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透进初晓的日光,纤云轻飘摇。
锦幽还在睡着,却听外面一阵喧闹声,她睁开眼,立刻下了床。
只见静夫人坐在院中,高傲的看着跪了一排的幽然宫的奴才。
见锦幽走出来,静夫人含笑,却是不屑“听说今儿个早上是从你这离开的?你昨晚侍寝了?”
他竟站了一夜么,为了什么?
锦幽没有回答,静静等待着那些老套的桥段。
“如此没有规矩,老身就来代你的父母教训你。”静夫人话音刚落,一个公公上前,伸手就要挥上一巴掌。
被锦幽左手接住,动弹不得。那两个字完全打在了锦幽的心上,此时的她突然杀意四起,脑子里仿佛有万千个邪恶的笑声在鼓励着动手。
又上来两个公公,将她牵制住,锦幽右手使不上力,左手又被两个人止住,此时的她却没有了反击的余地。一双眸子充斥着血丝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静夫人,静夫人也惊得哆嗦了一下。
她重新摆好仪态,像旁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上前几步就是一巴掌甩了上去。
“主子。”云儿惊呼出口。
“主子?你们的主子是杀人犯,是欺君之罪的人,她早就该死了。她要是你的主子,老身现在就结束了她。给我打,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
静夫人话音刚落,有人上去对着云儿的脸上就是几巴掌挥去,云儿立刻被打的头发散落,嘴角溢血,神情也有些恍惚。
锦幽此时看着眼前的一切犹如被困住的野兽,几巴掌挥下去,她嘴角两边也有鲜血溢出。
锦幽没有哼半句,死死盯着的双眸,突然有血丝流出,那苍白的脸颊上突然多出那两道红色的线,犹如毒蛇的睡会儿信,诡异而森冷。
那宫女吓得退后了几步,不敢再上前。
“妖女。”静夫人也是一惊,随后似乎有些明白了事什么情况,继而狠狠骂道“就是凭这些妖术来魅惑皇上的,说穿了也就是靠出卖肉体取悦男人的工具。不必怕她,继续打。”
说完,那宫女只得战战兢兢的上前,那只手再次挥下的时候,感觉到手腕多了一道力度,无法抽身。
宫女转眼望去,却是见水寒月满眼寒光的看着她。水寒月狠狠甩开她的手,她立刻吓得跪了下来。
“姑姑,你这是做什么?朕今天已经让人拟旨,她从此后就是贵妃。”水寒月看着静夫人,依旧保持着那份尊敬。
“什么?你要立她为妃?”静夫人气的站了起来,一只手指着锦幽“你若是要立她,就从老身的尸体上踏过去。”
“姑姑。”水寒月又唤了一声。
“不必说了,皇上大可不必顾忌我这个老太婆,不过她这个贵妃,老身是绝对不会承认。”
如今太后已死,后宫静夫人掌权,若是她不承认锦幽的身份,那这贵妃就形同虚设,她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静夫人说完,一挥衣袖,在众人的搀扶下,出了幽然宫。
没了束缚的锦幽,突然站了起来,近乎发狂的就要追出去,被水寒月一把拉住揽进怀里“我知道你受苦了。”
肩膀生生疼了起来,锦幽使劲咬了下去,要进血肉。水寒月忍着没有动弹,片刻后感觉怀中的人软了下去,锦幽晕倒在了水寒月的怀中。
“皇上,可否进一步说话?”梁太医为锦幽诊治完后,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水寒月感觉不对劲,随着梁太医往外走了几步。
“姑娘的病上次发作过一次,老臣为她止了痛。微臣上次没和皇上说那蛊虫是怎么回事,是以为这姑娘不会再出现了。可是现在,其实这蛊虫是被人所种,定期会疼痛,犹如万虫嗜骨。但最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它会操控人的意念,一旦她有了恨意,那份恨意就会被cao控,愈演愈烈,会让她成为不折不扣的杀人魔头。皇上,这位姑娘刚才强忍着,才导致眼中流出血来,不过这能忍第一次,却不能忍第二次。皇上三思,这姑娘恐怕留不得。”
水寒月没有说话,脑海里却是她使劲咬住自己肩膀的情形。
“这蛊虫可有办法解除?”
“只有种蛊之人才能解除。”梁太医想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有一个方法,就是…”
“什么?”见梁太医又欲言又止,水寒月立刻催促道。
“需要她心爱之人的心头血。蛊虫被种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只有心爱之人的心头血才能引诱它们出来。只是这姑娘的心爱之人,恐怕。”梁太医试探的看了水寒月。
“你知道她是幽儿了?”水寒月并没有惊讶之色。
“微臣帮幽贵妃诊治过,自然有些了解。皇上,她的心爱之人若是皇上,那。”梁太医立刻跪了下来。
“朕想试试。”若能证明自己是她的心爱之人是自己,那么这一切就完全值得。幽儿,我要试试你的心。
“可是皇上是九五之尊,这对皇上身体很有影响。”梁太医面露为难之色。
“朕意已决。你准备一下,什么时候能开始你通知朕一声。”水寒月说完,便直接进了屋。
梁太医无奈的摇摇头,退了出去。
水寒月坐到了床沿之上,执起锦幽的手,看着她。接过侍女递过的热毛巾,为她擦拭着脸庞。
那双眉目,即使是睡着,也带着警惕。
“是谁给你种了蛊?目的又是什么?你又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身上都是迷,你什么时候才愿意对朕说明一切呢,幽儿?”
此时云儿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碗药。
“她知道你是我的人了?朕把你调到别处去吧。”
“不”云儿立刻跪了下来“奴婢要照顾幽主子,就当是报她不杀之恩。幽主子是好人,奴婢不要走。求皇上让奴婢留在幽主子身边吧,奴婢不愿离开幽主子。”
好人?水寒月看着锦幽,他好像从未想到有人会用好人这个词来评价她,自己也不曾。好人与坏人的分割对他来说太狭隘,人心不古,又岂是那两个词能说明白的。她若是醒着听见,恐怕也只是不以为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