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闻不得腥,你就更坏罗。你的坏是你心思并不全在女人身上,而是在自身的利益上,你太聪明,把一切都算计的太精明,考虑得太全面,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并不是说聪明有什么罪过,因为你聪明地计算,其实许多人是不按聪明的路经生活,于是你的聪明便出岔了。不是聪明误人,而是聪明没有对手赛。我不同,我并不把别人的事都想得那么聪明,反而我想得简单,在金钱社会里许多事就那么直接。你败在陈亦,叶晶莹手里原因如此,你对付一个何葵用那么复杂而且聪明的方法,用得着吗,你虽打败了别人,实际同时也打败了你,因为人家知道你太聪明,他们要让你聪明没有用武的地带,结果,你是死定了。”
柳芳的话把余波说出一身冷汗,很清醒,这话是从她嘴里出来的,她有巫术,能把事与人的根本看透,“你这个臭婆娘,”余波狠狠地骂了一句。
“说到你的痛处,恼羞成怒,骂人啦。”柳芳吓了一跳,余波真要恼了,她们这一趟便白跑了,她赶紧赔不是,“你看,我这张臭嘴,不知不觉地把你当知己,掏心里说了自己的看法。别生气。”
“我是说,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让我败了,再指点迷津,那不是一个马后炮。”余波做痛心疾首状。
“那以后你请我做你的高参,而且我分文不收,怎么样?”柳芳苹果一样的脸又凑上来了。
“你离我远点,说不准,我连你也不放过哟。”余波用手推了推柳芳。
“你敢!睛红的那笔账还没同你算呢!”柳芳提起了睛红。余波一下子不说话了,睛红彻底地不理他了,睛红,这个一想起来就让余波心疼的名字,赔了夫人又折兵,余波想到他的确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余波,柳芳,吴名一行进入冀东油田宾馆,刚到位便有人来迎接。宾馆的房间早已安排好了,稍作休整便下楼去餐厅,在那儿有有一大堆人在欢迎,围桌坐定,采油分厂的厂长便开始介绍那群人,什么书记,主任,销售经理,财务总管,余波很内行,这整个是一套工作班子,但他不明白柳芳和他们拉关系干什么。柳芳笑盈盈地把余波介绍给他们,“这是部环境司的干部余波,下月便去海南考察海洋石油项目。”
互相递名片,余波记得自己名片忘在办公桌上了,柳芳一笑从自己提包里拿出几张分给大家,她什么时候拿了自己的名片夹。然后是饭桌上的海阔天空,厂长很精明,说话条分缕析,“我们油田总经理去东南考察去了,临行交待柳芳小姐要来,没想到还带来了部里领导,这个乡野地方没什么好招待。”举杯祝酒的时,余波只能唯唯诺诺,柳芳倒是落落大方,闲话中聊些京城异闻,或官场小道消息,甚致还带点黄段子以助一笑。酒巡之后,余波才知道是柳芳的关系,打开东南亚的直销市场,并把钻头分场的产品引入加拿大市场。这个柳芳来只不过联谊而已,可能顺手捎带倒腾点石油。
余波从这一行人的谈话中略知一二,只是余波依然不明白这点小事柳芳拉着他干什么,从部里打个电话就能办妥,现在油市打开了,似乎并不需要什么关系,一切都是价格因素。还有那个吴名,从一上车就一言不发,可是余波却处处感觉一切都在吴名的视线之里。
厂长说:“我产采油分厂是最大的有几万员工,人事繁多,应酬忙不开,今天洛阳炼油厂来了几个朋友,我得去那里说完向大家敬了几杯酒。”说完他就走了。留下销售经理和财务总监陪他们,搞销售的人能说会道,和柳芳打得火热,听谈话油田的原因在大批量上,还是有国家配额的,油田的自主权只是小部分的,那么说柳芳这趟却是没有其他的目的可行。余波直到这个时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经历了一场风暴,惨败在叶晶莹手里后,余波已经不敢再轻易暴露自己了。
饭后余波,柳芳和吴名被带去舞厅。
这儿舞厅是营业性的,也很正点,随着音乐变化步子,灯光是那种学迷幻幻的,舞池里衣襟裙边意味深长地带出一些风声,那里都是欲望的痕迹,跳舞是件随心所欲的东西,你可以尽量地按自己的方法,余波是头面人物,场内的经理有意找些姑娘来清池,余波不善舞,只能随着走走三步四步,柳芳在这种场合总是大出风头,瞅着和舞林高手旋转,于是便带来一些喝彩,那个吴名始终在一旁冷坐着,似乎成了柳芳的保护神。
“柳芳,你自个儿快乐吧,我得去休息。”余波想走。
柳芳说:“咱们还没节目呢,来,我带你,”柳芳用身体贴着他,在余波耳边悄悄地说,“闭上眼睛,嗯,放松,闭上眼睛,不想脚下步子,只听音乐,让身体随着音乐摇动,身体放松摆动,一种痪懒的东西浸泡全身,灯光在额头散开象梦幻中的音乐,浸得你的头有点晕眩,放松,正好,手脚不要用力,象扶着一只小船,或者在风摆动的杨柳中,人在水上飘,缓解,放松。”柳芳一边说一边带着余波跳,余波的身体有些融化的感觉,舞曲终了又起,他忘了自己如何同柳芳贴着脸的,柳芳真行,柳芳用一种诱导的方法,把音乐和灯光灌注在他的体内,让身体散发出一种妙曼,唔,这是柳芳第一次给他带来的如云卷水飘的感觉,“你这个小妖精。”他在她耳边骂。
柳芳也轻轻地说,“小心妖精迷死你。”
第二天分头参观钻头厂和采油厂,这些都是余波烂热于心的,没兴趣,但交淡中,他的提问却让那些头头感到力量与内行。例如井喷带来的环境污染怎么处理,你们私自炼油,废弃的油渣怎么安放,超量的油量开采,带来的地面下沉有什么科学措施没有,虽然无心简单地交流也让油田的头目们汗流浃背,因为任何环境问题的灾害都得他们投入巨资解决。
柳芳问,“田野上这么多磕头机做什么用,整天那么支支呀呀地,那一口早能出多少油。”
余波告诉她,用磕头机提油,这表明井下油采得差不多了。油在地下是分层次开要的,如果能掘开新的油层也许一个磕头机能转上许多年。现在石没研究所有了新的科研方法,尽量让最底层的油提上来,至于油的多少得要研究这儿的地质资料。
柳芳下午真找来了许多地下资料,包括那些磕头机装置时间与提洒情况。余波只粗粗地看了一下,不用看这华北大大小小的油田资料,部石油局都有,在京津地区以南的油田,如果没有新的发现,或者科技手段,那冀东的一些油田该进入尾声了。
柳芳说,“这些油井已经没什么价值了。”
“如果从全国大局来说,这儿自然没有西部,东北和华东地区有实力,南方地区的油田也是尾声了。可是局部小量开发坚持二三十年应该没问题。那就找到超层开采的新的科学技术手段。至少目前是没什么价值,我说你怎么关心这个,想鼓动吴名来这儿投资,想都不用想,你这是坑他,要选就选山东,你可别坑朋友,吴名对你可是有恩的哟,工资高不说,你吃的用的,那一样不是他帮你配好的,他都成了你的保膘,别不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