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
四步!
小呆仍然不动。
他死死地盯着金珠的**。
这花蕊娇嫩的**却要经受这雨打风吹,老天莫非真妒红颜!
他不动,他岂非就是在等死?
不等死,他又在等什么?
玲珑刀已失手,他的斗志是否也随之失去?
他已经受了重伤,他还撑得住吗?
三步!
死剑正想推出金珠,蓦地听见小呆大吼一声:
“蹲下!”金珠下意思往下一蹲,没蹲好,却坐在地上——但却从死剑的扼制中滑脱出来。
“砰!”小呆蓄势已久的,提聚了足有百分之九十“九极真功”的一记拳楹的打出,把死剑像一片树叶一样震得飘飞出去。
死剑的惨叫响彻晴空。
他到死也未出剑——
以前他出剑无活口,今天未出剑自己却死了。
小呆身上却飞射出细雨一样血线。
肩头、胸膛和肚腹处的伤口由于他全力重击又被震开,以致喷射出血雨。
他能够自动封穴止血,怎奈这一击真气运转过剧。
“砰!”小呆正想上前搀扶金珠,身后一股劲风袭来,想也不想,旋身拳迎出。
劲气相击中,他被震退后掠,落到两丈之处,勉强拿桩站稳。
定睛一看,偷袭他的正是黑风老怪。
黑风老怪已经拎小鸡似的抓头发提起了金珠,狂笑几声,道:“这妞儿一定还未**,哈哈,今晚上就干她了!”
小呆几乎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他暗自调息,平复下翻涌的气血。
黑风老怪又道:“你中了我的‘毒砂掌’,就算没被震成内伤,也会毒性攻心而死!”
黑风老怪的“毒砂掌”五十年,的确花费了一番苦功。
他不但吃毒蛇、毒蝎子和毒蚂蚁等有毒动物,还喝有毒植物熬成的汤药。
这还不算,还要用双掌拍击毒沙子,打毒药浸泡过的木桩。
五十年的浸淫苦修使他的“毒砂掌”大成。果然够恶、够毒、够狠、够辣。
他别说全力攻击别人,就是指甲把谁皮肤划破点皮,便见血腐烂,只至腐烂得剩一具黑色骷髅。
而且他原本功力深厚,再加上毒,当然达到了令人恐怖的魔鬼般境界。
小呆没动,也没言语。
他需要“忙里偷闲”调息内功和恢复体能。
黑风老怪还以为小呆在运功抗毒,又道:“我之所以现在才出手,是想借你的手替我清除掉这些坏小子!
“他们各个像我一样坏得流脓,但我不想让他们成了气候反过来害我。
“我所以能活到今天,就是我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清除掉身边的祸患。”
小呆的目光扫地一寻,找到了他的玲珑刀。
玲珑刀就在黑风老怪脚前两尺处。
转念一想,小呆放弃了先夺玲珑刀。
因为金珠被黑风老怪控制住了,还是先救下金珠要紧。
因为黑风老怪来了凶性,说不定会先杀了金珠。
这时黑风老怪狂笑几声,对小呆道:“你就等着毒发而死吧。”
提起金珠转身掠进客栈,把金珠放到一张餐桌旁坐下,自己也坐下,对随后跟进的黑天鹅道:“坐下陪我喝几杯!哈哈!然后我就给这小妞儿**!”
黑天鹅就在餐桌旁坐下,媚笑道:“人家还担心你对付不了那小子呢!”
店伙已经端上酒菜,并且为黑天鹅和黑风老怪各自斟满了酒。
然后恭立一旁,听候吩咐。
黑风老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狂笑道:“我会对付不了那小子?笑话!
“我对付不了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你这只大白鹅!哈哈!你让我怎么下狠心也忘不掉。”
黑天鹅也喝下一杯酒,柔声道:“那正是贱婢的福气啊!”
起身离桌,道:“我给你唱一段吧。”
黑风老怪又喝下一杯酒,笑道:“唱吧。”
黑天鹅就挥臂曼舞,放婉转歌喉,唱道:
“梨花云绕锦香亭,蝴蝶春融软玉屏;花外鸟啼三两声,梦初凉,一半儿昏迷,一半儿醒。
“柳绵扑槛晚风轻,花影横窗淡月明;翠被兰麝薰梦醒,最关情,一半儿温馨,一半儿冷。
“含羞未肯入罗帏,禁得檀郎几度催。镜烛摇红光四垂,颤巍巍,一半儿担心,一半儿推。”
正唱到这里,人影一闪,小呆飞身掠进,欺到黑天鹅跟前左手抓住她的大椎穴,右手玲珑刀往她颈部一抵,对餐桌旁的黑风老怪冷道:“你不想让我杀了她,就放了我妹妹!”
黑风老怪也不由一惊,他怎想到小呆还能生龙活虎般闯进来!就算未和他对掌,小呆已伤得够惨重了。
金珠不由惊喜而流泪。
黑风老怪又喝下一杯酒,笑道:“我可以把什么都当成宝贝,唯独不会把女人当成宝贝!
“因为这世界上顶数女人不难得到。所以,你尽管杀了她!”
黑天鹅也道:“你杀了我吧。我这残花败柳之身活在这比我身子还肮脏的世界上,我早就活够了。
“我只是差没勇气自杀。你杀了我,实在是成全了我!”
小呆本想制住黑天鹅与黑风老怪交换回金珠,他怎肯真的辣手摧花。
听黑风老怪不管黑天鹅死活;黑天鹅又有求死之心,这倒让小呆进退两难了。
就在这时又生突变!
有三个藏民装束的男人闯进客栈。
其中一个少年看见金珠,惊喜若狂地喊到:“在这儿!金珠在这儿!”
金珠羞极喜极地脱口喊道:“龙奇!爹爹!村长!”
三个人见她赤身裸体,一时僵住了。
等他们正要发怒时,金珠又叫起来:“他就是黑风老怪!”
三个人再次僵住,惊骇万分。
黑风老怪一指挟持着黑天鹅的小呆,对三个人冷冷地道:“你们去杀了那小子,我就把这妞儿还给你们,并饶过你们全村的人;不然,哼!”
“哼”字未落,三个藏民齐声叫喊着扑向了小呆。
他们没有兵器。
只有拳脚和因极度恐惧而激发的拼死的力量。
“不要!不要!”金珠的哭喊阻止不住三个发疯似的男人。
小呆被三个男人逼得退开黑天鹅,闪避封挡着三个男人的进攻。
他见这三个男人都不会武功。
他不敢贸然制他们的穴道,因为知道自己是毒功,稍不慎就会让他们中毒,若救之不及他们必有危险。
而他分明听见金珠的话,知道是金珠的父亲和乡亲。
显然他们是等金珠到此。
闪避、退却、封挡,小呆在室内被追击得像清捷的猫。
黑风老怪又笑了,笑完,又喝进一杯酒。
他有理由得意,更觉得这热闹实在好看极了。
金珠不喊了,也不笑了。
她知道怎么喊、怎么哭也阻止不了三个人追杀小呆。
小呆看见了站在角落里面带邪笑的店伙,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他有意往店伙跟前闪避过来。
店伙哪会想到小呆要算计他,正睁大眼睛看得来劲儿。
小呆倏地欺进店伙,一把抓起,隔着三张餐桌投向了黑风老怪,随之掠来,趁黑风老怪挥掌震飞店伙的当口,从桌边抓起金珠,跃到一旁店伙惨叫着,被黑风老怪一掌震飞出客栈外面去了。
小呆把身旁的金珠推给又扑过来要打他的三个人,道:“快带她走吧。”
有个中年人脱下衣袍裹住金珠**,然后往肩上一抗,当先奔出门去。后两人随之奔出,匆忙逃逸。
客栈外传来金珠的哭喊:“小呆哥——保重啊——”
响过一阵急风骤雨般的马蹄声。
小呆见金珠被救走,如失重负,投目从餐桌旁站起身的黑风老怪,冷道:
“来吧,咱们决一死战!”
“呼!”黑风老怪一把抓过黑天鹅推撞向小呆,身形随后攻上。
小呆若是闪开,黑天鹅必会撞到墙上非死即伤。
黑风老怪拿黑天鹅当了进攻的“盾牌”了。
天下最妙不可言的“盾牌”。
他算定小呆要照顾黑天鹅死活?
他知道只要是男人就不会忍心伤害黑天鹅?
金珠已去,难道黑天鹅又要成为小呆的弱点?
最要命的是:小呆正是惜香怜玉之人。
更何况他与黑天鹅有一夕之缘。
小呆无暇去想,似乎是本能的反应:
左手对撞到身前的黑天鹅进行牵引,揽带着一个旋转化解了黑天鹅向前冲劲;右手玲珑刀外封,刀光震开了黑风老怪随后跟进的一股掌力。
再旋,两个人跳交际舞似的退到一旁。
黑天鹅像死过一回似的,几乎要瘫软在小呆怀里。
她的黑纱衣飞了,缠裹娇躯的布掉了,整个裸体露了一具凸凹有致,粉装玉琢般的**。
尽管金珠的**充满青春韵味,有如花之娇蕊,但在视觉刺激和带给人美感上却不如黑天鹅这成熟的女性娇躯。
更何况黑天鹅有着十足的迷人的情态,这让人觉得她的**比任何一张美女图都更有魅力。
黑风老怪的手里多了一把软剑,很细窄,却比一般剑更长的金色软剑。
黑风老怪有八年没使这把软剑了。
只因八年里他没遇上值得让他出剑的对手。
今天黑风老怪被小呆激怒了。
他要用软剑把小呆绞碎。
亮出软剑之后,黑风老怪就一步步地逼向了小呆,冷道:“你逼得让我出剑,你应该为自己骄傲!”
小呆把怀里的黑天鹅清凉柔滑的**轻轻推开,道:“你远点躲开!”
他是感到了骄傲。
不过不是因为黑风老怪因他出剑,而是:
他发现黑天鹅看他时美眸中流露出的那一缕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