下。漆黑的夜色里,童升伸手把梦茹给搂了起来。
梦茹装嫩娇嗔了几句。“童升,你这是在引诱我?”
童升笑而不答,浑身早已有些迷糊。
梦茹挣扎了几下,但毫无作用。这时,她把脸仰了起来,望着童升。童升却把头垂得很低,没有直视梦茹的眼神,而是两眼向下搜寻。看到这样,梦茹就揪起了他的双耳,“童升,看着我的眼神。”
“嗯,嗯。”童升含糊不清,眼神不动。
“童升,你怎么不敢看我?”
“谁说的?”童升快速把脸仰了起来。
当四目相对的时候,童升又赶紧把头垂了下来。
“童升?”
“哎——”童升长叹,随后把梦茹松开。走出桥洞,望着满天星辰。梦茹紧接着也跟着走了出来,到了童升身旁,把他的手给挽了起来。
童升低头看看梦茹,随后又一把把她揽入怀中。“梦茹,你说咱娘会什么时候同意?”
“谁知道。”说着梦茹的眼泪就轻而易举掉了下来。
童升心头一酸,把头一仰,顿时他也感觉眼前一片潮湿。
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他又低下头,把梦茹的手给挽了起来。两人紧紧相依,沿着崎岖小路走了出来。
到了宽阔的马路上,道路两旁的街灯还泛着昏黄的亮光。有光之下,两人也没有过久的缠绵,而是原先手挽着的手渐渐松开,梦茹去了梦香家,童升也一步一步向家里量去。
回去,梦茹待在梦香的家里,竟莫名地哭了。急地梦香问,“妹妹,你这是又咋了?”
“姐——”梦茹抬起脸,露出水汪汪的眼睛。
“妹妹——”梦香的眼中也渐渐湿润起来。
梦茹开口,语言是哽哽咽咽断断续续。“姐,我看还是算了吧?”
“算了?”梦香睁大了眼睛,接着说道:“你是说和童升的事?”
梦茹点头。
“你够了?”
“姐,我没。但咱娘?”
“你管咱娘干啥?”
梦茹低头,眼泪滚滚外流。
梦香又试探着问,“妹妹,那童升的意思?”
“姐——,我看童升也”话到中途,梦茹把话噎了回去。
“妹妹,童升真的说了?”
“没有,我寻思着。”
“你竟是瞎想,别管咱娘,怕啥,越怕她越能。”
梦茹低头不语了。
童升回到家里,父母也早已躺下。他还是摸黑走进自己的屋里。身子往床上重重一仰,出乎意料,居然没有反弹,而是浑身早已浸透了忧伤。
囫囵着睡了一夜。天明,父母还没有起,他就早早起来了。饭,也是很简单。昨晚剩余饭菜,也没有去温热,而是好歹扒了几口。
饭毕。一看,天还早。他也没有再停留,出门往外走。街道,也是沉睡,除他之外没有一个人影。
到校,开门,进去,坐下,沉睡。
童升趴在办公桌上,恍恍惚惚进入梦中。沉睡了一会儿,睁眼一看,还早,才六点四十分,再睡怕是睡不着了,他拿起笤帚把办公室角角落落全部清扫了一遍。
等一切完毕了,办公室里才陆续见有人来。打了几声招呼,夹起一本书,他就径直向教室中走来。来到屋里,往讲台旁一坐,学生顿时安静了许多。童升的目光往下扫视着,不知不觉当目光掠过童童时,他竟然又愣住了。
261、想借酒劲将爱进行到底
童升已经有好多次了。每当上课,那眼神就是不听使唤,老是心不在焉的,徘徊徘徊就徘徊到了童童身上。童童呢也简直成了载体,看着他梦茹的影就从虚幻中慢慢走出来。
童升知道自己简直是生活在梦里。他也想好好清醒清醒,摇摇头,但仍感觉还是一头雾水。
下了课,童升把童童给传了出来。童童是一名学生,老师一叫他心里还就是有些害怕。在家里,当他和梦茹谈起时,还真是说过,“小姨,不知怎得俺的班主任老是叫我?”
梦茹笑笑,“叫你还不好。”
童童点头,但嘴上却说,“小姨,我心里害怕。”
童童跟在童升的后面,心里也是琢磨,又该啥事?不料,一抬头已发现老师已站在了自己跟前。童童扭捏着身子,低着头。
“童童,你小姨还在你家里?”
“嗯。”
“好,那你回去吧。”
到了晚上,童升今晚休息。快放学的时候,童升又把童童叫了出来,到了一个僻静之处,童升递给了童童一张纸条。并还一再叮嘱道:“童童,一定要亲手给你小姨。”
老师吩咐的事学生一般办得很漂亮。到了晚上,梦茹还就是按照纸条的意思出来了。
童升却以为还早,再说虽把纸条给了童童,但梦茹能不能出来,他心里还真是没有多少把握。正好童扬的屋里有喝酒的,叫了叫童升。童升就去了,多少沾了一点,看看表,算计算计时间,他就找了一个借口出来。
到了相约的地方,梦茹竟早已等候多时。见了童升,她心中就来气了。“童升,你说约会哪有这样的?你知道让我等了多久?”
童升自知理亏,也没有过分狡辩。他想,让梦茹发泄一通,就会没事了。可今晚梦茹没有童升想象中的那样简单。话不让人,还扭头要走。
童升赶紧拦阻,低头承认。“梦茹,我知道我错了。”
“知道有何用?”
“谁说没用。我会慢慢改。”
“慢慢改?还想有下一次?”
童升强赔笑脸。
“少来这一套!”
两人还就是有些像小儿游戏中老鹰捉小鸡一般僵持着。
“梦茹,那你想怎样?”
“闪开,我要回去。”
“往哪?”
“我姐家。”
“我就是不叫你回去。”童升强拉梦茹的手。
“童升,我可要喊了?”
“喊?你喊!”
童升把梦茹连推带拽,好歹使其改变了方向。梦茹说喊却始终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儿,梦茹心中的怒气就渐渐消逝了许多。虽然不是特别的顺从,但低着头一直跟在童升的身后。
两人经过了学校的门口,又向西走了几步,然后往北一拐,接着又走了一段,两人就停住了。但两人的心却扑嗵扑嗵乱跳。童升倒是仰了仰头,对着黑夜长叹一口气。随后就把身子慢慢向梦茹身边靠过来。
“童升,少来这一套!”
“你不喜欢?”
“我不喜欢!”
童升这时也来了执拗劲。越是不喜欢他却越觉得可爱。伸出手来,把梦茹揽于怀里。问:“你喜欢还是不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梦茹那嘴就像连珠炮似的,可身子童升明显感觉软了许多。好似清水煮过的面条早已失去了已有的韧性。
“梦茹,我好喜欢你。”
“甜言蜜语,少来这一套!”
童升早已不听,任凭梦茹嘴中说着什么,他自己只顾陶醉地做着动作。在梦茹脸上轻轻吻着。仿佛花一般的清香阵阵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