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宫若寒,想要拜见你们的郡主。”门外传来一把斯文儒雅的嗓音。
“对不起南宫公子,我家郡主昨晚没休息好,现正在休息,她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小宫女羞怯的声音传来。
“那打扰两位了。”
“南宫公子,待郡主醒来,我会告诉她你来过。”
“有劳两位。”
“南宫公子慢走。”
隔了一会,门外传来两个小宫女刻意压低的闲聊声。
“那个南宫公子长得真俊,比皇宫里头的皇子还长得漂亮。”
“你心动了?”
“你胡说什么呀,像我们这样的身份,哪能捎想这些事情。”
“说得也是……”
一身轻松的笑红尘悄然潜回房间时,听到的就是这些对话,她快手快脚的换下身上的男装藏好,散开长发钻进被窝,无事一身轻的她一沾到柔软的被枕就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感到身边躺了个人,在入冬的寒夜里感觉特别的温暖。笑红尘习惯性的向那个热源靠了过去,下一秒便被拥入更为暖和的怀抱,闭着双眼的嘴角微扬,绽放了一朵纯净的笑容,继续睡了过去,心中还糊里糊涂地想,萧闲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才睡了一觉。
猛然,她一惊,弹出了那人的怀抱,脑袋瞬间清醒无比,瞪得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占用了她半边床,还对她露出一脸笑意的人——南宫若寒!
“你怎么会睡在这里?”怒火急速攀升,她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出去,如果不需要顾及两人颜面的话。
“看到你冻得缩成一团,我想你应该怕冷,所以就好心的免费给你提供热量。”无辜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免费给我提供热量?”她几乎要咬牙切齿了,尽管她对什么男女授授不亲之类的鬼话从不放在心上,可此时此刻的她却毫不犹豫的顺手粘来作盾牌:“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授授不亲?而且半夜三更善闯郡主闺房,该当何罪?”
“郡主?”南宫若寒不禁好笑,“若你是郡主,那貌若天仙的付轻雨又是谁?”
笑红尘倒抽一口气,没想到他竟然查到了付轻雨!难道那天冷宫发生的事他也在场?转而一想,自己在笑春风面前展示的人皮面具不正好解释了冷宫的事吗?她又放下心来,不屑又恼火的指着窗户对他说:“付轻雨又是谁我没兴趣知道,请你,立刻,出去!”
南宫若寒无视她的恼火,维持一贯的优雅坐了起来,稍侧俊脸看了看她所指的窗户,又一脸温柔的面对她,“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会从那里出去。否则,我只能从正门出去了。”
一个男子半夜三更冒然从一个女子的闺阁走出去,只要是有脑袋的人都能想到发生了什么事。就算全部归罪于他,可自己一个黄花闺女也会被唾骂至死,最重要的是到时要怎么向亦萧闲解释?想起他那日的涛天怒火,不由得擅抖了一下。
“说。”她怒极而笑,寒气逼人,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生怕一个控制不住,自己就把他给毒死了,无法向白芷交待。
“你为何要冒认靖亲王爷的女儿?”清雅轻缓的声音不见喜怒,好像只是为了想知道而问。
“你以为笑春风是笨蛋?随便一个人突然冒来相认他就信?”她不屑的看他一眼,坐到桌边的登上。
“你用什么信物让他确认你的身份?”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是我爹爹笑问天还是皇子时,先皇赐的玉佩——血翡翠。”
这个信息是笑春风后来告诉她的。
“你是怎么拿到那块玉佩?”南宫若寒力持平静的问,其实他心里很紧张,因为他想要知道,婚事是不是被她悄悄退掉的。
“当然是我娘亲付菊予留给我的。”她暗自心虚的回答,脸不自然地朝房门看去。
这个小动作又怎能逃过南宫若寒犀利的目光,他倏地摄住她的下颌,令她面对自己,幽深的目光锁住她的脸,冷冷的声音缓慢地从两片薄唇间逸出,“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是怎么拿到那块玉佩的?”
“我说了,是我娘亲留给我的。”迎着那审视的目光,严肃的表情,笑红尘感觉自己的脚在发虚,连声音都不自禁的带了轻微颤悠。
“你说谎。”南宫若寒一手甩开她的脸,生气地控诉起来,“那块玉佩是你偷来的,对不对?”
“不是!”她慌忙摇头否认。她没有想过偷偷换回父亲的玉佩,她只想登门退亲。但是……
“那块血翡翠是十六年前,付菊予与我娘为我和付轻雨指腹为婚的定情信物。所以,如果你没有偷,又怎能拿给皇上确认你的身份?”
“我……我……”笑红尘真百口莫辩,只得焦急的拼命摇头。
“你究竟是谁?”南宫若寒突然语气一转,他非要弄清楚她的真实身份不可。他可不希望自己为她弄丢了心,却还不知道她究竟是谁。
她一顿,弄不董南宫若寒的意图。“笑红尘。”
“你的真实名字。”僵硬的声音使人能感到他说得咬牙切齿。
“是……是真实的名字。”她又心虚了。
南宫若寒毫无预料的笑起来,满脸悲凉,“到了这个地步,还是连真实的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吗?”
笑红尘内疚的低下头,如果今生注定要对不起他,又何必令他再抱希望!
过了一会,听不到一点声音,她忍不住抬起头,眼前空空如也。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作了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