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一群忙乱、急促的脚步。一群人,有军人,有群众,簇拥着一辆手推平车急急地走着。平车上受伤的军官满脸满身鲜血,已处于昏迷状态。
陈维雅第一个跑出办公室。
急救室里,众护士在外科主任的指挥下,紧张地工作着。
伤员毫无知觉地躺在急救台上。
陈维雅有条不紊、麻利地准备着吊瓶。
王小芊已把伤员脸上的血迹清洗干净。
陈维雅举起吊瓶往吊架上挂。这时,她无意间瞥了伤员一眼。
“砰——”陈维雅手中的吊瓶掉在地上,摔得水花四溅。
陈维雅的脸色顷刻间变得苍白,张口结舌地瞪着伤员的脸,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回事?”主任恼火地问她。
“怎么回事?!”陈维雅像是没听见主任的话,一把抓住身边的一个小战士:“他怎么会弄成这样?!啊?!”
小战士“哇”地哭了:“……为了救我们排长……被管涌吸了进去……”
“还不快去换瓶!”主任厉声呵斥。
陈维雅松开小战士,抹了一把不知何时涌出的泪水,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一会儿又拿着一个吊瓶风风火火地跑回来。
她迅速地往吊瓶里注药,因为急切,她的手近乎痉挛。
一条橡胶胶带扎结在伤员粗壮的手腕上。
陈维雅在伤员手背上穿刺。
由于心情激荡,她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针尖怎么也刺不进血管。
陈维雅焦急地咬紧下唇。
蓦地,一滴泪水滴在伤员的手背上。
第一次穿刺失败。
王小芊关切地上前:“维雅姐,我来吧——”
陈维雅一把推开她,抹了把泪水,继续穿刺。虽然伤员昏迷着毫无知觉,她还是哭着说:“张二黑,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了……”
?大公司的经理,有钱有地位,那个张二黑呢,小兵头一个,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又在部队回不来……”
陈维雅埋怨地:“妈,您还要我说多少遍啊?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了!人家现在根本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