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宫中后,春桃早就按照药先生的吩咐准备好了一切。
沈浪他们全部被药先生赶了出来,如冰雕似的呆坐在外面。
看着进进出出的丫鬟手中端着的血水,沈浪面色阴沉到一触便会电闪雷鸣!
“他们在哪?”
“天牢,云落在收拾着他们!”
“给狩猎场圈养的两只猎豹喝催、情.药,然后放入影无双的牢房中。”沈浪冰冷出声,却是让所有人都深深地颤了下。
流水的眸中却闪烁着异光,以前他怎么没想到呢?随即像打了鸡血似的领命去了。
天牢里,影无双的下巴已经被砸碎,为了防止她咬舌自尽。
影无双自知这次在劫难逃,只是她却没想到她居然命硬到提前喝了鹤顶红到现在都还没死。
“你想死?未免太过奢侈了!”云落冷冷地看着牢房中的影无双,又让人给她灌了一粒救命丹。
沈浪已经吩咐过了,一定要让影无双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把婉溪给惊醒了才行,否则就让云落转身变太监!
云落看着两头渐渐兽性发作的猎豹,随即兴奋着打开了牢门。
云落自认为虽是凶残之人,他却从没像今日这般渴望着一场血腥的梦魇,亦可以说,他从没恨一个人恨到不想让她死,只想让她每天都承受着生不如死的酷刑!
风离就被关在影无双的对面,所以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的一切。
“你说这猎豹会不会都不愿上那个贱人?”云落突然来了句。
“那就给她也灌下催、情.药,让她去上猎豹。”流水思忖着。
蓦地,两只猎豹哀叫一声猛然向影无双窜去,扒拉着影无双惨不忍睹的身体,寻找着那能够让其发泄着欲望的东西。
“哦,我方才好像让人在猎豹的阳器上放了倒钩刺!”流水突然高声说道。
风离看着一次次被死命撞击,身上已经支离破碎的影无双,凄绝的叫声让已经誓死如命的风离也感受到了一阵震撼着灵魂的恐怖。
若说影无双是魔鬼,那么沈浪就是训练着魔鬼的以一种盘踞在所有人性命中的梦魇的逆天的存在!
影无双的凄厉声回荡在整个皇宫的上空,待到她被活生生地撕扯干净之后,两只猎豹也已经倒了下去,因为她们吃了影无双服用了鹤顶红的剧毒身体。
地上令人作呕的嫣红显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云落的手指轻颤,随即故作镇定地叫来两个狱卒:“去,把它们三个葬在一起,好歹也是夫妻一场。”
“请来喇嘛,在它们的坟墓上插满桃花桩,把她的魂魄打散,让她彻彻底底,干干脆脆地消失,一粒尘埃都不剩!”流水恶狠狠地说道。
他就不信,影无双还存在着!
风离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血流过多让他觉得周围越来越冰冷。
“让我再见一次五娘,求你。”风离的目光已经有些模糊。
“五娘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她说她宁愿今生从来都没见过你!哦,对了,你们的孩子也被五娘一刀刺掉了。”云落淡然地说道。
风离猛然呕出了一口鲜血,声音悠远地似来自天际:“孩子……五娘……五娘……”
“他不行了。”
“少主没给他酷刑,已经算是仁义尽致了。”云落的声音有些飘忽,似是不相信,他一直痛恨的想挥鞭抽死的叛徒这么轻易地就死了。
云落和流水漠然着走了出去,刚走到外面流水便大口的呕吐着。
云落却没有嘲讽他,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你还好吧?”
“娘的!这个贱人死了还要留下这一幕!”流水眸底闪过深深的恐惧,他承认,刚才的那一幕定然会伴随着他的一生。
“流水,你相信因果报应吗?”云落莫名地幽然来了一句。
他们的手上沾了太多血腥,想必死后一定会是下地狱的,受尽折磨。
“怎么?你怕了?”流水斜睨了云落一眼,狠厉地擦了下嘴角。
“我怕?我怕什么?只要跟着少主,我什么都不怕!以后即便是跟着少主下地狱,我也要好好地会会那阎王!”
“哈哈,这就对了!只要跟着少主,这世界上就没有任何可怕的东西!”
谁也预测不了未来,所以,才要活在当下!
药先生已经在在里面待了半天了,中途沈浪忍不住好几次都欲走进去,可是脑袋刚伸进去就被阿意满身是血的给按了出来。
沈浪决定,要是药先生把婉溪和小皇子都救活了,他就封药先生为神医,整个朔月国的神医。
煎熬着时间,更是在燃烧着生命。
蓦地,婴儿的一声啼哭让所有人的眼睛亮了亮,立刻来了精神。
“是个小弟弟!”阿意惊呼道。
沈浪刚欲走进去,阿意已经抱着一个红红的小婴儿走了出来。
“他没哭。”
沈浪眸光一顿,似被击中的玻璃,点点碎裂开去。
一个有经验的接生婆走上前去:“皇上,请让奴婢试试。”
沈浪看那接生婆一副干练的模样,看了阿意一眼,示意把孩子给她。
却不想那接生婆直接拎着小婴儿的后腿,额,不,右腿,让小婴儿倒立的同时猛然重重地拍了他屁股一下。
流云抽了下嘴角,这接生婆是嫌活的长了?
沈浪不动声色,狠厉的眸光却足以证明这接生婆救不活小婴儿他当场就会把她给掐死!
早产的小婴儿脾气硬着呢,你打他他也不哭,紧闭着眼睛就是不鸟你们这些人!
接生婆却有条不紊地把阿意手中的白布放在怀中,让小婴儿趴上去,然后搓着他的背部,知道红的可以滴出血来。
小婴儿才慵懒地伸了个小懒腰,蹙蹙小鼻子睁开了眼睛,滴溜溜的小黑豆瞅了一圈都没发现那个熟悉的感觉时,嘴巴一撇,两滴清泪已经挤了出来。
“哭了!他哭了!”阿意兴奋地跳跃着。
接生婆把小婴儿包好,随即递给了沈浪。
沈浪却有些犹豫,试探性地看了接生婆一眼,千军万马之前毫无一丝怯意的他在一个小婴儿面前却畏惧了,他害怕他不会抱婴儿,怕弄疼了他,怕他略微粗糙的手指划伤了他。
“皇上,你是他爹爹。”接生婆轻声安慰着。
爹,沈浪终于做爹了,这是他的孩子。
沈浪有些颤微地接过了孩子,谨慎地抱在怀中,生怕一个不小心落地就给摔碎了。
小婴儿伸出还没张开手的小粉拳向沈浪的胸前蹭去,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咕噜”一声,蹭到那平平的地方,没有自己想要的柔软时,立刻蹬了沈浪的胳膊一下,以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涨红了脸色的哀嚎声中隐约可听见“奶,奶奶”的字眼,沈浪抽了下嘴角,这身是有奶吃就是娘啊。
婉溪的身子很是虚弱,一天了依旧昏迷不醒着,所以根本无法给小家伙喂奶吃。
小家伙不愿意,时时刻刻哀嚎着,我要吃奶!人家要吃奶奶!呜哇哇……
沈浪只好给他一下找了四个奶娘,轮流喂他。
“小古顷,你想不想娘亲,叫声娘亲好不好?”沈浪抱着古顷坐在婉溪的身边,小心地逗弄着他。
小家伙半睁开一只眼睛,喉咙里发出“嗯”的一声算是回应了沈浪。
沈浪见状,随即把古顷放在了婉溪的身边。
似是寻找到了一直怀念的感觉,小家伙猛然半张开了手掌,握住了婉溪的衣角。
一刹那的感动却盈满心房,沈浪把小家伙的粉拳放在婉溪的手中。
抚摸着婉溪苍白的脸颊:“溪儿,这是我们的小古顷,小小的,很是可爱,你醒来看看吧。”
婉溪腹部的伤口已经趋于愈合状况,但是婉溪却一直都未醒来。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
药先生说,婉溪可能半年,一年,十年,甚至更久才会醒来。
沈浪只坚信,婉溪定然会醒来的。
婉溪住在飞龙殿,每晚沈浪都会拥着婉溪入眠,这样他会有一种感觉,婉溪时时刻刻都在她的身边。
小古顷是标准的有奶吃就是娘,谁给奶吃就认谁,沈浪无奈,很多时候都是向奶娘要一碗奶才能引诱来小古顷。
虽然沈浪恪守着夫责,但是这后宫中就是不乏蠢蠢欲动,试图乌鸦变凤凰之人。
比如柳溪,韦钰生母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只因自己名字中有个和婉溪相重的字,便想着沾光转身变凤凰。
柳溪生的倒是娇媚的很,只可惜不是婉溪的那种灵动,弯弯柳眉一笑倾城,却更多的给人一种青楼女子般浮夸的感觉。
柳溪本是沈浪派在婉溪身边照顾她的,只是现在的婉溪只需要春桃一个人照顾就足够了,所以柳溪便留在沈浪身边照顾他。
“少主身边那个狐媚女人注意到了吗?春桃还让我多留意一下呢,不过就她窑子里的风范也想趁着少夫人睡觉的时间取代她?那少主的脑子里装的还真是草了。”云落嗤之以鼻道。
“一个春桃她都搞不定,再来一个五娘,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五娘?你什么时候和她粘合在一起去了?”
知道云落一直对五娘有成见,流水也见怪不怪了:“云落,五娘一心为少主,也从没做过伤害少夫人的事情,你怎么老是揪着人小辫子不放呢。”
“你竟然为那个叛徒说话!她给你什么好处了?”云落斜睨着流水道。
流水猛然给了云落一拳:“你脑子给猪拱了?我会那么饥不择食吗?”
“那你就离她远点!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做再多都无法弥补!”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脑经啊!难道你家大白菜被猪拱了你就连带着白菜也不吃了?”
“那是!我是绝对的肉食主义者!”
“……”
有些人就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而他云落就是那个典型!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人过了几招之后便叫骂着分来了,一人蹲着一个屋角牢牢守着婉溪。
流云每天则被阿意缠的晕头转向的,每天都给小古顷无条件地洗着各种尿布,奶爸的楷模,奶爸的典范!
这天春桃端着参汤进去的时候,柳溪正在服侍着沈浪宽衣。
一叶知秋,遇见清凉,而柳溪却是一成不变的半透明轻衣,终日在沈浪面前晃悠,饶是小古顷见了也深知其意,每次都嚷着让柳溪抱,然后鼻尖一蹙,立刻就毫不客气地蹭掉尿布拉到柳溪的身上。
沈浪见春桃进来,本想接过参汤亲自喂婉溪,却不想春桃一个侧身避开了。
春桃兀自喂着婉溪,一边碎碎念着:“娘娘,你该醒醒了,睡的时间太长了,很多人也都当您这个皇后是形同虚设的了。可怜了小皇子,还没喝过你一口奶,他是你拼尽生命换来的,你怎么能不想她?”
说着,春桃声泪俱下。
沈浪心中酸涩,挥退了柳溪,走上前去亲自给婉溪擦拭手脚。
春桃见状,旋即走了出去。
其实沈浪对婉溪的好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就是因为这样,所有他们才只能接受婉溪是他们的女主人,至于其他,都是连靠近沈浪身都不能的浮云。
春桃走出去的时候,柳溪正双手环肩的站在门口,却并未离去。
春桃阴沉了脸色走上前去:“今天本不是你值夜,你倒是殷勤的紧,夜夜必至,我看这飞龙殿里所有丫鬟都可以出宫里,只留下你自己那皇上眼中可不就只能有你了?”
夹枪带棒的讽刺,柳溪却是一脸的委屈,只是那魅惑的神色纵然泪珠盈盈却也毫无一丝我见犹怜之感,更见风.骚之韵。
“春桃姐姐,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好好照顾皇上罢了。”
“你还想着照顾到床上去是不是?那龙床上除了皇后之位你可曾见过其他人?丞相的千金皇上都不放在心里,你几斤几两的凭什么认为皇上会看上你?命里无时莫强求,有些人就是天生贱命,一根狗尾巴草也幻想着变成牡丹不成?”
这番毫不留情的羞辱让柳溪眸中生恨,涨红了脸色,用余光瞄了屋子里一眼,旋即淡然抬眸,冷冷看着春桃:“你不过也就是一个丫鬟罢了,你只当你是皇后了可以这般目中无人,耀虎扬威?皇上的前提是个男人,他们纵然情深,也只是时间问题。你怎的知道皇上会看不中我?你又不是男人!”
“就冲着公猪都只愿与母猪交配而不理睬你我就知道!柳溪,我劝你做好你的本职,不该想的别试图妄想,你想被千人骑万人骑我一定成全你!”
狠狠地剜了柳溪一眼,要不是怕打扰了婉溪在里面休息,春桃早就用上棍棒了。
不过这个柳溪春桃到是还不放在心里的,且不说她时时刻刻看着沈浪,沈浪根本不会和柳溪发生任何关系,只说他们即便有了什么,那也只可能是沈浪只是把她当成一个雌的,和一只母猪没什么区别。
依照沈浪的性格,之后沈浪一定会让柳溪销声匿迹的,只是有些攀高的人看不到头顶上的狗头铡罢了。
春桃担心的还是那些大臣会趁机逼迫沈浪充盈后宫,毕竟沈浪现在刚登基不久,根基不稳,很是需要用迎娶他们女儿的方式来拉拢一些大臣。
春桃在宫中待得久了,这些东西自然耳濡目染的心中清晰的很。
蓦地,眼前一片暗影投现,春桃却依旧走的四平八稳的,瞄都不瞄身边的人一样。
能无聊到每天都会这么吓她的除了云落还真找不到第二个。
见春桃面无表情,云落蹭过去:“那个骚包又欺负你了?”
春桃斜睨了云落一眼:“这世上能欺负到我春桃的人出生了吗?”
额,好大的口气,不愧是婉溪的贴身宫女啊。
云落咂舌,随即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抹糕点:“云福记的芙蓉糕。”
春桃恹恹地看了一眼,却提不起任何兴趣。
春桃看见吃的无动于衷,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啊。
“有什么麻烦事?说出来,我包办。”云落豪气万千道。
“上次那个王丞想要把他的千金许给皇上,听说皇上没同意,然后那老东西挺生气的,皇后要是不醒,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经常发生,你说时间长了,皇上会不会为了大局着想,就给同意了啊。”
原来是这事。
云落了然,一本正经着:“少主对少夫人的感情根本没话说,不过少主自然是皇上,这样的事情不都是很正常的吗?”
春桃柳眉一挑,斜睨着云落:“依照皇后的性格,要是知道了皇上纳妾,就别说纳妾,就是皇上宠幸了一只猪,皇后都定然会把那猪给红烧了,别说是大臣的女儿了,到时候皇后还不闹翻天啊。”
额,这倒是,善妒的女人,惹不起啊。
蓦地,一股浓郁的香味传来,春桃凑近云落,仔细嗅着:“什么香味,这么浓?”
云落立刻躲开了一丈,眸中闪过一抹不自然:“额,没什么,可能是药先生那里的药香。”
“药香?”春桃狐疑,满脸的质疑:“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药还有香的?”
蓦地,春桃揪着云落的衣领,在他身上仔细探查起来,骤然发现一根女子秀长的青丝时,沉了脸色:“这是谁的?”
“你……你的!”
“我的头发会跑到你衣领里去?”春桃冷睨着云落,半眯着眼睛,双手“咯吱咯吱”掰的脆生生的响。
云落吞咽了下口水,四处瞄了一眼:“这里人多,咱们去那边说,走……”
“我走你个大头鬼!”盛怒的春桃对着云落的臀部就是一脚。
这据对是从婉溪那里学来的经典动作!
“你干嘛去了?是不是逛青楼去了?我说你今日怎么这么殷勤还给我送糕点?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看我今天不踢死你个糠心大萝卜!站住!不要跑!”
被死死拽着衣领的云落又不敢太过挣扎,怕伤了春桃,虽然这小妮子的粗暴和给他挠痒痒差不多,只是被别人看到了很没面子的有木有?
一个小丫头就把他唐唐云大公子给摆平了?那流云和流水那两个家伙还不得把牙齿给笑没了?
“我只是去查案而已,还是皇上派我去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云落立刻解释着。
“没做你躲什么?你为什么不站着给我打!”
“我没做干嘛要给你打?”
“你就是心虚你才躲!胆子肥了啊,竟敢背着我偷人!看我不休了你!休了你之前我也得阉了你!”
说着,已经向云落胯下踢去。
乖乖,这可是断子绝孙的事!
云落立刻握住了春桃的三寸金莲,随即把她控制在自己怀中,深情款款:“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旋即一个蜻蜓点水落在云落额间,云落怔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男人抱,被男人亲好不好?
看着春桃怔住的神色,云落偷腥成功似的坏笑着,在春桃反应过来之前立刻蹿出了两米开外。
身子一松,春桃羞红了脸色,脱下鞋子就向云落掷去:“敢占我便宜!看我不抽死你!”
飞龙殿的书房。
沈浪本是去清音阁看望古顷的,无奈小家伙困倦的很,你逗他他还不高兴地用了吃奶的劲蹬你,沈浪只静静看了一会便又回来继续批奏折了。
夜凉如水,尤其是婉溪不在身边的时候,沈浪给有一种这样的感觉。
想着,沈浪唤来春桃:“天冷了,给溪儿加一床被子。”
春桃应着随即走了出去。
蓦地,一缕清新淡淡飘来,一个烟翠身影已经闪在了沈浪面前。
“皇上,夜已深了,奴婢给您做了点夜宵。”
沈浪抬眸,看着眉间笑意盈盈,弯若柳牙的柳溪,却想到了婉溪。
婉溪很少有微笑,那么一个总是会把心事写在脸上的小女人,纵然笑,也是肆意个畅快。
“先放那吧。”沈浪的声音清冷而疏离。
柳溪咬了咬嘴唇,随即走上前去,纤细的手指游移在沈浪的肩膀上,力度适中地给沈浪按摩着。
沈浪的笔锋一转,旋即重重落于桌上:“你逾越了!”
柳溪身子一颤,立刻跪了下去:“皇上饶命啊,奴婢只是见皇上疲乏,只是想给皇上解乏罢了。”
香肩潺潺,沈浪却依旧双眸如冰:“朕的书房,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入内,你既是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张福,把她带到王嬷嬷那里,让她好好学学宫规!”
柳溪眸光一颤,王嬷嬷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去她那里的活着回来的也都变成了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柳溪立刻抱住了沈浪的腿:“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张福,把这脏东西拿出去喂狗。”沈浪淡然地看着那食盒道:“吩咐下去,再有违规者,处以极刑!”
春桃看着柳溪被拖下去的身影,嘴角噙了笑,有些人偏偏不听老人言,自讨苦吃!
想着,春桃看向其她丫鬟:“柳溪的下场你们都见到了吧?这宫中,唯一能活命的办法就是做好本职,都记住了吗?”
“是,记住了!”
沈浪在书房听的蜿蜒了唇角,这春桃,倒是颇有几分婉溪的手腕了,那便封为掌事姑姑吧,有她护着婉溪,沈浪便也放心了。
春桃被封为掌事姑姑的消息不胫而走,更有传言,春桃只是训斥了一些小宫女,竟然就被封了,所以道听途说的一些小宫女只片面认为皇上喜欢比较泼一些的,随即动了歪心思,挑准沈浪常走的路线,埋伏于此,待见到那抹明黄时,立刻大声斥责着身边的宫女。
却不想直接被张福拎进王嬷嬷那里学规矩去了,所以就有人诧异了,为什么春桃这般肆无忌惮地就能被封,她们就是不懂规矩?
当沈浪从张福那里知道了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春桃听的时候,春桃乐了。
小样儿,姐泼的是忠诚,是你们心思不正之人能泼出来的韵味吗?
小古顷百岁日即将来临,沈浪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了韦钰去处理。
因为韦钰年纪的缘故,所以被封为贤王很多人不服气,而古顷几乎就是未来的太子,所以韦钰若是能操办好这件事情,无疑会增加自己的威信度。
“溪儿,古顷都三个月大了,你却都没见过他一次呢。”沈浪把古顷放在他与婉溪的中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仿佛便抓住了全世界的心安。
蓦地,婉溪的眼角有冰莹急速滑下,沈浪心中一颤,吻上深吸的眼角:“溪儿,我就知道,你是可以听到我说话的。”
婉溪脸颊上以及腹部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药先生也会按时来给婉溪复查,婉溪除了不能醒来之外,其他都已无碍。
小家伙可不懂两人深情,粉嫩小手向婉溪胸前抓去,摸着那柔软死不松手,并豆虫似的向婉溪身上爬去,满足的咬着那粉团,砸吧砸吧着。
沈浪柔和了目光,药先生说婉溪的奶对古顷无害,沈浪便由着小家伙去了。
小家伙吃饱喝足后却依旧抓着那丰盈不松手,小脸夹在两团柔软中方能安心睡去,一抱走便啼哭个不停,不把你耳膜吼破誓不罢休。
而且自从小家伙喝了婉溪的奶水之后,其他四个奶娘的奶就是白水了,索然无味。
果然是亲娘啊,还是亲娘的奶吃着够味。
小家伙除了拉撒之外,几乎都是在婉溪胸前度过的,饿了管饱,困了够暖,无趣了还能抓着玩弄一番,手感亦足够好。
而韦钰最喜欢的事亦是看着小家伙喝奶,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却让小家伙更加得瑟,两只手占全了。
哼哼,以前这可是我的专属,韦钰不服气。
韦清却乐了,小样,让你以前总是用这个来刺激我?风水轮流转了吧?
小家伙虽是早产儿,可是吃的多,长的倒也快,不仅“咿咿呀呀”地会说话了,已经勉强都走稳了。
韦钰的腿也被药先生医治好了,慢慢练着,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自如了。
韦钰用有趣的小玩意引诱着古顷,让他向自己走来。
小家伙瞅了瞅一边的沈浪,旋即从屁股下面摸出沈浪的金牌亮在韦钰面前。
韦钰怔了,这是CHI裸的示威吗?
小家伙得瑟地瞄着韦钰,伸出了手要他手上的东西。
你不给我,我就让皇上治你的罪!
韦钰看着一边的沈浪压根没往这边瞅,旋即一把夺过那金牌!
小样儿,这年头武力才是一切好吗?
可是韦钰却忽略了小家伙致命法宝的威力。
我哭!
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啕大哭立刻把沈浪和春桃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小家伙坐在地上打滚,谁砰踹谁:“牌子,金牌……”
春桃看着韦钰手里的金牌,暗下了脸色:“贤王,你拿皇上的腰牌做什么?这么大个人了还和一个婴儿争夺东西,不害臊!”
“我,我没有!”韦钰讪讪地辩解,背地里偷剜了古顷一眼。
春桃把韦钰手中的东西尽数夺了过去,都给了古顷:“古顷乖,不哭不哭,都给你……”
小家伙这才鼻子冒泡地裂开了嘴,冲不甘的韦钰扬了扬嘴角!
哼哼,我爹可是皇上!
沈浪看着小家伙得瑟的表情,柔和了目光,药先生说小家伙有胎角,是个聪明的孩子。
沈浪可不希望这小娃娃这么小就有韦钰这么强大的智慧,沈浪只希望,古顷幸福平安。
小古顷把战利品放在婉溪眼前显摆着,也不管她看不看得见,咿咿呀呀地说着刚才发生的所有事儿。
小古顷本来就再也离不开婉溪的奶水,所以沈浪也就直接让小家伙住在飞龙殿了,这样古顷每天都能和婉溪在一起,那么婉溪醒来的时候,沈浪就会和她说,古顷成长的岁月里,你一天都没有缺席。
过两日就是小古顷的百天日了,新衣服春桃已经用以前婉溪的旧衣服给制作好了,母亲穿过的衣服更加柔软,才不会硌了小家伙娇嫩的皮肤。
上清宫毕竟是婉溪的宫殿,所以小古顷的百天日也设宴上清宫。
这次设宴,朔月国的周边许多国家都有派人来给古顷庆贺,足以可见沈浪对于古顷的重视程度。
一片鼓乐齐鸣,觥筹交错。
后位空缺,但是却依旧放了皇后的凤椅。
阿意抱着小古顷坐在左下角的第一位,百官敬过酒之后,古顷更是让阿意抱着古顷坐在了后位上。
群臣多有意见,但是念及古顷将来可能为太子的份上,遂生生地没有出生。
话,专拣好的说,有时候却也是会拍到马蹄子上的。
一些小国家的王根本没见过婉溪模样,所以看到阿意坐在后位上便认为是皇位,随即起身敬酒:“历闻朔月皇后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堪比天人,我代阿萨所有臣民敬皇后一杯。
沈浪深色未变,只淡然看向阿意。
流云的脸色却寒了又寒,看着同样隐藏在暗处的云落:“你说这丫的来赴宴都不带眼睛过来的是不是?这么小一个小丫头怎么看明明就是小宫女的资质嘛。”
云落看着天真聪颖、古灵精怪的阿意,斜睨了流云一眼:“小宫女?也是你这辈子也别想驾驭的小宫女!”
阿意笑意盈盈地看着那敬酒之人:“素来听闻阿萨的蜂蜜最是醇香怡人,今日只见阿萨人便可知传闻不假,皇后娘娘身子微恙,怕不能陪各位畅饮欢娱,扫了各位雅兴,所以便让阿意代劳,那我便替我家娘娘敬萨王一杯。”
说吧,阿意已经先干为敬。
萨王见状,眸中的尴尬转瞬即逝,随即了豪爽地一杯仰尽。
流云的半个身子已经从隐藏处伸了出去,又被云落扯了回来。
“你要做什么?”
“药先生让我照顾好阿意,我要是把醉醺醺的阿意送回去,药先生还不药死我!”
看着流云眸中的火星子,恨不能把那些敬酒之人都给灌酒坛子里腌了,云落心知肚明,这丫的这么晚,才终于情窦初开啊。
原本许多有意将自家女儿许配给沈浪却被拒绝的大臣本就心怀芥蒂,萨王开了一个先例之后,他们便一个接一个的灌阿意酒水,阿意来者不拒,喝了之后就用内力把酒逼出体外,所以千杯不醉。
沈浪似乎感觉到了来自隐蔽处两道灼灼的目光,随即看着那些大臣说道:“今日是为小皇子庆生,小皇子年幼无法饮酒,所以我朝中的文武百官应该代替小皇子招待好外来使者,以尽地主之谊才是。”
朔月周边的许多国家虽是小国,但是不乏豪饮之士,几番下来,朔月的大臣许多都已烂醉如泥,东倒西歪。
而将士们任凭他们如何劝酒,却依旧以时刻维护朔月安稳为由,纹丝不动,滴酒不沾。倒是让外国使节敬佩不已,随即也不再勉强。
小古顷咿咿呀呀的只对面前的果子感兴趣,手脚并用的抓着、勾着,好不欢快。
阿意谨记春桃嘱咐,不敢给他吃的太多,只拿着好玩意逗他玩。
蓦地,一碗皮蛋瘦肉粥已经放在了阿意面前:“这是御膳房给小皇子准备的吃食。”
阿意见那碗盏是银质的,随即便也没有在意,把小古顷抱好,准备喂他。
躲藏在暗处的云落疑惑道:“那宫女不是柳溪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流云目光清冷,悄然向前移去:“她定然是不安好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