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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敌友难辨(1)
    自那晚去天香楼之后,小呆又在府内闷了三四天。

    每天除了睡觉,就是背些诗词。

    晚上少不了要“恩宠”四位美夫人。

    他也甜蜜的想过那晚在天香楼香艳的情景,心也活泛过,只是未敢再溜去胡混。

    这天午后,小呆觉得天热难耐,就把自己泡在澡池里看一本诗选。

    澡池很大,至少可以同时洗泡二十个人。

    一般时候,小呆不怎么来澡池,因为知道这里是女人的世界,那些婢女常常洗泡在池内。

    正在这时候,贴身一个俏婢来告诉小呆,说来了客人,五夫人让小呆去花厅见客。

    五夫人当然是指黑天鹅。

    黑天鹅虽然现在在全府“位高权重”,但有自知之明,未敢称大,知道是老几。

    所以让婢女们叫她五夫人,叫冰清六夫人,叫白艳艳和白丽丽为七八夫人。

    小呆在俏婢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拿着这本诗选来到花厅。

    花厅内坐着黑天鹅,身旁椅子上是香香小姐和带来的两个俏婢。

    有两个府内婢女恭立在旁边。

    小呆想不到客人竟是香香。

    进来后,不朝香香小姐抱了抱拳,笑道:

    “原来是芳驾光临,欢迎!欢迎!”

    在旁边椅子上坐了,放下手里诗选,端茶呷了一口。

    心中划魂儿:她干什么来了?

    香香投目小呆,嫣然一笑,道:“适才小女与尊夫人谈了些歌舞方面的事情,令小女真是增长了许多学问。恨不得立即拜尊夫人为师才好。”

    小呆笑道:“芳驾那是谦虚了。芳驾的歌声现在区区回想起来,仍觉余香绕耳,回味无穷。”

    香香笑道:“可小女今天来贵府却不是为了要唱歌,而是有事求助公子。”

    小呆洒然一笑,道:“有事请讲。”

    香香道:“小女想朝公子借点银子……谁都认为我很有钱,其实我真没太多的钱。柳飞为人霸道,他若在京城便不许我与别人交往。

    “而他又没太多的钱。现在……我又急需钱用……”

    小呆截声笑道:“没问题,借多少,你说。”

    香香道:“伍万两……”

    黑天鹅笑道:“我替他作主了:虽然我们也不太富余,但伍万两银子还是有的。

    “我这就去替芳驾取来,请稍等片刻。”

    遂起身走出花厅。

    小呆呷了口茶,对香香道:“伍万两够了吗?”

    香香道:“应该够了。真不好意思,也许我得一年半载才能还你们……”

    小呆笑道:“你就花着吧。”

    香香又道:“怎么没再去天香楼玩?是不是夫人看得紧?还是那儿不好玩儿?”

    小呆拿起诗选晃了一下,道:“这不,每天都要读这劳什子诗词,也没闲心去了。琴歌姑娘还好吧?”

    香香笑笑,道:“挺好。那天你走后,她感动得哭了半天。

    “说你是她见过的最好男人。那些得了你银子的姑娘们也都说你好话,天天急着盼着你去……”

    黑天鹅拿着个锦匣走进花厅,把锦匣放到香香身边的桌上,在桌边坐下。道:“若是不够,你再吱声儿。我们相公在京城也没几位朋友,我们很愿意结交些像香香小姐这么出名的人氏。”

    香香取过锦匣递给身边婢女,起身道:“若能与燕公子结交,那真是香香的荣幸。我们告辞了!”

    小呆和黑天鹅送香香和两个婢女出了花厅。黑天鹅就止步不前。

    小呆一直送香香三女出了府门,见门外街旁停着一辆香车。

    香香三女坐进香车,她向车外小呆摆手,笑道:“公子请回吧。”

    香车扬长而去。

    小呆目送香车远去,正要转身回府,目光所及,忽见三匹健马迎面驰来。

    渐近,见其中一匹马上的彩衣少女赫然是唐歌。

    而另外两少年正是唐霸和唐电。

    三匹马从他面前驰过,唐歌似瞥了他一眼。

    小呆对身后府门旁等着关门的两个婢女道:“我出去溜溜街。你们关上门吧。”

    府门在身后吱呀关紧了。

    小呆遂追随那三匹健马走来。

    三匹马在一个十字街口拐弯,又奔出不远,便停在一家客栈外。

    小呆连走带掠追到近前,见三匹马已进了客栈。

    一看客栈招牌:昌源客栈。

    正是那个“小呆”和“楚香雪”住的客栈。

    心中暗叫不妙:唐歌定会把那个假小呆当成自己……

    他身不由己进了客栈。

    见唐歌三人已坐到楼下食堂的一张餐桌旁边的餐桌坐下来,对迎上来的店伙道:“一壶酒,随便儿来两盘下酒菜。”

    故意不去看唐歌,心想:他们三个怎么跑京城来了?

    其余的人呢?但愿他们吃完饭就走。

    刚想到这里,唐霸对一个店伙道:“楼上还有雅间客房吗?给我们安排两间,我们要长住。”

    店伙道:“有两间东厢房……”

    唐霸道:“也行。”

    酒菜端上来,小呆开始自斟自饮。

    莫非他们长住也是为了精英大武会?

    唐歌三人也开始吃饭。他们都不喝酒,也不说话。

    就在这时,那个假小呆和假楚香雪走进食堂。

    小呆见了,心中叫苦:不希望他们见了面却真的见了面。

    果然唐歌看见“小呆”和“楚香雪”立即丢下筷子,笑道:“真是巧啊!遇上你们了!”

    “小呆”怔一下,笑道:“你们刚到吗?”

    “楚香雪”却打量三人没说话。

    唐歌笑道:“刚到。我们要在这儿住下来。”

    “小呆”道:“我们已经在这儿住了下来。”

    唐歌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你们吃饭了吗?坐下一起吃吧。”

    投目“楚香雪”笑道:“楚姑娘,你不认识我了?

    “我是唐歌啊!我在天山见过你。”

    “楚香雪”笑道:“怎么不认识,你们这是从哪儿来?”

    唐歌笑道:“长白山。我们和小呆刚分手不长时间。”

    投目“小呆”道:“你怎么又遇上了楚姑娘?素手仙姑呢?”

    “小呆”笑道:“说来话长,咱们先吃饭吧。”

    和“楚香雪”做到唐歌三人的桌边,又道:“今天我请客。再要几个好菜。”

    唐歌道:“我们都快吃完了……”

    “楚香雪”笑道:“既然咱们碰巧相遇,就该高兴高兴啊!”

    唐歌笑道:“那就要菜吧。”

    “小呆”就吩咐店伙再加几道菜。

    唐歌也不吃了,对“小呆”笑道:“你真大胆,竟敢带着楚姑娘这么出入大庭广众之所!万一有人认出你们岂不麻烦!”

    “小呆”道:“‘归天琴’已经不在楚姑娘手里,所以我们不担心。”

    唐电道:“只怕别人不会相信。”

    “楚香雪”道:“这两位是……”

    唐歌道:“我七哥唐电和我五哥唐霸。”

    唐霸对“小呆”道:“你还记不记得在毒君那儿我把你踹个狗吃屎。

    “哈哈!所以见了面你才不和我说话。”

    “小呆”笑道:“我知道惹不起你们啊!”

    唐电道:“你也是来参加大武会的?”

    “小呆”道:“有那心思。你们呢?”

    唐歌笑道:“我们大哥唐英参加。

    “我们先来为他报名,再安排好住的地方。

    “他们回家送宝典去了!”

    “小呆”脱口道:“什么宝典?”

    唐歌笑道:“瞧你这记性,《还童宝典》啊!不是你帮我们从毒君手里抢回来的么!”

    “楚香雪”道:“怎么落到毒君手里?”

    唐歌道:“是他徒弟骗了我姑姑唐纤纤偷去的。”

    投目“小呆”,又道:“你报了名没有?明天咱们一起去?”

    “小呆”道:“我得等几天,因为我不是大明国人,我怕被卡住。”

    “楚香雪”附声道:“他父亲是东瀛人,母亲是波斯人……”

    唐歌笑道:“那我们也不忙去!明天咱们去游长城啊!?”

    “小呆”道:“你刚才还说我们不能去人多的地方……”

    唐歌道:“让楚姑娘在店里歇息不就行了?”

    “小呆”道:“我又怎放心得下……”

    唐歌道:“她手里没了‘归天琴’,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况且,不还没人盯上她吗!”

    “小呆”笑一下,道:“看看吧。”

    唐歌顿时显不悦,道:“那就算了。”

    起身离桌,道:“我累了,先回房歇息了。”

    兀自上楼去了。

    小呆见唐歌受了委屈,心中一疼。

    他知道那个“小呆”不敢与唐歌长在一起,唯恐一时不慎露出马脚。

    而唐歌见“小呆”身旁有“楚香雪”,定以会认为“小呆”有意冷落她。

    小呆心下思忖:要不要上楼去对唐歌说明情况?

    不行!万一露馅儿,就会耽误参加大武会的大事!

    唐歌走后,小呆就想随之上楼,争取在她隔壁房间住下,遂叫来店伙要结账饭钱。

    店伙算完账,小呆却掏不出银子——才想起来得匆匆,忘了带银票了!

    一时尴尬万分,道:“我忘了带银票了。”

    旁边的“小呆”走过来,把一锭银子递给店伙,笑道:“你不认识这位燕公子吗?”

    店伙赔笑道:“见过,见过。”

    拿着银子走了。

    小呆起身对“小呆”抱拳道:“多谢你替我解围!而我们曾经还……”

    “小呆”笑道:“不打不相识。我对公子非常欣赏,可否有幸与公子交个朋友?”

    小呆笑道:“阁下不计前嫌,舍财相助,令区区非常钦佩。这个朋友当然交定了。”

    “小呆”笑道:“不妨坐下再喝几杯如何?”

    小呆道:“也好!”

    唐霸和唐电遂离桌也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