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鹰眸里,不曾掺杂着一丝的感情和怜惜,他让她过来本是想让她和他们一起死的,所以又何来怜惜。她的心猛然疼痛着,原来他从来都没有心,他有的只有征服和仇恨。
“如果死,有公主作陪也值得了!”
那个女人杂乱的头发抚过她的脸庞,带着浓浓的霉味和无尽的绝望。
“如果你放了她,本王留你一副全尸!”
他阴冷声音似幽灵一样回荡在深密的树林里,有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弓箭依然紧紧地绷着,只要他一松手那箭便会飞奔而来,毫不留情地穿透她的心脏。
“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我那么帮你,你居然还要杀我。这个女人她是沫芷国的公主,你却要救她,留她在身边,你不怕有一天她会亲手杀了你,为她的父王母后还有族人报仇吗?哼,我不会相信你的。不会,即使死我也一定要抓个垫背的,更何况你不想让她死,我偏要让她死!”
她绝望了,那枚簪子狠狠地朝着她的脖子刺去,而此时对面的箭也飞速疾驰而来
“啊”
似劲风拂面而过,她的眼前一黑,身体仿佛被穿了个洞一样的听得见自己的血孜孜流动的声音。血似幽灵在她的脚底蔓延一般,一个踉跄跌倒在枯木横生的丛林里,惨叫似地狱之声一样叩击着她的灵魂。
“不要杀人了,我不报仇,不报了”
她哭了,无限的悲痛重重侵袭着娇弱的身子,颤抖着睁开眼,阳光透着树叶打着光圈照在了她的身上,她作了一个恶梦,很长很可怕的恶梦,醒来血腥味依然还在,而她连再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百发百中的箭直直的射过去,在那个女人细簪插入她身体的前一秒将箭深深地刺入她肩头,精确的射术让安心然的肩头只是轻轻地擦伤,蹭破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她身上的血,不是她的,而是那个女人的!
“醒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他浅淡而又柔和地说着,其它的人已经被他谴退回去了,整片树林里现在只剩下她们二个,安静,静得几乎能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
回家,他说回家!
那个充满着冷漠无情的地方可以称之为家吗?他能当做家人来看待吗?
她深深地闭眼,倒吸了口气,肩头伤口的痛还是那么清晰地扯动着她的神经。一切都不是梦,只不过是他用来戏弄和折磨自己的一个游戏,杀人游戏。
鹰一样的眸子里闪着冰冷的光,却又隐着淡淡忧伤。他伸出手去抚她的脚踝,眉头微蹙,弓下身去,
“上来,本王背你!”
“你走开,我不要你背!”
她推开他,倔强地扶着树干让自己站了起来,
“啊!”
她的脚扭了,疼痛根本无法承受!
他伸手去扶她,却被她冷冷地推开。
深深地吸了口气,把眼泪从眼眶里倒回来了肚子里,倔强地捡起一根枯枝,自己举着拐杖高一脚,低一脚地试图走出这密林。
莫芷兰的国仇家恨不是她安心然的,所以她本就没有必要报仇,她恨他,因为他强势霸道地略夺。
他站在身后,心口莫名地疼痛着,她的倔强,她的抵抗总是那么深那么深地撞击着他的心门。
她羸弱的身躯单薄地一阵强风都能把她吹走,他不应该在乎的,可是他却偏偏不可抵制地在乎了
脚下藤蔓缠绕,斜枝横生,多少次她都险些跌倒,细白的脚踝被树枝划破,生疼生疼的
她是故意的,她知道他不忍真正伤害她,她知道他其实很想疼爱她,所以她才如此放肆,故意折磨着他的心。
他想靠近,想把不顾一切把她扛的肩上,抱在怀里都可以,就是不让她这么折磨自己
可是他又怕走近,害怕自己走近了之后就再也不想离开了,害怕自己走近了之后,换来的还是伤害和背叛。
“啊”
一个不小心,被脚下的横枝绊倒,眼见着羸弱的身躯就要倒地,明皓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大掌略微施力将她的身躯调转入他的怀里,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惊恐的水眸迎上他隐着浓浓关切的眸子。
腰后的大掌紧紧地将她制约在怀里,她根本无法动弹,他的心再一次沦陷在她盈盈水眸之中。
“小奴,你这么不听话,本王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他的吻轻落于她的额头,痴缠着久久不肯离去,将自己一腔柔情深深地软化,想要侵入她的心里
她的心,颤然地抖动着,她怕,怕自己会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溺死,他如毒药一般,明知有毒却又抵御不了
“你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何一定要来折磨我!”
她细细地擅抖着说着,她感受得到他的身子陡然一僵。她说错了吗?想容阁里有那么那么多的女人,个个巴不得承欢于他,可是他却非要纠缠于她,不问她愿意或是不愿意,只知道霸道蛮横的索取,他和强盗有什么分别?
“折磨?对你来说本王的宠是折磨,从来不曾带给你片刻的欢愉吗?”
他攫取她精巧的小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
“你的嘴角会说话,但是你的身体不会!我可以感受得到!”
她躲闪着他的灼灼目光,樱唇却被他温厚的唇紧紧覆上,痴缠于她甜密却带着丝冰冷的唇,把自己浓浓的炙热传导于她。
小手紧紧抵着他的胸,不让他靠近,不让她侵犯,可是让人窒息的吻,天旋地转,她不忍睁眼,不忍面对他的脸,步步后退,被她抵近硕大的树干,再无退处
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物,窒息让她的脸色微红了起来,齿间轻启给了他进一步入侵的机会。
痴缠,无尽的牵绊,让她的失去理智,无法思考。
不,不可以,不可以被他迷惑,不可以迷失了自己。
他没有心,没有爱
他的温柔快要把她溺死,她反倒希望他可以一直那么无情蛮横地对她,那样她最起码可以不用担心自己的心会被他沦陷,可是
她以为她会就这样被他长长的吻吻到晕过去,可是他的手却不安份地摩挲起来,圆润光洁的肩头裸~露了出来,那道暗红让人悚目惊心。
轻吻落于伤口,细细地带着让人麻酥的电流侵袭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疼吗”
“不用你管!”
她倔强地颤抖着身体,恍然梦醒一般地推开他,扯上了自己的衣物。
“害羞了吗?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可爱!”
他邪魅地笑着,再次走近她,出其不意大掌已扶上了她的纤腰,聚力一抬便把娇小的她完完整整的抱在了怀里。
“放下我,放下我!”
两条小腿不断地抖动着,粉拳如雨落在他的身上。
“乖一点,否则--”
他故意只说了一半的话,可是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她要乖一点,学着顺从于她,否则荷儿性命堪忧了。
“你最好派人好好照顾着荷儿,如果让我知道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安心然斗志昂扬地说着,眼神里充满了保护者的姿态。
他笑了,浓浓的邪魅,让人无法捉摸,无法读懂的笑容。
“你可知道,你是唯一一个敢对本王如此不敬,大言不惭而又活到现在的女人!”
“你也是我见过的最最霸道自私,无耻兼自恋的家伙!”
“哦,你对本王的评价这么高?”他不屑地回应着,抱着她迈着轻盈的步子,笑容依然邪魅
“高?你简直无可救药!”安心然真的没想到她骂他,而他居然没有生气,居然那么不屑,甚至会认同。
“莫非你想要拯救本王吗?”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凝视着她的眼。
她粉嫩小脸,樱唇似刚经雨露洗礼过的红樱桃一样散发着诱人的颜色,他又想吻她了。
“不要!”
她双手堵住了他的嘴,急急地脱口而出。
“你没有慧根,本姑娘救不了你!”
“那就是说,你要让本王自生自灭了吗?”
他邪邪的笑着,重新赶起路来,天空忽尔飘过一层乌云,卷着阵阵闷雷而来。
“要下雨了,快走吧!”
“这叫天意,老天想让我们在这里过夜!”
他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她,邪魅如天边忽尔刮起的风一样不怀好意地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