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双缓缓起身,一脸的好奇,满眼的泪光转而变得疑惑不安。
“演戏!”
“本王已找人给你买了上好的新衣,还有一些烟脂水粉,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不要丢了我明王府的脸!”
明皓淡然地扔给聂无双这么一句话,拂袖而去!
聂无双被其它的丫头们带进了房间内,所有的衣服,手饰,鞋子,烟脂水粉通通都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她的面前。
她纤细的手指滑过柔滑似水一样的衣服,她何时穿过如此美丽高贵的衣服,何曾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带上这么多的珠宝手饰,这一切都想是在作梦一样!
“姑娘,你真美!”
一身淡绿色的束身裙袍,似高山流水处处流淌着淡淡地小黄花,三千发丝如瀑一般垂坠于腰际,头顶束起挽月发髻,一抹淡绿色的碧玉簪子,画龙点睛地插~在了她的头上,略施粉黛的又稍稍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听到丫头们的赞美,莞尔一笑,露出二个浅浅的小酒窝!
那一笑,足以让天下人醉倒在她迷人的酒窝里不知归处。
那一笑,足以化解天下所以烦恼和忧愁。
“谢谢!”
她轻声地说着,淡淡地笑着。
“出去吧,王爷的轿子在外面等着呢!”
“嗯!”
她听话地答应着,曾几何时爹爹不让她以自己的美丽示人,而今她打扮得如此的美,去一个爹爹最不想让他去的地方。就在他死后的第三天,她就违背了对爹爹的所有承诺!
“双儿,你记住爹爹的话,红颜多薄命,千万不要太过锋芒毕露,否则会给你带来不幸的!”
聂无双一路走着,一路想着爹爹的话,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展示自己的美,不明白为什么红颜就一定薄命!可是爹爹才走了三天,她就把他老人家所说的话全都抛到脑后了!
她的心仿佛被一块石头堵住了一样,呼吸压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王爷的面前的。
她款款向他走来,像一抹春风一样,清幽而又宁静,清丽中萦绕着妖娆!
她的美与莫芷兰的美不同,她如同一弯清水中飘然出尘的莲花,而莫芷兰却似那冰天雪地里迎着风雪而傲然绽放的雪梅,孟小琴便是那春天枝头的一抹桃花
“走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本王王府里的丫头,除了暖床之外,你什么都得听本王的!”
他的命令绝情而又冰冷,伟岸如神抵一般的身姿悠然而立。
聂无双轻轻地点了点头,纵然心里再多委屈,她已习惯了忍耐,习惯了服从。
他们同坐一轿,两个人相对而坐,不越雷池半步,聂无双低垂着眸子,不敢抬头,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对面坐着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是一个美得近似妖孽的男人,而她却连多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低垂的眸子里余当扫过她藏青色的朝靴,他一动也不动地端坐着,稍稍抬头他闭目而息的俊逸五官深深地叩击着她的心房,心跳莫名地快了起来,一抹嫣红横扫脸颊!
怎么了,他什么也没对她做呀!为什么她的心跳得如此厉害!
究竟他要带她去宫里,演一出什么样的戏,这出戏又是要演给谁看呢?
聂无双的心忐忑不安,纤细的手指握进掌心!
而沫曦却在明皓离开王府后,又再次潜入了明王府!
安心然心痛过后再次醒来,满床的凌乱,一地的残衣,让她再次想起了他狂燥而霸道的占有,每每思及此,她粉嫩的小手紧紧握着,用力地呼吸,证明自己还活着,没有被他折磨至死。
她缓缓地起身,捡起地上的衣物,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穿上,背上的伤口还很疼,扯着皮肉一丝一丝地痛。
再次束起自己被他弄得凌乱不堪的头发,他说她是一个书僮,可是他却对一个书僮作出如此苟且之事!
她的心底泛过一阵冷笑,凝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美已然不在了,可是却还是没能逃得脱他恶魔般的摧残。说什么攻心为上,他有心吗?没有,他根本就没有心,也不会有爱,除了侵略和占有之外,他什么都不会有,也不配拥有!
也许她过太入神,也许她太过疲累,又也许是那个进得屋来的人轻功太好,那个缓缓地靠近她,步步近身,当她从镜子里看到这个黑影的时候,一团布已然堵住了她的唇鼻!
安心然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已然晕倒,人事不知。
任由黑衣人将她装进了布袋子里,扛在肩上,以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功飞上了屋顶,他就这样来无影去踪地把安心然给带走了。然而他的身后却又紧紧跟着另一个黑影,身轻如燕,如影随形地跟在他的身后,黑夜里像两只蝙蝠一样在京城的屋顶飘上飘下
“放下她!”
身后之人,武功高强,内力发音声如洪钟。
背着安心然的黑衣人愈发凝神提气,飞得更快了一些,不能让人发现他的身份,也不能功亏一馈,这个不男不女的人一定要除掉!否则又怎么对得起琴贵妃呢?(到这里想必大家也猜到了劫走安心然的人是谁了吧!嘻嘻,就是沫曦也)他心里暗暗想着,脚下生风
“嗖”
一枚飞刀带着呼啸的风声,紧紧追逼,他的脚一不小心中招了。
“放下她!”
再一声厉喝,他已从屋顶上跌落了下来,安心然也随着他的身形不稳而重重的摔下。
看得身后之人是揪心不已,步步紧逼!
只是他的对手也非一般的泛泛之辈,岂能轻言放弃,他咬咬牙,狠狠地拔下了腿上的那枚飞刀,一个回头冷眼里寒光一冽,冷冷地道
“想救她,没那么容易!”
沫曦飞一样的转身,向前奔去,他的前方是一座石头桥,桥下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银白的月光洒在湖面,散着雪一样精灵的白光。他终于停下了,回头望着对自己穷追不舍的黑衣人,眼神清冷如月光,冰冷地声音震动湖面波光闪闪!
“你说如果我从这里把她扔下去,她还能活吗?”
“住手,你不可以这么做!”
他能看得出来,来者十分在意他手中之人的安全,他倒是十分好奇这么一个不男不女之人,为何有人会如此待他,而且这个人还蒙着面,显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是你什么人,你为何如此在意!?”
“这个不用你知道,放了他,我可以饶你不死!”
沫曦一阵冷笑,抓住袋子的手紧紧握着,暗自运气。
“可惜呀,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威胁!”
他单手一扬,手里的袋子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向着湖里落去。
“不要!”
一声狂喊,震得人撕心裂肺,他根本没时间来找沫曦算账,只留给沫曦一个恨绝的眼神,震慑人心。
便飞身一跃,跃进那深不见底的湖水之中,极急地让自己下降,落在冰冷的湖水里,凉透心骨,却为不断地挥舞着手臂,不断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兰儿,兰儿!”
明智扯下自己的蒙布,一次又一次地潜下水里,在冰冷的水里摸索着,找寻着
安心然此时此刻却在冰冷的湖水里苦苦挣扎着,睁开眼漆黑不见五指,而自己还被捆在了一个袋子里,纵然她会游泳,也是难逃一死。
可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她不断挣扎着,让自己从袋子里挣脱了出来,当她不顾一切努力从湖底游上水面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个人和她一样在这湖里苦苦挣扎,不过他是要救人,而且要救的人就是她安心然。
“兰儿,兰儿!”
他是谁?为什么叫她兰儿,他怎么知道她是莫芷兰而不是一个随从呢?
“我在这儿,在这儿!”
她用尽力气地大声呼喊着,一口水猛地呛入了她的口中,她一阵猛咳嗽,脚开始抽筋了。是的,太久了,太累了,她真的快要支持不住了。
“等我,我来救你!”
黑衣人无数次的下水,无数次的失望而起,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他太高兴了,不顾一切地向她游了过去。
也许是天意,上天安排了这样的一个人在她生命里最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总是能及时出现;也许是命运,上天安排了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与他相遇,也许注定了他们的一生都将为情所困。
她的衣物湿透了,在这么冰冷的水里泡了这么久,如果不给她换身干的衣服,只怕身体会熬不住了。可是她是女儿之身,他又该如何?
他抱起她,飞身跃入桥底的桥洞之下,生起一团篝火。
火光印红了她的脸,似云霞一样迷人的脸。是的她太美了,美得没有人舍得从她的脸上挪开眼睛,难怪明王对她恋恋不舍,折磨着却又害怕失去,如此患得患失!
是的,明王说过她是他最最心爱的东西。
他霸道地不让任何人碰她,那怕是多看她一眼都不行。而今她却如此湿淋淋地在他的手中,难道要任由她去吗?不,你不让碰,今天偏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