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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芮回北京了。公司邓洪彬来电话,元旦快到了,让林芮回江城总公司述职,林芮把北京的工作交给了郭俊青负责,这让夏阳有一种很不爽的感觉,她在林芮离开的这一段,习惯了发号施令,北京分公司尽管人员不多,倒还听夏阳的话,在林芮不在北京的期间里,夏阳把公司也打理得井井有条,而林芮回北京后,不仅没有表扬过夏阳,反而在回总公司述职时,剥夺了她再次成为北京公司代管理的领导,夏阳表面尽管对林芮的决定,满面笑容,可背着林芮,夏阳“呸”地吐着她的口水,吐过之后的夏阳,感觉心里舒服多了,就打车去了朱棣出租的房子里。
朱棣背着夏阳在北京买了房子,江城的房子和车子被武作家替他卖掉了,而江城的房子和车子也仅够北京房子的首付,这让朱棣无形之中多了很多的压力,在江城,他是名记,收入相当可观,而且江城的房子和北京的房子是无法比拟的,他在江城过着风风光光的生活,来北京了,一切得从开始,虽然房子的首付交了,接下来的生活里,他是不敢轻易辞职,更不敢轻易生病,他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没有采访任务的朱棣,拼命地寻找着新闻亮点,寻找着他要猎取的所有素材,他没有时间找林芮谈情说爱,也没有这样的心境去哄林芮开心,关于林芮的事情,他也仅仅是从夏阳嘴里听到一部分。现在,夏阳又来了,除了帮他洗衣做饭外,夏阳一般安静地坐着看书,从不打扰他思考或者写作,在这一点上,朱棣有时候想,夏阳是个好老婆,可夏阳给不了他激情,更给不了他冲动,和夏阳呆在一个屋子里,他竟没有半点的“邪念”,一个女孩勾不起男人的“邪念”,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与她之间肯定失去了“爱”这个最本能的动力,只是朱棣并不讨厌夏阳,她的到来与她的离去,在朱棣眼里,如老天下雨,刮风一般,都是随其自然,无可强求的。
夏阳来了,她的脸色灰暗着,朱棣其实看见了,可他没有心思去关注夏阳,夏阳有满肚子的委屈,她多希望朱棣能够主动地关心一下她此刻的难受,主动地问候一下,她现在最需要什么?可朱棣一直坐在电脑边,甚至头也没有抬起来过,她只好走到朱棣身边说:“朱棣,林芮要回总公司了。”
夏阳的话一落,朱棣整个身子颤抖了一下,他惊得转过头望着夏阳问:“她以后不再在北京工作吗?”
朱棣的话让夏阳难受极了,他原来对林芮如此在乎,他原来一直把林芮存在他的内心深处,虽然这一段,朱棣从来没有主动问过林芮,可现在朱棣的表情告诉了夏阳,朱棣还在强烈地惦记着林芮,林芮在北京买了房子,这一点夏阳没有告诉朱棣,她是刻意隐瞒了这个事实,她努力想让朱棣忘掉林芮,可朱棣能够忘得了吗?
夏阳没有回答朱棣的话,朱棣急了,站起来拉着夏阳问:“她到底是不是又要离开北京?”
夏阳的眼泪在朱棣的这句话中,落了下来。她说:“朱棣,林芮会继续留在北京工作,她是回总公司述职,元旦到了,总公司会宴请为公司作出重要贡献的一批员工。”
朱棣松了一口气,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夏阳说:“擦擦吧。”然后又坐在了电脑边,不再说话。夏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这一刻,夏阳感觉到了从来没有的累,如果爱情真的需要付出这么多的话,夏阳想,人这一辈子不结婚,不恋爱该多好。
武作家给朱棣打来了电话,提醒他元旦回家参加他的婚礼,朱棣这才记起当初和武作家承诺过,带着林芮一起回江城参加他的婚礼。他想给林芮打电话,夏阳紧张地朝他看了几眼,朱棣只好装作去洗手间,他在洗手间里给林芮打电话,电话通了,朱棣的心莫明其妙地加速了跳动,他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这个好几个月没有联系的林芮,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林芮,竟然悄悄地占领着他的全部心房。
电话通了,林芮的声音传过来了:“嗨,朱棣,什么风吹醒了你,想起我了?在京报干得不错,为你开心,也为你加油。”林芮的话让朱棣的心热了起来,原来林芮是关心他的,林芮也是知道他的,只是林芮从哪里知道的呢?夏阳告诉她的吗?他问林芮:“你怎么知道我在京报工作?”林芮在电话里笑起来了,“秘密。”林芮说。朱棣也笑起来了,他问林芮:“元旦回江城吗?”林芮说要回江城,朱棣约她同行,他们要去参加武作家的婚礼,而且他和林芮是伴郎和伴娘,出乎朱棣意外地是,林芮很爽快地答应了,而且她还答应帮朱棣订票,他们公司有专门负责订票工作的员工。
放下电话的朱棣,开心极了,当他拉开洗手间的门时,夏阳竟然站在洗手间外贴着耳根听,朱棣一下子愤怒了,他冲着夏阳喊:“你这是何苦呢?有这个必要吗?”夏阳的脸涨得通红,她一句话没有多话,哭着冲出了朱棣的家,让夏阳倍感失望的是,朱棣并没有追过来拉她,更没有给她打电话,她和朱棣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情谊,一下子陷入了泥泞之中,她把这口怨气变本加厉地附加到了林芮头上,对林芮恨意,如无数只蚂蚁任意啃着她的心一般,痛感在空空的心房里,肆意翻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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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芮和朱棣一起回江城。他们坐的是火车,这也是朱棣最希望的一种方式,他可以和林芮呆一整个晚上,可以任意地尽情地看林芮,当然如果林芮能够小鸟依人般地任他拥抱,那将是最美的一个夜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