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最后还是一咬牙就买下了。杜红的消费观和我不在一个起点上,三百元钱买条裙子对于杜红来说,如同三十元钱喝杯咖啡一样,很便宜,很合算。
杜红的一双鞋子都在好几百元以上,杜红说,那是名牌,那是文化和艺术的混合儿,值!
杜娟。钟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样?我在钟面前转了一个圈儿。
好看。杜娟,其实你穿什么都在我眼里好看。走吧。钟过来拉我的手。
情人眼里出西施。是不是,钟?我又笑了,发自内心深处的一种笑。
和钟在一块是一种简单的快乐,那种快乐来得那么自然,那么亲切,以至让我越来越相信,我和钟是在实实在在地恋爱,我和钟也是一对最好最完美的小情侣。
我们第一站去了蔡记林,那里的热干面最地道,最正宗。
我问钟,你知道热干面是怎么来的吗?
不知道。钟好奇地盯着我。
告诉你吧,人一思考上帝就会发笑,人要是一犯错,没准儿就是一绝。这个热干面就是人犯错时的战利品。热干面的问世纯属一个偶然的机会。约在70年前,汉口长堤街关帝庙一带有个姓李的熟食小贩,因脖子上长了一个肉瘤,别人称他“李包”。他原来卖的是凉粉和汤面。有年夏天,他沿街叫卖一天后回到家中,还剩下不少面条。他怕馊了,便把面条煮了一下,捞起来凉在案板上,谁知不小心碰翻了麻油壶,油全都泼在面上。李包懊丧之余,灵机一动,便索性将面条与麻油拌匀,然后扇凉,第二天一早就拿去上市。他将面在水里烫了几下,捞起来放在碗里加上佐料卖给顾客。有人问:“这是么事面?”李包脱口而出:“热干面”,这一天的面条比哪天都卖得好,一个新的小吃便在偶然的失手中诞生了。
真的?钟睁大了眼睛。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热干面是人想破脑壳的一种结果吗?我说了一句武汉话。
你学得蛮象的撒。钟回了我一句武汉话。我们望着对方,在这种鳖脚的武汉话中大笑起来。
我们边说边闹,很快就到了蔡记林,我要了一碗热干面,钟不解地盯着我。
你不吃吗?钟问。
吃。我看着钟笑。我们共吃一碗,不好吗?这叫有福共享。
赖皮。钟用手在我的鼻子上刮了刮。
武汉的小吃太多,我们要把肚子的空间留着装老通城的三鲜豆皮、四季美的汤包,小桃园的煨汤,老谦记的豆丝,谈炎记水饺,顺香居的烧梅,福庆和的米粉,鲁源兴的米酒,五芳斋汤圆,田启恒的糊汤粉,谢荣德的面窝。笨猪。我用手指点了点钟的额头。
哦,原本你早就计划好了。钟摇头晃脑的样子可爱极了。
小老公。我叫钟。
不许你这么叫我。钟伸手揪我的耳朵。
那叫你东北耗子,怎么样?我一边说一边抓住了钟伸过来的手,开心得象个小女孩一样叫了起来,看看,我抓到了你吧。
钟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弄得我赶紧正经地坐了下来。
杜娟,其实你快乐起来的样子,真的很美很美。钟由衷地赞叹着。
好了,别酸气了。我告诉你吧,武汉小吃十二绝的打油诗,
汉皇风光最繁华,廿里嚣尘百万家
不是文人才笔大,焉能写尽各生涯
芝麻馓子叫凄凉,黄口鸣锣卖小糖
水饺汤圆猪血担,夜深还有满街梆
小家妇女学豪门,睡到晨时醒梦魂
且慢梳头先过早,糍粑油饺一齐吞
吃新食品较常添,荤素相参价亦廉
麻雀头酥鹅颈软,豆黄饼肥藕鱼圆
我一口气背了下来,这可是我背了好几天的东西,从网上搜索出来,特地为了让钟高兴。
钟果然崇敬地拍起了马屁。杜娟,看不出来嘛,你肚子里面的知识装得蛮宽广的。
那当然,要不哪能吸引得住堂堂的武大研究生。我骄傲起来。
就是。钟倒不谦虚起来。不过,杜娟,你长得倒是很有女人味。钟一脸坏笑地盯着我。
你----我伸手去打钟,被他捉住了。用筷子卷起热干面快速地塞进我的嘴里,辣得我热泪盈眶。
好你个李钟,你等会看我如何收拾。我站起来狠狠地瞪他。然后拉着他去吃老通城的豆皮。
小桃园的瓦罐汤是我们的最后一站,等我们从小桃园出来的时候,我们俩的肚子都撑着圆圆鼓鼓的。
我和钟就象两只快乐的蝴蝶,在武汉的大街小巷里穿梭着,天暗下来的时候,我和钟一块去了江滩,雨后的江滩格外美丽,闪闪烁烁的灯光把江滩装扮成一个夜的天堂,远远望去,如同天空里的星星一样,眨着只有恋人才懂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