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波一个人进入了游戏中心，孙小羊还在帮睛红找简单好玩的游戏，余波试探着一步一步地去操纵游戏的局面，可是余波打到第十关就卡住了，余波一连闯了好几次，就是突破不了。余波叫孙小羊：“小羊，你来看看，我怎么老是闯不过这一关？”

    孙小羊站在余波的身的看了一会儿，就对余波说：“你别玩了，你心里肯定装着事，你静不下来，这一关要心静如水，彻底地忘掉生活中的角色，把自己整个地投央于这个游戏角色之中，要不，很难闯过这一关。”

    余波回头看了孙小羊一眼，可他没有说话，孙小羊是个搞科技的人，他只懂了的游戏设计，他不了解官场，更不了解官场中那种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脏的铁哥们圈子交际，余波始终是个圈外人，他进不了叶晶莹的圈子，也弄不懂陈亦的圈子，好不容易攀上张副司长，却轰然一声，倒塌了，那种倒塌的声色震荡着余波的整个心谷，让他骤然间失去了方向，退出官道追寻，余波不甘心，继续往前走吧，余波又不知道他的下一站又该傍谁？

    第二天，余波在搞卫生的时候，叶晶莹来了，余波很想关心地问问叶晶莹的病情，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余波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叶晶莹。

    余波继续低头扫地，叶晶莹却先开口说话了：“余，我桌上的材料是你帮我整理的吗？”叶晶莹仍然象以往一样叫着那个简简单单的“余”字。

    余波心头一热，望着叶晶莹笑了笑问：“你病好些吗？”

    “你还记得我的病？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病死，好早点让位给你呢。”叶晶莹压抑了好多天的郁闷开始发泄了。

    “怎么会呢？你是我的好晶姐，我还是舍不得你死。”余波也笑着开了一句玩笑。叶晶莹的脸上顿时呈现出一片红云，余波装着什么也没有看见，提着暖瓶下楼打水去了。

    余波从水房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欧秘书，欧秘书对余波说：“小余，分房了也不请请客？太小气了吧。”

    “欧秘书，这一段有点忙，忙完后，你上我的屋子里来，我们好好下几盘棋，怎么样？”余波有些应付地说。

    “那好，过了《水法》宣传周后，我找你去。哦，对了，小余，《水法》宣传周，办公厅人手不够，你过来帮帮我，可以吗？”欧秘书问余波。

    “我倒没什么，只是何头那儿不知道放不放我。”余波试探地说，余波其实很想一口答应下来。这一段和叶晶莹之间不明不白的尬尴，早让余波想换个环境，但是余波却把这种渴望压抑在内心深处，叶晶莹说得对，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发生了什么事，要淡漠地去应对，要让别人摸不着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这才叫心机，大人物之所以成为大人物，那就是他们的心机深不可测，一层又一层的神秘把他们衬托得光芒四射，让小人物处处仰视地看他们。

    余波越来越上道了，他不象以往一样，毛毛燥燥地用耳朵去听问题，用眼睛去看问题，而是用心去观察问题，用脑去剖析问题。

    “何葵哪儿我去说，你把手头上的事办完，下周一上办公厅这边来，老厅长很重视《水法》宣传周，我们一定要做好。”欧秘书认真地望着余波说。

    “那好，我回去准备一下，下周一见。”余波提着暖瓶上楼去了。

    余波再回办公室的时候，叶晶莹被何葵叫去了。余波想到下周一要去办公厅帮助，心里既紧张又高兴，办公厅是部机关的喉舌，部里的一切决议都要通过办公厅下达，当然办公厅推荐的人，部里也很重视，据说陈亦背后的那个李副部长，当初就是办公厅的上一届厅长一手推荐上去的，李副部长在所有的副部长中，年龄最小，学历却最高，大有继承部长之势。余波有机会接近办公厅的人，这对余波来说，是个莫大的表现机会，聪明的余波，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余波一直在琢磨如何搞好《水法》宣传，叶晶莹什么时候回办公室的，余波竟然不知道。叶晶莹叫了两次，余波才回过神来。

    “余，你又发什么呆？你老毛病总也改不掉，在机关要沉得住气，不就是你依靠的张副司长倒台了吗？这也值得你坐着发呆？其实这事反过来看，对你又是件好事。”叶晶莹视线盯着余波，余波不敢迎接叶晶莹的目光，有些艰难地低下了头。

    “你看看你，一个大帅小子，连个娘们的目光都不敢对视，还想混个一官半职。”叶晶莹向来得理不饶人。

    “我，我只是心里有点乱。”余波抬起头，回视了叶晶莹一眼，继续问叶晶莹：“晶姐，我不明白你说的话，张司长倒台对我怎么又成了好事呢？”

    “我说你真是个猪脑子，你想想看，张副司长双规后，那个副司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目前只有何头和陈亦最有实力接替这个位职，如果何头上去了，你，我都有希望跟着上去，如果是陈亦上去了，你，我就都没希望了。”叶晶莹很理性地分析着。

    “那我们该怎么做？”余波急切地问叶晶莹。

    “你在外人面前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大概只有半个月没说你，你又开始不长记性了，这事以后走一步看一步，今天中午，你和我一块陪客人去。”叶晶莹有些冷淡地回应着余波。

    “哪里的客人？”余波问。

    “你去了就知道，有些事你得动脑子去想，不能老是问，机关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只有结果，不讲过程，懂吗？傻小子，恋爱要谈，官也要做，这才叫男人的魅力和本事。”叶晶莹挖苦了余波几句，就埋头看材料，不再理余波。

    下班的时候，余波跟在叶晶莹的身后一块出了机关大院，没走几步路，一辆银灰色的小车停在了他们的身边，余波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车门打开了，叶晶莹低头钻进了车子。

    “上车。”叶晶莹冲着发愣的余波喊。

    余波这才低了一下头钻进车子里，轿车一溜烟地闪进了车道之中。

    车子在幸福人间的大门口停了下来，余波跟着叶晶莹一块上了二楼，在贵宾阁里，有四、五个早已等在哪儿，一见叶晶莹，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率先站了起来：“叶处长辛苦您了，叶处长请上座。”男人很礼貌地把椅子拉开，请叶晶莹坐。

    叶晶莹坐下后，男人向服务小姐招了一手，开始点菜，男人自始至终地望着叶晶莹，自始至终地围着叶晶莹一个人说话，余波被冷落地坐在一边，余波始终没有说话，很冷淡地盯着这群上京的男人，余波在想，这人到哪儿都势利，如果余波的职位比叶晶莹高的话，围着叶晶莹转的这批人又会是个什么态度呢？

    余波想着，就自嘲地笑了一下，这怎么可能呢？余波正在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叶晶莹说话了，她指着余波对那群人说：“这是我们部里的高材生，我们司长眼里的小红人余波。”叶晶莹的话音一落，那群围着叶晶莹转的男人马上转过身子讨好般地夸余波年轻有为，将来必定大有出息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