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面色惨白的走出自习室,猛然间他想起了吴明。现在能救她一命的,只怕只有吴明了!想到这里她立即掏出手机来拨了吴明的电话。可是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接听。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卓然不死心,继续拨打吴明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通了,是秘书接听的:“请问你是哪位?吴总现在正在开会,不方便听电话,等一下散会了让他给你回电话好吗?”
卓然心里很是焦急,可是她没权利让吴明中断工作啊,于是只好对秘书说:“那好吧,我等他电话吧。”
卓然魂不守舍的走出教学楼,联系不上吴明,她该怎么办?难道她只能被重新带回到冷家,就这样被禁锢一辈子?都什么时代了,为什么童养媳的悲剧还要在她的身上上演呢?昨天的时候她虽然理直气壮的叫嚣如若夫人敢怎么样的话就去法院告她。可是当今社会,有钱走遍天下,自己的生活费都是辛苦打零工赚来的,那什么去告发夫人?
一面走路一面快速的合计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冷不防的一头撞在一堵人墙上,鼻尖碰的生疼。抬头一看便看到了冷尊盛气凌人,俊美逼人的脸孔。怎么会是他?他怎么来这里了?
卓然忘记了去揉自己撞疼了的鼻尖,诧异的后退一步,看着冷尊孤傲冰冷的脸色,半晌才找到自己的思绪:“少……少爷。”叫完这个称呼以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四年了,这个男人早已经在卓然的心里生了根了,只要是和他有关的事情,她就没办法冷静理智。
冷尊抬手理了理身上的西装,袖口的铂金纽扣很是惹眼,他轻拍了下衣襟,似乎是在嫌弃刚刚被卓然撞脏了衣服,黑亮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一遍卓然,这才淡淡的开口:“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
身份?卓然哑然失笑,她还能有什么身份?除了让她深恶痛绝的那个童养媳的身份,在他的眼里,她不可能再有其他的身份。他都已经出现了,卓然知道自己躲不掉了,她冷然一笑,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对冷尊说:“尊少提醒的是,既然我摆脱不了那个身份,那就只好认命了,说吧,这一次是怎样的惩罚?”
冷尊微微皱起眉头,她说这话什么意思,而且还是这样慷慨赴死的表情,难道做他的小媳妇就这么痛苦?他今天左思右想,决定了来见她一面,怎么话没说几句就变成了这样的状况?他是想惩罚她没错,她既然做了他的女人,就不该再和其他男人走得那么近,可是他并没有要害她性命的打算啊。
冷尊毕竟是冷尊,他心中虽然有些疑惑,可还是淡然的对卓然说:“走吧,这里还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卓然很是认命的跟着冷尊一前一后朝学校大门走去,一路上不断的有女生惊艳的目光投来,当然这个目光的标的物不会是卓然。冷尊的比画报封面还要帅气的外表,再配上他顶级品牌纯手工制作异常合体精致的西装,浑身的尊贵和奢华的气质,没把那些个女生迷晕就不错了。
学校外面的临时停车位上,冷尊的那部爵世汽车很是惹眼,当今的惊安市只怕就只有这一辆爵世车。懂行的人看到了或许会惊掉眼珠,不懂行的看了会觉得看了这样车子,别的车都不怎么入得了眼了。
现在的卓然是没心情研究这部爵世车的,她像是刀俎上的鱼肉一样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酷刑,心里一片死灰。冷尊让她上车,她便听话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启动,她也懒得去问他要带她去哪里,反正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十多分钟以后,冷尊侧头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卓然,问她:“你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他们要跟踪你?”
卓然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去,什么也没看到,路上的车子那么多,她怎么知道哪一辆是跟踪她的。再说了,她没有得罪什么人啊,除了……夫人!卓然忽然意识到什么,她惊异的看了看后面的一辆辆的汽车,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冷尊,难道说,尊少不是来绑她回冷家的?对哦,昨天的时候尊少和夫人明显的不对盘嘛,他怎么可能会听夫人的话嘛。
想到这里,卓然慌忙开口对冷尊说:“快点,甩掉他们,他们是夫人派来抓我回去的!快点,快点,被他们追上我就完了!”
冷尊的脸上不自觉的抽了一下,她就这么讨厌冷家,就这么不想做他的小媳妇?心里虽然不悦,可是脚下却还是加了油门,车速顿时加快许多,左冲右突的很是惊险的超过其他车辆,最后在一个路口猛地拐弯,如此,才算是甩掉了后面跟踪的车辆。
卓然很是紧张的趴在座椅的靠背上,看着车后面公路上的情景,嘴上不住地问:“怎样啊,甩掉了没?他们有没有跟上来?”
冷尊的神情有些无奈,从来就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你的眼睛长着做什么的,跟没跟上来你看不到?”
卓然想也没想的说:“路上这么多车,我怎么知道哪一辆是跟踪我的?”
冷尊放缓车速,眼睛瞟了一眼车子的后视镜,淡淡的说了一句:“放心吧,我开车的技术,甩几个小贼还是没问题的。”
“呼……”卓然顿时松了口气,坐正身子,一阵后怕,“总算是安全了,刚才真的是吓死我了。”
“你就这么害怕她?”冷尊漫不经心的问道。
卓然点头说:“是啊,夫人她跟我有仇,看到别人都和颜悦色的,唯独对我却恨不得把我活活凌迟了。”
“这么说你想离开冷家是不想看到她,而不是讨厌我?”冷尊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他几时这么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了?他冷尊从来都是行事果决,看准了就出手,从不问任何理由和后果。
卓然看了冷尊一眼,心中一片凄然,现在她还能对他说什么?自己苦苦等待四年,等来的却是他和别的女人订婚的消息,千言万语,现在说出来都没有用了。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历史中的王宝钏辛苦十八年等待丈夫归来后是什么样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