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问子
当得知杨忠保就是当年那个弃司徒梦于不顾的无情无义之人后,何瑾涵伤心欲绝。她感觉自己的世界什么都失去了。
杨忠保如果是她的爹,至少是司徒雨蝶的亲爹,那么她现在是披着司徒雨蝶的身世,杨忠保就是她爹。
如果真是如此,她失去了杨文广,以后,她和杨文广只能是兄妹了,这点让她悲不能禁,而她明知道杨忠保不是她何瑾涵的爹,只是司徒雨蝶的爹,只有章亦轩能听懂,她如何向杨文广解释?
她代司徒小姐找到了爹,但是她却丢了她自己的爱。难道世间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吗?
何瑾涵不禁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杨文广过来劝她说:“涵涵,不要哭了,如此,我们以后就是兄妹了。”
老太君抓过何瑾涵的手说:“涵涵,你真是我杨家的闺女吗?难道太奶**一回见你,就觉得亲切,原来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啊。”
何瑾涵取下手上的镯子,还给老太君,哭着说:“太奶奶,我现在和文广整成这样,现在成不了亲了,这个镯子还给您,涵涵辜负了您。”
老太君将那个先帝赏赐的环龙玉镯再一次替何瑾涵带上,激动地说:“还什么还,你带着好看,虽然不能做太奶奶的曾媳妇,那你也是太奶奶我嫡嫡亲的曾孙女啊。等下太奶奶找人给你搬回家住,这些天,让你到开封府,你受苦了。”
说完,祖孙俩抱头痛哭。
穆桂英也感觉自己受了伤害,但是又不能发火给太君和婆婆看,她一声不吭,也不理杨忠保的请求谅解,甩手离开了天波府,径直上校场训兵去了。
老太君则忙着祖孙相认,并不停地叫排风和春香准备好吃的,仿佛这十七年对何瑾涵的亏欠,她要一下子弥补回来。
只留下杨忠保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厅上,他面对着众人的嘲笑,朝中大臣的冷语,妻子的怨气,还有母亲责备的眼神。
他认下了一个女儿,就等于承认了他一段不堪入目的情史。虽然他明知道自己光明磊落,但是他不但不能将这个“女儿”轰出去,而且还要保证她的安全。
当他想起鹿情之事,想起了陪皇上到处走走时发生的小插曲故事,他明白了,身边来认他的可能是金枝玉叶,保护好她也是杨家忠君爱国的表现之一。虽然同僚要取笑,妻子不理解。
柴郡主见人已散尽,穆桂英也走了,只有儿子一个人在舔嗤心灵的伤口。作为母亲,她上前轻轻劝儿子说:“忠保,别人不理解你,但是娘知道,你是不会做出那样伤风败俗之事的。你老实告诉娘,她到底是谁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帮她的父亲承认下来?”
杨忠保见母亲问起何瑾涵身世,说对柴郡主说:“请母亲不要问了,儿子是不会说的。”
柴郡主说:“我相信我的儿子是不会做如此败德之事,你为什么要牺牲杨家的名誉去维护那个始乱终弃的男人。请你对娘说实话,不然你让我如何对你九泉下的爹交待。”
杨忠保无奈地说:“母亲也知道这样的事属伤风败德,那么,你让儿子如何说?儿子也是无可奈何,只有愧对祖先了。请母亲不要再问了。”
柴郡主咬咬牙,见杨忠保还是不能吐露真情,她说:“好,娘不逼你,忠保,那娘问,你只需点头,摇头。摇头不是点头是,行吗?”
杨忠保看了一眼母亲,这一会儿憔悴了许多,他作为人子,实在是太不孝了。于是他看着母亲,点了点头。
柴郡主说:“我儿向来忠君爱国,视名誉如生命,现在居然认下一个私生女,是什么人可以让你作出如此大的牺牲,去维护他的名誉,那个人是不是皇上?”
杨忠保转过身子,不敢拿脸直视自己的母亲,柴郡主将他的身体转过来,再问了一遍,“那个人是不是皇上,忠保,你说,那个人是不是皇上?”
杨忠保慢慢地点了点头。
柴郡主指着忠保说:“忠保,你糊涂啊。事情果然和我所料不差,你真是为了皇上承认下来的这和屈辱。但是忠保,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不但毁掉了涵涵和文广的幸福,而且让金枝玉叶流落民间,他日皇上若是知道了,并不会为此而觉你杨忠保是忠君爱国之人。”
杨忠保真是听得母亲一席话,如当头棒喝,他急问母亲说:“那么母亲,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指认皇上啊,再说,也不知道皇上还记不记得这件事呢,当然孩儿用拈花拂指手为宫主留下这信物,也是有责任的。”
柴郡主见儿子为难,就对她说:“那么,此事就交与母亲,母亲这就进宫面圣,旁敲侧击地问一下皇上,看他还是否记得当年之事。”
杨忠保拱手对母亲施了一礼,说:“如此多谢母亲了。”
柴郡主安慰杨忠保说:“忠保,你也不要太过于在意了,事情总会有转机的。我这也是为了文广。”