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宣,为少庄主舞一曲吧。”笑春风见亦萧闲始终脸色不善,想到自己有失在先,不好发威,只好先安抚他。
被唤作兰宣的女子端装秀雅,如琬似花,年约十四的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妩媚动人。
她领命起身,柳腰轻摆的对两人施了一礼,然后在宫女敲打的丝竹声中翩翩起舞。婀娜的身段,轻盈的舞步,优美的舞姿,传神的眉目无不令人着迷。
可惜座上的两人物各怀鬼胎,无心欣赏。
一曲舞毕,笑春风借机问亦萧闲:“你觉得兰宣公主如何?”
“风姿绰约,优雅动人。”他瞄了一眼,评道。
见他依然冷着一张脸,笑春风暗恼,可顾忌着他背后的势力,又不敢发火:“如若少庄主喜欢,朕就把兰宣公主送往商青国和亲与你,如何?”
现在是他笑春风,丹为国的国君以低姿态倒贴一个女儿到他的国家请求和亲,纵使他先前再不对,如此大步的退让,少有君主能做到,作为一个平民百姓,江湖之人的亦萧闲理应受宠若惊才是。
亦萧闲一口饮尽怀中的酒水,冷冷道,“除了笑红尘,其他人就别提了。”
笑春风发现自己居然低估了他的执着,龙眉轻蹙,低沉的嗓音显示他已经忍耐到极点,“少庄主这又何必,天涯芳草处处见,成大事之人,理应要拿得起放得下。”
“敢问皇上是否早已放下付菊予,所以才会不顾不管她女儿的感受,把她作为你手中的一颗棋子,布置在你的棋谱之上?”他对笑春风这种说一套做一套的行径甚是鄙夷,甚至不屑一顾。尽管作为一国之君的他,许多时候都身不由己,但他一点也不同情他。
在这个世上,除了付轻雨,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重视,即使是大好江山!
笑春风顿时脸色一暗,随后哈哈一笑,“身在宫门,自是无法像少庄主那般活得姿意自在。买卖不成仁义在,少庄主不防考虑考虑朕的话。”
“谢皇上厚爱,臣自知身份低下卑微,福祉太浅,没有福气承托皇上这份厚爱。”对于笑春风决了心的把笑红尘送去好燕国和亲,他很愤怒,只是现在还不是反脸的时候。“臣这些天跋山涉水,实在是疲惫至极,还请皇上厚谅,恕臣先行告退。”
“啊哈,是朕疏忽了,没有体恤到少庄主旅途疲惫,那就请少庄主早点休息。”说完,他站起来,摆驾前吩咐道:“好好侍候少庄主,如有怠慢,拿人头来见朕!”
一众太监和宫女连忙下跪,诚惶诚恐地领了命,然后恭送他和兰宣公主离开。
果然没安好心!要软禁他吗?那就拭目以待吧。
自笑春风和兰宣一同离开后,他察觉到中和宫的四周立刻多出十来道非常微弱的气息——一切如他所料,被软禁了!
他轻轻一笑,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
三更时分,一道隐约的气息靠近窗户,在微不可闻的破纸之音后,吹进一阵轻烟。
静候了一会,窗外的人确定房内的人已经陷入昏迷,稍然把一个妙龄少女放进床上之人的被窝里,迅速退出。
就在那人以为一切办妥时,一道白衣身影突然闪现,吓了他一大跳。
“既然你这么热心地等着看好戏,不如现场一起看,一定会更精彩。”冷然的嗓音使人不由自主的发抖。
见事情败露,来人突地向窗户逃窜,可还是慢了,被白衣人一招截下。两人过了不到十招,来人就不敌被擒了。为了防他自尽,白衣人还把他的下巴卸了下来,痛得他冷汗直冒。
“说,谁派你来的。”
“啊哪啊嘛……”来人下巴被卸,口齿不清。
“我说人名,对了你就点头。”白衣人冷冷地说。
来人赶紧点头。
“太后?皇上?皇后?”白衣人每说一个称谓都停顿好一会,才继续说下一个。
来人在皇后被说出来之后,毅然地点了点头。
白衣人看了一眼被塞进被祸的少女,讶异地发现她正是下午来过的兰宣公主。
他突然笑了,却让来人看得全身发毛。
“本来应该是一场好戏,可惜时机不对。”
软的不行来硬的吗?还是想以此迫他就犯?或是以此为借口来个欲加之罪?
皇后!这笔帐他日后一定会连本带利的算回来。
他突然出手点了来人的迷穴,在大队抓贼的人马过来之前,风一般闪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