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确没什么问题。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行。”停了一下又说道,“只是……你不用再去祸害一个单纯小姑娘了吧。毕竟李总的花名在外。”
“如你所说,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行。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窝害她?或者……你想享有干涉的权力?”李南靖直直的看着她,墨黑的瞳孔中隐隐有丝期待。
柳如的手指抽了一下,或许是阳光太强烈了……总觉得不适,总觉得有一根针被阳光晒得发烫然后一点点的插进她的体内。她不怕疼,从来不怕……只是那样紧窒的疼痛,让她呼吸都缓慢了几分。
见她半响不回应……李南靖把手移了过去,缓道,“柳如……”
“李总请自重!”柳如缩回手,握着咖啡杯紧紧的。
李南靖疆了下……
呆滞的看着她,似乎不敢相信她会有自重这个词。
“何必这番惊讶的表情?李总虽未婚,可我已为人妇。”
李南靖就那么看着她,深幽的眼睛里装了让人看不懂的思绪。
良久,他慢慢的缩回手,眼里滑过一丝苦涩,“好好……如果你叫我来是让我远离你朋友的话,可能不行。无论我喜不喜欢她,她都是我的人了,而且她离不开我。如果你想说别的……生活锁事,情感烦事,我都愿意倾听。更甚,如果你想理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从见你第一面,我就已经准备好了,我随时欢迎。”
面前的咖啡他仰头一口饮下,放下杯子,“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李总请便,我约了人。”她回,礼貌而疏离。
李南靖抿着唇,点点头。转身出去。
一会儿那酷炫的跑车,瞬间拉起了街头一道奢华的风景线。
开水凉了,手一碰沁凉沁凉。
在咖啡厅坐到黄昏才回到宅子,看着夜幕一点点的降临,黑暗袭来……她忽然发觉这几天太过死气沉沉,太过缅怀。是因为受伤的有关系么?因为养伤,因为一闲下来,就喜欢胡思乱想。
不能这样了,再也不能!
吸气,呼气,吸气…………
OK!
走过玄关处,看到前两天的报纸。报纸卷了起来,隐约可见一男一女的偷拍照片在版面上……
她只是扫了扫……
这报纸她早几天前就看过了,家里的佣人还藏着不给她看。
贺兰央还没回来,贺兰媚叶轮都不在,诺大的别墅静悄悄的。她忽然觉得……这个沉寂才是她生命中该有的。
真奇怪,前几天怎么会感觉到空荡荡的。
开门,进房。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就察觉到了异样!身子快速朝一侧闪去,然而对方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会这样,只见眼前黑影一闪,一只宽厚的大掌瞬间扣住了她的肩膀,五指嵌住了伤口!
她连眉头都没皱,单掌反扣住他的手腕,旋身,拳头迎面直上,回击,行云如流水!
那人却不躲不回,在拳头要击到他的要害时,他瞬间出手,包住了她的手!力道很紧,柳如愣是没抽出来!
“放开!否则……”柳如历声道。
“你流血了?你受伤了,还要打么?”男人暗哑的声音充斥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
“是么?”柳如唇一勾,轻轻一笑!瞳孔里却释放出杀意!就像一朵罂粟盛开在暗夜里,惊艳四座,危险四方!
男人犀利的目光似乎早已察觉,未等柳如做出下一个动作,单腿猛地朝前扫,柳如避让,而他瞬间松手,转去摁向她的后背,一招声东击西,柳如已经被他制在身下!
肢体的接触让柳如几乎要吐出来,眉拧着,“放开!”肩膀处血已经流了出来,她能感觉到皮肉撕裂的声音。
“动作迅速,反应灵敏,贺兰夫人是受过专业训练么?贺兰央知不知道你的身手?”男人从她身后起来,醇冷的声音响来。
柳如爬起来,无视肩膀的疼,看向他,昏暗的空间他一身黑衣,像是幕色幽冥,有一种强势的存在。眉宇硬朗,眼神犀利,修剪得精致的齐耳短发,一双灿亮的双眸细细长长,划过一抹似笑非笑的光芒。
他的身上有一种柳如说不出来的气质……好像可沉默得让人瞬间忘了他的存在,又像是可以瞬间强大的让你体无全肤!
这个人……自然来者不善。潜进宅子,躲过一切的安全系统,没有人一个人发觉!
柳如耸耸肩,淡淡一笑,漠然而优雅。
“我是什么样,你管不着。说吧,潜进来你想干什么?”柳如与他对视,神情并没有丝毫懈怠。这个人并不好对付,身手了然。
“只是来……走一圈,并无任何意思。我对贺兰夫人倒是很好奇……了不得的身手,瞬间转换自己情绪,面对伤口眉头都皱一下的女人可不是一般人。看来这一走,并没有白来。”
“你也不简单嘛……这样……”正说着……
“少爷好……”
“少爷好……”楼下响起佣人问好的声音。
贺兰央回来了!
那男人神色怔了怔,随后道“我们讲个条件,我不把你的事告诉贺兰央,你也不能说我来过这儿!”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那男人朝她直近一步,借着簿弱的光源,柳如才看到他俊冷的脸庞中那胸有成竹的笑!
“你当然会答应,因为你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你必须……装!”男人说完,正好楼下传来走楼梯的声音……男人侧了侧脸,随后朝她露齿一笑,跃过她,推开窗户,从窗户上一跃而下!
柳如回头看时,只看到窗帘的晃动……贺兰央已经到门口了,柳如开灯,整理身上的服装。
贺兰央进来时,她已经仪态万千,正在房中央,由于黑色衣服的关系,贺兰央并不会发现她流血了。
他不免愣了下,却只是孤疑的看她几眼,拿裕袍去了浴室。
走到浴室门口时,他突然问道“你最近用的什么香水?”
柳如诧异他怎么会这么问,贺兰央是知道她是不用香水的。瞬间她就想到了方才那个男人……她不动声色的问,“老公,怎么啦?”
贺兰央的视线停在她的脸上,墨色的眸子被灯光掩下一片深沉锐利!
“没什么。我是不是没送过你礼物,突然间想送你香水了。”说完毫无停留的去了浴室。
人都是敏感的。
她坚信贺兰央已经知道屋里来了人,否则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但,那又怎么样呢?
如以往的每次一样,他不问她就不说。
柳如站在那人跳下的窗户前,宅子里依然灯火辉煌,楼下花朵争艳,平静得似这宅里从来没有来过人。
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对她会不会有威胁?
关窗,拉上窗帘。
十五分钟后,贺兰央出来,湿辘辘的头发,裕袍斜斜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他精壮的胸膛。发梢上的水顺着颈项划进裕袍里,那样的诱惑已达极致。
“老公,我来帮你吹头发。”柳如拿着吹风机,拿东西时,胳膊就发出钻心的疼,她庆幸她穿的是深色衣服,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
插头一插,呼呼的风充斥着整个房间,贺兰央还站在原地,一滴水从额前落下来,正中鼻心。
明明还是帅气的样子啊,竟觉得如此滑稽……走过去,擦掉他鼻上的水珠。手离开他时,他一下子捉住了她!
幽深的眸子紧锁着她,“如果你连自己的命都不爱惜,那么……你会爱惜谁?谁又会爱惜你?”手,就那么乍然放开。
柳如一愣……
他脱去了她的外套,血染红了前胸,衣服上的血像一朵被幕布挡下的喷泉,泉水在布上开了一朵绝美的花。
贺兰央看到时,手指猛地一抽!
“该死的!不疼么?”他问,那样的触目惊心,到底,到底她是怎么笑出来的。
拿来子剪开了她的上衣,血几乎把上身染透,依附在白嫩的肌肤上,嫣红一片。
“可以动么?”他问,声音似乎有着隐忍。
柳如没动,微微颔首,发长摭住了双眸,看不到她的眼晴,看不到她在想什么。
“该死的!”他又咒了一句……转身折去了浴室。
待出来时,手里已经拿了一盆水,温热的水擦试着她身上的血。嫣红色的血液慢慢退去……直到她如雪的皮肤慢慢露出来。
那一刹那,让人感觉……好像她被黑暗侵蚀了很久的人生,他正慢慢走进来……一点点的照亮她。
可是血还在流,他前面擦,后面又被染透……
是啊,她的人生就这样了,只有两种颜色,黑和红,再没其它。
贺兰央一直皱着眉,俊朗的脸上浮出一层簿汗,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贺兰央……”柳如低低喊着,轻软的声音只有俩人才能听到。
“干什么?真的不怕……”他回,语气簿怒!
话到一半,便没再说,因为说不下去了……她倾身抱住他,食指按住他的唇。
她软绵还在流血的身子紧紧的攀附着她,头埋起来……像一个被抛弃的女人,卸下了坚持,只有她娇软的内心,那般脆弱。
“贺兰央……”她又喊了一遍,贴着他的胸口,轻浅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