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儿弱小的身体已然倒在了安心然的怀里,这是今天第二次被人踢中胸口了,她已然无力动弹,却也还死死把安心然挡在身后,这是一份怎么样的主仆情,一份怎么样的忠诚。
安心然秀鼻泛酸,感动和激动直往外窜。
“本小姐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给的颜色!”
她恼了,她安心然本就不是一个任人欺凌,埋不吭声的人,她本是一个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人。穿越至此就算是她的命,
也同样不可以被人欺凌,也同样不能由得别人来主宰她的人生。
这是她义愤填膺,深埋于心的想法,也是她想要的活法,可是她却不知在这样的一个年代,如此生存她要付出多少代价,也许即使付出此生,她都不可能实现这样的愿望。
她放下身体软下的荷儿,一个箭步向碧莲冲了过去。
快,快得碧莲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她扑倒,整个人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
“啊!”
惶恐地惊呼着,没来得及起身却被安心然骑身上去,坐在她的小腹上,取下她头上的碧玉簪子,直直地向她的狐媚的眼睛插去
在触及睫毛的地方稳稳地停住了,而身下之人却已是冷汗淋漓,浑身哆嗦!
“不要,不要!饶了我,公主殿下!”
她苦苦求饶,而她从她嘴里的奴隶一下子变成了公主!
“你不是要给我颜色看看吗?你倒是让我看看是什么颜色?”
安心然面色凛然,眼神肃清,冷冷地如决人生死的冷面杀手一样。
“碧莲知错了,公主饶命!”
“知错了?!”
“是,知道了!”
一个哆哆嗦嗦的美女还真不怎么好看,安心然其实并不想伤害她,也不想伤害任何人,只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样就好!只是有些人总是喜欢欺软怕硬,不给她们一些教训她们总想着到你身上来踩一脚。
想到此,安心然想到了那个与自己魂魄擦肩而过的姑娘,她究竟在这里受到怎样的虐待,才愿意以死终结。
“掌嘴”
她重重地说着,带着丝丝恨意!
于是碧莲开始自己打着自己巴掌,一下一下地打着。
“再打重一点,要我来帮你吗?”
安心然此时觉得特别痛快,原来教训坏人的感觉这么好!
“说对不起!”
她命令着,把玉簪挪到了她的喉间。自己也起身玩味地坐在她的身边,嘲弄地看着咎由自取的碧莲!
“公主,算了!不要打了!事情闹大了不好!”
荷儿的话真的很灵验,话音刚落她所说的不好的事就来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郑嬷嬷的快五十岁了,可是气血两旺,叫出来的声音真的可以把死人给吓活。
安心然的手不经意间抖了一下,这一抖差一点没要了碧莲的小命。
“啊!”
不过还好,她还会叫,还没死!只不过她脖子上却多了一道口子,往外渗着暗红的血珠子。
“救命,救命呀嬷嬷!她想要杀了我!”
安心然是有口难辩,不过她也不想辩,即使辩了她们也未定会信。
郑嬷嬷想必也是来找她麻烦的,这件事也只是一个借口,没有对错,都是她安心然的错!
羽睫轻扇,面色冷静,悄悄地往后挪了挪身子,做好了随时应对的准备。
“来人,把她给我押下去!关到黑屋子里去!”
冲进来两个侍卫模样的男人,容不得她做任何的反抗就已经被她们架上了。
关黑屋子?
什么地方?有多黑?
安心然的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的问号,她怕黑,可是她却一再梦游到了黑得不见五指的地方,对黑已经有了概念!可是郑嬷嬷身后的那些个女人们,个个脸色惊恐,而小蝶尤为幸灾乐祸。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荷儿,荷儿无力地呼吸着,又被好几个姑娘踹了几脚,口吐鲜血!
“不要!”
她无力叫唤着,眼里是无尽地惊骇!
而安心然看到她的情形却早已将黑屋子的事情忘在脑后,她心里想的是如果她被关进去了,那荷儿怎么办?她受了内伤,如果不治的话,她会死的!
她的心一下子似针扎一样疼了起来,大声喊道
“我不去,不要关我!”
为了荷儿她不能被关起来,有些绝望,没有生机的绝望!
“知道怕了吗?哼,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小蝶煽着风,郑嬷嬷阴沉着脸,冷冷地说“让你烈,进了黑屋子就叫你永远也烈不起来!”
她愈发地觉得冷,透彻心骨地冷!
“荷儿,你挺住!等我出来救你!”
她怕吗?她还能出来吗?她没有想,只想着自己一定要出来,因为荷儿需要她。
“等你能出来再说吧!”
郑嬷嬷在太王妃那里拿了懿旨,关她进黑屋子。否则的话这关黑屋子这种女人们的最高惩罚是不可以随意动用的,所以即使王爷心血来潮想要袒护,她郑嬷嬷也是有人撑腰的。更何况安心然本就蛮烈,甚至想到害杀王爷目前最宠的女人--碧莲。
“两位哥哥,你们这么架着我也累了!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她轻声细语地说着,苦苦求着,一口一个哥哥叫得甜腻极了。
“少废话,我们不累!”
其中一个厉声吼着,而另一个则有些动摇。
“她说得有道理,她有腿我们没必要架着她,反正她也跑不了!”
“对呀,对呀!这个哥哥有理!”
她开始拍马屁了,听得语气她便知道说后话的这人有点人性,说不定可以帮她,于是开始使劲拍着马屁。
“这位哥哥你长得真帅!人也好,善解人意!那个姑娘要是嫁了你,真是天大的福气!”
那人看着她,居然面露羞色,脸微微泛红!
安心然仔细打量了一下,好一个俊俏美男子,眉眼间尽显文质,应该是文将,却偏偏穿上武装!
“姑娘见笑了!”
“剑平,不要被她骗了,她可就是那个废了大牛和二牛的人!”
另一个声音悄然提醒着这个剑平,而剑平的却走神了!他的魂被安心然的那一举一动和一声一声地哥哥叫得飘了起来,却又害怕直视她。
他们放下了她,一前一后地把她夹在中间往前走着。
安心然又岂能真的乖乖去那个什么黑屋子,她还有救人一命的重要事情要做呢!
“哥哥,黑屋子在哪儿呀,还有多远呢?你看这王府内的灯这么暗,已经是暗无天日的了,还要关我去什么黑屋子!多此一举嘛,你说是不是!”
她像只鸟儿一样,不断地叽叽喳喳说着话。而她的话如此叛逆,他们谁敢答她!
“你们为什么会到王府作事吧,你们的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呀?”
“你们想不想你的家人呀!”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慢慢走,慢慢问着,穿过了一座连着一座的宫墙,花园,又走过了一道一道的千回百转的长廊她只听得到剑平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前面的人半句话也没说过。她不在乎她们回不回答,但是她只想让走慢一些,只想让她们放松警惕,给自己创造逃跑地机会。
“黑屋子是个什么地方呀!?有多黑呀!”
前面的那个一直对她看管甚严的家伙,听到这句话,闷声哼了一声,关于黑屋子的事情他便娓娓道来!
“黑屋子不止是黑,那是一个恐怖阴森的地方!传说进去了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
他说得绘声绘色,可是身后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心猛然一沉,回头一看,远离了正殿的荒凉路径上,除了野花和野草,还有灌木传来阵阵阴风之个,什么也没有!
人呢?怎么连剑平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