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落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愤怒地咆哮着,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把她撕成碎片。
“你和莫芷琴究竟什么关系!”
安心然警觉而又坚韧地问着……
“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莫芷兰,你看清楚看清楚我是谁?”
她的脸在占据了她的整个眼帘,来不及躲闪,也没想过要躲闪,看着她的眼,她的脸--
“怎么,你认不出来了吗?”
樱落紧紧地揪起她的领口,歇斯底里地冲着她吼着。
“莫芷兰,不要怪我无情!在你出卖沫芷国所有族人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我是在替所有枉死的人拿你性命,以慰她们在天之灵!你听清楚了吗?”
不用再猜疑了,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她就是莫芷琴!
“你太阴险了,居然狠心换掉自己的脸只为复仇?”她感慨,她无奈,她们之间的仇恨究竟是莫芷兰和莫芷琴之间的仇恨还是安心然和莫芷琴之间的仇恨呢?
她不懂,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抽身!
“是吗?谢谢你的夸奖,我做得远远不止这些!不仅要毁了你,还有毁了所有所有伤害我沫芷国人的仇人,包括你的皇上,还有明皓!”
她的笑容里满是阴霭,字字句句都带着胜利者的骄傲。
“明皓是你杀的,而你却嫁祸给皇上,让无双为了恨一个根本不该恨的人而毁掉自己的一生,你为什么这么毒?”
“哈-哈-哈-”
她仰头狂笑,笑得狰狞,笑得寒粟……
“你说我毒?我毒能毒得过你的皇上吗?是他下令烧了我的复芷宫,连小孩子都没放过;你说我毒,毒得过你的明王吗?他攻入沫芷国都的时候,血洗城池三天三夜,可曾给过父王母后们一个活着见我最后一面的机会!今天,我不会让他们这么容易就死的,我要把这些痛苦十倍百倍地加之于她们的身上……”
天牢里潮湿狭小的牢房里充斥着她的笑声,让人倍感阴冷的笑声……
还有她的笑,妖艳而毒厉,似一朵美丽却至毒的罂粟花。
“你快乐吗?被仇恨蒙蔽了的心,你得到了快乐了吗?”
“你闭嘴,只要看着你一个一个生不如死,我就是快乐的,非常地快乐!”
安心然瘫倒在地上,无力地说着,不敢再望樱落一眼……
是她把她变成这样的,如果当初她的选择是复芷宫,也许今天的她不至于被仇恨吞噬了自己,连自己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都不肯放过。
她的到来是莫芷兰的结束,却是莫芷琴的劫数!
她本不该来,不该来打乱了这里的一切爱恨情仇……
“不要再说了,你不是来送我归西的吗?不要浪费时间了!”
她清冷地说着,不带一丝温度,一丝情感,视死如归。
“来人,把酒端上来!”
樱落绝决地说着,收住笑容,僵硬地站在一旁看着公公将酒端到了安心然的面前。
这一刻她等了好久,手在烟袖里紧握成拳,手心里却满是汗珠子,身体已成石化。
这是怎么了,紧张什么,害怕什么……
“等一下!”
却在安心然接过酒杯的时候,她忍不住厉喝一声制止了她。
“姐姐,这一声我是替芷兰叫的!相信她一定非常非常地爱你,希望你可以过得幸福快乐!所以如果我安心然死了,能够减轻你心里的恨意,让你得以安宁度日。我死也安心!”
安心然平静而又认真地说着,不是求情,也不是博取同情,她说得都是真心话。
“什么意思?什么你替兰儿叫的,你不是兰儿吗?你是谁?”
她的话把樱落听得一头雾水,一双水眸蒙上一层雾气……
“我不是莫芷兰,我叫安心然!只不过是假令妹的身体重生的一个来自异世的陌生人而已,和你的国仇家恨没有关系,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而已。我很抱歉我伤害了你,请原谅!”
平静而从容地说着也许樱落并不相信的话,只是她已不在乎她是否相信,死对她来说并不那么可怕!
“你在说谎,根本不可能!你就是莫芷兰,你化成灰我也认得!”
她真的不相信,反而被她激怒了!
“我希望你可以放下仇恨!”
正当她仰头将毒酒倒入口中的时候,一个身影似风一样袭卷而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后里的那杯毒酒已然落在了地上,冒着青烟!
“谁让你这么做的!”
一声极狠厉的斥责声吓得公公双腿发软,樱落却面不改色心不跳!
“回皇上,臣妾是奉太皇太后的懿旨而为!莫非皇上还眷恋这水性杨花的女子不成!?”
樱落清冷地回答着,显得格外孤傲。
“他是朕的女人,除了朕没有人可以让她死!”
他的声音那么冷,那么狠,俊美的面庞仿佛被裹上一层白霜一样凝重。
“皇上三思,这个女人若是不除,皇上如何向太皇太后,满朝文武,天下百姓交待!”
“朕是天子,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
樱落自知无法憾动他的决心,便识趣地行礼离去!
她低估了辰奕对安心然的感情,她以为一次红杏出墙便可以让他彻底对她死心,可是他却始终护着她,始终疼爱着她……
这种爱是让全天下女人都羡慕不来的爱,无论你做错了什么,错得有多离谱,总有一个人一直为你遮风挡雨。
“琴贵妃你没事吧!”
聂无双扶起安心然,关切地问着!
她拼尽了自己所有的气力,从天牢跑到乾清宫,又跑到御书房,下跪求情终于让皇上网开一面。
“无双扶你回慕琴宫!”
她小声地说着,回头望了望站在牢门口似一堵坚实的墙一样的皇上。
希望他能点头答应,因为这天牢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
“谢谢你,无双!我是犯了错的人,本应该受到惩罚的!”
安心然抬眼看了看一脸凝重而深沉的辰奕,徐徐地说着。
她没有想到他还会来救她,她真的不懂在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那么恨之入骨地两记耳光清脆响亮地犹然在耳,他不恨吗?还是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然,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
辰奕一双鹰眸冷冷地盯着她,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皇上,天牢里太阴冷潮湿了,可不可以让琴贵妃先回慕琴宫!等一切查清楚了再定夺也不迟!”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