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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7
    2017, 初夏

    报社忙, 单休都难保证。刚好这个周末无事,简年便在公寓打包东西——房东想卖掉公寓,半个月之内要找到房子、搬出去。

    前几年旧楼拆迁,补偿的新房子在城郊, 每日上下班要折腾掉两三个钟头, 简年便在单位附近租了套小公寓。工作忙,在家的时候少, 所以租的公寓里没添置什么东西,本以为搬家两只箱子就能搞定,没想到四只都不够装。

    刚捆好书,门铃就响了, 简年以为是爸妈过来送饭, 哪知立在门外的是江东。

    “你怎么来了?”上一次见到江东还是一个多月前,在老邻居女儿的婚宴上。

    江东没回答,把车钥匙随手放在茶几上,环顾四周:“你要搬家?”

    “嗯,最近要抽空看房子。”

    “我在附近有一套空着的,闲着也是闲着。”

    简年笑笑不说话,江东见了还想劝, 又听到她问:“你怎么来了?”

    “你今天不是同学聚会吗, 我办事正好经过这儿, 顺便带你去。”

    “你怎么知道我同学聚会?”

    “你同学订的是我的酒店。”

    “……是吗?”

    因为不想见到路时洲, 她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去, 就没留心看通知。

    江东的到来仿佛注定了她要参加这次聚会,简年不再纠结,看了眼时间,让他等在客厅,放下还没整理完的东西,回卧室洗脸换衣。

    只用了一刻钟,简年就背上包出来了,昨夜没睡的江东正斜倚在沙发上小憩,见她出来,意外地问:“这就完了?”

    “不然呢?”

    江东打量了她一眼。也是,为了同学聚会盛装打扮不是简年的风格,何况她穿最简单的衬衣裙,素着脸只涂唇膏反而比绝大多数妆容精致的美女更耐看。

    下楼后见江东换了辆奥迪a8,简年问:“新买的?真搞不明白你们男人为什么这么喜欢买车。”

    “不是有人说我之前的车是土大款最爱?”

    简年笑笑:“我那么说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赶上周末的晚高峰,两人到酒店的时候,简年已经迟到了半个钟头,众人刚哄完同样迟到的路时洲罚过三杯酒,自然不会饶过简年。

    这间酒店出名的贵,酒水和服务费十分高昂,听到有人质疑,负责订餐的生活委员笑道:“贵怎么了,班长说他请客,正好他和李冰茹领证请大家吃饭!他俩可是咱班最先结婚的!”

    李冰茹本科一毕业就去了美国,这些年回来的少,并不知道这儿是江东开的。她抠门惯了,一听到让老公付钱,瞪了实诚的班长一眼后,立马嚷嚷着说,请客没问题,但要挨个跟大伙收结婚的份子钱。

    跟她关系好的女生笑道:“这家酒店的老板特别帅,你不是最喜欢帅哥,给极品帅哥送钱有什么好心疼的。”

    李冰茹和班长本科毕业后都去了麻省理工,多年朋友成恋人,决定结婚的那一天,她大半夜给简年打电话,惆怅地说她平生最爱邪魅狂狷的痞子帅哥,结果这辈子却交代在了不高不帅不痞不坏性格无聊的班长手里。

    听到极品帅哥,李冰茹立马转移了注意力:“老板在哪儿?有多帅?”

    “他还有别的生意,不常过来,能不能遇见看运气。”

    话音还没落,从服务员那儿听说有人要罚简年酒的江东就走了进来。

    听生活委员说这就是老板,李冰茹怔了一下,望向简年:“赶紧的,让江东给我打个一折。”

    简年举着酒杯正要喝,听到这话回头看向江东,江东顺手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地对众人说:“她迟到我害的,我替她喝。”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包括李冰茹都误会简年和江东关系不简单,一个留在家乡工作、打算追简年的男同学暗暗惋惜,坐得离简年最远的路时洲也往江东和简年这边瞟了一眼,而后低头继续把玩手中的分酒器。

    连着喝完三杯,江东侧头看向李冰茹:“听说你结婚了?恭喜,这顿免单。”

    李冰茹喜出望外,嘴上却说:“我结婚哪能让你破费。”

    喝完酒,江东对简年说了句“结束了打我电话”,就离开了。

    他一走,生活委员的同桌就笑着爆料道:“知道乐怡为什么拣最贵的酒店订吗?因为高中的时候她暗恋班长。听说班长从了李冰茹,想宰他们一顿出气。”

    李冰茹一脸惊奇地看向生活委员:“真假的?你这什么眼神?他有什么可暗恋的?”

    生活委员气红了脸,推了一把同桌:“你怎么不说你暗恋路时洲?”

    同桌脸皮厚,哈哈一笑地说:“暗恋路时洲怎么了?咱们学校暗恋路时洲的多了,路时洲和人家美女主持人好了,我也没去人家微博下面骂人啊,哪像你,憋着劲让班长破费。哎,路时洲,你女朋友呢,怎么没带来?我男朋友是她的粉丝,让我帮忙要签名来着。”

    这话一出,又有喜欢韦晶的催路时洲叫女朋友来,路时洲正和班长聊工作上的事儿,目光扫到正旁若无人地和李冰茹说笑的简年,顿了顿,摸起手机给韦晶发了条微信。

    因为生活委员的插曲,众人的话题转到了暗恋上头,十年听着挺长,其实回头想想,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毕业太久,有些不熟的同学的名字都忘了,但对年少时中意过的人却依旧保有鲜明的印象。

    酒过三巡,有人起头,没带家属的人纷纷说起了暗恋对象,被点名最多的自然是简年和路时洲。部分同学想起了他俩似乎有过一段,但瞥见两人形同陌路的姿态,知道他们一个找了刚刚的高富帅,一个情归美女主持人,就识趣地都没提。

    当年班上的几对小情侣都分了手,如今成了的两对都是这几年在一起的,要不怎么说初恋不靠谱呢。

    韦晶到的时候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跟路时洲低声说了几句话,就转头和旁人聊天了。一班的同学个个都是精英,有个工作和她有交集的,聊了几句正要交换联系方式,就见路时洲站了起来。

    “出去抽根烟。”

    路时洲不喜欢喧闹,韦晶知道他八成是想出去躲清静,便问:“我陪你?”

    “不用。”

    路时洲走到这一层的露台,刚点燃烟,就听到简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