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回到笑红尘的房间,亦萧闲就迫不及待的把她压在门板上,用力的吻上她的丹唇。
面对这种突袭,笑红尘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相交的唇齿让她感觉到他的吻一点也不温柔,甚至有些粗鲁,和上一次的美好绝然不同,她立刻明白他确实生气了!
可是,她不喜欢这样的吻,不喜欢他把怒气容入到亲吻之中,一点也不喜欢!她使劲的挣扎起来。
她越是挣扎,他就吻得越粗暴,恨不得把他曾经忍受过的不安、恼怒、惊慌和恐惧都要让她感受一遍才解心头之恨。
被钳制得无法动弹的笑红尘不得不无力地承受着舌尖和朱唇上传来的刺痛,亦萧闲看似越来越失去理智的举动令她胆战心惊起来,只得可怜兮兮的对上那双怒气冲冲的冰眸,无辜的眼神单纯地传递着她的疑问:你到底怎么了?
接收到她满带疑问的无辜眼神,还有隐约的害怕和战栗,他终是忍不下心来继续惩罚和折磨她,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接下来的动作极尽所能的轻柔爱怜,试图抹去自己刚才带给她的疼痛和不愉快!
因他的温柔转变,原本不停挣扎的笑红尘渐渐弃械投降,温顺地承受着他的缠绵和斯磨。良久,他意犹未尽地放开她,极力压xiati内不断上蹿的躁热,伸手温柔地拂过那两片红肿的丹唇,“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事绝不允许再有下次。”
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纵身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无踪。
笑红尘愣愣地靠在门板上,伸手轻摸仍然感到胀痛的双唇,内心像是煮开了的白开水,上下跳蹿,纷乱如麻。
我和他……好像越来越习惯这种亲密了,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对,可为什么我的心一点也不想抗拒?而且……还感到甜蜜?
她挖空脑袋也弄不明白其中的原因,索性不再去想,打开房门叫人送来热水淋浴,然后上床休息。
当她睡足醒来,张开迷蒙的双眼,一张异美的脸庞赫然跳进她的视线,体内的警觉性骤然惊醒,使她条件反射地一跃而起,却被他闪电般的伸手抓个正着,揽进怀里,然后不怀好意地微笑起来“从今天起,你要习惯你的床上有我的存在。你可是我唯一好上的‘男色’。”
“这……发生了什么事?”笑红尘有点弄不清状况,不明白为何自己一觉醒来,世界全变了样。
“饿吗?”亦萧闲侧撑起上身,里衣微敞,露出结实的胸肌,双眸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问。
被纳入美男怀中,她的心跳得异常快,双颊微烫,不禁吞了口口水,不敢看他,手脚也不知如何收放,“嗯,你一说我就有点饿了。我要起床,请你放开我。”
“休想,生生世世我也不会放开你。但我们是该起床了。”庸懒的语气是那么该死的欠揍,他软玉在怀的带着她翻身下床,抱住她的小蛮腰,下鄂抵到她的肩项上,“我为你准备了你小时候爱吃的菜。”
暖暖的气息喷在她的项背和耳坠上,酥酥痒痒,她感到自己的双耳立刻着火般烫红起来,不习惯的侧头闪躲,“会痒,别这样。”
“喜欢吗?”身后抱着她的人问道。
喜欢吗?她也抚心自问。被他抱在怀里,她竟然觉得很安心,很满足,就像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一样。因此答案是肯定的,尽管她还非常不习惯这种亲昵的行为。
只是内心又充满了矛盾,她从不会侥幸的认为,她的身世能够永远隐藏,之所以顶着杀身之祸也要前来丹为国,就是为了日后能够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亦萧闲好不容易建立起自己的一片天地,在一切情况还没明朗前,她不愿意让他跟着自己承受像娘当年一样到处东躲西藏、腥风血雨般的日子。
她用力挣脱他的怀抱,转身面对他,非常认真的看着他浓情蜜意的双眸说:“萧闲,我觉得你这样做有失礼数。”
“哦?你认为什么情况下才能这样做?”亦萧闲期待的看着她。
“我记得曾看过一本专门给出嫁女子准备的春gong,那些亲热的举止应该是夫妻之间做的。”她低头沉思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成了夫妻,我对你的行为就合礼数了?”得逞的笑意从他温柔的眸中漫延。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她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毫无所觉的一步一步踩进亦萧闲布下的陷阱,还傻乎乎地顺着他的意思接下去。
“我们订亲吧。”他擅自作出决定,然后把一块清透中带白,晶莹油亮、刻有麒麟图腾和“亦”字的寒冰奇玉戴在她的项上,“你的订情信物我已经收了,现在给你我的订情信物。”
这是他亦家的传家之宝,也是麒麟山庄庄主的身份印监,只要出示此玉,整个山庄都要听令于她。
只是笑红尘并不晓得个中原由,只觉此玉异常稀有,加上上面的图腾,隐约觉得对他必是重要之物,因此拿下放因回他手里,拒绝接受。“萧闲,你还是把我父亲的还玉给我吧,这块玉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
“你在为我擅自给你退回指腹为婚的信物而生气吗?若是这样,我去把信物换回来。”语气听来沮丧难过,他低头不再言语,转身失落的举步走向门口。
“呃,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生气。”见他失落难过的要离开,她的心堵得发慌,连忙拉住他的衣袖马上解释,“你的玉佩很稀期,世间少有,我想一定是你父母留给你的,对你必定很重要。既然对你如此重要,我怎可收下?”
听言,亦萧闲停下脚步,仍然背对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奸诈的笑意,“这块玉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你愿意替我暂时保管吗?”
笑红尘依旧抓着他的衣袖不放,更不想他就此离去。他每踏出一步,她的心就像被揪了一下,这种感觉让她心乱如麻,一方面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放手;另一方面,她的心却在大喊不能放手。
“不愿意吗?”低沉的噪音听起来令人不忍拒绝。得不到她的回答,他的目光变得阴沉起来,嘴角牵起一抹冷峻的笑。
“愿意,我愿意。”急急冲口而出的答应使她惊愕不已,她的心竟然超越了理智,主宰了她的一举一动。
亦萧闲转身走向她,温柔的眼神盈满喜悦,重新为她戴上寒冰奇玉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待亦萧闲为她穿带整齐,笑红尘才从迷芒中回神,看着面前那张俊美得令人妒忌的脸容终于露出愉悦的笑颜,她的心一窒,忍不住微笑回应。
晚膳过后,亦萧闲牵着她的手走向书房,无常、黑夜还有一个没见过的女子早已等候在里面。笑红尘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柔情绰态,华容婀娜,目光大胆地随着亦萧闲移动,旁若无人般露出少女的情愫。
这个发现使她握着亦萧闲的手一紧,心中不满起来,这个掩盖绝色容颜的家伙总是轻易地得到美人们的垂青,若有一天展现真容,恐怕追随他的女子有如过江之鲫,无穷无尽。想及至此,她眼中的平静“唰”一下间起了轻微的裂纹。
亦萧闲无视那含情默默的眼神,微笑着牵她走向自己的位置,扶她坐在自己身旁,威严的气势尽显,“从今天起,她就是你们的少主夫人。”
室内的另外三人倒抽一口气,使劲猛盯少主身边的瘦弱男子。不是他们眼拙,而是那名叫笑红尘的男子不管从哪一个方向看去,都没有一点女人的味道。平凡的五官没有半点脂粉气息,微凸的喉结、平坦的前胸不论怎样看,都严严实实就是一男子,怎么变成夫人了?
以笑红尘的绝世医术,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男子一点难度也没有。也正因如此,她才骗过医术高明的步惊叶。要骗过眼前几人,更是小事一桩。
那名美丽女子气急败坏上前质疑,“少主,难道江湖上的传言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少主也不必找个男子当少主夫人,此事若传出去有失少主身份,而且必会损及麒麟山庄的声誉。若少主不嫌弃,属下自荐扮演少主夫人一角。”
“白天,休得无礼。”无常赶紧喝斥,尽管少主的这一举动惊世骇俗,可作为下属却无权质疑主子的决定。
更何况少主的每一个决定总是未雨绸缪,只是不知少主这次绸缪的又是什么?他也对少主与笑红尘的关系好奇得要紧,奈何一直跟在少主身边的索命沉默寡言,无论他如何软硬兼施,始终守口如瓶,不肯透露半句。
同样无法接受的笑红尘立刻跳了起来,“你……我没有答应过这件事。”
亦萧闲微笑依然,情深款款的看着她,“那我现在正式征询你,你答应吗?”
她看了看眼前三人,只见他们表情各异。俊秀的无常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默不作声的黑夜双眉经皱,只有白天狠狠的瞪着她,巴不得她立刻摇头拒绝。
这使得笑红尘进退两难,接受吧,很明显落入了他的圈套;拒绝吗,万一他真的采用白天的自荐怎么办?光是想像他们两人耳鬓厮磨的情形,她的心就难受得如同被刀剐似的。
“我答应。”明知往前一步是陷阱,就是自此沉轮,她也心甘情愿;如果退后一步是人生,可能再无交集,她一定会后悔此生。
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究意是怎么一回事,只要和他在一起,她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做出一些不明智的决定。她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对亦萧闲信心十足和很满意的眼神感到郁闷,还有白天那恼恨的眼神感到无力。
她不想在呆在这里,必须到一处清静的地方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想到即做,她施展开轻功,眨眼间消失在众人眼前,除了亦萧闲,三人不禁一惊,好厉害的身法。
亦萧闲则若无其事的端起茶几上茶,一边用盖子轻拔浮在上面的茶叶,一边胸有成竹的唤道:“索命!”
一道暗影闪过,向着笑红尘离去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