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门口,掩映在红妆喜帕下的两位娇艳美人红影绰约、婷婷玉立,在媒婆的挽扶下,伴着锁纳与锣鼓的齐鸣之声,仿似穿云破日,从千百年前翩然走来,笔直的走向焦急等候在喜堂前的两名新郎倌。
其中一名正值壮年,潇洒不羁;另一名年轻俊美,魅惑人心。两人身裹红袍,头顶红冠,异彩大放,硬生生地把喜堂中的目光紧紧摄住,连新娘们的来到都没有注意。
直到一声宏亮的‘一拜天地’响起,众人才回过心神,望着两对正在跪拜天地的新人,好奇的暗自猜测,嫁与那异美男子的女子,究竟拥有何等模样?
安静又喜庆的拜堂时刻,一个医药谷的弟子火烧屁.股似的冲进喜堂,焦急的对端坐在堂上的重量级人马报告:“谷主,各位护法和长老,天机楼和无风阁失火了。”
“什么?”
“当真?”
“情况怎样了?”
“……”
喜堂内的众人一听,顿时七嘴八舌起来,几个长老和护法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率人分别朝天机楼和无风阁跑去。
无风阁内专门存放各种奇花异草,怪毒解药,还有各种千金难求的灵丹妙约;而天机楼则收藏了无数的医经药典,历代响誉世间的先师手记。为了安全起见,医药谷的始祖还把这两处建于谷内一东一西两个方位,并定下祖规,严禁烛火靠近,安排专人把守和负责,一般的闲散杂人根本靠近不得,因此,几十年来一直安然无恙。
潇洒新郎旁边的新娘子顾不得风俗礼仪,急忙掀起喜帕,朝自己的弟子喊去,“无尽,你快带人去天机楼把师公的《苍生》抢救出来。”
妙手神医江无尽应声而出,领着自己的两个徒弟,还有跟随而来的南宫紫枫施展轻功朝天机楼飞去。他这次回谷,只因收到消息说谷内生变,情势不妙,才带着自己的徒弟急忙赶回来。熟料他们到达时,谷内早已化干戈为玉帛,反而赶上失踪多年的师父和师叔的大喜日子,总算错有错着。
步惊叶见到喜堂内的另一名新郎时,一眼认出他就是五年前差点成为昭无一乘龙快婿的美少年付闲。事隔五年,他的容貌更加出众了,当年的稚嫩早已被沉稳和冷然取代,还隐隐透着一股萧杀之气,令人不寒而粟。难道当年的他被自己的同门所救?
这辈子,他都无法忘记那对俊美得世间罕见的兄妹,原以为两人已于五年前亡故,不料竟然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他,还是在喜堂之中。
迷惑的目光朝他身边的新娘悄悄打量一转,步惊叶不禁暗暗自嘲,那个小姑娘又怎么可能有她兄长这般幸运?如果当日她没死,付闲也不会陷入昏迷。
想起那个时刻徘徊在生死边缘却仍旧阔达和淡泊的付轻雨,他心中如同打番了五味杂瓶,百般滋味顿时涌上心头,若她还活着,也该和师妹一般大了。稍作迟疑,他忍下一窥芳容的冲动,随师父江无尽向天机楼赶过去。
“闲,”付轻雨悄悄地扯了扯亦萧闲的衣袖,“我感觉不安。”
“不怕,有我。”亦萧闲握住她的小手,轻言安慰,心底却觉得这两件事情发生得太过奚巧,不由自主地警剔起来。
喜堂内忽地暴出“嘭”的一声,白色的烟雾立刻弥漫了整个喜堂,遮挡了众人的视线。付轻雨只觉被握着的手一松,纤腰一紧,整个人被拦腰抱起,迅速飞离喜堂。
到了外面,因大红喜帕挡去了她大部份的视线,籍着余光,她只能看到自己身上的艳红嫁衣与他的大红喜袍相互映衬,不禁欢愉笑说,“估计谷里又要忙上一番了,今天能否拜堂都是个问题,不如我们先去休息一会吧?”
“嗯,”他沉声应道,抱她进了一间新房,珍爱地扶她坐置新床边,压下她意图揭开喜帕的小手,在她手心写道:揭喜帕是为夫该做的事,现在还不是时候,为我留着。另外,我们提前溜进新房休息,若被人发现会闹笑话,所以不要说话,以免被人发现。
想想也对,昨天媒婆已经向她详细讲解过成亲的事情,揭红喜帕是夫君的权利。尽管这红喜帕挡去自己的视线很是不便,但他既然这样要求,就为他留着好了。
至于不要说话这一点,对她来说并不难,因为她有些困了,正好可以小睡一会。更何况他们还没拜完堂就先进新房,确实于礼不合,虽说自己和亦萧闲都不在乎这些虚礼,可在医药谷里拜堂成亲,总要尊重一下那些长辈。想到这里,她轻轻地点头答应。
他端来桌上的糕点,体贴地置于她的视线之内,看着她挑了块轻嚼慢咽,配上这一室的安静详和,气氛美好得像梦一样。他满足的微笑起来,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时刻,这一切本该属于他。
伸手温柔地从她的衣领探向白嫩的肩膀,指腹触上那道齿疤的他惊喜若狂,顾不上她的抗拒,俯身衔上她轻嚅的朱唇,抢夺小嘴内的糕点,连带她的小软舌一同锁住,嬉逗辗转,贪婪地汲取她口中的芬芳,无法自拔。
“唔……”付轻雨奇怪于亦萧闲怎么会突然间变得如此急不可耐,热情如火如的吻令她差点失去自己的呼吸,不得已的用力推开他,大口喘着气说:“我喘不过气了。”
“轻雨!”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焦急的呼喊,内息宏厚,足以传出百里之远。
她大吃一惊,那是亦萧闲的声音,若他正在外面找她,那刚刚还抱着她吻得死去活来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