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插曲并未影响到几个人的情绪,只是却在所有人的心底画下沉重的一笔。
婉溪看着身边各种帮派的人穿插而过,一种武侠的感觉让她竟有一种又穿越到了一个时空的感觉。
“韦清,你说为什么要举行这个武林大会?”
“无非是各路豪杰聚集于此,然后以武会友,选出盟主。”
看来,韦清对这些倒是很清楚。
“你既然都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为什么还来参加?”
“我并非来参加,只是来凑个热闹罢了。”
“看来你这左丞当的还真是闲,沈浪就该把你召回京城委以重任才是。”
“呵呵,溪溪,位高权重,往往就是没落的开始,我只位高,却不权重,实则自保啊。”
婉溪看着韦清认真的目光,心中明白这些道理。
很多事情,并非意气用事。
隐隐的,婉溪似乎明白了为何后宫不得干政,因为女子在处理很多事情上可能还是有些心慈手软、优柔寡断的。
不过,有些女人的心肠却是比男人更要歹毒的,比如,让婉溪生生世世都不会忘怀的影无双。
晚上婉溪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找到了阿意的流云已经在等候了。
“姐姐,你来了,这丹城好好玩,阿意都不想回去了。”
“你要是不回去,你爷爷还不把你流云哥哥给药死?”
阿意“咯咯”地笑了起来:“那就让流云哥哥也一起留下来嘛。”
随即看向身边的那人,柔软的身子又蹭上前去:“好不好嘛,流云哥哥。”
流云竭力控制着身体的那抹异样,抽出了被阿意死死抱着的胳膊,向外走去:“那个,我去看看清王他们回来了没有。”
阿意困惑地看了流云一眼:“姐姐,流云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每次我靠近他,他都会想尽各种办法躲开。”
婉溪嗤笑:“他就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要躲开的。”
“啊,喜欢不是很想在一起吗?为什么要躲开呢?阿意不懂。”
“流云想和你在一起啊,但是你现在还想,他不想伤害你,所以才不和你在一起,你长大后总会懂的。”
“哦,”阿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我下次见到他就离他远远的。”
蓦地,瞄见那转回来的身子,阿意又屁颠屁颠地蹭了上去:“流云哥哥过来坐我身边。”
额,人不大,却还不是一般的健忘。
“阿意,五娘呢?”婉溪一直都没看到那抹红色的身影。
“流云哥哥找到我的时候,我是和五娘在一起的,不过后来五娘就离开了,也许是有事去了,姐姐别担心,她一定会去找你呢。”
这么说来,五娘可能还是因为有些不自然吧。
“姐姐,等会我们吃好饭了就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阿意兴致勃勃,来丹城好几天了都似乎还没玩尽兴。
“额,流云,晚饭后你带着阿意出去玩。”
“姐姐,姐姐,阿意想和你一起出去玩。”
婉溪看着阿意眨巴眨巴的目光,心中有了计较,这小妮子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想和她说的。
晚饭后,韦清韦钰一组,春桃云落一组,婉溪自然是和阿意流云一组了。
不知道为什么,婉溪总有一种自己是多出来的感觉。
早知道,就该把沈浪也给拽出来了。
也不知道他在宫中做什么,他身边只有张福一个比较亲近的人,不知道能不能侍候好他呢。
“姐姐,你看那花灯好漂亮啊。”
阿意蹿上前去。
“阿意,你慢点。”流云死死盯着阿意的身影,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挤出了他的视线。
“现在不年不节的,怎么会有花灯?”婉溪诧异。
“这里最著名的就是花灯节,只要人多,那么每天都可以是花灯节。”
流云解释着:“这花灯是有情人许愿的地方,而每天都会有有情人来许愿,所以这花灯节也就没有固定的某天了。”
原来是这样,婉溪突然觉得皇宫那个地方太能把人变成井底之蛙了。
“啊,那个花灯好漂亮。”阿意蹦跳着向一只蜜蜂形状的花灯跑去。
流云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婉溪看着他们的身影,愈来愈想念沈浪,真是的,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还在她脑子里转悠个不停,该打!
蓦地,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人撞向婉溪,婉溪身子不稳地立刻向一边倒去。
丫丫的,这是多么严重的踩踏事件啊,看着那天旋地转的脚,就在婉溪想着自己要被踩死的时候,却倒在了一个人的怀中。
不对,是一个人的腿上。
婉溪抬眸看着与自己带着同样黑色面纱的男子,面纱下男子的容貌隐隐可见。
又是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啊。
婉溪一时看的有些痴了,直到一声训斥传来:“滚开!”
循声望去,婉溪看着轮椅上的男子身后的一个冷面女子,和影无双同样阴冷的目光让婉溪背后发怵,顿时没了好感。
流云已经来到了婉溪的身边,扶起了她:“少夫人,你怎么样?”
少夫人?
轮椅上的男子目光微微颤动了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婉溪。
“姐姐,你伤到哪里了没有?”阿意窜到了婉溪的身边。
抬眸怒视着那冷面女子:“撞到了人都不会说声抱歉,死人脸,地狱来的啊。”
那女子目光狠厉扫向阿意,流云却已经把阿意挡在了身边,手指微动。
“流云,我没事呢,我们走吧。”婉溪淡然地摸了摸疼痛的膝盖。
这两个人给婉溪一种强烈的不安与危险,婉溪不想和他们多做纠缠。
阿意白了那冷面女子一眼,随即拉着婉溪的胳膊向前走去:“那女人棺材里钻出来的一样,好吓人。”
女人的目光狠了又狠,阿意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冰柱似的紧盯着自己的目光。
轮椅上的男子淡然收回视线,幽幽道:“你不是那男人的对手。”
“少夫人,你的腿怎么样?”
感觉婉溪走路姿势有点怪异的流云低眸看着婉溪的膝盖。
“我没事,可能方才摔的吧。”
流云看了阿意一眼,随即把婉溪打横抱了起来:“少夫人,我还是抱你回去吧。”
阿意则在前面开路。
婉溪回去的时候,膝盖处已经一片血迹斑斑。
“怎么会这样?”流云看着婉溪血肉模糊的膝盖,目光狠了很。
“少夫人,他对你动手了?”
“没有,应该是我不小心启动了他轮椅上的什么机关吧。”
“那女人看上去就不是好人,流云哥哥下次你见到他们一定要揍他们给姐姐报仇。”
“太医,少夫人的伤势如何?”
“看样子是被钉板扎到了,我从宫中带来了药,多休息祭天就会没事的,这几天不要下床走动。”
噗,婉溪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看武林大会的,后天就开始了,她才不想待在床上。
婉溪看着包扎好的双腿,方才太医说是钉板,可是当时婉溪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可见那男人的暗器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流云,那个男人不是一般人,以后见到了不要和他发生冲突。”
“我们日冕组织千千万万,还怕他一个不良于行之人?”
流云愤然道,在他眼皮子底下伤了少夫人,只当他是透明人吗?
不良于行,有什么在婉溪的脑海中一闪而逝,婉溪却丝毫没有抓住。
终是把流云和阿意打发了出去,婉溪扶着床边站了起来。
腿上剧烈的疼痛传来,婉溪立刻坐了下去。
尼玛,这么隐蔽的暗器,婉溪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的腿没断?
果然越美的东西越有毒!
婉溪碎碎念着,一抹白色的身影却出现在了婉溪面前,却是风沁。
“怎么这般不小心?”
风沁扶着摔倒在地上的婉溪坐回床上。
“有没有办法让我的腿立刻好起来?后天我还想去看武林大会呢。”
“你伤成这样?还怎么去?不想要腿了?”
风沁把婉溪的裤子向上捋了捋,查看着婉溪的伤势。
“你,你做什么?刚才太医已经看过了。”
“江湖险恶,宫中的太医难免会有疏忽。”
风沁把纱布解开,仔细地查看着,随即又安心地又缠上了纱布:“好在没伤到筋骨。”
“今天那是什么人?”
“我今晚会去查清楚的,你早点休息。”
风沁走后没多久,五娘终于出现了。
“今天我让阿意带你出来,却不想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少夫人,都是我的错。”
“我没事,皮外伤罢了,你有什么事情找我?”
“少夫人,我发现这次的武林大会有些异常。”
“怎么说?”
“这次的武林大会并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操控的,有一种强大的势力在暗中操纵着一切。”
“他们的目的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谁!”
蓦地,五娘猛地移到了门外。
婉溪心中一惊,看着五娘把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给拎了进来。
“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女侠饶命,我只是想来问问姑娘要不要夜宵。”
婉溪看着目光闪躲的某人,看着就要狠下杀手的五娘,立刻看了她一眼,制止了她进一步的动作。
“我不需要,你出去吧。”婉溪淡然道。
看着连滚带爬跑了出去的店小二,五娘不明所以:“少夫人,你……”
“放长线,钓大鱼,你去跟着他。”
看着五娘离开的身影,婉溪总觉得今晚似乎不会那般太平。
春桃回来之后知道婉溪的腿受伤了之后,自然又是碎碎念个不停,守在婉溪的身边,再也不愿意离开一步。
看着赖在婉溪的床边不愿离开的春桃,婉溪无奈:“春桃,你去外屋睡,我没事的。”
“不行,回去了皇上肯定会凶死我的,我就在这陪你,哪都不去。”
看着已经趴在床边闭上了眼睛的春桃,婉溪勾了下唇角,一抹白色粉末洒去,春桃的脖子动了下,却已经晕了过去。
婉溪费尽力气把春桃移到了床底下,然后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婉溪真的很想知道,今晚,究竟有什么是冲着她来的。
沉沉昏睡的婉溪再次醒来,却已经是日晒三杆了。
从床底下钻出来的春桃摸着撞疼的脑袋:“我怎么会跑到床底下去了呢?”
婉溪同样一脸困惑:“莫不是你昨晚睡觉不老实滚进去的?我就说了让你去床上睡了嘛。”
“这样啊,为什么感觉晕晕沉沉的?”
“你在床底下睡了一个晚上,空气不流通,呼吸不顺畅,能不晕吗?”
“原来是这样,喔,我去打水洗把脸。”
婉溪穿好了衣服后,云落走了进来:“少夫人,抓到昨晚的那个女人了。”
婉溪眸中闪过一抹深沉:“她现在在哪里?”
“客栈后面的墨竹林。”
“带去过去。”
婉溪看着墨竹林的竹屋里,浑身是伤的那冷面女子。
昨天的感觉果然没错,这女人眸中有着深不见底的仇恨。
“你是谁?”
“我死都不会告诉你!”
流云狠狠踹了她一脚:“蛇蝎之心,不说我就把手筋脚筋都挑断。”
那女人恶毒的扫过众人,蓦地恐怖的大笑起来:“你们这些贱人,你们都不得好死,我下地狱了也不会放过你们!”
话落,那女人已经摸出袖中匕首狠狠向坐在轮椅上的婉溪刺来,婉溪袖中的白色粉末撒过去的同时,云落一脚踢在她的心口窝。
“流云,打断她的腿!”
两声哀嚎惊悸了一竹林的鸟鸣,女人苍白的脸上豆大的汗珠滚滚。
“你们果然是地狱来的修罗!”
有什么迅速闪过婉溪眼前,婉溪扫着那女人的胳膊:“流云,把她的右胳膊抬起来。”
婉溪看着那女人胳膊上面一块黑色弯月形的类似于胎记一样的东西,眸光一厉:“你和影无双是什么关系?”
女人怔了下,显然没有猜到婉溪竟然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贱人,影无双是你能叫的吗?”
流云一脚又踢断了女人的一只胳膊:“那个小贱人的名字想起来我就恶心死!”
“不许你说我姐姐是贱人!”
姐姐?原来是这样,听云落说喇叭都在影无双的坟墓上插满了桃花剑,她压根连魂魄附身的可能性都没有!
“你这双眼睛倒是和你姐姐像的很,不过,让我猜测到你身世的还是因为你胳膊上的胎记,当年影无双在我脸上滴蜡的时候我恰好看到了。”
流云又是一脚踢断了那女人的另一条胳膊:“小贱人,还真是贱一起去了。”
看着瘫痪在地上,却依旧不屈服向婉溪爬来的女人,婉溪第一次深刻地理解了恨入骨髓的深刻。
“你只要告诉我,昨晚那个男人是谁,我就放了你。”
“哈哈,你想知道,你和我一起下地狱我就告诉你!”
女人手里的另一把匕首还没刺向婉溪,已经被云落狠狠踩了上去。
“咔嚓咔嚓……”
手指被踩断的声音不绝于耳。
婉溪淡然扫了那女人一眼,转动了轮椅:“处理干净了,要比她姐姐更要干净彻底。”
最为干净彻底的方法自然是用硫酸之后再用石灰埋起来。
婉溪的双手握在膝盖上,好在昨晚那男人没想杀了婉溪,否则纵然是药先生在,只怕是也不能让婉溪起死回生了。
“我活了这么大,第一次有一个女人让我感觉有一种阴魂不散的恐惧感,好不容易弄死了她又来了一个妹妹。”
云落狠狠地说道。
婉溪淡然看了云落一眼:“云落,你相信这世上有灵魂吗?”
云落的眸中闪过一抹不坚定,随即淡淡颔首:“也许。”
婉溪轻轻拍了下云落的手背:“即便是有,你也要安心,只要有我在,没有灵魂能伤害到你们。”
云落的目光落在了婉溪洁净而安宁的面孔上,莫名的,心中那抹**渐渐消散不见。
只要是婉溪说的话,不管有多离谱,他都信。
婉溪本就是一缕灵魂,这世上还有什么她会惧怕的东西吗?
想到那个红颜祸水的男人,婉溪竟然隐隐有了一些期待。
昨晚当五娘把那店小二见了那女人的事情告诉了婉溪之后,婉溪就坚信今晚她一定会来行刺自己,所以让云落等人埋伏了起来,最终,果然不出所料。
影无双能把恨能转化苟且生存、伺机寻找报复机会的耐力,而她妹妹恨的有些虚浮,所以才会这么快便丧了命。
“小姐,早饭我端到你的房间了,我送你回房吧。”
婉溪看着桌子的菜,蓦地似想到了什么:“春桃,快下去让他们不要吃饭!”
春桃看着婉溪眸中的慌乱,虽然不知道原因,却还是立刻向下跑去。
果然不出婉溪所料,他们的食物中都是有毒的,竟是连阿意都没发现出来的一种毒。
这种毒只有在药先生特质的一种银器中才能显现出来。
“少夫人,你怎么知道这些饭菜是有毒的?”
云落诧异,少夫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神奇了?
“不是我发现的,是昨晚五娘告诉我的,好在我刚想起来就通知了你们。”
“五娘……”
云落眸中闪过一抹深沉,终究是没有作声。
“云落,五娘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你觉得她够资格和我们一起用膳吗?”
“少夫人说有,她自然有。”
婉溪淡笑,随即对着暗处的空无说道:“五娘,还不出来?”
片刻后,一抹红色的身影闪现在了众人面前。
“少夫人。”
“嗯,五娘一直都是我们自己人,但是因为她任务特殊所以一直都是单独行动,现在我们面临着一个共同的敌人,希望我们都能一致对敌,若是被我发现有内讧的,驱逐出日冕组织。”
“是,少夫人。”
“五娘,你查到了那个下毒之人吗?”
流云率先和五娘说话。
“只是一个店小二罢了,方才已经被发现死在了后院的枯井里。”
“那线索岂不是都断了?”
云落接口。
婉溪突然想到了韦清曾说过去年的武林盟主是一个不良于行之人,婉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昨晚的那个男人,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五娘,流云,你们两个现在就去检查一下明天举行武林大会的地方,检查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流云,你一定要坚持清楚周围的环境。”
检查清楚周围的环境?难道婉溪是怕周围会埋了什么东西不成?
“云落,你去在暗中调查一下明天出场的都是哪些人,遇到可疑的人直接抓回来。”
“奶娘,那我和韦哥哥做什么?”
“你韦哥哥负责给我们弄点东西吃,你呢,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
韦清知道风沁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他们,随即也安心去了。
婉溪自然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但是冥冥之中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姐,你觉得我们要不要连夜赶回京城去,我总觉得这里古怪的很。”
春桃扫了一眼周围,走到了婉溪身边去。
“春桃姐姐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阿意说着,随即从贴身的精致布袋里摸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些都是流云哥哥发明的,这是烟雾弹,这是迷药丸,这是贴身弓弩,这是痒痒粉……”
阿意一一解说着,随即发给了婉溪和春桃。
“你怎么不给我啊,我也不会功夫啊。”
韦钰不满地叫着。
“你得拿东西来换。”
“为什么她们都不用,我就要用东西交换?”
“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你不想交换我就可以不给你。”
“唯利是图的小女人!行,你说你要我拿什么换?”
“首先,我不是小女人,流云哥哥说,嫁了人的才叫做女人,我明年就是了呢。”
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让韦钰看的直蹙眉,这世上还有这么蠢的人?
“我要你还给我是个风筝,我还有五个拨浪鼓,我才给你这些。”
春桃暴汗,看着韦钰晶亮的眼睛立刻提醒道:“阿意,贤王好玩的东西可不止这些。”
看着韦钰就要伸过来的手,阿意一本护在了怀中:“我还没说玩呢,你还有给我。”
愤怒地瞪了春桃一眼,韦钰咬着牙齿:“那你还想要什么?”
“你得先和我说你还有什么。”
春桃心情大好地继续接口:“他宫殿里的好玩意数不胜数,你得亲自去看才知道。”
阿意立刻连连颔首:“对对,回宫之后我要去你那里看,只要是我看上的,你都得送给我,否则若是有刺客,我们都逃了,你就自己留在这里吧。”
“最毒妇人心!好,我同意。”
“流云哥哥说有了孩子的才能叫做妇人,我才不是呢,我想,嗯,五年,十年,或许我就变成妇人了。”
“……”
等到韦清让两个随从把买的所有吃食都带回来的时候,婉溪已经饿到在了床上。
“韦哥哥,你什么时候变成蜗牛了,还有,你不我们当成猪了吗?”
“我买了整整一天的,这一天我们都只坐在房间吃东西就好了。”
阿意随即把韦清身边的烧鸡挪到了自己面前:“怪不得我发现你圆润了不少,原来是这样练成的啊。女孩都喜欢流云哥哥那样身材的,你要向他看齐才是。”
额,韦清低眸瞄着自己的身材,随即看向春桃:“很差吗?”
“比起云落来,是差了那么不止一星半点。”
噗,好吧,典型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目光继续扫向婉溪:“溪溪,我身材不好?”
婉溪有气无力地抬了下眼皮子:“没事,肥而不腻。”
“……”
“啊,韦哥哥,你别看向我,我知道我那里比你大,不过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
韦清哀嚎:“你们这些个不知道体恤我辛苦的!”
“五娘,你说这地方这么大,我们要怎么找?等找了一遍了也该天黑了,再者,我们究竟要找什么?也每个方向感啊?总不至于让我把这里都挖一边看下吧。”
“这个注意,不错。”
“……”
五娘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要查找起来还真是不容易。
蓦地,五娘看着不远处的一棵粗壮大树:“那里地势好,我们上去看看。”
两人站在树顶的最高端,向下看去倒是能把全场都看的一清二楚。
五娘看着台上桌子下面一些密密麻麻的东西,眸光怔了下,原来,目标在这里。
晚上劳累了一天的众人很自然地洗洗便睡了,似乎丝毫感觉不到一个漫天的大网已经洒了下来。
春桃和婉溪挤在一张床上,地上睡着已经有平稳的呼吸声传来的阿意。
“娘娘,你睡了吗?”
“还没,怎么了?”
“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我,我……”
婉溪转过身子看着浑身瑟瑟发抖的春桃:“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春桃看着婉溪,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娘娘,今天早上,我看到云落杀了那女人。”
“然后你害怕了?”
也难怪,春桃虽然平时比较泼辣,但是小泼怡情,一个骑马都会害怕的女子,见到了血淋淋的场景不会害怕才怪呢。
“我虽然知道云落是杀手,他手上沾满了鲜血,但是我从没见到过,所以我不觉得他是坏人,我喜欢他,但是今天我见到了,我觉得好像有些什么发生变化了,可是我还是不觉得他是坏人,就是有些害怕。”
看着有些语无伦次的春桃,婉溪握住了她的手:“云落对你如何?”
“对我很好。”
“我亲眼见过沈浪如野兽一般杀人杀红了眼,但是在他怀中,嗅着他身上浓郁的血腥味,我更多的只是安心,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我,他愿意为了我做可能会下地狱的事情,我又怎么会去嫌弃他手上充满了血腥味?”
春桃的眸中闪过一抹清明:“娘娘,云落是好人对不对?”
“对于你来说,他是你的天使。”
“天使,”春桃反复咀嚼着这个词,恍然道:“是啊,我怎么会害怕我的天使呢。”
“这就对了,早点休息吧,你看阿意早都睡着了。”
阿意这妮子人小胆子倒是挺大的,每天和药先生那做着各种血淋淋的实验的怪老头在一起,竟然还能如此纯澈,倒是不可多得。
昏沉着睡去的婉溪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了那个带着黑色面纱的男人,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婉溪,似乎认识那个男人。
早上婉溪是被阿意给折腾醒的,看着已经洗漱好的阿意。
在坚硬的地上睡了一夜精神还会这么好,果然年轻就是资本啊。
看着身边兀自沉睡的春桃,婉溪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啊,云落,你怎么在这里?”
“啊,啊,在哪里?”
春桃立刻从床上弹跳了起来,揉着眼睛四处望去。
“云落,对你,真的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婉溪摸索着床边上的衣服,差点没被春桃给弹掉下去。
春桃哀怨地看了婉溪一眼:“小姐,你又打趣我。”
三人收拾好一切的时候,韦清他们已经决定出发了。
婉溪换上了男子的衣服,同样戴上了黑色的面纱,由流云推着向外走去。
纵然整个会场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了,韦清还是给婉溪等人清理出了一块足够大的地方。
婉溪看着台上已经开始打斗的人,没过两三招便倒下的比比皆是。
转眸看着流云和云落:“你们若是上去,那这武林盟主的位置岂不是随手可得?”
云落的目光晶亮了下,随即又有些不屑:“少夫人,换做我们日冕组织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夺得武林盟主职位。”
本来婉溪还觉得云落有些夸张了,但是在得知某人断了腿的情况下还能成为武林盟主,便十分信了云落的话。
“咳咳,低调,云落,要低调。”
“我这是低调的骄傲。”
比武一场接着一场,虽然到后面越来越精彩,但是却不及婉溪和沈浪他们在一起时的任意一场打斗。
从早上已经到了中午,是个锦带里的东西都被婉溪吃了个干净。
看着婉溪继续伸出去的手,春桃的目光微颤:“那个,小姐,都被你吃光了。”
婉溪瞅着满地堆成一个一个小山的果皮枣核等:“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饿?”
韦清严肃了目光:“溪溪,你是不是又怀孕了?”
额,婉溪捏着自己的肚子:“我没觉得有肉啊。”
蓦地,一阵稀里哗啦的掌声传来,婉溪看向台中,这么快最厉害的那位已经产生了?
一个彪形大汉看着婉溪这边的方向:“下面,我们有请上一届盟主和他较量。”
上一届的盟主,婉溪立刻来了兴致,她倒是想看看,这盟主究竟是什么样子。
蓦地,看着众人齐刷刷射过来的目光,婉溪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云落,他们在看谁?”
“你。”
“盟主!盟主!……”
剧烈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婉溪有些懵了。
“他们是在,叫我?”
“是!”
尼玛?什么情况,婉溪好端端的连上台过都没有,竟然就被当作盟主了?
蓦地,婉溪扫了身后一眼,突然明白了一切。
好你个韦清,四面有三面都是人压人,人挤人,她这边可倒好,地方空缺的都能养猪了。
韦清你好端端的清理出这么一大片地方出来做什么?
还有你们,你们,男人比女人还要妖媚,女人更是个个花容月色,这么强烈的组合罗列在了一起,能不引人注目吗?能不会让人产生误会吗?
尤其是今天婉溪还一袭男装,还恰好坐在轮椅之上,更是蒙了一层黑纱。
尼玛,即便是天意也要不要这般巧合?
那彪形大汉等的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已经走过来想要把婉溪请上去了。
“怎么办?”
婉溪嘀咕,这么强大的场合婉溪有些震不住啊。
“等下我和流云陪你上去,没事。”云落安抚着。
“你们能用轻功带着我飞走吗?”
“不行,这样会引起江湖大乱。”
流云更加凑近了婉溪一步。
“可是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我其实不是真正的盟主,会不会被他们撕碎?”
“不会的,只会撕成肉片罢了。”
云落一本正经道,已经推着婉溪向下走去。
“云落,你做什么?我不是盟主啊。”
婉溪死命向后退去,她想站起来逃走,可是这腿像灌了铅似的根本抬不起来。
“少夫人,你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我们没经历过,生生死死的多少次都没把我们打下,这么一层黑压压的脑瓜子就把你吓住了?”
流云走在一边给婉溪打气道。
“可是他们不仅是脑瓜子,上面还长了能咬死我的血盆大口好不好?”
已经被推到了台上的婉溪面对着众人的呼喊感觉呼吸都困难了。
婉溪虽然是个暴君,但是也只是在有着沈浪的保护下的小小皇宫的暴君罢了,一旦把她扔到了江湖这个大世界里,她就是一只见到了人脚都不敢咬一口的小蝼蚁好吗?
战胜了所有人的那男人看着眼前不良于行的婉溪,眸中闪过一丝不屑。
尼玛,这种眼神瞬间激起了婉溪的斗志。
婉溪看着走进自己的那一大坨横肉,低声道:“不要以为你胖我就不敢揍你!我用平底锅油炸了你!”
那重量可以用吨来计量的男人怔了下,随即狠狠地剜着婉溪,粗壮的拳头带动着狂卷风已经呼啸而至。
额,婉溪这么快就要被开瓢了吗?
蓦地,“轰隆”一声。
婉溪只感觉耳膜狠狠地被撞击了下,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轮椅向后一倒,面前的那胖子竟然直接掉了下去。
一颗头卡在了木板里,云落不动声色地动了下脚,那颗头瞬间消失了踪迹。
婉溪懵然更有些后怕地看着台上那个巨大的窟窿,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那个壮啊。
全场一片寂静无声,随即不知道谁大吼了一声,惊涛骇浪的呼喊经久不绝。
“盟主!盟主!盟主!”
“这盟主也太牛×了,光是气场竟然就赢了所有人。”
“什么啊,明明那人就是因为太胖,自己掉下去的,他凑巧赢了而已。”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早不掉晚不掉,怎么偏偏盟主上去的时候就掉下去了?”
“就是,这盟主就是盟主,不良于行都能一连两届成为盟主。”
……
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让婉溪有些飘飘然,使劲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这就,成为盟主了?
婉溪得意还没到忘形的时候,蓦地,一个人直接砸向了台上。
不是,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轮椅直接砸向了擂台。
众人懵了,看着眼前两个同样不良于行,同样带着黑色面纱的人,这,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盟主?
因为盟主总是带着面纱,并且神出鬼没的,江湖上并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盟主长的是什么样子,只知道他是不良于行。
那彪形大汉也懵了,第一个还未动手就用气场震死了武功最高的那人,第二个把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扔下来都没摔死,一时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盟主了。
“你,你们,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盟主?”
果然他果然是真正的盟主,婉溪看着眼前的那人,终于献身了。
“我,自然才是真正的盟主。”
真盟主淡然道。
“那你凭什么说你是盟主?方才你怎么不出现?”
彪形大汉质问道,随即瞄向婉溪胸前的两团柔软,色迷迷的眼睛早已心猿意马,虽然是男的,但是摸上去手感也肯定会很好的说。
“因为,她是女的。”话落,那真盟主猛然一挥衣袖,婉溪的面纱和头上的发带已然飘过。
青丝飞舞,轻抚着那精致的面容。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啊,盟主竟然是女的!”
“混蛋!女的怎么可能做盟主?”
“你怎么知道盟主就一定是男的?”
“女的竟然能成为盟主,未免太贻笑大方了。”
“……”
所有人顿时分成了分明鲜明的两方,支持婉溪的自然都是侠女们。
果然,关键时刻,还是女同胞靠谱啊。
云落一挥衣袖,蓦地,真盟主的面纱也被挥落在地。
众人又是一口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个长的比女人还要妖媚的是男人吗?明明就是男神啊!
蓦地,顿时台下所有人统一了口号:“男的是盟主!男的是盟主!”
呜呜呜,婉溪收回刚才的想法。
你们这群胸小还无脑的花痴!
婉溪怨念地扫了一眼她们,更是怨瞪地剜了一眼直想跺了自己手的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