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电梯。
肩头的那只手掌突然把她往外一推,她砰地一下靠在墙壁!他的两只手臂抵她的两侧,围着她。
柳如抬眸看他帅气的五官,眉眼布上的阴霾!
“你倒是挺有本事,我身边的男人个个你都想gou引个遍?”贺兰央沉声问,声线有一种箭矢划过树叶的沙哑与狠戾!
“你这是在……算帐么?”柳如问。
贺兰央深深的看着她,手移过来扣住了她小巧的下巴,阴凉的视线扫向她:“何不继续装下去?”
“你希望我装么?我可以随……”
他蹙然使劲!那么用力的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扬起头发丝披下,电梯里的灯光全都打在她的脸上,凌利的眉峰不屈于人的眉眼,黑白分明却如住了一个千山皑皑雪地,荒原和点到为止的艳!
这双眼晴,美,极美。无论是形态还是神态,都能激起一个男人的雄性!
他凝视着她,她也在看他。
“别再耍花样,我留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处,懂了?”他说,灯光掩住了双眸,却依然能看得到他眼里的警告!
“OK!我并没做什么,不是么?”
叮,楼层到了,电梯停了。
两人谁也没有迈开步子……
柳如伸手拿下了他的手,双手握着,惦起脚尖,慢慢的靠近……
鼻翼间的幽香丝丝缕缕萦绕着他,软软的身子贴着他,不禁让他想起了以前她在他身上的时候。
她的唇轻轻的碰到了他的耳朵,浅浅的声音飘进来:“你心爱的女人就在外面,我们在电梯里这样子的亲密……你说这是不是偷qing?
贺兰央一僵!
还来不及做反应,柳如突然抱住了他的腰,吻上了他的脸颊,她的媚眼如丝,她的醉眼迷离通通都在眼前绽放。
“老公……想了么?”她说,勾唇浅笑。纤纤玉指从他的脸滑下去,拨开外套滑向了针织T恤……沁凉的手指,在他的皮肤上肆意游走。毫无章法的毫无技巧的,却让贺兰央缓了心跳。
他在衣服外面抓住了她的手,暗如脚踩落叶的声音回着她:“你觉得……我会陪你演么?”
“怎么?觉得有罪恶感么?觉得对不起白青如?”柳如反击!
贺兰央一抿唇,瞳孔一缩,没有回话!
然而来不及回话,刷!灯灭了!电梯内运行时微哑的声音也突然间消失!
又是故障!
贺兰央想起了先前白青如的事情……瞬间乱了起来。缓了缓神,黑暗中他握住了柳如的手,稍微朝自己拉了一下。或许他没发觉这样保护性的动作做起来有多么的自然。
拿出手机,划开,湛蓝色的光瞬间绽放。
没有信号,但是可以打紧急电话。外面守候的保全定会发现的。
柳如借着手机簿弱的灯光看到两人相握的手……他的大后包裹着她的。她从不觉得自己的手小,然而在他的手心中却完全看不到自己的。
这次很快,没有二十分钟,只有一分半电梯便开了。
灿亮的光瞬间涌过来,贺兰央放开了她。柳如只觉手指抽了下,然后放入口袋里。
“总裁,您没事吧?”
贺兰央没空答,快速走到病房。女人和女孩儿都在安睡,很是酣甜。
他放下心来,“去安排一间病房。”
“是!”
他从房门上的玻璃上看到柳如靠在墙壁上,头微微低着,昏黄的灯光斜射下来总给人一种好详和的感觉。而她身上的棱角似乎也柔化了下来……像是受伤的孩子,想让人拥住她给保护。
贺兰央心里一紧,拧了拧好看的眉,转身关门,熄灯,躺到沙发。
前面的光线一暗……柳如低头狠笑。
再抬头,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样子,眸光灿如铅华,如风霜磨灭后的宝剑,潋滟锋芒!
演戏么?
只要她想,信手拈来。
柳如进房间后才想起一件事来,给楼怡泉打电话过去:“两年前,那位局长是怎么死的?”
楼怡泉没有回答,似乎是在想局长是哪位。
“哦,我想起来了……那个瘦得骨如柴的吸毒局长?我只是在他死亡的道路上起到了助攻的作用而已,吸毒多了导致心脏负荷不了然后——死了。”
柳如没有说话。
“嗯?怎么了?两年前的事你现在问?莫非?”
“是的,他们怀疑我了。”
“啧啧,那些弱智!”
柳如挂了电话,仰躺在床上看着苍苍的天花板心里慢慢变得平静下来……她得理好最近发生的事情,看看如何采取下一步动作。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她才发觉手机上有好几条未读短信。
一条是花蓉的:如,你在哪儿?我想你了,而且我怀孕了哦。
其余的五条都是陌生短信,言语之间透着各种关怀与担忧之意。柳如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先前把他的手机号加入了黑名单,如今他又换了号码来发短信。
看到这些她就像是浏览新闻,一些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看过就罢。
花蓉花蓉……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
一大早柳如还在睡梦中,隐约听见门被推开,有人蹑手蹑脚的走近来。
她刹那间转醒,没有睁眼,只是竖耳聆听……神情便放松下来,继续睡。
不一会儿来人便接近来,靠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喊道:“姐姐,姐姐……你睡着了吗?”
柳如没有回音。
柔软的嗓音喷在耳迹,就像有一根羽毛扫着她的神经,微微有种酥麻,也有种不适。
“姐姐……你好漂亮唉,姐姐……你要不理我我亲你了啊……”九九还是怕吵醒她,声音特意拉得很小,很有家教。
九九的呼吸越来越近……柳如睁开了眼,头微微侧了下。
“九九……”她唤了声,没什么感情起伏。
“哎呀,姐姐你怎么醒了。让九九亲嘛!”九九撅着嘴,粉雕玉啄。
柳如不知说什么,坐起来看向窗外,天才刚刚破晓。
再回头九九脸上的伤已经全好了,水嬾嫩的,似能掐出水来。
“姐姐,你都不知道,昨天我和我妈妈差点被坏蛋害死了。”九九在说到这儿时,眼晴里明显闪过一丝惧意,身子抖了一下。自然而然的朝着柳如靠近了些,小手也揪住了她的衣服。
柳如没有往前一步,却也随着她去。
“有个叔叔救了我……他好高好帅……对我好温柔……像姐姐一样对我好。”
救九九的怕是蓝子江吧,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
九九眨巴了两下眼晴,灿灿一笑尔后爬上了床,自然而然的抱着了柳如的胳膊。
柳如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然而没有推开。
她对大人有很多心思,伪装一切去迎合,去战斗。对孩子她却是束手无策。
九九说了两句,打起了哈吹。靠着柳如的胳膊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五分钟后,待九九睡熟,她才扶着她,让她睡在床上,腑好被角。
起身,从窗子下俯视楼下。清晨的雾光撩绕四起,似是一张布隔绝了地面与空中。
有敲门声,她看了眼床上的九九,便过去开门。
“打扰了,我来……”医院拖地阿姨说道,一边送上今天的报纸,这是VIP病房每个病人都有的福利。
“不用!”柳如拒绝。
阿姨见柳如这么冷若冰霜的脸色,有些尴尬,便也不好说什么。
正欲走,又被柳如叫住。
柳如接过了报纸,问道:“隔壁病房也有这报纸么?”她的目光落向头版头条上,《惊曝:贺兰氏总裁已婚,妻子乃素质低下的海龟女!》
下面有一排小标题,《818现实中的野鸡变凤凰!》旁边有她的照片。
阿姨道:“是的。”
“谢谢。”她说,关上了门。把报纸放到了桌子上,她无意于看这样的新闻,没一处是真的。
只是每个病房都有……那么白青如也会看到。
“呵……”她淡淡一笑,似讽刺,似取笑。
报纸上有阳光帅气的伊南风,有意气风的贺兰央,有国色生香的柳如,高清镜头下站在一起如诗如画。贺兰央握着柳如的手,目光似刀,扫着对面的小姑娘。柳如低着头,一缕秀发从一侧掉下来,那样的美,粉面桃腮,簿篱铅华。除去伊南风,他们俩就像是天造地设,从画里走出来的情侣。妻子受了欺负,老公帮着出头。
下面详细的介绍了柳如,从国外回来,怎么勾搭上贺兰央,怎么嫁给她,云云。
白青如从头到脚一字不落的看了……
病房里很静,静得她清楚的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又好像很吵,耳边嗡嗡作响,好像世界崩塌。
深呼吸,如此反复,她一定要平复下来。
卫生间水声停止了,白青如把报纸叠起来,放到病床前的抽屉里,刚好贺兰央出来。
额前的发丝还沾着水滴,白青如望向他时,那水滴一下子落下来,落在地板上,也打向了她的心里。心在刹那间感觉有一只手死命的禶着,那疼瞬间就贯穿全身每个角落。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贺兰央走过来,摸着她的额头。
清晨的光从窗外斜射过来,就像一道北极光,瞬间照耀着他,璀璨夺人,摄人心魄!
白青如揪着被褥,用着平静的声音说:“可能是没休息好……不要担心。央,我们……结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